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覺得本公子不舉?”他喝了杯茶,漫不經心的開口。
雲瑤嘴角抽搐了一下:“未曾。”
他輕哼一聲:“天下男子,不是都如你所遇的男子那般,喜歡風月場所。”
“公子怕是覺得髒了。”雲瑤淡淡開口。
容逸沒有反駁亦沒有解釋,只倒了杯茶邊品邊道:“你對那個叛徒之事如何看?”
雲瑤垂下眼睫:“沒有看法。”
“那你覺得那個瑤華侯是否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這個容逸,怕是當真無聊至極,纔會選擇與一個花樓女子探討時事。
雲瑤淡淡道:“奴未曾見過此人,自不會知曉此人想法,但她若真是愛着錦王的,應會來。”
容逸微微擡睫,看向她,一雙眸子,深邃的看不到底。
雲瑤坦然接受着他的注視,卻也配合的羞澀的低下頭。
“在這種地方,竟會有你這等女子。”他不禁有了幾分興趣,風塵女子,多是爲了利而活,就算有不得已的苦衷,卻鮮少有眼前這樣淡然的。
“生存於風塵,奴能做的不過是看開,萬事看開便好。”
容逸笑道:“陪出來的覺悟?”
這句話,有些羞辱,但既是風塵女子,自然沒必要做了婊子還要立着“我雖然陪睡但是我內心很純潔”的牌坊。
雲瑤道:“是。”
他不再說話,閉目養神,雲瑤面上平靜,可內心卻波瀾起伏。
天色已然黯淡下來,原想到九幽洞走一遭,可眼下卻無法將眼前人擺脫。
可真的去了九幽洞,她又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下到九幽深淵呢?
雲瑤心思百轉,燭火明滅,她看着那火燭,許久未動,而身側的人似也睡熟了。
雲瑤起身將燭火挑的旺了些,視線落在手裡的銀針上,一時悲歡難測。
突然,身子被人自身後抱住,雲瑤身形緩緩僵硬。
“你委實像我一個故人。”
他低低開口,氣息噴在脖頸上,讓雲瑤原本僵硬的身子緩緩放鬆。
“像終究不是。”
“今日,爲你破戒也不是不可。”
他突然將她抱起,大步向牀榻走去。
雲瑤指尖內的銀針緩緩的收入袖內,媚眼如絲的看着他:“男人,終究是一個德行。”
他一頓,將她壓在身下,笑道:“古有望梅止渴畫餅充飢一說,今日也叫我品了一回。”
他扯了衣襟,俯身便向雲瑤吻了過來。
藏在袖內的銀針已露出指尖,雲瑤知道,若是他再靠近,這身子的身份,是決計要不成了,當然,恐怕後果也難預料了。
那脣瓣越來越近,將將要貼上她的脣時,雲瑤手中銀針倏地一閃,接着便聽“轟”的一聲巨響。
容逸身子一滯,驀地向外看去。
“失火了!不好了!”
外面尖叫此起彼伏。
容逸凝眉,但顯然沒有興致再繼續,只起了身道:“看來不用破例了。”
雲瑤不動聲色的將銀針收回,坐起身道:“公子下次再破例也不遲。”
容逸勾脣,房門外傳來緊急的砸門聲:“公子,要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