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卞若萱將那本書後面沒看完的部分看完了。
這位前輩還真是個調皮的人，往記錄了疑似改良符文後面的那一頁往後翻，是連着幾頁的空白。
好不容易翻到一頁有字的，又是紅色，但字裡行間透出一股惡作劇般的調皮。
“你以爲我會把符文畫出來。就不。”
“年輕人，想知道，自己想去。”
因爲在家，這次卞若萱毫無顧忌，捂着肚子連下午的份一起笑出來了。
笑完了，卞若萱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先不提這兩個符文到底是不是這位前輩改良後的的產物，在前面的記錄中，前輩就隱約提過爲了保持穩定性，他對符液的配比做了一定的改良。
雖然調配火球符的符液一共就只用兩種原料，但這兩種原料配比的方法多的是，她要是還按照老的的配比來嘗試，說不定她也會發生一桌子符紙連帶桌子都被燒乾淨的慘案。
悶頭苦畫是沒有結果的，按這位前輩的性格，說不定之前看似家常的記錄中，會有一定的線索。
卞若萱又耐着性子，把前輩之前的內容仔仔細細地看了三遍，終於找到了一點疑似線索的語句，‘火雲雀其血性烈，或減之’。
也就是，前輩應該是在增加了星芯藤的配比，用以沖淡火雲雀血液中烈性的部分。但是，爲了保證符籙的效果，這個配比調整的幅度應該不會特別大。
爲了減少材料的浪費，卞若萱決定按原配比配出一定的符液後，再逐漸往裡面添加星芯藤，每畫五張符籙，就調整一次符液的配比。
不過此時她面臨一個比較嚴峻的問題，做實驗肯定是需要大量材料的，她上次因爲購買去秘境內的東西，符籙所需材料根本就沒買多少，實驗配比的事情，只能暫且放放了。
不能畫符，能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
先修煉了一定的時間後，卞若萱再次取出了這本書，翻到了記載着疑似符文的那一頁，再次記憶了幾遍那兩個符文。
確認自己已經熟記在心，沒有一處不夠清晰後，卞若萱取出了一支普通的筆，沾了水在桌子上根據正常符文應有的大小，開始臨摹這兩個符文。
不用在注入靈力的同時保證靈力的均勻穩定，臨摹的難度就低了不少，卞若萱很快就能畫出和記憶中一樣的符文了。
桌上的水跡未乾，卞若萱又觀察了一遍在神識中被放大了的符文，又用神識觀察了自己畫的符文，兩相對比，確認自己沒有結構上的錯誤後，這才放下心來。
能繪出這兩個符文後，卞若萱並未放下手中的筆。
她看到的這兩個符文，是被前輩縮小成了墨滴大小後又重疊繪製的結果，這是非常考驗控制能力的，她也想試試自己能不能做到。
在縮小到正常符籙中符文的一半大小時，卞若萱就能明顯感覺到吃力了，比劃的寬度縮減情況完全不成比例，多處比劃連成一體，只能看出一個大概的痕跡。
不信這個邪，爲了不讓自己找一些類似‘水容易暈開所以不準’、‘桌沒有紙好寫’、‘筆太差了筆尖不夠尖’之類的藉口。卞若萱磨了墨，取了紙，還慎重地換了符筆，準備得頗爲正式。
她總覺得，既然這個前輩可以做到把符文縮減到墨滴大小，那她應該也是可以做到的。
想法鬼想法，做到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勉強同比縮小到正常符文三分之一大小時，就很晚了，卞若萱也只能打着呵欠泡了藥浴，爬上牀睡覺了。
這夜她睡得可不算安穩，手上的傷在半夜忽然疼了起來，大抵是卞諾薈的靈力帶給她的鎮痛作用過去了吧。
唄影響了睡眠後的卞若萱格外煩躁，忽然有點後悔攔住了卞諾薈，沒讓她套上麻袋揍那兩人一頓。
要不明天起牀後她自己親自去揍那兩人一頓吧，找個偏僻一點，沒人守着的地方。
實在睡不着的情況下，卞若萱也不再想晚上修煉到太晚會影響到長高這事了，至少在修煉的時候，她對疼痛的感官會降低不少，總比現在強挨着要好。
自己的靈力效果雖然沒有卞諾薈的好，但好歹也有些作用，也或許是實在困了，修煉了小半個時辰後，卞若萱總算是勉強再次入睡。
第二天一起牀，卞若萱的神色格外萎靡。
不明情況的申氏還以爲她是昨天在雜堂累得很了，還勸了她幾句，讓她跟雜堂主事的求求情，看在她年紀還不大的情況下給她少派點活。
卞若萱老老實實應了聲，吃過早飯，照常出門去了。
到達藏書樓的時候，長老一如既然地睏倦異常，卞若萱爬上凳子稟了一聲：“長老，弟子來了。”
“來了就去幹活，”長老話說到一半，突然感覺到了不對“你這年紀，不是還得去課室上課？”
卞若萱把袖子一撩，露出昨日藥浴時自己換過一次藥的傷口，“長老，我受傷了，給先生請過假了。”
長老大抵是用神識掃過了她的傷口，臉上神色竟然有了變化，若是她沒看錯，那居然是些微的怒意？
“演武堂最近可沒聽說有小弟子去過，你和人私鬥了？還用了飛劍？”
說起這事，卞若萱睡不好手疼等重重的怨氣又被激發了出來，語氣自然算不得好。
“我這可不是私鬥，我這是單方面的被揍。”
長老倒沒怎麼計較她這方面的問題，追問道：“你修爲在同齡當中還算可以了，能讓你單方面被揍的可不多。”
卞若萱就把昨天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出乎意料的是，長老好像認識那個刺傷她的人的爺爺。在詢問了她那人的具體長相後，長老居然安慰了她一句。
“你這是碰到那個護短的老鬼了，別往心裡去，他遲早倒黴。”
說完，長老又從儲物袋裡取了個靈石出來扔給她，“我沒後輩，也就沒備你這階段用得着的東西，你拿着這靈石去買點你用得着的藥。”
卞若萱看了一眼桌上擺着的那個靈石，是中品，買傷藥綽綽有餘。
“長老，這太多了，而且，無功不受祿。”
“我昨兒說了不讓你白乾活，這是提前給你的報酬，你早好早幹活。”
此言一出，卞若萱也不好說什麼了，接了靈石收進了儲物袋裡。
見她還不動，長老眼睛一閉，不耐煩道：“行了，別杵這，該幹嘛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