一開始說的時候還是帶上了一絲顫抖,不過許是說的順了也想明白了自己任人宰割的處境。
說到後面,她腦海空靈,最初的畏懼不安也隨着全部話說出口後在悄然間消退了不少。
擡起頭,她明明很害怕,可是卻又倔強的看向吳彥。
像是在說,就算你是壞人,但我也不怕你。
“哦……,是嗎?那我,先殺了你吧。”
吳彥面無表情着說出這句話,大概是下意識出於對自己的保護,小姑娘近乎本能的往身後退去。
只是感受到後背順着脊樑爬上來的徹骨寒氣之後,她那張鍾靈毓秀的臉蛋當即迅速蒼白,不再敢往後退去,卻也不敢朝前,只能僵硬的不敢動彈。
緊張的神色在黑暗下充滿了委屈,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有一道乾淨清爽的聲音在她耳邊慢慢響起。
“他跟你鬧着玩,你別認真。我們是人不會搶奪你的身體,這點你可以放心。你家在哪裡,我現在送你回家,別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
“你,你是小霜的姐夫?”
猛然看向駕駛座上的身影,女孩因爲驚慌害怕掙得大大的眼睛充滿了驚喜。
儘管視線有些昏暗,但僅從背影的輪廓和聲音上面,她依舊還是認出了蘇北。
她的記性一向不錯,再加上小姨子老是談及蘇北,所以那天在商場見到的時候她特地留意了蘇北。
只要不是鬼就不會想來佔據她的肉身,那她自然也就可以鬆一口氣了。
只是剛懸下的心在又想起之前的畫面後又驟然提了上去,眼神很是複雜,她雙手侷促不安的抓着自己的褲子。
“蘇班,你們還真認識啊,我以爲是你今晚想做個爛好人。”吳彥笑了一聲,隨後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
蘇北是有點懵,兩個人才只見過一面,這丫頭居然能夠認出他來?
只是,吳彥這貨有病?幹嘛要承認他的身份?他要是不承認的話,這丫頭也不會確信他的身份。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應下來了。
“嗯,你是小霜的同學,我有責任幫你一下。所以,你也別擔心我會傷害你什麼。”
“姐夫你好,我叫袁宓。”
她的嗓音很軟糯,宛若蜜桃一樣,只要輕輕咬上一口,就會有一股酥甜從齒間沁入至心田。
“小宓,你是怎麼被抓的,還有印象嗎?”蘇北語態輕鬆的向袁宓發出了疑問,目的在於轉移袁宓的恐懼和警惕。
“我,我家裡條件不太好。剛好前不久看見陽光會所在招聘晚上餐廳的服務員工資還很高,所以我就來應聘了。今晚我按照正常工作時間過來上班,剛準備換衣服就碰見我們經理進來,隨後她拍了一下我,我眼前一黑就昏過去了。當我醒來的時候正好在拍賣會上,後來的事情,超出了我的想象。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鬼。”
袁宓修長的雙腿緊緊的貼靠在一起,儘管她說話的時候很平和,但香肩的輕微顫抖已經暴露了她內心真正的情緒。
任誰目睹了鬼的存在,還那麼多隻,她的心情到底怎麼樣也可想而知了。而且這還是一名高中女學生,心理承受壓力有多大不言而喻。
呼!
一口長氣從袁宓小巧玲瓏的紅脣裡面吐出,說出來之後,她才渾身好受了不少。
在如釋重負的同時,袁宓又忽然對能夠一眼就滅殺一隻厲鬼的蘇北起了興趣。這無關其他,只是單純在接觸另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後升起的新奇之心。
就像有些人明明害怕看恐怖片,只是心裡卻癢癢的還是想去看。
好奇,是人性本能之一。
至於好奇之後會發生什麼,那就不爲人知了。
“應該是陽光會所老闆手下的厲鬼知曉了你的生辰八字之後才抓你的,現在想來,小宓你此時的處境很不妙啊。”吳彥收起了剛纔的玩笑語氣,臉色凝重道。
“怎麼說?”蘇北問了句。
“陰命身如此珍貴,爲什麼陽光會所的老闆會願意低價售賣出去?算上小宓,這是拍賣出去的第十具陰命身。
我曾經調查過那九名從陽光會所手裡得到陰命身的厲鬼下落,可是時至今日卻沒有半點消息,他們九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一直覺得,那位老闆拍賣陰命身存在着某些不爲人知的目的。這個目的會不會傷害到小宓,我也不清楚。
也許,那些失蹤的九人跟陽光會所老闆有關。”
袁宓的臉色迅速蒼白了下來。
蘇北皺了皺眉頭,也覺得事情忽然有些棘手。他很想說在袁宓身上並未感受到一絲陰氣的痕跡,但陽光會所到底有什麼手段他也不清楚,這種斷結論的話他也不敢隨便說。
此刻,蘇北的沉默,讓袁宓臉已經近乎慘白了。
嘀……
汽笛長鳴的聲音在黑色奔馳車後面尖銳躁動的響起,這纔將陡然間沉默下來的蘇北驚醒。
“我,我,該怎麼辦?”
雙手死死的抓在膝蓋上,袁宓情緒失落害怕的低垂着頭,看不清表情的低聲問道。顫抖的說話語氣,將她的忐忑不安畏懼全都流瀉了出來,怯弱無助的話語更是令人聽着十分難受。
吳彥摘下了黑色面具,明亮路燈下露出了一張蒼白俊逸的帥氣臉龐,他臉色凝重的看向袁宓,開口道;“這就要看小宓你到底信不信蘇班了,如果你信他,在你的危險隱患徹底未根除之前,你可以跟他住一起。”
“住,住一起?”袁宓聽見這話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瞬間耳根子就紅了。想說些什麼,只是囁囁嚅嚅的半響說不出來。
蘇北一愣,剛想說話就被吳彥搶先了。
“沸點那邊畢竟是個娛樂場所,裡面龍蛇混雜也就算了,但其中招待的還有各路鬼神,所以並不適合小宓過來住。
相比之下,蘇班你那家冥店有一先生坐鎮,就算是陽光會所的老闆親自過來,恐怕也討不去什麼方便。
當然,住的時間也不會太久,可能只是一晚時間而已,這一切都看蘇班你的思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