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太子若真喜歡我這面上的麪皮,大可以將真正的水玉換過來,你佈置的這般嚴密,料想沒有人會輕易懷疑你車上水玉的真假。
“總有一個是真的,前路漫漫,豈能大意。”他微微一笑開口,“這些日子在都城,逸聽說了郡主以往的不少趣事,郡主父親雲禮曾是新科狀元,母親安意晴則出身,無怪郡主如此……有見識。”
雲瑤心頭敲響警鐘,容逸暗地裡打聽她的身世,定是沒安好心,過去的事,她又盡數忘記了,說多錯多,索性沉默。
他似不在意道:“只是郡主父母死於非命,之後這件事便不了了之,想不想知道殺人兇手?”
關於父母的死她是沒有印象的,即便知道了殺人兇手,約莫着也不會有多麼強烈的報仇雪恨的心思,畢竟對於她的靈魂來說,這一對父母是完全陌生的,她會爲死去的人感到惋惜,但不可能恨意強烈的要去報仇雪恨,與其知道了增加負擔,不如靜等記憶恢復再做計較。
“容太子的話,我並不相信。”雲瑤開口。
他嘆氣道:“你對我的防備之心太重了。”
魔獄
“被人擄走還要無條件的去相信對方,容太子覺得可能嗎?”
他面色微微變幻,醜陋猙獰的麪皮在面無表情時,似是帶了一張假面。
沉默在周圍堆砌了高高的牆,氣氛僵凝的令人喘不過氣來,直到一滴血穿過垂下的簾幕落在雲瑤的眉心,他擡手,潔白的帕子落在她眉心擦了擦,而後帕子上便氤氳出一朵小小的血花來。
他道:“來了。”
話音一落,轎外陡然起了騷動,刀劍交接之際,人的慘叫馬的嘶鳴聲交雜着傳來。
金玲叮叮噹噹急促的響了起來,透過垂下的簾幕,雲瑤清晰的看到身穿黑衣的刺客冷冽的眉眼以及森寒的劍光。
她閉上眼睛,索性不看。
既然都是奔着水玉來的,想來不會有人來殺她,那就等着好了,等着容逸的車門人仰馬翻,她再伺機逃脫。
但顯然,容逸比她還要冷靜。終極狙擊手
他自一側拿起一串晶瑩的珠子來,每一顆都有小拇指大小,他指間修長,一顆顆的捏着珠子,直到一位刺客率先向軟轎刺來時,他屈指一彈,一顆珠子彈飛,只聽“鐺”的一聲滑過冷劍,正中那刺客沒心,接着珠子彈跳,每次彈出必定傷到一名刺客,待那珠子再回到他掌心時,襲殺的刺客已盡數倒地……
雲瑤見慣了花月染出手,對於功夫什麼的早沒了當初的震驚,但此時此刻,她還是被容逸驚到了。
這個人在都城時可以說鮮少出手,又因這一張臉,很少露出什麼鋒芒來,她對他的認知,只限於他的醜陋以及人品上的惡劣。
但人長的醜並不代表功夫不好,這樣看來,便是周圍的人全部死光,他容逸也不必驚慌的手足無措。
這個人是個隱藏極深的高手,怕是連花月染都不知道這個人的功夫到底深到何種地步,撞到這種人手裡,她還如何逃?
雲瑤倒抽了口涼氣,這簡直……糟糕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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