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劣根性,無論男人還是女人!有的時候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因爲那會引起人的征服欲,更能增強得到後的成就感。所以人經常會陷入爲了得到而得到的陷阱裡,以愛情爲幌子迷惑了別人,更迷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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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起眼冷冷的一笑,笑出了嘴角幾絲冷酷的笑紋,皇甫蘭熙慢條斯理的道:“沒聊幾句,你倒了解的挺深入!”
“呵呵!”嬉皮笑臉的搓着鼻樑,藍若賢氣死人不償命的道:“瑞王爺,我怎麼聞着你身上有股酸啾啾的味道呢?是不是好久都沒洗澡了,所以慪得都能釀醋了?!”
“哼!”銳利而清亮的眸灼灼的盯視着前方笑的一臉燦爛帥氣的藍若賢,皇甫蘭熙突然覺得這傢伙今天看起來怎麼那麼礙眼!
“藍大公子,本王身上餘毒還未清,精神有限,你若有事就快說,若沒事的話——”低頭撥了撥手中蓋碗中的茶葉,皇甫蘭熙語意森森的說了句:“那就請回吧!”
“嘖嘖嘖!”藍若賢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的更加爽朗,濃眉上挑滿臉不可思議的道:“瑞王爺,我今日才知道原來你是個如此霸道不講理的傢伙!真是枉費我難得發次善心,一文錢不收你的幫你追查毒藥來源。唉,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回家睡大頭覺去來的省心!”
“哼!” 冷冷的撥弄着茶碗裡的茶葉,皇甫蘭熙低垂着雙目自顧自的說着: “劇毒龍牙,產自南麓迷障重生之地。雖名喚龍牙,其實卻是劇毒泗蜥的唾液,無色無味,卻能使中毒者在瞬間喪失意識,經脈麻痹,血液凝固,渾身僵硬而死。”
擡起頭對上藍若賢亮若星辰的黑眸,皇甫蘭熙繼續不緊不慢的道:“據本王所知,除了本王好像還無人能在中了劇毒龍牙之後還有幸生還!想必本王真的是羅沙星轉世,命硬的連閻王都收不去!”
懶懶的窩縮在椅子上,藍若賢的態度漸漸正經了許多,但目光卻依然玩味的盯着前方那個一派雍然自若的皇甫蘭熙調侃道:“我說,你把那碗茶撥來撥去的,到底是喝還是不喝?!”
緩緩的站起了身,藍若賢慢慢的跺到了皇甫蘭熙的身前,莫測高深的一笑,卻突然放大了說話音量,“你對毒性雖然瞭解的深,但卻並不能保證你下次還能命那麼硬的從閻王那兒掙回來!龍牙雖然毒性強烈,但名頭甚響,而且想要取得此毒卻也並不容易,有人甚至爲了尋求此毒而白白搭上了自己的一條性命。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你之前本朝最後一個身中龍牙劇毒而亡的人便是當朝太子的親生母親、已故的靖端皇后了!”
脣角微微揚起,卻是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皇甫蘭熙擡眼望向笑的一臉意味深長的藍若賢,清亮而銳利的眸中驀地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語速緩慢但卻極其清晰的道:“靖端皇后中龍牙劇毒而死,乃宮中最高機密,除了皇族至親之外,知曉此事的人基本上都已不在人世了。你倒有本事,能打聽得出這件事來!但你到底想說明什麼?”
毫不在意的攤了攤手,藍若賢有些壞壞的道:“什麼也說明不了!我只知道當年服侍皇后娘娘的貼身宮女說,皇后娘娘本來一直是好好的,卻在去瑜慶宮探望了剛剛誕下皇子的德妃娘娘後,回到寢宮沒多久便暈倒了,當御醫匆匆趕去的時候,皇后娘娘已然薨逝了!但奇怪的是,皇上聽聞此事後卻並沒有過多盤問於德妃,只是下令厚葬皇后娘娘,並對外宣佈說皇后乃罹患奇異暴病而亡,帝心大慟,所以宣旨此後本朝將不再立後,且將後宮諸事均交由太后娘娘打理,而當年知曉皇后真正死因的人沒多久便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問罪的問罪,總的來說一句話,被殺人滅口了!”
“叩!”一聲脆響,卻是皇甫蘭熙將手中的茶碗猛的頓到了身旁的小桌上,驀然立起了身,盯着藍若賢狠狠的道:“你如果不想被殺人滅口,就不要再把這番話沒事就拿出來‘大聲嚷嚷’了!本王中毒之事到此爲止,你不用再追查下去了,當心查掉了你的小命!”
面容冷峻的走到了藍若賢的身前,皇甫蘭熙微微張口卻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藍若賢卻彷彿聽見了什麼似的燦然一笑,同樣默默無聲的張口說了些什麼,隨即朗聲一笑道:“哎呀,哎呀,真是把人家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呢!”
瀟灑的一轉身,藍袍在空中倏然揚起,藍若賢懶懶的擺了擺手道:“既然瑞王爺捨不得讓我辛苦,那我便開開心心的回家睡我的大頭覺去啦!對了,你的王妃要是想到讓我賠她點什麼了,就勞煩你這個作夫君的派人來告訴我一聲好了!”
語畢,也不待皇甫蘭熙派人相送,便徑直走了出去,倒像是生了誰的氣似的只管一個人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默默無語的又在原地站立了片刻,氣色尚差的臉上是一片高深莫測的青灰色寧靜,皇甫蘭熙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方纔緩緩轉身走進了內室,卻在看到蜷縮在竹榻上睡的正香的歐南歌時不由微微一怔,輕輕的問道:“王妃怎麼這個時候睡了?”
猛地吃了一驚,正守在牀邊低頭做着針線活的雪梅頓時有些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回道:“奴婢見過王爺!小姐本來沒睡的,但因爲無事可做,所以奴婢就同小姐繡花打發時間。但誰知剛繡了沒多久,小姐便說困得慌,倒頭就睡了。”
眉頭驀地一擰,皇甫蘭熙目光銳利的盯着榻上看起來睡得很熟的歐南歌,冷冷的一笑道:“困得倒挺是時候!”
語畢,默默不語的凝立着,腦海中卻不由又回想起了剛纔自己和藍若賢運起內力傳音入密時所說的話——
“藍若賢,你今天故意跑到我這裡來,把這件陳年舊事又翻出來再說一遍,究竟意欲何爲?!”
“皇甫蘭熙,我只不過是想再次提醒你而已!你養老鼠驗毒之事我已經聽陽侍衛說了,但你不覺你的王妃懂太多了?不但懂銀針不能探出所有毒物的道理,還能說出有關白濁的症狀,問她是否學過醫卻又矢口否認!但這些都不足以爲奇,最令我奇怪的是她的眼神,太深、太沉、太平靜,簡直平靜的心若死灰!這樣的一個女人,就如同曠世奇花腐心蘭,千年一開,花容清麗,花香清馨,但花毒卻奇烈!你若真以爲自己是百毒不侵之體,那便儘管去試吧!老友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
“歐南歌!”眸光倏然黯沉,皇甫蘭熙定定的望着歐南歌的睡顏,心中驀地一陣心煩意亂,思緒紛涌,“你到底是一株殺人不見血的腐心蘭,還是一棵救了本王性命,並且能永遠忠於本王、守護着本王、陪伴着本王的幸運草?”
微微一嘆垂下了眸,卻在掃過雪梅手中的繡帕時愕然一怔,緩緩伸出了大手,皇甫蘭熙滿面詫異的道:“這是什麼,給本王瞧瞧!”
“這個——”有些心慌意亂的瞥了榻上熟睡着的小姐一眼,雪梅抿了抿脣終於一咬牙將手中的繡帕交到了王爺的手中,隨即一副慷慨凜然的模樣的道:“奴婢愚笨,這是奴婢繡的荷花!”
將手中的繡帕顛過來、倒過去的看了又看,皇甫蘭熙實在忍不住嘴角揚起,竭力控制着想要衝口而出的爆笑,再次問道:“你說這繡的是荷花?”
“是~~~,是!”頭上懸着一大滴汗,雪梅硬着頭皮躬身道。
眼看着一幅上好的鮫綃絲帕,上面卻用紅色的絲線橫七豎八的縫了十來道硬邦邦的線條,每一針的針腳都有寸把來長不說,還圍成了一幅像鴨掌子似的怪異圖案。
盈滿了笑意的清亮雙眸輕輕一瞥,就看見了歐南歌放在牀邊的手,十根纖纖玉指上被紮了不下十來個針孔,還有些微微紅腫。
“嗤嗤,呵呵,呵呵呵呵……”終於抑制不住笑出了聲,皇甫蘭熙一俯身抓住了歐南歌的一隻手。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了歐南歌針孔最多、也腫的最厲害的左手食指,皇甫蘭熙有些無奈的搖着頭笑道:“以後就不要刺繡了吧!浪費了上好的絲帕不說,還要浪費上好的傷藥,哈哈哈……”
端着剛剛熬好的草藥一進門,暗香正看見王爺抓着王妃的手笑的一臉愉悅開懷,而明明躺在竹榻上睡的正香的王妃卻突然面上一紅,好像還隱隱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