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皇朝以付出極大的代價暫時震退了大黑狗和小魔童,他的狀態很差,遍體鱗傷,還是致命傷。
若非有強大的靈魂在支撐着這具身體,或許此刻他早就沒命了。
砰!
吳彥抄起叉棒,一棒子砸在皇朝後腦勺上,最後將這顆血淋淋的腦袋砸飛了出去。
皇朝重傷的身體不堪重負癱倒在了地上。
可就是這樣,從遠處緩緩走來的蘇北也還沒有放過皇朝。
指尖一彈,一簇黑色的火焰宛如疾風劍刃迅速衝至皇朝屍體上焚燒了起來。
一聲慘嚎之後,數十道灰敗的黑影在半空中爆射出去。
饒是吳彥出手很快,卻還是有數道黑影被逃脫了出去。
蘇北皺了皺眉,似沒想到皇朝還有這般手段。
“蘇班,大局已定,他以爲能夠活着回去,但一切都到此爲此了。”吳彥見轉,倒是沒有半分緊張,不慌不忙的說道。
……
皇朝憑藉着秘法假借分身之術拖着最後一絲殘魂,還是逃回了皇朝大酒店。
這裡,是他的根基,也是他最後的避難之所。
此刻的他,真身魂魄盡毀,必須找上陰氣濃重之地才能暫時保住這縷殘魂。
推開了房門,皇朝魂體虛淡無光的趔趄着跑向了牀邊。
“老闆,你怎麼了?”
坐在牀頭玩着手機的倩倩一見到皇朝這副慘狀,驚的連忙扔下了手機,跑了過去,隨後扶起了皇朝的殘魂。
“吳彥好手段,本來我還在猶豫前幾天劫供奉的到底會不會是吳彥,那個紅衣厲鬼又是哪裡冒出來的。今晚這一出反客爲主,擺明了就是吳彥在算計我。”
皇朝面容虛弱,很是吃力的說道,眼神之中盡是憤恨不甘。
那晚供奉被搶的事情,當時就疑點重重。
比如,搶了供奉爲什麼不殺了海龍。
毀屍滅跡,不是更好嗎?
爲什麼要給海龍報信的機會?
又那麼巧的留下了一堆痕跡,讓他們追過去。
供奉又莫名被一個紅衣厲鬼被毀,太巧了。
只是那時候他跟紅衣厲鬼拼個兩敗俱傷,他也就忽略了這些疑點。
又加上供奉丟了,他這邊無法交代,徹底亂了他心神。
“吳彥,他敢這樣?”倩倩不可思議的問道。
“以前他或許是不敢,可現在背後站着一個蘇北,他自然有底氣了。蘇北,這貨當真陰險,太特麼記仇了。”
皇朝剛說完這番話,整個人氣息就虛淡了好幾分。
蘇北當真是囂張至極,殺他都不藏頭露尾了,直接就出手,擺明了是要徹底殺死他。
這仇,他記下了。
唉,早知道吳彥今晚有這個算計,他就不聽從倩倩的話去搶吳彥的供奉來填補自己的損失了
突然,他瞳孔一縮,剛想到什麼的時候,卻感覺什麼攫住了他的心臟。
碰!
他的魂心被捏爆了。
皇朝猛地擡頭,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枕邊人倩倩。
此時的倩倩半低着頭,披散着頭髮,看不清表情。
“爲,爲什麼?”
皇朝用力的抓住了倩倩的手,不可思議的質問道。
“從你讓我去陪那個老傢伙那晚開始,我就對你死心了。”
倩倩的聲音有些顫抖,更有些哽咽,她緩緩揚起頭,露出了佈滿淚水的臉。
“你……”
皇朝似有很多話想說,只是最後所有的話都化作了魂飛魄散。
當皇朝的殘魂消散在自己面前之後,倩倩雙手緊緊環抱住了自己,像是往常那般緊緊的抱着皇朝。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
霓虹燈下,蘇北坐在車裡,淡淡道;“所以,你也在皇朝身邊埋了個鬼?”
“不算吧,是她自己找上我的。一開始,我也不相信她。但後面幾件事上,我看出了她是真的有合作的心思。那我,就索性和她一拍即合了。”
蘇北懶得多去了解吳彥和倩倩狼狽爲奸的過程,他直接問道;“下面怎麼收尾?”
“倩倩會收尾,我們安心等着就好。”吳彥呵呵一笑。
“她一個女人要是很有本事,以前早就一個人殺掉皇朝了吧?你讓她收尾,就不怕給你爛尾?”
蘇北皺着眉,臉色不是很好。
他今晚這事真說起來也不算什麼,反正皇朝也不是好鬼,他殺了就是替天行道。
問題是皇朝後面站着不少人,其中就是田班。
他前幾天剛答應田班不碰皇朝,轉眼間就殺了田班,這不是不給田班面子。
雖說他並不畏懼田班,可田班在城隍廟當了那麼多年班頭,終究也不是好惹的。
有些麻煩,能夠避免就儘量別讓他發生了。
“倩倩早就搭上了一個老傢伙,但之前皇朝有實力辦事又強,倩倩才找不到代替他的機會。
現在皇朝一死,陽間這邊必須要重新派一個人支起一攤。沒人比倩倩更熟悉這邊的情況了,倩倩相好會適當的說一句話。
這邊,很快就會換倩倩上位。
她,會替我們遮掩真相。”
吳彥早就算計好了一切,若是沒有完全把握,他纔不會輕易動手。
要知道,今晚的事情一個出差錯,就是陰間兩個勢力之間的開戰。
聽到吳彥的解釋,蘇北這才放下心來。
“近期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什麼實力還強的惡鬼,我有用。”蘇北在離開前吩咐了吳彥了一句。
吳彥是當即拍着胸脯應下,他盯着蘇北離去的身影,嘴角微微一笑。
……
深夜,田班急匆匆的來到了皇朝大酒店,他看着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倩倩,莫名感到心煩。
“到底怎麼回事?”
他強壓下不耐,質問道。
“皇哥他說要出去辦事,誰也沒辦,再接着就是一縷殘魂回來了。還沒來得及跟我多說話,他就沒了。大人,你要替皇哥報仇啊,一定要找出真兇。”
倩倩演技大飆,跪伏在地上,披頭散髮哭的那叫一個淒涼。
不知道,還真以爲這是個情深意重的女子。
田班被哭的心煩,他咬着牙又詢問了倩倩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
站在窗邊,他半眯着眼睛,微不可察的呢喃的了一句;“會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