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4、血色迷情

雪歌呆在相府裡,數着姜聰離去的日子,她本來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告訴御史府那張路線圖,讓他們早點窺視到宰相府的野心,又比如在成親那一天,讓天下所有人都清楚宰相府的嘴臉。但這一切,都在姜聰沒有回來前,無法塵埃落定。兩個月後,他們就要成親,可雪歌不能保證,自從姜聰看到他大哥在牀上那麼要她,他是否還會與她拜堂?讓她做他的妻子?

宰相府的人傳言,姜聰去醉紅樓找女人,與那裡的花魁尋歡作樂,早就樂不思蜀。可雪歌一直都相信,他會回來,因爲他離不開她。

姜芒因爲弟弟幾天沒回來,老早就坐立不安。這件事畢竟是他的錯,他實在不該霸佔未來的弟媳,還大言不慚地對弟弟說,雪歌不可能是他一人的,姜聰必須答應他,讓他可以分享雪歌。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卑鄙無恥,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二弟,大哥也不想這樣做,不過我只能用這種方式留住她,給你和她都帶來無法彌補的傷害,也是我迫不得已。你不想失去她,我更不能沒有她。”姜芒佇立在怡芳館的屋檐下,負手身後,仰望着傾盆大雨,將整個世界都打亂,把他的頭髮、衣服也淋溼。

醉紅樓前,青樓女子嬌媚的叫客聲,似要衝破雨聲,把那些達官貴族都吸進去。姜聰推開與他纏綿了五天五夜的花魁,穿好衣服準備下樓。日子久了,他該離開。

花魁衝到房門前攔住他,不肯放他出門,她咿咿呀呀地叫道:“二侯爺,我不許你走!”

姜聰再不瞧她一眼,他突然發現花魁一點都不美,可是不美又怎麼當花魁?“玉臂千人枕,香脣萬人嘗”,姜聰只是厭舊了,他厭舊她的媚俗,厭舊她逢人就獻身的身體。他又記起雪歌,她在他大哥牀上痛苦的掙扎,讓姜聰陡然明白,她一直在盡力守貞。姜聰淡淡地譏笑花魁:“你不是說過,只求我愛你三夜嗎?”

花魁跺腳,駁道:“但我發現,我做不到!我要你愛我一輩子!”

姜聰呵呵地笑着,也不知是恥笑自己還是別人,他說:“世上很多事情,說到卻無法做到。”他強硬拉開她,喝道,“我要得走了!”

花魁開始哭鬧,她不依不饒地說:“你的意中人和你最親的人,這五天裡,也許正幹着我們幹過的事,你明明知道,還要回去嗎?”

“是!”姜聰利落地回答,“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我離不開她!”

花魁使着性子,暴跳如雷地跑到窗前,攀沿欄杆登上陽臺,她站在高處搖搖欲墜,威脅姜聰說:“二侯爺,你若敢走,我就跳下去,立刻死在你面前。”

姜聰只覺得可笑,他一點都沒理睬她,徑自出門而去。

“二侯爺,你以爲我不敢嗎?你太小看我們青樓女子了。”花魁說完,閉上眼睛縱身一跳。“砰!”一聲巨響,她果真墜樓了。

姜聰淡漠地走下樓,他並非以爲她不敢跳,只是他從來不受別人威脅,他原本就輕賤她,她的性命與他何關?

醉紅樓前人山人海,路人、妓#女和嫖#客都搖頭嘆息,一代花魁永逝。

暴雨將血水衝得四處都是,姜聰踏着血水,毫不回頭地走入雨中。

花魁曾對姜聰說,只求他愛她三夜,他果真愛了她幾夜,可她卻不滿足,出爾反爾,一定要留下他。她錯了嗎?

姜聰一出煙花柳巷,想要記起那位爲她墜樓的花魁的芳名,但怎麼都想不起來,她到底叫什麼?甚至,他全然忘了她的模樣,只記得她如玉的胴#體,和雪歌一樣妖嬈。她,不過是他#嫖#過衆多女子中,最迷戀他的人,但她始終不是他所愛的人。

暴雨將他澆醒,如今最令他難受的是,回到宰相府後他不得不重新面對一切。“雪歌,我說過我絕不放棄你,你只能屬於我!”他加快步伐,幾乎要衝回宰相府,“這五天裡,不管我大哥有沒有碰過你,從今以後,能碰你的,只有我!但是,我有這個能耐嗎?我真有這個能耐保護你嗎?”

姜聰一邊發足狂奔,一邊仰頭問天。暴雨狂打他的眼睛、臉面和身體,他的精神就如暴雨一樣高昂,高昂得沒去看清路況。

暴雨中迎面馳騁的馬車,車廂隱約看見一個“敦”字。那輛急速的馬車撞倒了他,“籲”的一聲,從他身下碾過去。

雨停了,正是傍晚時分。姜芒準備吃晚餐,這是他這麼多天來吃得最有滋味的一頓飯。因爲他剛收到唐武的密信,告知他宰相府私造的兵器,已經如數運到同泰倉。“有了兵器、錢財,佔據天時地利,如今就差扳倒御史府,執掌東京兵權,我便可以起事了,這天下遲早是我的!”姜芒興奮得一杯杯酒入肚。

擁有美酒佳餚,若無美女在懷,豈非掃興?姜芒第一時間想到雪歌,若這天下是他的,雪歌就是他的皇后。他會親手把后冠戴在她頭上,不管她願不願意,他都要執起她的手與她俯瞰蒼生。

“大侯爺,你快到暖香閣去。”王大森急匆匆趕來,稟告說,“二侯爺,他被馬車撞倒了,流了很多血!”

姜芒皺緊眉頭,他臉色沉重,急忙丟下筷子,二話不說趕往暖香閣。

暖香閣裡,雪歌正跪在牀頭,雙手握緊姜聰的手。她儘自己的力量,希望用她的關懷減輕仇人兒子的痛苦。她從未見過嬌生慣養的二侯爺,有一天會有如此遭遇。這是報應嗎?宰相府以前將楚天闊折磨得不成人樣,如今,輪到姜聰受罪了。

“疼!好疼!”姜聰抓緊雪歌雙手,歇斯底里地喊。他的手勁很大,將雪歌雙手都抓傷了。

“二侯爺,你忍一忍!太醫說你會沒事的!”雪歌抿緊朱脣,姜芒看到她是真心在爲他的弟弟祈禱。

他本該鬆口氣,這個女人畢竟對他們不是沒有一絲感情。但見到弟弟發青的臉色,姜芒整顆心又吊起來。“怎麼回事?傷了哪裡?有沒有性命之危?”他焦急地詢問李太醫。

李太醫先給姜芒吃下定心丸,他朗聲回答:“大侯爺放心,二侯爺不會有性命之危。”他向他擠個眼色,意思是請姜芒一邊說話。

姜芒心頭七上八下,他跟李太醫走出房門。李太醫悄悄對他說:“大侯爺,二侯爺雖然能保住性命,但馬車從他身下碾過去,情況不妙呀!”

姜芒憂心忡忡,他怒問道:“你有話直說,別打啞謎!”

李太醫跪下去,說:“二侯爺被馬車所撞之處,正是下#身,也就是說從今以後,二侯爺無法再行房#事,他不能繁衍子嗣了。”

“什麼?你說什麼?”姜芒一把拽住李太醫的衣領,怒瞪着他,一字一句說,“你要是治不好我二弟,我立馬讓你人頭落地!”

李太醫不停求饒,唯唯諾諾說:“大侯爺,我盡力了,但天意如此,我真的沒辦法!”

姜芒來回踱着腳步,從沒有一刻,令他這麼心亂如麻。到底怎麼會釀成今天這種地步?如果當初在書房裡,他沒對雪歌不軌,楚畫錦沒去叫姜聰,姜聰沒目睹他與雪歌一絲#不掛躺在牀上,他沒告訴他弟弟他對雪歌勢在必得,姜聰也不會絕望得一連幾天在外,今天他被馬車碾到一事自然也就不會發生。

姜芒悔不當初,他狠狠抽了自己幾個巴掌,他痛恨自己,痛恨雪歌,痛恨楚畫錦,是他與她們間接害了他弟弟。

“聰兒……聰兒……”姜正廉像頭受傷的獅子,他悲痛地喚着他小兒子的名字,由下人扶着,他雙眼雖瞎,也顧不得路面的起伏,直往屋內奔去。

李太醫急忙回到屋內,跪到姜正廉身後。之後,姜正廉隨着李太醫到了庭院裡,說着悄悄話。

他們的話姜芒沒心思去聽,但他從父親暴怒的面孔中猜了出來。他愣愣站在門外,不知父親會如何懲罰他?姜正廉以前告誡過他,不要再染指雪歌,姜芒也有一段時間靜寂,卻因爲她有意無意的引誘,他像着了魔般捲土重來,又想佔有她。

“大侯爺,相爺叫你進去呢!”王大森憂鬱地說着。

姜芒回過神來,打了個冷戰,他托起衣襬,輕輕走入閣內。

姜正廉揹着他,只望着姜聰。他讓所有人都退下,屋內只剩下躺在牀上的小兒子、他和大兒子,還有跪在牀頭的雪歌。

雪歌屏住氣息,天剛下完雨,空氣很清新,但她卻透不過氣來。屋內陰沉的氛圍,令她幾乎快窒息。

“父親,弟弟他……”姜芒重重跪了下去,如今他一門心思都只剩下懺悔。

姜正廉聞聲,朝姜芒臉上摑去,他一肚子怒火,橫豎摑了他幾巴掌都不消停。“我親手教出來的好兒子……”姜正廉痛心疾首地捶桌子,喝道,“今日,爲了一個女人,你不擇手段,爲了一個女人,你害了你弟弟。”

姜芒痛哭流淚,雪歌第一次看見這麼一個狠辣、卑鄙的人,哭得這般淒涼落魄。他萬分悔疚地懺悔:“父親,孩兒從未料到,會釀成今日這種苦果。不然的話,我寧可躺在牀上的人是我,也不願弟弟受半分傷害。”

“你什麼都別說!我什麼也不想聽你說!”姜正廉摸索着,一觸及雪歌,他猛然扯緊雪歌的秀髮,將她整個頭拉去撞牀沿,雪歌被撞得頭破血流,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姜正廉向姜芒下令:“把這個害了你弟弟的女人給我碎屍萬段!立刻!馬上!”

“父親……”姜聰聽到他的話,顧不得下#身疼痛,他牽住他父親的衣袖,眼眶溼潤地乞求說,“求你別殺她,她是我的命。”

姜芒輕輕拍着小兒子的手掌,憐惜地說:“聰兒,你什麼都別想,好好休息。”轉眼他又對大兒子動怒,“你還不快點嗎?”

“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拖下去,碎屍萬段!”姜芒捏緊拳頭,他別無選擇。以前他父親叫他親手殺她,他沒有命中雪歌要害,那時姜正廉並不想真殺了她,如今他父親知道他下不了手,卻一定要他下令,處死雪歌。

“父親,大哥,你們饒了雪歌!”姜聰咬緊牙關奮力起身,無奈他再怎麼用力,全身都像失去力氣。他抓緊雪歌雙手,雪歌也緊緊抓牢他雙手。

她是他的命,他是她的救命稻草。

直到幾個侍衛走進來,硬硬掰開他們緊握的手,“雪歌……”姜聰痛哭流涕,他無能爲力,被迫一個個指頭鬆開雪歌雙手。到最後,他完全鬆手,再也抓不到她,從此咫尺天涯。

雪歌被拖出去,姜芒心裡翻江倒海,這次,他真的救不了她嗎?他要眼睜睜見她去死,讓他父親斷了他這一生最刻骨的愛戀?他做不到,姜芒也不顧他父親的反對,邁開步伐追了出去。

姜正廉沒料到大兒子如此斗膽,他叫下人扶他也跟着追出去。他聽見姜芒下令說:“你們放開她,我不准你們傷她半根汗毛!”

姜正廉怒火朝天,厲聲問道:“芒兒,你真要讓我失望嗎?”

姜芒再次跪在他父親跟前,他從來不在人前表露他愛雪歌,今日,他終於說出埋葬在心底的話,他動容地說:“父親,你再恨我,我也要求你別殺雪歌,她是我此生唯一的摯愛,是我一生所有的念想。她若死了,孩兒縱然坐擁天下,又有何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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