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做人不能老插旗(下)

卞若萱甚至不敢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藤蔓根系的最尖端,湊近後她才聽清了,那並不是什麼人在說話的聲音,而是一種特殊的煉器產物在安裝時會發出的聲音。

但是,這種煉器產物,在如今的碧瀾界,明明就應該失傳了纔是,怎麼會還有人拿得出來。

這種煉器產物,一般是不會放在地面上的,而是被埋在地面與地下靈脈正中間的位置,引動後,能同時破壞地下的靈脈和地面的所有建築,殺傷力之大,元嬰以下無人生還。

藤蔓給她的反饋中,根系中的一部分生長的地方泥土應該是重整過的,說明下面應該是埋過這種煉器產物了。

埋下這些煉器產物的人也很奇怪,他們似乎有很多人,一部分是以她剛纔聽到的這個位置爲切入點的,還有很多人似乎是四散在各處。

他們應當是出自同一個勢力的,配合極爲默契,出了組裝時不可避免的會發出的聲音以外,互相之間沒有交談。

而這種組裝時不可避免會發出的聲音,其實並不大,也是很尋常的類似有什麼金石之物不小心互相碰撞以後發出的聲音,與佩環互相碰撞後的聲音也也有些類似,這在人流並不少的交流會的現場,並不是什麼容易引起人注意的聲音。

在這種特殊的練氣產物已經失傳的碧瀾界,這實在不是什麼會引起人注意的聲音。

卞若萱之所以會聽出當中的不同,是因爲她隱約記得,她用過這種練氣產物。

聽起來雖然很不可思議,但事實上就是這樣的,更清晰的記憶她沒有,但藤蔓的根系一生長到那個位置,她隔着泥土聽到了那種聲音後,她立刻就能確定了,這就是它會發出的聲音,不是什麼別的。

她甚至能夠隱約回憶起,當時她組裝它時的手感,遺憾的是,更多的記憶她已經缺失了,不然她就能知道這東西該怎麼弄出來了。

卞若萱附身的藤蔓根系靜靜的潛伏在了地底小半個時辰,根系附近的土又被動了幾次,這塊兒的這東西應該是被埋得差不多了。

這時候,她終於聽到了這幾個在埋這東西的人的聲音,當中一人是那種人聽過後絕對不容易忘記的,很幼嫩的娃娃音。

“這玩意兒真的靠譜嗎?在地下埋個十幾天,到時候還能順利被引動嗎?”

另外一人應該是這一羣人的小頭頭,很不耐煩的樣子:“上面安排的事情,你自做好就是,哪來的這麼多問題?”

這人便不再說話了,卞若萱努力辨析着這幾人的腳步聲,最終確認了,這一行應該是有五個人。

這些人走後,卞若萱的晚餐也做得差不多了。

一邊吃着飯,她一邊指揮着藤蔓往剛纔感受到的其中一個有泥土鬆動的方向生長。

這下方的靈脈應該並不很靠近地面,生長了很久,觸碰到了那個東西,卞若萱吃飯吃得正香,那邊的藤蔓卻生長得正忙。

多帶了個東西,要想再縮回來,就不像一開始生長的時候那麼容易了。

卞若萱很有耐性地等待着藤蔓的歸來,夜晚不能吃得太飽,爲了順理成章地能在這裡待到藤蔓回來,她特意把明日和後日的吃食都給做好了。

待到藤蔓差不多要回來時,卞若萱才從空中降落下來,並未讓那東西露出地面,而是以藤蔓作爲媒介,在地下就把這東西給收進了自己的鐲子裡。

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所在的地方下面有這麼個隱患,她哪裡還有心思聽得進講道。

看來今晚她是註定要出去一趟的了,將自己的吃食都收好,處理好她做吃食時在這片空地上留下的痕跡,卞若萱神色如常的出了門。

她是又要去聯繫師伯的了,只不過,她一個人沒辦法找到安全又能不被人撞見的人的地方,正好沐修齊還沒走,少不得要麻煩他一次了。

去到了沐修齊和況季同兩人暫居的地方,卞若萱因爲沒打算叫況季同,也就沒有去敲他的門,叫了沐修齊,說有事找他幫忙,就準備和他一起出去了。

走到走廊上臨轉彎的時候,卞若萱突然地回了頭,狀似無異地望了一眼似乎無人在內的況季同的房間,然後又回頭往前了,似乎她剛纔只是這麼巧合的回了個頭而已。

直到走出門後很遠,卞若萱才無意般地提了一句:“沐修齊,況季同現在還治嗎?”

“當然要治了,我已經聯繫了伯母了,伯母的意思是,過幾天就把診費託人送過來,還讓我問你,能不能先讓那位神醫過來先給他看看?診費我們是肯定不會少的。”

卞若萱沒做什麼評價,而是示意沐修齊帶她一程。

沐修齊還是將她帶到了上次那個地點,落下後,卞若萱纔有些感慨的說道:“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奸商來着,沒想到你對兄弟還真是真心得有些幼稚,所以說之前坑我都是故意的了?”

這話說得沐修齊心裡一慌:“好好的你怎麼說這個,再說了,我哪有坑過你。”

卞若萱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看得他心裡有些發慌:“今兒出門的時候,況季同在房間裡對你的惡意都快要漫出房間來了,隔着門都能聞到那股子嫉妒過了頭腐爛發臭的味道,你真沒得罪他?”

沐修齊無法接話,尬笑兩聲。

過後又慌忙找補道:“你不是也說過了麼,他這是生病了,我在你眼裡居然是那種會和病人計較的人嗎?”

卞若萱並不是很有興趣聽他這種自欺欺人的開脫之詞,不在意地甩了甩手,想了想還是陳懇地勸了他一句:“你修的道是什麼,需要什麼條件,你自己心裡應當比我更加清楚。”

“冷靜是第一要務,不要被過去的情感矇蔽了眼睛,須知感情是會變化的,所以不變的感情纔會顯得那麼珍貴,太過念着舊情,只能讓你的棋滿盤皆輸。”

說完這些,卞若萱覺得自己該點的也點得差不多了,再有就過界了。

放出了藤蔓作爲警戒,卞若萱取出了能和師伯聯繫的東西。

再看到她,師伯明顯是有些不耐煩的:“你怎麼又有事?那個人的聯繫方式我不是已經讓人給你了?”

卞若萱心知師伯這是遷怒,畢竟被小輩猜出了自己心境出過問題,這會兒還沒好,確實是挺沒面子的,師伯沒直接掐了線,已經很慈愛了。

所以,卞若萱直接進入了主題,把她今天挖出來的東西放到了師伯能看到的地方,然後問道:“師伯,您以前見過這玩意兒嗎?”

爲了讓師伯更加容易辨認,卞若萱還故意把東西摸索着拆開了以後再重新組裝了一遍。

師伯眉頭蹙得死緊,好像叫了個什麼人過來。

不多時,那方出現了個人,師伯見他來了,便示意卞若萱再組裝一起。

卞若萱任勞任怨地組裝了一遍,這才聽到師伯問道:“如何,楊老,您可曾見過這東西?”

這位楊老捋着他的鬍鬚,又眯起眼睛大量了一會兒,纔有些高深莫測地答道:“少主,在點名此物名何之前,可否讓老朽問這位小友幾句話?”

師伯似乎對這人挺尊敬,同意了,而且還特意說了卞若萱一句:“你好好答,知道的都說清楚,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

卞若萱默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是那種人麼。

“小友,你是從何處見到此物的?又如何知道它的使用方法?”

卞若萱把這東西當中的制動裝置給拆了,它整體也不過她的拳頭大小,內裡的制動裝置就更小了,不過一個小指節那麼大,上方隱約能看見多重陣紋的痕跡。

這是個煉器和陣法融合後的產物,也是卞若萱在碧瀾界見到的第一個融合了兩道的產物。

“挖出來的,至於它的使用方法,自然是有人教過我了。見您這如臨大敵的模樣,我也就能確定了,這東西確實是我師傅教過我的那種,我沒記錯。”

師伯見他倆打着啞謎,不好向這個地位應該是挺高的老者施壓,就只能逼問卞若萱了。

“這到底是是個什麼東西?”

卞若萱攤攤手,仗着師伯現在揍不到她,心裡很是嘚瑟了一下,然後才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一種練器產物,核心的地方卻是用刻制陣法的方式做的,引動後,能炸開地下的靈脈,地上的人和建築,應該也會隨之湮滅。”

“沒記錯的話,碧瀾界曾經應該大規模地使用過這種東西,用來對付妖獸。但是妖獸被攻退以後,這種東西應該和其他的東西一起失傳了纔是,相關的文獻也沒有多用筆墨記載,不知道我怎麼又看見它了。”

“不過,這個做這東西的人好像並不是很熟練,安全起見,本來它應該是預置的引爆時間的,但是我手上的這個,好像並沒有這種功能,不知道他們到時候準備怎麼引動。”

師伯聽她說完後,探究地看了那位楊老一眼:“楊老,確如她所說嗎?”

楊老並不託大:“少主,這位小友應當是比老朽更瞭解此物的,至少這預置引爆時間一事,老朽閱讀的典籍中,並無相關記載。”

師伯思考片刻,問道:“前兩天你聯繫我的時候,說你在啓元城參加那個交流會?這東西是在那發現的嗎?”

卞若萱苦哈哈的點了點頭:“師伯我可真是倒黴透了,昨天中午趁着講道空當,出門吃了個飯,就聽到了這個古怪的聲音,那時候我還沒想起來是這東西。今天晚上又是出門吃飯,就發現了。”

“既是去參加交流會,就好好學些東西,這些旁的事情不用你一個小孩子操心,明日我會讓人過去找你,你把這東西給他就好。”

卞若萱巴不得自己不用摻和這事,但是她高興了沒多久,就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師伯,我剛挖出來的這個,是剛埋下去的,所以挖的時候沒有太多講究。但是,這夥人至少埋了好幾天這東西了,過了一日後這東西就不能直接挖了,不然很容易炸在當場。”

師伯沒說話,楊老反而先先問出來了:“小友,當真有這種講究?”

卞若萱比楊老更奇怪:“有預置時間的自然不用這麼麻煩,可是這種被他們埋下去的並沒有預置時間啊,所以肯定是有的。”

“少主,此事這位小友可能還不能這麼容易抽身了,現今流傳的記載太少了,應當沒有人能如這位小友一般瞭解此物,若是想解開啓元城的危機,小友少不得要多勞動幾番。”

師伯看樣子是挺頭疼的:“再說吧,先和啓元城的人聯繫溝通以後再說,也不一定就落在她身上了,讓埋下去的那些再取出來也是一樣的。”

“這樣也好,是老朽想岔了。”

卞若萱本意就是知會師伯一聲,最好能把這個鍋給甩出去,現在看來她這個鍋甩得還是挺成功的。

“師伯,您看,這都這個點了,我能回去睡覺了嗎?”

師伯揮揮手,直接掐了線。

卞若萱鬆了口氣,這纔對一直在旁邊幫她警戒的沐修齊說道:“咱們可以回去了,麻煩你再帶我一回了。”

被她放出去望風的藤蔓不捨地縮了回來,卞若萱安撫性地摸了摸它們,安慰道:“這次可別鬧脾氣了,我哪天沒把你們放出來過。”

“上次就想問了,這個藤蔓,是你的植寵嗎?”

卞若萱搖搖頭:“不是植寵,我也不知道它們怎麼變成這樣的。”

話音還未落,卞若萱就跟想起了什麼似的,面有恍然之意:“非要說是植寵,也可以,不過它們現在還是沒有獨立的實體的,需要我作爲媒介才能將它們放出來,沒辦法自由活動。”

沐修齊明顯有些理解不能,但是也沒追問。

“剛纔那個東西,真的是你碰巧挖出來的?”

卞若萱撇撇嘴:“哪那麼多湊巧的事情,它還埋得挺深的,挖出來很是費了我一番功夫。但是,要和我師伯說我又費盡心思給他招了個大麻煩,你明天就看不見能動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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