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見她盯着糖糕看,他終於面無表情的開了口:“不喝藥,沒有糖糕吃。”
肖雲灩頓覺委屈的扁了扁嘴,轉頭看着面前黑乎乎的一碗湯藥,她緩緩伸出雙手,把碗從他手裡捧過來,低頭舌尖添了一下,頓時被苦的皺眉哭臉道:“好苦!”
那男子站在一旁依舊是面無表情,絲毫沒因爲她可憐兮兮的眼神而心軟。看着她,開口言簡道:“喝藥,有糖糕。”
肖雲灩咬牙瞪了他一眼,低頭看了會兒這碗苦湯藥,雙眼一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仰頭一口氣灌了下去。嚥了最後一口湯藥,她便伸手就去抓了他掌心裡的糖糕塞到嘴巴里,還好糖糕放了一會兒了,裡面的糖沒有太燙了。
要不然,就她這副狼吞虎嚥的模樣,不被燙着纔怪。
那男子拿過她手裡的碗,對於一口吞了一塊糖糕,吃完了還可憐兮兮看着他的她,他面無表情道:“沒了。”
“沒了?”肖雲灩苦着一張臉,她嘴裡不苦了,可她喉頭還感到有點苦意啊。
那男子望着她,點了點頭,一副很老實不會說謊的樣子。
肖雲灩被挫敗的低下了頭,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人不僅不善言辭,還是個很少與人交際的人。
那男子已轉身出了門,去他簡陋的小廚房裡洗了碗,之後他又回來了。
肖雲灩一見他又回來了,還拿了桌上的一瓶東西,向着牀邊走來,她疑惑的皺眉問了句:“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藥酒。”那男子依舊很惜字如金,他走到牀邊坐下來,伸手便自後搭在她肩上,五指一收一拉扯,便簡單利落的脫了她的上衣。
“啊!你做什麼?”肖雲灩被他粗魯的舉動嚇了一跳,她伸手想去拉她的衣服,可背後卻有一隻溼熱的手貼上來,她疼的齜牙咧嘴喊了聲:“痛!”
那男子依舊面無表情的爲她擦着藥酒,更是手法頗爲熟練的爲她推拿着,她白皙的背上多處淤青,不揉散淤傷,她接下來還會疼上好幾日。
“疼,你輕點,輕點……嗚嗚嗚!”肖雲灩終於沒忍住的哭了起來,這人根本不懂得憐香惜玉,她感覺自己背後全在火辣辣的疼。
“忍着。”那男子皺了下眉頭,在爲她推拿過後背後,便褪了她掛在手臂上的衣衫,粗糙有力的大手,混合藥酒按揉在她白嫩纖細的手臂上。
“你就不會輕點嗎?手臂要斷了。”肖雲灩忍無可忍的咬牙扭頭瞪着他,臉上還掛着未乾的眼淚,緊抿着脣,小臉都因忍受疼痛而變得微蒼白,可她還就真不哭了,反正哭了,這人也不會對她下手軟的。
那男子頭也沒擡一下,好似她不是個很誘人的姑娘,而是一個和他一樣的粗老爺們兒一樣。
肖雲灩因這疼一咧嘴一齜牙的,最後爲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只能大喘着氣,沒話找話道:“我叫我叫阿雲,你呢?”
現在她在被通緝,還是用假名比較安全。
那男子聞言後,便是手下一頓。之後他又彷彿沒事人一樣放輕手勁兒,低頭聲音毫無起伏道:“我沒名字。”
“瞎說,人那能沒有名?”肖雲灩皺起了眉頭,盯着他瞧,心裡只說他小氣,連個名字也不肯告訴她,哼!
那男子停下手裡的推拿動作,擡頭看着她,很認真的開口道:“以前的名字,我不喜歡,如今……我沒名字。”
肖雲灩因他眼底閃過的一抹悲傷,而覺得心口忽然有點悶悶的。見他又低頭爲她推拿淤傷,她笑着與他說道:“人是不能沒名字的,你既然不喜歡以前的名字,那我給你重新取個好不好?嗯,叫什麼呢?我看你挺心地善良的,不如你以後……就叫阿良吧?以後娶了媳婦兒,你就是她的良人了。”
“阿良?”那男子盯着她很認真的看着,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的,不似他以往遇見的女子那般矜持,可卻很率真,讓人心莫名感到親切溫暖。
“喂,你怎麼了?怎麼不揉了?是不是揉好了嗎?”肖雲灩以前雖然也捱過揍,可她沒擦過藥酒啊,不知道是不是揉一揉就好了。
阿良被她纖細的玉手晃的有點頭暈,他蹙眉說道:“還沒好。”
肖雲灩聞言,又是扁了扁嘴,望着他,皺了皺眉,可憐兮兮的與他商量道:“那你接下來,能不能手勁兒小一點,真的很疼啊!”
“好!”阿良答應了她,因爲他受不了她可憐兮兮的眼神,心便軟了。
肖雲灩在他說出一個“好”字後,便長舒了一口氣。
阿良聽到她的舒氣聲,他擡頭看着她受傷的側臉,猶豫後,還是開口問了她道:“那羣乞丐爲什麼要打你?”
“因爲我多管閒事,壞了他們的好事。”肖雲灩是一想起這事,便不由得皺眉,好人不好做,可有些時候,人也很難做到漠然漠視。
人之所以被稱之爲人,就是因爲人有血性,如果見不平之事而漠視不管,那人與冷血動物,又還有什麼區別?
她不管那件事,那好心大叔就要沒錢回家了。
阿良不管閒事,她今兒,小命便要丟在那小巷子裡了。
所以,不平之事,若是你不管我不管,那壞人豈不是更在這個世上無法無天嗎?
那人身,又還何談什麼安全呢?
阿良爲她推拿好後,便爲她穿上了衣服,隨之收拾東西出了門,到了簡陋廚房裡,開始洗手做飯。
肖雲灩思緒飛遠了一會兒,便很快回來了,因爲她聞到了一股香氣,肚子咕嚕咕嚕的餓了。
阿良把飯菜端到牀邊,先遞給了她一塊溼巾帕,讓她擦手後,才準吃飯。
肖雲灩接過巾帕擦了擦手,伸手接過阿良遞給她的筷子,拿起一個黃窩頭就咬了一口,然後……她咀嚼了兩下,就怎麼都咽不下去了。
阿良望着她含着一口窩頭不咽,他無奈的放下筷子,起身又出門去了。
肖雲灩一手握着筷子,一手拿着窩頭,抿着嘴脣,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她真是不是故意的,只是這窩頭就是純玉米麪做的,又幹硬又粗糙,還不是新鮮的,明顯是剩的又上鍋蒸了一烝,她想咽……可卻真做不到嚥下去。
果然,她就從沒真正過過苦日子,以前的她真是太不懂珍惜了,還曾經那麼浪費。
如今想來,她以前的浪費,放到窩頭面前,真的很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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