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急診部——
杜旭東小腿骨折被醫護人員推進了手術室,阿成寸步不離的在門口守着,許清清和弟弟妹妹也一起等在門口。
“許小姐,你們也去給醫生處理一下傷口吧,我在這守着阿旭。”阿成說,他看到許清清三姐弟身上都傷。
“好。”
許清清帶着弟妹到坐診醫生處,處理了傷口。她們的都是磕碰的擦傷,醫生只是簡單的擦藥、貼個創可貼就可以了。
許清清帶着弟妹再回到手術室門前,便看到很多穿黑西服、帶墨鏡的人站在那裡了。他們用手攔着不讓她們靠近,這一定是那個阿成請來的保鏢。
許清清看到阿成站在門口等着,她不敢叫他,只好在走廊裡等。兩個小時後,昏睡的杜旭東身上被包紮的像個木乃伊一樣被醫護人員推了出來,同時保鏢們也圍了上去。
許清清帶着弟妹在外圍只看到了杜旭東躺在醫護牀上的一個角而已。許清清跟到了觀察室,還是被保鏢擋在門外,她們等了很久才見到阿成出來。
“你好,杜旭東怎麼樣了?”許清清攔住阿成問。
阿成說:“醫生說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是還需要觀察,我正準備去和醫院方面交涉把他轉到最好的醫院,那樣能保證他的小腿不會有後遺症。”
阿成臨走之前又說道:“還有那些壞人已經全部被抓獲了,後面的事情我們自會處理。許小姐,你可以放心帶着弟弟妹妹的回家了。那我先去忙了。”
“好……”其實她還想見杜旭東一面,哪怕在病牀前看一眼也好,跟他說的話,或者說聲再見。
許清清望着觀察室的門口,站滿了保鏢,她只能望而卻步了。不過,他有家人和保鏢保護着,她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她只願,他此生再無病無災,永遠安康,一直到老。
“我們回老家。”許清清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牽着弟弟妹妹的小手走出了醫院。
“姐姐,大哥哥不跟我們回老家嗎?”弟弟張着大大的眼睛問。
“大哥哥受傷了,他要留在醫院治傷。等我們回老家安排好,我們再回來看他。”許清清說。
“嗯嗯!”弟弟妹妹開心地點頭。
姐弟三人在街邊的大排檔口,每人吃了一碗米線,就搭上了回鄉的班車。
班車駛入鄉鎮上的公路,公路的兩旁全是綠色方塊的田園風景,空氣也變得非常的清新。眼睛所看到之處全是綠色植物,綠色的田野。
班車在村口停下來了,許清清牽着弟弟妹妹走上了回家的路。十年前,這條路下雨的時候,還是一條泥濘的土路。現在已經變成了,乾淨的水泥路了。當時,她就是跟着爸爸媽媽走這條路離開家鄉,去大城市的。而現在,就只剩她和弟弟妹妹回來了。
許清清擡頭望向山頭那邊的夕陽,夕陽的霞光照在她稚嫩的臉上,她的眼睛裡泛着堅強的淚光,她深呼吸把唏噓藏進心底。迎着涼爽的晚風走進村裡。
村裡的房子不再是那種磚瓦房了,全都變成了一棟棟的三層混凝土樓房,裝修也各有不同,都按照各家的喜好來裝修的。
許清清尋着記憶回到了自己家的地方,記憶裡的磚瓦房,變成了眼前一棟有前院的三層混凝土樓房。這就是她爸爸媽媽在外打工的成果。
許清清從敞開的大門走進去,她的二嬸穿着樸素的農村婦女常見的碎花衣服,脖子上掛着一條金項鍊,正坐在院子裡的井邊拔雞毛,看到她們進來滿是疑問:
“你……清清,你們怎麼到現在纔回來啊?”
“二嬸,我們在路上出了點事情,所以回來晚了。爸爸媽媽的……”那兩個字她說不出口,但是二嬸知道她的意思。
“你二叔選好的日子不能耽擱,你們又沒有回來,你的手機也打不通。你二叔就做主葬在後山入土爲安了。”
“嗯嗯。二嬸,我想現在就去祭拜他們……”見到親人,許清清的淚水就決堤了。
“好,讓你二叔帶你們去。”二嬸向樓房裡喊,“海浪?清清回來了。”
二叔從樓房裡跑了出來,穿着拖鞋、中褲、短袖衣服,個子不高微胖,還有小肚腩。
“你們這幾天跑哪裡去了?到現在纔回來?”
“二叔,我們在路上出了點事情,一言難盡。二叔,帶我們去後山吧。”
“好……”
許清清提着二嬸給準備的祭品、香燭、紙錢,跟隨二叔的腳步,來到了父母的墳前。
許清清跪在父母墳前,弟弟妹妹也學着她跪了下來。她點燃了兩根白蠟燭,插在墳前兩邊,擺上水果祭品,點上香分給弟弟妹妹每人三根,舉香拜了三拜。
“爸媽,我和弟弟妹妹能一路遇難成祥、平安回來,都是杜旭東對我們不離不棄,拼死保護的結果。如果,你們在天有靈,請保佑他一生平安、遇難成祥。”
許清清接過弟弟妹妹的香,一起插在墳前。香菸嫋嫋升起,隨着晚風飄散而去,落日的紅霞返照在三姐弟小小的身上,映出了長長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