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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光身體猛然一震,差點從躺着的沙發上摔下來。

“你說什麼?他們不見了?蓓蓓和沈天不見了?趙先生呢?快去問他啊!”

吳勇說:“他們都不見了,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再也沒有其他的人了。”

“那他們都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吳勇很是沮喪。

“現在什麼時候了?”餘光問道。

“晚上十點了。”吳勇一邊說一邊走到窗戶邊,一腳踢開堵在窗前的傢俱,一把拉開了厚厚的窗簾。一輪圓月高高掛在半空中,月光如水一般傾瀉進屋裡。

“別開窗!當心賊人!”餘光大叫,他還依然保持着一點清醒,可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一覺竟睡得這麼久。

吳勇回過頭來冷冷一笑:“餘老師,難道您真的以爲會有什麼賊人嗎?”

“什麼意思?”餘光大驚。

“我們到惡詛村後,有沒有聽其他人說過後山有種鴉片的壞人?”吳勇反問。

“沒有。”

“對,我們都是聽趙連蒲和老陳頭說的,都是一面之辭。這所謂後山的賊人我們根本就沒見過,也沒聽說過,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兩個人在我們心裡營造出來的假象。”吳勇分析道。

“可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餘光依然不解。

“他們捏造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事物,讓我們產生恐懼。當我們對並不存在的東西進行防範的時候,我們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一個莫須有的目標上,無端耗費我們的精力與氣力,他們纔好實施他們的陰謀!”

“什麼陰謀?”

“現在我還不知道,說不定後山真有人在種植鴉片,說不定主使的人就是趙連蒲。畢竟這玩意比寫書更輕鬆更來錢,而且還不傷神。”吳勇猜測道。

“那他們擄走了蓓蓓和沈天又是什麼用意?爲什麼不綁架我們倆?”餘光心裡充滿了一個又一個疑問。

“我估計是趙連蒲和老陳頭趁我們倆熟睡時,制服了蓓蓓與沈天,威逼他們倆去了一個未知的地方。他們之所以沒動我們倆,是因爲他們沒有足夠的必勝信心制服我們,再加上我們倆中了安眠藥的道,睡得不醒人事,他們更是沒辦法弄走我們。”

餘光一聽,愣住了:“等一等,你說剛纔我們中了安眠藥的道?這怎麼可能呢?你也知道,我失眠很長時間了,就算是舒樂安定,吃上六顆也只能讓我勉強入睡,我怎麼會中安眠藥的道?”

吳勇解釋道:“你一直服用的都是舒樂安定,這也是我們在市面上唯一可以買到的處方用藥。但是事實上,還存在着很多治療失眠的精神類用藥,例如美莎酮,氯胺酮,麻黃鹼等等。這些藥品的作用遠遠好於安定片,但是因爲這些藥品成分可以製成各種新型的軟性毒品,所以國家嚴格控制了產銷。既然現在我們懷疑趙連蒲就是種植鴉片製造毒品的幕後黑手,那麼他擁有一定的控制藥品也不足爲奇。”

“可是,如果真的是下了新型的安眠藥,我們也不可能只睡上這麼一小會啊?這也不過才幾個小時。”餘光又問道。

“我估計下的分量不重,或者下了藥,但是我們的身體吸收得並不多,”吳勇想了想,又一拍大腿叫道:“對啊,一定是紅燒獅子頭裡的肉團!因爲蓓蓓吐了,我們都沒有興致吃裡面的肉團,只是吃了一點青菜葉。安眠藥一定是混在了肉餡中!”

“對了,我們第一次到這裡來的時候,也就是王明生失蹤的時刻,趙連蒲和老陳頭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怎麼會分出身來去綁架王明生?餘光還是有想不通的地方。

“這件事也很好解釋,別忘記了,在吃飯中途,趙連蒲離開了席位。”

“他不是去打電話嗎?我們都聽見了他打電話的聲音。”

“對!我們只是聽見了他打電話的聲音,沒親眼看到他是不是在打電話。”

“你是說……”餘光問道,但結果幾乎呼之欲出。

“他肯定是用了錄音方面的措施,他知道我們要去參加,也知道王明生是擡棺手中的一員,我們立刻就會知道王明生的失蹤,於是他想方設法在我們面前製造了不在場證明。”吳勇越是解釋,越是覺得自己的推理沒有錯。

“小吳,你真是聰明啊,你是怎麼懷疑到這一點的?”

“我的懷疑是從趙連蒲的電話內容開始的。在我們第一次進他書房時,他的手提電腦里正在寫的是一篇叫《》的,我注意了一下文檔右邊的滾動條,大概寫了五六萬,遠遠不夠一本書的內容。我看了不少趙連蒲的書,他沒有寫短篇的習慣,幾乎每一本書都在十五萬字到二十萬字左右。所以我敢肯定,如果他要談書稿,說的一定是已經寫好了的稿子。你別忘了,我們當天上午來拜訪他時,老陳頭說他去鎮上的網吧傳文稿了。如果他真的是在打電話,又怎麼會在傳了文稿後才和出版社的人起爭執呢?如果有爭執,就不會再傳文稿了。所以說,如果這個電話真的存在,那麼這個電話只能是在傳文稿之前打的。”

餘光聽後,大聲讚道:“對,我也明白了,一定是趙連蒲把前一天的電話內容錄了下來,然後在我們吃飯的時候放了出來,讓我們相信他一直在打電話。”

過了一會,餘光又問了新的問題:“那隻叫黑貝的狗又怎麼解釋呢?蓓蓓和沈天被他們帶到了哪裡?我們又該怎麼着手這件事呢?”

“黑貝?我們根本就沒看到黑貝在哪裡。只是聽趙連蒲和老陳頭在那裡說而已。別忘了,趙連蒲說他們搬到這裡才大半年,可老陳頭說他養了三年的黑貝。作爲一個鬱郁不得志的廚師,又怎麼能在大城市裡養上三年的狼狗呢?既然他們能用錄音騙倒我們做出不在場證明,同樣也能用錄音讓我們以爲在土牆屋裡有一條兇猛的狼狗!”

“他們的用意是什麼?爲什麼要我們以爲那土牆屋裡面有狼狗呢?”

“很簡單。”吳勇答道:“這說明了,他們不願意讓我們進那幢土牆屋。在那屋裡一定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現在蓓蓓和沈天的藏身之處就和這屋子有關!”

在吳勇臉上,竟寫出了一絲堅毅與果敢。

他知道,決戰的機會已經快到了,他和餘光都還有戰勝對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