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筱雨逗林麗:“栗子,誰給你吃**了吧?這麼一會兒就陰轉晴啦?”
林麗作出愁眉不展的樣子來:“你別哪壺不開專門提哪壺行不行?我剛剛不想那煩心事了,你又來招我!”
樑筱雨笑道:“你這人講不講理呀?明明是你來找的我,怎麼倒成了我招你了?”
林麗揮揮手:“好好,我說不過你。說正事兒,趙雷他媽得了那個病了?你不是今天才知道吧?怎麼都沒跟我說過?誰那麼沒眼力見兒,把她安你牀上去了?我去給你調了?”
樑筱雨把林麗拉到旁邊的椅子上坐好,無奈的看着她:“你是不是變成‘十萬個爲什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我呢!今天早上要不是你上演了一出苦情戲,我正要找你算賬呢!說,昨天爲什麼把我忽悠到科裡來?雖說我目前單身,但我也有休班的權利吧?”
林麗聽她問到這個,表情有點兒尷尬,訕訕的辯解道:“怎麼能說是我忽悠你呢?那病人的確,是、是安排在你的,牀上了嘛!”
樑筱雨搖搖頭:“瞧,連你自己都說的底氣不足了吧?你就老實告訴我吧,到底是因爲什麼?”
林麗看一眼樑筱雨,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莊春,哦,就是16牀的兒子,就是,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人。”
終於說出來了,林麗鬆了一大口氣,要殺要剮,就隨樑筱雨的便吧。
樑筱雨聽完了林麗的這句話,眼珠子就要瞪出來掉到地上去了,她張着吃驚的嘴巴指着林麗:“栗子,你你你,你真行啊你!我不同意見面你就讓我相親相到科裡來了啊!”
林麗抓住了樑筱雨話中的漏洞,緊追不捨的八卦道:“相親?這麼說,你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樑筱雨覺得自己直接無語了,看來,是自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得,還是別跟她追究這個事兒了,趕緊問清楚從昨晚就埋在自己心中的疑問纔是眼下最重要的。
可是,真要問了,樑筱雨卻說不出口了。她吶吶了半天,只把林麗急的一個勁兒的催她,才吞吞吐吐的說:“昨天,我暈倒以後,是誰、誰給我、給我脫、脫的白大衣?”
林麗聽到樑筱雨費勁的問出這句話來後,先是一愣,繼而捂着嘴巴大笑起來,只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小、小雨,你你希望是誰幫你脫的衣服啊?”
樑筱雨被林麗笑的面紅耳赤,不禁羞惱成怒:“你不說算了,快去管你的姑娘們去吧,別在這裡打擾我工作了!”
林麗這才強忍着笑意,跟她解釋道:“放心吧,是我幫你脫的衣服,把你扶到牀上去的。哦,當然,莊春也有幫忙了,我一個人扶不動你嘛。怎麼,你以爲是、是他幫你脫的?”
樑筱雨這才放了心,啐林麗道:“誰以爲了?走吧走吧,我要寫病歷了!”
林麗卻不肯離開:“別急着趕我走啊,你的問題問完了,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說說吧,你們倆什麼時候又聯繫上的?你跟他分手後不是換了電話了嗎?”
樑筱雨嘆口氣:“在這個城市,我們有許多同學,他要是想找我,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可惜,三年了,他從沒有找過我。這次如果不是他媽媽生病,也許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聯絡我了。”
林麗奇怪道:“他媽媽以前那麼對你,怎麼還肯到你這裡來住院?”
“昨天趙雷給我打電話問過我,要是我介意,他就會帶他媽去外地治療。我說不介意。他倒是沒說他媽介意不介意。”
“你倒是挺大度的,不光讓她來住院,還自己做她的主治醫生。真不用我給你調到別人牀上去?”林麗倒是真心關心自己的閨蜜好友。
樑筱雨搖搖頭:“剛纔趙雷已經跟我談過了,請我做他媽媽的主治醫生。對了,他媽對自己的病並不知情,你囑咐囑咐你的姑娘們,千萬別說漏了。大夫這邊我也會打招呼的。”
林麗聳聳肩:“好吧,我知道了。”剛要轉身離去,忽然又想起什麼,回來神秘兮兮的問道:“昨晚你幾點醒的?你們有沒有,談談什麼的?”
樑筱雨屈起手指在林麗的頭上彈了個蹦兒:“談你個頭啊!你還是快去想想怎麼讓你家大京回心轉意去吧!”
林麗馬下了臉:“你又來了,真煩!”說到這兒,兩隻眼睛骨碌碌轉了幾下,馬上有了主意,於是陪着笑臉說:“你今晚下了班去我家吃飯吧?我給你做好吃的!”
樑筱雨苦笑:“你是想讓我去給你做說客呢吧?咱倆多少年了,我還不知道你心裡那點兒小九九?做說客我倒是不反對,不過得等明天晚上了。”
林麗這纔想起樑筱雨今天值夜班,就拉過她一隻手握了握:“那就明天晚上,一言爲定啊。”
林麗離開後,樑筱雨就集中了精力,快速的敲打着鍵盤,把剩餘的病歷寫了出來。
因爲中午要值班,所以她要在別人下班之前就要提前回家把午飯吃了,然後趕回來接班。
中午上班後梁筱雨又巡視了一遍病房。當走到6號病房門口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才推門進去。
進去一看,原本有些緊張的情緒忽然放鬆下來。趙雷不在,他媽媽正一個人側臥在牀上睡覺。16牀老太太也閉着眼睛,陪牀的女人在一旁的凳子上打盹。
樑筱雨屏住呼吸,悄悄的退出來,又把門合上了。
她吐了一口氣,腳步輕快的走向下一間病房。
下午上班的時候,樑筱雨等到主任來了,就跟他彙報了一下18牀的情況。主任看過病歷後說,這兩天先做一下病理組織檢查和一些必要的其他身體檢查,等結果出來後就集體做一次會診,確定一下治療方案。
樑筱雨計算了一下,等檢查結果都出來的時候,她也就又輪迴到上白班了,時間上剛剛好。
下午回到家,樑筱雨本想睡一覺,但一躺到牀上,腦海裡就如萬馬奔騰而過,留下的是一地的煙塵和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