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歡天喜地地帶着錢包回去了。
錢包包裝的很好,至於玉牌,顧晨歡自己編了兩條五彩絲絛掛起來,自己的那塊配了梅花結,慕奕寒的配了最常見的盤長結,弄了細細的繩子做了流蘇,很是漂亮。
買好了錢包,身上只剩下二十多塊錢,顧晨歡嘆口氣,寒少啊,爲了你,都可是變成窮光蛋了,你可不要餓着我。
又招呼羅秀敏:“請你喝飲料。”
羅秀敏就鄙視她:“你給你男人花了三千三,現在身上三十三都不夠吧?你打算請我喝什麼,三塊三的東西姐不喝,差太多錢了,姐覺得傷自尊。”
顧晨歡就訕笑,兩個人一直逛街逛到晚上八點多,顧晨歡回到清苑已經快十點了。
顧晨歡心情愉悅,先去工作間把錢包放進了收置玉牌的抽屜裡,纔回了屋。
寒少的臉陰沉的很,就快要下雨了,看見顧晨歡笑得很開心,寒少就更不高興了。
死丫頭、臭丫頭。
“顧晨歡,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兇巴巴地問。
忘了事情?什麼事情?
顧晨歡有些摸不着頭腦,她能有什麼事情啊,每天就是清苑和玉雕廠兩處跑,沒什麼事情啊。
寒少看她一臉迷茫,心情鬱卒到了極點,面無表情瞪着她:“滾去隔壁睡,不想看見你。”
顧晨歡愣了下,疑惑看着慕奕寒,他說什麼?不想看見她,讓她去隔壁睡?
“你說什麼?”怕聽錯了,反問了一句。
“你,到隔壁去。”
慕奕寒說完第一遍就後悔了,抱着顧晨歡多好啊,軟軟的一團兒,香噴噴的,但是顧晨歡反問,就像是篤定他肯定離不了她一樣,他不能示弱,所以重複一遍。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麼?”顧晨歡仔細看着他面色,又伸手摸他的額頭,溫熱的氣息吐在他面上,暖暖的、軟軟的小手貼在他額頭,慕奕寒就更後悔了,再也不說要她去隔壁的話,賭氣轉身背對着她躺下,等着顧晨歡過來撒嬌。
你撒嬌我就暫時原諒你!寒少心底,傲嬌想着。
那邊,顧晨歡各種摸不着頭腦,他怎麼又生氣?
算了,反正他經常生氣,不生氣的時候很罕見,明天就好了,所以自己去浴室洗澡,等她一進浴室,慕奕寒黑着臉坐了起來。
可惡,太可惡了,顧晨歡,你個蠢丫頭,沒看到本少爺在生氣麼,你眼睛有問題麼?
你怎麼敢不來安慰本少爺?
你怎麼能不來安慰本少爺?
你竟然真的不來安慰本少爺!
氣死他了。
橫着躺在牀上,像個“太”字一樣,一個人佔據了整個大牀,顧晨歡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沒地方睡覺了。
無語看着正閉着眼睛裝睡的慕奕寒。
寒少你不知道你這樣很幼稚麼?
你真的不知道你這樣很幼稚麼?
好吧那我告訴你你這樣真的很幼稚,像個要不到糖的小孩。
慕奕寒閉着眼,不知道她心底的想法,不然,一定會先把她掐死再掐活了再掐死!
他在等着顧晨歡的反應。
看你還能不理本少爺!
“寒少?”顧晨歡輕輕叫了一聲。
慕奕寒不理,繼續
裝睡。
顧晨歡再叫,慕奕寒繼續不理。
顧晨歡無語,你愛裝睡就裝睡吧,走到牀頭拿着枕頭,放在了牀尾,上牀,橫着躺下。
大牀就是好,橫着豎着睡都放得下。
她閉上眼,反正寒少生氣,她也累得很,樂得他不折騰她,很快就閉上眼睛,睡着了。
她睡得很香,寒少卻氣急敗壞,坐起來,瞪着卷着被子睡得香甜的小女人,想吐血,想掐死她,最後,踹她一腳泄憤。
哪知道她身子輕,他覺得自己沒用力,她卻順勢滾下了牀,掉落在地毯上,頭撞在牀尾,咚的一聲悶響。
慕奕寒大急,急忙跳下牀把她抱起來,看她迷濛睜開眼,手撫在頭上,眼睛裡,帶着迷濛水汽。
“很疼麼?”心底擔憂,急忙小心翼翼把她抱上牀,手撫在了她頭上,顧晨歡剛睡着,還沒睡得沉,就被弄醒,頭上猛地一下子疼,委屈的眼淚就掉下來。
那可憐的樣子,慕奕寒是很心疼沒錯,可是又有點兒想笑,最後,心虛地摟着她,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覺,至於原先的生氣什麼的,全被拋到九霄雲外。
第二天早上起來,慕奕寒要去公司,顧晨歡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慕奕寒沒說,只說讓她下午過去,晚上出去吃飯。
顧晨歡點頭答應,她昨天已經和師父請過假了,今天一天都陪寒少。
等中午吃過飯,顧晨歡就把禮物放進包包裡,高高興興去凱承大廈,進去,卻覺得裡面的員工看她的眼神很奇怪,顧晨歡愣了一下,沒多在意,直接上頂層。
慕奕寒的總裁室裡沒人,顧晨歡和秘書說過之後自己先進去了,進了休息室。
沒多久,顧晨歡就聽到了外面的辦公室有人進來了,心底一喜,正要出去,門剛開了一個縫,就聽到一個男人在說話:“勤子說你現在是妻奴,真的假的?”
因爲有別人在,顧晨歡猶豫着要不要出去,想了想,還是等等吧,正要關門,聽到那個男人的話,就撇撇嘴,寒少要是妻奴,這世界上就沒有沙豬這個品種了。
“玩玩而已,你也信。”慕奕寒的嗓音很好聽,可說出來的話,卻讓顧晨歡臉色一下子白了。
“真的假的?慕浩說你很認真啊,一點不像是玩玩的表現。”陌生的男人很詫異了,驚訝問道。
慕奕寒冷笑一聲:“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有的女人喜歡談錢,你就給她錢,有的女人喜歡談感情,你就和她談感情,一毛錢不用花,就能有最好的享受,現在這個就是不愛錢的,最開始的時候和我要死要活不肯跟着我,我發誓要得到她,但是對她用錢砸是不行的,要談感情,你看,現在還不是乖乖的,我想玩就玩,想睡就睡……”
顧晨歡的臉色,白到了極點,腦子裡一片亂哄哄的,原來,他根本不曾喜歡過她,原來,他的柔情蜜意,他的溫柔繾綣,全是爲了達到他的目的。
他裝得那麼像,她真的已經相信了,他是喜歡她、愛她的,所以纔會爲她花費那麼多心思,纔會對她那麼好……
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浸潤了臉龐,顧晨歡愣愣聽着外面兩個男人的交談,他們的話題已經轉移到了財經政局等等,聊了一會兒,慕奕寒的助理進來,請慕奕寒去會議室,等他們出去了,顧晨歡用手抹乾了眼淚,一步不停地出了總裁辦公室
,離開凱承大廈。
心裡荒蕪的厲害,沉甸甸的難受,可說是沉甸甸,又覺得整個人像是飄在了半空中,恍若無根浮萍,一陣風就能把她捲走。
渾渾噩噩走着,有時候不小心闖紅燈,就會被那些司機喝罵,但是,司機看她滿面淚痕,大部分人就不好意思再罵了,偶然有幾個不依不饒,顧晨歡卻根本不理,他們覺得無趣了,也就閉嘴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只覺得渾身一陣虛軟,跌坐在路邊。
一輛車子很快在她面前停下。
“顧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有人和她說話,顧晨歡擡頭,就看到了廖衡書,他正滿臉的擔憂。
“我沒事……”她說,然後在他不信和擔憂的眼神裡,想要站起來,只是,搖搖晃晃,猛然摔下去,眼前一黑。
“奕寒哥哥,這就是你住的地方麼?好漂亮啊。”洋娃娃一般的女孩緊緊挽着慕奕寒的胳膊,她金髮藍眼,看到園林式建築的清苑,睜大眼睛,用着怪腔怪調的普通話表達自己的驚訝和讚賞。
慕奕寒笑着頷首,摸了摸她的頭頂,說道:“你喜歡就好,沒事就多住幾天。”
“嗯嗯。”艾貝爾興奮地點點頭,抱着慕奕寒的胳膊不放,眼睛則四處張望,似乎是被迷住了一般。
一旁的亞歷克斯見妹妹高興,面上也滿是笑容,看她和慕奕寒親密的樣子,就更覺得滿意了——家族一直想要爲妹妹聯姻,可是他卻希望妹妹能嫁給一個她喜歡也喜歡她的人。
這個人,很久以前,亞歷克斯就選定了慕奕寒,因爲他是這麼多年來,妹妹一直念念不忘的哥哥,而且,他和慕奕寒關係不錯,同時,慕家現在的社會地位,也完全配得上他們的家族。
所以對於兩人的親暱,他樂見其成。
進了主樓,讓茂叔帶着艾貝爾和亞歷克斯去安頓住宿,慕奕寒問了孫嫂,才知道顧晨歡中午就出去了。
聞言,慕奕寒皺眉,現在是下午四點,她人呢?
難道她一點都不記得今天是自己生日,還跑去玉雕廠了?
心頭就是一陣憋火,怨念深重。
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但是,卻一直無人接聽,慕奕寒的臉色越來越差。
該死的蠢丫頭,現在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連他電話都不接!
電話直接打到了鄭國豪的手機上,詢問顧晨歡的消息。
“今天歡歡請假了啊,說是有事,怎麼了,她沒和慕總說麼?”鄭國豪疑惑問道。
“我今天公司有事,早早就去公司了。”慕奕寒應付了兩句,轉而叫來孫嫂,問顧晨歡有沒有說去哪兒了。
孫嫂說不知道,是司機送顧晨歡出去的,然後就去找來司機。
“我送顧小姐去了凱承大廈,顧小姐說晚上會和寒少一起,所以讓我先回來。”司機和保鏢的說辭都是一致的,若是平常,他們也不會這樣大意,只是都知道今天是寒少的生日,覺得兩個人會想要過二人世界,所以,聽話的離開,不做燈泡。
慕奕寒的嘴角掛上微笑,死丫頭,原來記得他生日,卻一聲不吭,害得他今天一直心情不爽。
吩咐傭人好好照顧亞歷克斯兄妹,他直接驅車打算返回公司,艾貝爾卻跑了出來:“奕寒哥哥,你今天生日,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