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開口,必須要儘快解救塔裡的人,被那般困着,又有毒蟲席捲,便是絕頂高手怕也難逃非命了。
“我和你一起去!”雲歡小臉凝重,“我和妙妙的血可以解獨孤塔詛咒。”
臉通紅,似是在高燒,雲瑤擡手摸了一把,很燙。
“妙妙在這裡長大,又從小被丟在蛇窟,對這些東西並不懼怕,之所以昏迷,怕是體內的靈蠱在做崇。”雲歡踮起腳尖看了妙妙一眼。
“靈蠱?妙妙體內的靈蠱不是被取出來了嗎?”
雲瑤眸光一頓,擡頭尋找花月染,一眼看到他自遠處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周圍屍山血海的,他還能閒庭信步,欣賞風景,委實令人頭疼。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亦向她看了過來。
雲瑤驀地收回視線,當初花月染將妙妙帶到雪山老人那裡便是爲了解決妙妙體內的靈蠱,現在看來,那靈蠱並未取出。
妙妙體內的靈蠱,莫不是連雪山老人也都束手無策?
“這個你就要問花月染了,妙妙的事,他最清楚。”雲歡轉了轉大眼睛,斜了一眼遠處走來人影。
兩個彼此思念的人都見到面了還搞得這麼疏離做什麼。
“歡兒,你去問問。”雲瑤暗暗的戳了雲歡一下。
雲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幹嘛勞煩別人?”
雲瑤嘴角一抽:“你是別人?誰讓你是我弟弟來着!這是你做弟弟的義務!”
“做弟弟的沒聽說還有這個義務不是?”雲歡無語。
“我去問我去問!”秦湘興奮的將霍英白擠到一邊,“這天下的王爺加起來也不及錦王爺帥,他人在哪兒?”說罷手搭涼棚,四處尋找。
衆人:“……”話說,這黑子是誰啊……
一愣神的功夫,花月染已走到面前,擡手將雲瑤拉到面前道:“我來了,想問什麼儘管問。”
雲瑤:“……妙妙體內的靈蠱怎麼回事?”
他眼睫微彎:“說完大抵獨孤塔就被蟲子吞噬了,先救人還是先說緣由?”
“……先救人。”
雲瑤被動的自己都醉了,這麼久未與狐狸說話,突然有些無力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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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徹底被長蟲染紅,無數長蟲探出水面,一根根密密麻麻,宛如血色的水草。
月湖的景色一向被人稱道,可此時此刻,月湖已成了人間地獄,天際被大火燒紅,飢餓的血蟲開始不滿足於湖內的食物,漸漸的向地面蔓延過來。
花月染輕輕一掠,立在鎖鏈之上,擡手拉住雲瑤的手低聲道:“抓緊我。”
雲瑤沒動彈,他一頓,反手將她抓住。
掌心溫熱,熟悉的溫度和溫柔,雲瑤眸子輕輕顫了顫。
眼前是密密麻麻的長蟲,鎖鏈早已看不到蹤跡,只能憑感覺向前行走。
雲瑤砍到雙手具軟,幾人卻只前進了幾步。
血蟲好似無窮多,斬斷一片又長出一片。
雲歡擡指在劍上一滑,嫣紅色的血跡在刀刃上化開,甘甜的血腥氣迎風瀰漫,成災的毒蟲陡然如遇到了剋星,急速後縮,方圓三丈,竟再無一條。
“快走!”雲歡將劍柄遞給花月染,自己身形一掠,立在最後,多餘的話不必多說,幾人飛快的向前閃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