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幽暗的夜色,在燈光璀璨的河岸邊上,人們的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
河岸邊上有許多大大小小、不同方位的觀景臺,在一處有大樹婆娑、比較僻靜的觀景臺上站着兩個人,而這邊婆娑的大樹下還藏着一個人。
“這次機會非常難得,你要好好把握,”張天雄一邊說一邊吸着他手指上夾着的一根菸,煙被他吸得忽明忽暗的閃爍着。他還是一派的西裝革履,道貌岸然的樣子:“我們後半生的榮華富貴都在你這次行動上了,可別再出意外了,最好爭取一次性成功。”
“哼。”
在這黑夜裡,穿着黑色連衣帽,把擋住頭面的人,在幽暗的夜色下只看得到帽檐下的一片黑影。他冷哼了一聲說:“打頭陣的又不是你們,你們當然說得輕鬆,我可是拿命去做賭注的!我能不希望一次成功嗎?”
他憤然的揭開了連衣帽,露出了他原本陰狠毒辣、清晰的面容。他就是李志和,江湖人送外號李大炮。他討厭躲躲藏藏不見天日的生活,他討厭整天呼吸那地下室裡渾濁的空氣,他討厭在他們當中自己卑微的地位。
“你以爲我喜歡整天躲在那該死又陰暗的地下室裡嗎?”李大炮低吼道。
“我們的命不是都像拴在一起的螞蚱嗎,蹦不了你也蹦不了我!我們現在所做的事情都是爲了我們和我們兒女的將來!如果一開始你果斷點,我們至於陷入今天的被動局面嗎?”李大炮有氣,張天雄更生氣,“所以,別再錯過我們每次爲你精心謀劃好的機會了。”
“我知道。”李大炮呼吸着河岸邊秋風吹來的新鮮空氣,心情舒暢多了,腦子也清醒了很多。他不會在錯過這次機會了,因爲他不想再待在地下室裡了。
張天雄把兩張紅色的請柬遞給他:“也許你需要一個幫手,我給帶來了兩張請柬,如果不夠你提前給我打電話。”
“行。”李大炮把請柬放進了自己的外衣口袋裡:“要是沒有什麼交代了,我就回去做準備了。”
“嗯。我也回去了。”張天雄戴上了墨鏡,他走下階梯的時候摔了一個跟頭,四腳朝天,墨鏡也掉下來被摔碎了。
“你戴什麼墨鏡啊,還怕天不夠黑嗎?”李大炮把張天雄扶起來,想笑又不敢笑的說道。
“我願意!”張天雄因爲自己出糗差點沒惱羞成怒的“哼”了一聲,大步流星的走了。
張天雄走遠了之後,躲在樹影婆娑下的人,終於忍不住的大笑着走了出來。他的笑聲爽朗、年輕,有着一雙和李大炮一樣的細小眼睛,他就是李大炮的乖兒子——李林虎。
“沒大沒小,不許笑了。”李大炮故作嚴肅道,其實他也想笑的,只是在自己兒子面前他得裝樣子、做榜樣。
“咳咳……”李林虎收住了笑,不禁產生了懷疑,“爸,您確定和他們能做成大事嗎?”
“當然,這點你不用懷疑。我們的命是連在一起的,誰也掙脫不開,必須信任彼此。”李大炮本不想讓兒子知道太多,但是現在靠他自己一個人恐怕辦不成接下來的大事,“阿虎,這次你得幫爸一起做了。”
“爸,上陣父子兵,您說,我都聽您的。”李林虎拍着胸脯說,他的爸爸一直都是他的偶像、榜樣。
“不過,爸?”李林虎對於父親的那幫人的信任還是有點擔憂,“現在被通緝的是你,他們卻穿着光鮮一點事都沒有。如果到時候他們把事情全部算在您頭上,您渾身有嘴能說得清嗎?我覺得,我們還是得防着他們一點,得留一手。”
李大炮沉默不語的走着,兒子提醒的對,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他們給謀劃的,他得用命去執行的人,他們卻悠哉的待在家裡等消息,而獲得的利益卻均分……
李大炮停下看着自己的兒子:“兒子,你說得對,這次咱們必須拿大頭的,而且他們也必須得給。”李大炮笑得極其陰狠。
“爸,”有些事情李林虎還是想知道的,“您,您和他們的命是連在一起的,爲什麼?”
李大炮看着自己的兒子,眼裡的陰狠蒙上了一層更加可怕的陰狠,他有點興奮的說:“兒子,到時候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但是現在,咱們得好好計劃明天晚上的大事,咱們要做得周密,還要做得漂亮。”
父子兩人上了一輛停靠在路邊的普通轎車,車子行駛進了燈光璀璨的街道,混入了車流當中,慢慢地消失在幽暗的城市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