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未了,滿廳的人已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元貞皇氣的狠狠敲了南歌的頭一下,笑罵道:“起來吧!就你會耍嘴皮子逗朕開心,朕訓皇兒的時候他們哪個敢跟朕這樣,說一句頂一句,還梆梆的!”
揉着頭呲牙咧嘴的站起了身,歐南歌賠笑道:“父皇別生氣了,臣媳是真的知錯了!”
“罷了罷了!”擺了擺手,元貞皇拉着臉道:“看在你今天得了春魁的份上朕就不深究了,給朕回去禁足三個月繼續抄書去,什麼時候抄的真把《女訓》印到心裡去了什麼時候停!”
“玦兒,你去!”望向了一旁的皇甫蘭玦,元貞皇瞪了一眼愁眉苦臉的歐南歌道:“把這個丫頭給朕親自押回瑞王府去,看着她進門再回來!”
“是!”釋然的鬆了一口氣,皇甫蘭玦微笑着走到了歐南歌的面前道:“瑞王妃,走吧!”
“臣媳告退!”剛想福身,卻看到自己一身男裝打扮,歐南歌又趕緊一揖到底,灰頭土臉的退了出來。
搖了搖頭,看着歐南歌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元貞皇回首沉聲道:“你們今日回去都給朕寫一份關於‘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奏摺上來,聽到了沒?!”
“是——”衆皇子齊齊一應,擡起頭卻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窗外,一身白衣的瑞王妃剛剛登上了一艘小船,立在船頭衣袂飄飄,意態從容,竟如同出世仙人一般姿容秀雅,清逸出奇。
“歐南歌……”一雙雙眼睛,同樣的黑亮有神,同樣的若有所思,只可惜有的是讚歎,有的是欣賞,而有的則是陰冷與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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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腦袋,歐南歌始終有點暈乎乎的感覺,皇上敲得時候還真是一點沒留情。
“很疼嗎?”端坐在一邊,皇甫蘭玦笑望着一臉悶悶不樂的歐南歌柔聲道:“其實父皇對你已是格外開恩了。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沒去上學,偷着跑到宮外去玩了一天,等回宮的時候父皇便罰我在承嗣堂跪了一天一夜,還把跟着我出去的小太監打得連命都差點沒了,從此以後我就再也不敢逃學了。”
詫異的張大了嘴,歐南歌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笑容沉靜,鳳目高貴的皇甫蘭玦,真不相信他也有翹課逃學的時候。
“你——也會逃學?”
“怎麼不會?”脣角彎起,皇甫蘭玦笑的一臉開懷,像春山暮雨,帶着股清爽快意的味道:“不止逃學,還曾故意捉弄過師傅。最早給我講學的翰林院學士黃大人學識淵博,爲人誠懇,但就是一着急起來便會結巴。所以每次我背書給他聽的時候就會故意裝作背到一半想不起來,黃大人自然就會着急提醒我。記得那時背《鹿鳴》,每到一段的第一句我就故作忘記,黃大人就急着提,本是‘呦呦’二字,他一着急便會揪着鬍子‘呦~~呦~~呦~~’個不停……”
“哈哈……”縮在車廂壁上,歐南歌看着皇甫蘭玦學着黃大人又揪鬍子又呦呦的怪樣子頓時笑的淚都出來了,要命哦,聽“神仙太子”不顧形象的講笑話還真不是一般的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