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良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沒有和自己說一聲就從英國跑來了米蘭,還一聲不吭去找了顧晨歡,她去找顧晨歡也就算了,他自己也是心急如焚,可以理解妻子的急切心理。
可是她竟然蠢到和顧晨歡起了衝突,羅良實在很想罵人。
羅良的妻子跑來對着羅良把顧晨歡一頓埋汰之後,本來心裡已經稍微舒服了一點,但是一看羅良難看的臉色,還以爲羅良是爲了顧晨歡那個私生女心疼,埋怨自己,所以臉色又拉了下來。
“怎麼羅良,你給我臉色看是什麼意思,是心疼你那個私生女?你可真行啊,揹着我一聲不吭的就生下來一個野種,我一直以爲你是老實人,沒想到,你還有這份心機。”
羅良眉頭更加蹙緊,只是他向來讓着妻子,所以說道:“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是心疼她了,我是說你得罪了她,要是她不肯替小七捐獻骨髓怎麼辦,我們現在還得求着她呢。”
口中說着軟話,心底卻覺得很膩味,二十年了,他們已經結婚二十年了,可是無論在家裡還是在外面,自己的臉面她從來不顧,想什麼時候給他拉下臉就拉下臉,想什麼時候諷刺他就諷刺他,如果不是因爲是老夫老妻了,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他都想離婚算了。
不就是你家在公司佔了控股權麼,我不在公司做了,只拿分紅不可以麼?
還省得受窩囊氣。
“不肯?她憑什麼不肯?說到底不過是看着咱們現在着急了,所以想要訛詐一筆罷了,一個野種,還妄想要多少錢,貪得無厭。”
羅良妻子滿臉的冷笑,她纔不相信顧晨歡會真的不去給兒子捐獻骨髓呢,說到底,不過是覺得自己現在是奇貨可居,故意拿喬想多要點錢罷了。
羅良心底的火氣被挑起了三丈高,顧晨歡那是自己的女兒,雖然是意料之外的,但是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自己的親生女兒顧晨歡是野種,那萌萌算什麼?小七算什麼?身爲自己另外兩個孩子母親的你算什麼?
再說了,顧晨歡是表侄奕寒心愛的人,就算是現在沒辦法在一起了,但是以奕寒對顧晨歡的感情,那是一定會非常非常照顧她的,有奕寒在,顧晨歡怎麼會缺錢,還說別人貪得無厭,也不看看自己一家子那暴發戶的嘴臉。
“你覺得她缺錢麼?有奕寒在,有辜名在,她怎麼可能缺錢,肖婉,你態度好一些,別真的把人得罪了,好麼?”實在沒法子和妻子講清楚其中的道理,羅良只能軟着聲音,儘量勸她,希望她能儘量態度好一點。
肖婉聞言,冷笑一聲,“奕寒?都這樣了,奕寒和她又不能在一起,我纔不信奕寒會管她呢,至於辜名,我想辜名的太太也不會放任辜名對一個野種那麼關心吧,等一會兒我就去聯繫辜名的太太。”
她根本沒把顧晨歡放在眼底。
羅良覺得自己無法和妻子再溝通下去,只說了一句自己去找辜名,讓辜名去勸勸顧晨歡,就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他也真是去找辜名了,把妻子肖婉去找顧晨歡,但是態度不好的事情說了一遍,讓辜名幫忙給顧晨歡道個歉,同時求辜名幫着勸勸顧晨歡。
辜名對肖婉的行事非常厭惡,但是羅良的懇求,還是很誠懇的,再加上
,隨後跟來的楚清琳的請求,辜名只是微微推辭,就給顧晨歡打了電話。
顧晨歡接了電話,辜名勸了幾句,顧晨歡雖然惱恨羅良那天的自作主張,仿似自己欠了他一般,更討厭羅良妻子的高高在上,可是辜名和楚清琳的面子卻是必須要給的,所以最終答應下來,她收拾一下東西順便請假,這樣明天就可以和他們去英國。
羅良高興無比,去定了所有人的飛機票,對着辜名說了一堆感謝的話,並陪着辜名聊了許久之後,羅良心情愉快地回了自己房間。
卻沒有看到妻子肖婉的身影。
給她打電話,卻無人接聽,羅良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再說,其實他現在也不想看見妻子那張臉,打了一次無人接聽,便也不打了,開始收拾自己東西。
顧晨歡接到辜名電話的時候,她正在往醫院而去,Catherine快生了,現在就在醫院,顧晨歡知道消息之後,開心地很,問了廖衡書醫院的名字,就打了車往過趕。
到了醫院之後,第一次要做爸爸的廖衡書雖然很鎮靜坐在那兒,面上表情也是一貫的肅然,但是他眼中還是流露出了很多的歡喜。
在顧晨歡趕到之後沒多久,Catherine的父母兄弟也到了,一堆人等着Catherine分娩。
寶寶是在水中產下的,重八斤還多,是個兒子,護士恭喜廖衡書,說孩子現在就手長腳長的,比一般的孩子要大,長大了肯定也是像爸爸一樣的大高個子。
本來還很沉穩地坐着的廖衡書這下子再也繃不住了,歡喜地抱住了兒子,只是剛抱了不但兩分鐘,就被Catherine心急看外孫的父母把孩子搶走了。
雖然夫妻倆生了兩子一女,且兒子比女兒還大,但是兩個混蛋小子在萬花叢中混得如魚得水,絲毫沒有結婚的打算,這讓Catherine的父母很不滿,倒不是爲了傳宗接代,而是別人家都有孫子外孫可以玩,偏偏他們倆沒有,丟人啊!
這下好了,終於有個外孫可以讓他們顯擺了。
顧晨歡也不湊過去和Catherine的父母搶孩子,而是站在外圍笑眯眯看着,她本來想先去看Catherine的,但是廖衡書已經去看Catherine了,所以她便站在了外面,讓人家夫妻倆好好說話。
不管怎麼樣,廖衡書這個孩子的出生,讓她最近煩亂的心頭舒服了不少,只是,看着孩子,她還是覺得十分遺憾——
她與三哥,這輩子,也不肯在一起了,更不要說,孕育他們共同的血脈了。
稍等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顧晨歡纔去看Catherine,廖衡書正坐在Catherine的牀邊,一副鶼鰈情深的樣子,看他們好,顧晨歡心底也覺得開心。
“歡歡,你來啦。”Catherine一點兒沒有產婦分娩之後的虛弱樣子,反而像是以往一樣地活潑,看見顧晨歡,開心地招呼她,看來,分娩並沒有讓她怎麼遭罪。
笑眯眯說了幾句孩子很可愛之類的話之後,護士把孩子抱了進來,Catherine的父母也進來看了女兒,顧晨歡退到一邊,人多嘈雜,她本來想離開的,只是又想看看孩子,所以便和廖衡書打了招呼,說自己去一下洗手間,
一會回來看孩子,還說自己包包裡有給孩子的禮物,是一個深色的包絨盒子,讓廖衡書自己拿。
廖衡書笑着開了她的包,拿出包絨盒子,打開,發現裡面是一個金項圈,上面還綴着珠寶玉石之類的,正中是一個小孩拳頭大小的銀鎖,雕刻精細,樣式精美;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七串流蘇一樣的東西,廖衡書認識其中的幾樣,例如瑪瑙琉璃,剩下的則不認識。
不過,整個項圈被弄得十分漂亮,讓人一見就喜歡,廖衡書估計這是顧晨歡自己做的,畢竟,她本來就是混這一行的。
這東西肯定不是一天兩天能做成的,雖然價值上並不十分高,可心意卻讓人感動。
廖衡書把東西給Catherine看,Catherine的父母也稱讚說很別緻。
隔了大概十幾分鍾,顧晨歡還沒有回來,廖衡書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去洗手間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
Catherine正開心着,廖衡書也不欲驚動她,和Catherine說他去打個電話,然後出了病房。
讓守在樓道里的人去找顧晨歡,不一會兒,那些人回來報告說沒找到,不過看監控,好像有點不對勁——
因爲有那麼幾分鐘,監控裡的景象是一成不變的,顧晨歡從一個監控到另一個監控就忽然不見了,這不太對。
廖衡書冷了臉,這本是一個讓他歡欣的日子,卻有人不長眼地給他添堵,讓他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
下了死命令,要求立刻去找顧晨歡。
廖衡書手下的人十分的給力,或者說帶走顧晨歡的太不專業,輕易被人發現了,找了上門。
那是一個專門販賣人口的人販子,隱於米蘭的地下世界,他那個團伙只是小打小鬧的,比起廖衡書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因此,根本不知道顧晨歡是受廖衡書保護的人。
被廖衡書的人抓到之後,那些人一聽自己惹上了廖衡書,嚇得要命,廖衡書心憂顧晨歡的安全,只告訴他,只要他能幫忙找到顧晨歡且顧晨歡毫髮無傷,這次就饒了他的命。
地下世界也是有規則的,如果僱主找你辦事,你轉頭就把僱主賣了,以後誰還敢找你來合作?
所以人販子真的不想背信棄義,可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別的什麼都比不上性命重要,被廖衡書的手下一威脅,人販子便嚇得要死,乖乖把僱主的聯繫方式和大致樣貌什麼的都和盤托出,不敢有一點兒隱瞞。
廖衡書順藤摸瓜,在河上截住了遊船,從艙底找到了正昏睡的顧晨歡。
用涼水把顧晨歡喚醒,顧晨歡一眼看到廖衡書的臉,他正關心看着她,見她醒來,臉上神色一鬆,“歡歡,你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頭暈……”顧晨歡呻*吟一聲,頭在隱隱作痛,這是怎麼了?
轉眼,就看見那曾在自己門前囂張跋扈的羅良妻子被人綁着,扔在地上。
羅良的妻子旁邊,廖衡書手下一個顧晨歡認識的男人正站着,像是在監視羅良的妻子,顧晨歡愣了一下,奇怪問道:“怎麼回事?”
剛問完,就想起來了,自己到了洗手間之後,洗手間裡還有一個穿着醫生服裝的人,她正在要洗手,然後,就沒什麼記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