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力成聽到凌寒香的名字,他的腦海裡馬上出現了王安石的《梅花》詩句:“是‘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爲有暗香來’裡的凌寒香嗎?”
“嗯嗯……”凌寒香點頭,她把筷子翻了一個頭給自己夾飯菜吃,吃得小嘴巴鼓鼓的像個小孩一樣可愛。然後她又把筷子翻了過來給何力成夾飯菜,飯菜剛剛送進他嘴裡,他的兄弟們就“破門”進來,一窩蜂的衝到他面前。
凌寒香以爲何力成口中的兄弟,只是他的弟弟或者哥哥,沒曾想竟是一幫“兄弟”們,還一個個威武霸氣的。凌寒香嚇得站了起來,退到了一邊去。
“阿成,你嚇死我們了。”杜旭東站到何力成的病牀前說,“現在感覺怎麼樣?臉色這麼蒼白,還說受了一點小傷,都包成木乃伊了。”
“我感覺沒事了,就不知道會不會破相。”何力成苦笑道。
“醫生,醫生說,”凌寒香在一旁鼓起勇氣有點結巴的,卻生生的看着他們說,“他失血過多,右前額縫了八針,還好送來的早……”
杜旭東看向了凌寒香,只一眼他便覺得似曾相識燕歸來,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這樣盯着人家姑娘看太不禮貌了。
於是帶領兄弟們向凌寒香九十度鞠躬,異口同聲的喊道:“謝謝你救了我們的成哥!”
凌寒香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得哆嗦了一下,差點沒有把手裡的飯盒給打翻了。她的臉上是尷尬與害怕糾在一起的表情,她小心翼翼的把飯盒放在牀頭櫃上,笑了笑說:“你,你的兄弟們來了,那我,我就回去了,我家裡人還等着我呢。”
凌寒香落荒而逃的跑出了病房,何力成急得說不出話來,伸手指着凌寒香離去的背影。
“快去送送恩人姑娘回家。”杜旭東懂何力成的意思,幫他說出了想說的話。
“我去送。”阿密馬上跑出去送人了。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何力成虛弱的說,“她剛剛餵我吃了兩口飯……”
“我來餵你。”杜旭東拿起凌寒香放在牀頭櫃上的盒飯,夾了一大口飯菜餵給何力成:“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們的恩人,以後我們都會照顧她的一切需要的。”
何力成看着杜旭東遞過來的一大口飯菜,撒嬌的說:“我還想讓她餵我吃飯……”
杜旭東回頭去看了一眼病房門口,又轉回來看着何力成,似乎看出了一些什麼隱秘的信息,然後嚴肅的說:“今天太晚了,人家要回去休息了,明天我讓阿密再去把她接來啊。”
“嗯嗯……”何力成張嘴吃下了他喂的飯菜。
“知道是誰傷了你嗎?”杜旭東壓低聲音說。
何力成搖頭說:“我沒有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但是以身形來判斷,他應該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健壯大叔。他是用鐵鏟打我的,那個力度是想要我的命的。”
“還好你命大。”杜旭東很慶幸他沒有出大事,不然他這輩子怎麼睡得安穩呢。他思索了一會說:“那個襲擊你的人,會不會是潛逃的李志和(李大炮)?”
不然,那個人爲什麼裝成是一個整理花圃的人,偷偷的和張天雄會面,張天雄爲什麼又給了那個人一個黑袋子,黑色的袋子裡裝的又是什麼東西?
喬裝打扮就是爲了隱藏身份,隱藏身份就是怕被人認出來。除了逃犯就是違法人員纔會這樣隱藏身份,那個裝整理花圃的人一定就是李志和。
“他發現了你,又對你下了手。張天雄現在也應該知道了我們在查他,他一定有防備了。”杜旭東很肯定自己的判斷推理,“我們也不用在暗處躲了,跟他亮底牌,我明天就帶人去抓張天雄。”
“嗯嗯,那就來個引蛇出洞,”何力成說,“我們也要看看他們有多少底牌?”好了,他傷口上的麻藥過了,開始痛了起來,他不能思考了,滿腦子都是凌寒香可愛的小臉兒——
凌寒香剛剛跑出醫院,就被阿密追上了:“小姐姐,我送你回家。”
“啊?不用了吧……”要是讓他送回家不就知道她住哪裡了嗎?她要怎麼拒絕呢,“那個,我家就在附近,很近的。你回去照顧你大哥吧。”
“沒事,我們一幫人呢,”阿密跟着凌寒香說,“現在已經午夜了,你一個人在外面走動也不安全。我送你到家就回來,不耽誤的。”
阿密熱情的把凌寒香領到了他車旁:“小姐姐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