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只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但是,她暫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中午吃飯的時候,孫嫂卻告知顧晨歡,下午會有人來接她,去參加一場宴會,會有人來接她做造型。
顧晨歡蹙眉,她現在基本不用化妝品,不穿高跟鞋,因爲這些都會對孩子有不好影響。
“我不去,讓他找別人。”顧晨歡直接拒絕,下午,還是馮秘書來接她,顧晨歡堅決不去,馮秘書無奈,只好打電話給慕奕寒。
“顧晨歡,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立刻跟馮秘書走,聽到沒?”慕奕寒接到馮秘書電話,沉着臉命令顧晨歡。
“我不去。”顧晨歡依然直接拒絕。
“去不去不是你說了算的!”慕奕寒聲音沉凝:“不要忘了我和你說過的,只有你聽話,你舅媽她們纔會好好的……”
顧晨歡一瞬間,覺得非常難堪,沉默了許久,說道:“寒少,你不是有未婚妻麼?讓她去不就行了?再不濟,想要攀上寒少的美女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何必爲難我。”
“讓你陪我是爲難你?”
“你讓我找別人去?”
那邊微微安靜了一會兒之後,顧晨歡聽見了慕奕寒的問話,聲音有點飄,卻又說不出的沉,很矛盾的感覺,讓顧晨歡心咯噔一下,寒少這是怎麼了?
因爲他這奇怪的聲音,顧晨歡心頭有說不出的慌亂,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顧晨歡,說話。”那邊,慕奕寒在催促,顧晨歡忽然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猶豫道:“寒少,我……”
“說完整,你真要別人陪我去?”他逼問。
顧晨歡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現在慕奕寒的情緒很奇怪,似乎,似乎是……無奈、哀傷……等等,雜糅在一起。
顧晨歡,你別傻了,慕奕寒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情緒。
心裡這麼告訴自己,顧晨歡定了定神:“要誰去是寒少自己的自由,可去不去,也是我的自由,寒少,許可欣不是您的未婚妻麼,您帶她去就好了,我……就算了吧。”
“呵呵……”那邊,慕奕寒低笑出聲:“顧晨歡,許可欣是我妻子,我當然要保護她,拋頭露面的,我捨不得,而你……呵呵……”
“立刻,跟馮秘書走,不要讓再重複。”說完,電話直接掛斷。
他這話什麼意思?
顧晨歡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死死咬着脣,她纔沒有嗚咽出聲。
寒少,你確實明白,怎麼樣,才能讓一個女人痛徹心扉。
“總裁,這邊有……”
“滾!”
秘書敲門進去,才說了半句,就看到有東西朝她飛來,慕奕寒陰冷暴怒的吼聲,也隨即傳來。
一聲悅耳脆響,玉器落在地上,碎了一個角,秘書看了一眼足有小半尺長的玉雕,嚇出了一身冷汗,這要是砸在身上……
打了一個哆嗦,秘書趕緊退了出去。
心底,卻奇怪到了極點,她跟了慕奕寒三年時間了,幾乎是凱承大廈剛建起,就開始在裡面工作,她知道慕奕寒脾氣不好,人很冷淡,但是,只要員工沒犯錯,他對員工一樣不錯,她這是第一次,無緣無故被吼。
總裁辦公室裡,慕奕寒打開抽屜,剪了一根雪茄,慢慢吸着。
心底的暴怒,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變成了一種他很少體會的情緒。
無奈,無力,無措……
顧晨歡的心裡,果然是一點兒都沒有他的存在……
不然,她怎麼會覺得陪伴他是是爲難她?
不然,她怎麼會要把他往別的女人懷裡推?
煙霧繚繞,慕奕寒眯着眼,看着遠處。
她很不耐煩,對他不耐煩,她發脾氣,因爲她恨許可欣……
深沉的無力感,侵襲全身。
他費盡心力,動用了一些不常用的關係,纔好不容易把她從廖衡書手裡搶過來,他總告訴自己、告訴別人,說他是恨她,恨她絕情,纔要把她帶回來,好好折磨她,可如果真是這樣,他有一千萬種辦法,讓她生死不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她放在離他最近的地方,把他習慣用的傭人都帶過去,把他日常的用品,也都搬過去……
無論她之前爲了廖衡書迷暈他,還是之後她一點兒不在乎他重傷昏迷直接和廖衡書訂婚結婚,都在他心底留下深深的刺,那兩根刺,深植在他的血肉裡,時時刻刻在戳着他的傷口,痛到不行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喘息不過來了……
可,他還是想把她留在身邊,抱着她,聞着她的味道,就覺得滿足。
顧晨歡,許可欣是我妻子,我當然要保護她,拋頭露面的,我捨不得,而你……呵呵……
這是他剛剛在電話裡說得,可,他想帶她出席晚宴,其實,他只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顧晨歡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僅此而已。
她那麼的不屑……
“寒少,顧小姐,還是不肯去……”電話又響了,馮秘書的聲音傳來,慕奕寒低“嗯”了一聲,他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說道:“沒事,隨便她吧。”
“那今晚的酒會……”馮秘書遲疑着問道。
“不是早就推掉了麼……”慕奕寒隨手掛上電話,手機被扔在一邊。
是啊,本來是推掉的酒會,只是忽然想起她肯定不喜歡一直呆在房子裡不出來,再加上,想昭示天下她是他的,所以,纔想着要去。
現在看來,他所有一切,都是一廂情願——真是,犯賤!
沒錯,就是犯賤,這個詞,用來形容他最近口是心非的作爲,真實,太他媽的貼切了!
藍魅酒吧,包廂裡。
男男女女一堆人圍成一個圈子玩真心話大冒險,有的陪酒小姐已經脫到只剩遮三點的小布料,去依然興致勃勃,很興奮地喝酒玩樂,氣氛high到爆表。
包廂一角,卻有一個人和這high翻天的氣氛格格不入。
慕奕寒神色平靜,一杯又一杯的酒被他毫不猶豫地倒進口裡,灌了下去,紅的白色啤的,來者不拒。
泉兒坐在他身邊,額頭直冒汗。
見過喝酒不要命的,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
他被老頭子送去部隊一段時間,今兒好不容易偷空回來,所以召集一幫哥們兒喝酒,順便,也請了慕奕寒,畢竟,本來大家就是一堆混的,雖然,慕奕寒的成就大家攀不上,可寒少向來給他們面子,雖然不會和他們一樣沒正形,但隨便玩玩,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今天,寒少的氣壓實在低迷,自從來了之後,什麼都不說,只是拉着他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這樣下去,倆人很快就要倒地不起了,不過倒地不起還是輕的,說不準還得送醫院去急救。
想到這樣的後果,泉兒就額頭冒汗,再喝下去,他真要死了。
“寒少,明哥這兒的小菜味道不錯,咱來點兒?”泉兒提議,慕奕寒冷睇他一眼,一杯酒,又被他自己灌下去了。
“你不行了就去吃吧,我自己來。”喝了不知道多少,寒少說話還是很條理的,且很毒舌,說得泉兒臉直抽抽。
不行?男人怎麼能被說不行!
咬牙,捨命陪君子:“寒少,咱繼續,幹了。”
“幹!”
包廂的門被敲響,然後露出一個清秀的面容,有人發現了,吹了吹口哨,問道:“美女,找哪個哥哥啊?”
輕佻浮躁。
包廂燈光昏暗曖昧,可慕奕寒的存在,猶如黑夜裡的星星,實在,無法這樣光芒。
“我找他。”來人眼睛在包廂裡轉了一圈,指尖,朝向慕奕寒。
集體哀嚎。
“寒少在,咱們就是那塵埃……”
“再不和寒少出來了,太傷自尊了……”
說話間,來人已經走到了慕奕寒的面前。
“奕寒,你怎麼不接電話?”聲音柔弱,體貼:“怎麼了,是不是公司有什麼煩心事?”
慕奕寒看她一眼:“可欣?你怎麼會來?”
他口齒清晰,腦子也沒變成糨糊,泉兒由衷的敬佩。
“慕浩給我打電話,讓我勸你別喝酒了,但我給你打電話,你一直沒接。”許可欣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心底抽搐,又是心痛又是憤怒。
葉雨歡告訴她,他把顧晨歡接回來了,只是,顧晨歡好像不太樂意。
他平常是很自律的,很少喝酒,那現在,喝這麼多,又是爲誰?
自己麼?
許可欣很想他是爲了自己,可,她清楚明白,不是,不是的。
他是爲了顧晨歡!
一想到,他爲了顧晨歡,竟然獨自跑來喝酒,許可欣心底,就恨得不行。
明明,顧晨歡是撇下他離開的,明明,顧晨歡在他重傷昏迷期間,都要和別人結婚了,明明,顧晨歡都不願意和他一起了……
“我沒事,你回去吧。”慕奕寒眯眼看了看她,下了逐客令,然後冷眼看着在門口探頭探腦慕浩。
慕浩脖子一縮,這……
他很冤枉的好不好,明明是許小姐自己打電話問他,他被逼得沒法子,才說得。
要怪,只能怪主子你給了許小姐一個未婚妻的身份啊,再說,你都要和許小姐結婚了,我也無奈啊。
慕浩攤手,心想,我的好主子,不能怪我出賣你,我也是爲了讓你儘快看清自己的心,看你心底,到底喜歡誰。
許可欣聽到慕奕寒的話,鬱悶到了極致。
她想抓狂,卻不敢在慕奕寒面前發作,忍着氣,靈機一動,她說:“奕寒,思晗說想爸爸了,你都一個星期沒去陪他了……”
她說得委屈,彷彿是無比的心疼兒子,因爲她清楚,知道慕奕寒對許思晗,有不忍之心。
果然,慕奕寒聞言,微微一滯,蹙眉想了想,說道:“我明天去看他,你先回去吧。”
“可是……”許可欣不願意了,她想帶慕奕寒回去,因爲,自從他們再次相見之後,這麼長時間了,慕奕寒從沒有和她有過親密的行爲,別說是最親密的那種了,便是吻,他也只會吻她的臉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