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歌這會兒可沒心思與掌門打哈哈,看着掌門的表情也變得了十分嚴肅,說道:“掌門前輩,我沒該玩笑。”
“嗯……”掌門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下來了,一改之前的不正經,他說道:“好吧,告訴你也無妨,由於門派弟子修習心法、術法的原因,去了那裡修爲會倒退,而且很難恢復。”
楚浩歌閉上了眼睛,想到了一個更加重要的事情,既然掌門說青雲弟子到了那兒都會修爲倒退,爲何又要墨非明去呢?“掌門前輩,墨兄也是青雲弟子吧。”
“……”掌門點了點頭,皺眉沉思了半晌,說道:“他……”他的話欲言又止,轉而說道:“他是個例外。”
楚浩歌點了點頭,既然到時候是要跟墨兄走一遭,也是沒什麼,畢竟墨非明的實力在那呢,他倒也是安心。
掌門又說道:“不過你放心,只有青雲弟子到了那裡會修爲倒退,其他的修煉功法不會有什麼大礙。”說着,他的聲音又頓了頓,說道:“對了,我忘記你還沒有修煉什麼像樣的功法呢。”
楚浩歌白了他一眼,心說你說這些幹什麼啊,我沒修煉功法還不是因爲沒拜過師?
“好,我答應你。”楚浩歌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因爲在他看來爲了學這御劍之術,別說是讓他走一趟,就是走個十幾趟他也願意。
“嗯?”掌門倒是很驚奇的看向了楚浩歌,奇怪道:“怎麼,你不問要去哪裡麼?”
“問它作甚,不就是走一趟麼?我去就是。”楚浩歌說着,正身坐了坐,一臉意氣風發的樣子。
“呵呵。”掌門呵呵一笑,說道:“我看,你還是先問了去哪裡再考慮要不要去吧。”
聽掌門這麼說,楚浩歌也知道要去的地方可能會不那麼簡單了,便說道:“好吧,那掌門前輩您說吧。”
掌門的語氣十分冰冷的說道:“冥界。”
“什麼?”楚浩歌還以爲他聽錯了,連忙又問了一遍。
“冥界。”掌門說着,還給楚浩歌解釋了一遍說道:“亡魂歸去之地,冥界。”
“冥界?!”楚浩歌聽見這兩個字全身都是一震,興奮的都開始發抖了,記得當時在江陵城,方家查到書籍之時,上就有說那所謂的“不死蠱”非是冥界的“五彩琉璃玉”不可解,他一直都在想怎麼才能去到冥界,怎麼才能取到那五彩琉璃玉,難不成真要像那書上所言,“一人亡故一人生?”
他做夢都沒想到,掌門請他陪着墨非明走一趟的目的地便是冥界,恐怕就算掌門不來找他,他最終也是要去一趟的,只是去的途徑不相同罷了。
“怎麼?”見楚浩歌這個樣子,掌門還以爲他這是怕了,畢竟若是個常人,你要讓他去一趟地府,人家還以爲你丫要動手殺了他呢,“你怕了?”
“怕了?”楚浩歌聽掌門這麼說,他有些急切的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啓程?”
“……”掌門一臉黑線,他還真是頭一次聽說有人這麼着急想去地府的呢,他理了理衣服,說道:“等你學會了御劍之術再說吧。”
“這樣啊。”楚浩歌心中一陣狂喜,如此不是說……慕容她有救了,他現在恨不得馬上就拉上墨非明去一趟,說道:“那我一定會盡快的。”
“……”掌門見他如此,又說道:“你也不必太着急,只有每年的中元節,也就是七月十五,酆都的鬼門纔可以打開,屆時纔有機會進入冥界。”
“嗯……”楚浩歌算了算日子,也不算太久,大抵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楚浩歌說道:“那若是錯過了呢?”
“那就只能等着明年了。”掌門說,“我本是不想找外人的,但開啓酆都需要兩個人,也只能讓你隨着走一趟了。”
話已經說完了,該交代的也已經交代好了,掌門起身便就要往外走:“具體的我會在出發前囑咐你與非明。”
說着掌門便走了出去,他的身子剛出了門口,就見自門外急速飛來了一個東西,那東西太快了,僅僅是一道白光。
“嗖。”眨眼間,那個東西就已經到了近前,楚浩歌還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個東西。
他凝目一看,竟然是一枚潔白色的丹藥,上面還帶着些丹暈,要香撲鼻,讓他的腦子都變得清醒了許多。
楚浩歌衝着掌門的背影喊道:“掌門前輩,這是什麼?”
“呵呵。”外面傳來了掌門的笑聲,“含笑半步跌。”這一聲之後,再沒有了任何聲音,看來掌門是已經走遠了。
“……”楚浩歌看着這個丹藥,經過之前的事情,他也知道這東西應該是治療傷勢的好東西,不是什麼毒藥,但見掌門這麼嘲諷他,他一時還是有些不爽。
他就如同一個賭氣的孩子,一把將掌門給他的丹藥塞進了嘴裡,使勁咀嚼了起來。
不過他的咀嚼是多餘的,因爲那枚丹藥到他嘴裡就如同小冰塊一般,入口即化,一股熱流涌入了他的全身。
接着,便覺得右手被熱流包裹着,他驚訝的看向了自己的右手胳膊,試着活動了下,覺得竟是沒之前那般疼了。
又過了一陣時間,楚浩歌只覺得右手已經基本恢復了,在沒有疼痛的感覺了,“呼。”
楚浩歌驚歎道:“不愧是掌門給的丹藥,簡直是神丹啊。”
他下了地,三下兩下的就把自己的胳膊上的繃帶給拆了下來,下地活動了下筋骨,只感覺身體都要生鏽了,傷勢大抵已經完全痊癒。
“楚浩歌!”他在地上活動禁錮,顯然是有些得意忘形,正着時,在門口處傳來了一聲輕喝。
楚浩歌被嚇得渾身一抖,轉頭望去,是慕容曉煙來“視察”了,楚浩歌暗道不妙,連忙回到牀上乖乖坐着。
“你是不要命了麼?”慕容曉煙見楚浩歌這會兒連胳膊上的繃帶都拆下來了,吃了一大驚,嗔怒道。
“慕容,你聽我說……”楚浩歌下意識的擺了擺雙手,說道:“我的傷已經好了。”
“咦?”見楚浩歌擺手也用上了右手,慕容曉煙有些驚訝的說道:“真的好了?”之前楚浩歌的右手可是動一下就會嗷嗷叫喚,這會兒竟然像是一點事都沒有了似得。
她不敢確定,對着楚浩歌的語氣也不似剛纔那般激烈了,說道:“你等一下,我去叫芊芋給你看看。”
“哦。”楚浩歌應了一聲,乖乖的坐在牀上可不敢動,他可怕這胳膊剛剛好,慕容曉煙再一生氣給他腿兒打折可就不划算了。
慕容曉煙轉身出了屋子,不一會兒,她便領着九黎芊芋回來了,九黎芊芋沒說什麼,僅是看了他兩眼,上前去摸了摸他的胳膊,又替他把了把脈,她有些驚訝,但語氣還是十分平靜的說道:“楚公子的傷勢已經痊癒了。”
“真是奇怪。”慕容曉煙沉思半晌,還是百思不得其解,自語道:“之前我來看的時候還會疼呢,這會兒怎麼就好了?”
楚浩歌嘿嘿一笑,說道:“你們不知道,剛纔掌門來了。”
“掌門前輩?”九黎芊芋一聽便是明白了,有意嘲諷道:“大概是又給楚公子你送來什麼含笑半步跌了吧。”
“……”楚浩歌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說道:“什麼含笑半步跌,那是特效療傷藥。”說起來他也是夠蠢的了,這麼好的療傷藥他愣是當成毒藥了。
見九黎芊芋說他沒事了,楚浩歌這便站起身來,說道:“既然我都沒事了,我這便去看看墨兄去。”說起來他要找墨非明其一是想看看墨兄究竟傷勢如何,而更重要的就是他現在已經痊癒了,想着再去找墨非明學習御劍之術。
“……”慕容曉煙與九黎芊芋二人沉吟了半晌,慕容曉煙這才說道:“你倒是有掌門給的丹藥恢復了傷勢,你的墨兄恐怕還在牀上躺着呢。”她自然是瞭解楚浩歌的。
“嗯……”楚浩歌點了點頭,擺手說道:“想什麼呢,我就是看看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二人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給他讓出來了個路。
楚浩歌跳下牀,拿起外衣便跑了出去,臨出房門時傳來了後面九黎芊芋的聲音:“但願楚公子別再被炸傷了……”
楚浩歌一個踉蹌,這才勉強站穩,裝着沒聽見的模樣跑了出去,不過二人沒聽見他遠去的聲音,倒是感覺楚浩歌的腳步停了住。
慕容曉煙與九黎芊芋二人對視了一眼,便一同並肩出了房門,看一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們這一出門,竟是看見了墨非明,他正站在院門口,與楚浩歌面對面,二人還都沒開口說話,慕容曉煙看着他倆對視的樣子就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來,她縮了縮脖子,打破這沉靜的氣氛:“咦?墨非……墨公子你怎麼來了?”她只覺與墨非明還不是很熟,若是直呼姓名怕是有些不妥,就學着九黎芊芋那般喚道。
“慕容姑娘。”墨非明轉頭看向了慕容曉煙,說道:“也算託了楚兄弟的福,方纔師尊給了我一顆療傷的丹藥,現在我的傷勢已經基本恢復了。”
三人這才注意,墨非明原本掉在胸口處的胳膊已經放了下來,而且布條也已經拆掉了。
慕容曉煙和九黎芊芋不由得一陣無奈,怎麼被楚浩歌炸傷了反倒是託了他的福?
墨非明解釋道:“這種療傷丹藥是丹堂的柳長老煉製的,一個月只能練出一兩枚而已。”
聽墨非明這麼一說,楚浩歌便是一愣,說道:“就是之前掌門前輩塞給我的那個,說是毒藥的?”
墨非明點了點頭,說:“是。”
楚浩歌一聽這話,還真有點感激掌門,這一個月也就練出一兩枚的丹藥,倒是讓他一個人就吃了兩顆,簡直是太奢侈了,暗道:“這掌門雖然看起來有些不靠譜,但人還是不錯的。”
慕容曉煙比較奇怪墨非明來這裡是幹什麼,便問道:“那你來這是……”
“咳咳。”墨非明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楚浩歌,說道:“師尊不讓我再去練功場教楚兄弟御劍術了,讓我來楚公子的住處。”
“爲什麼?”楚浩歌倒是不明白掌門爲什麼這麼說。
墨非明有些無奈的說道:“師尊說,這邊人比較少……”墨非明說着,又看向了一旁的九黎芊芋與慕容曉煙,“慕容姑娘,九黎姑娘,師尊說讓你們二位換個住處,說是怕傷了二位。”
“……”這回楚浩歌可算明白掌門說的是什麼意思了,他要是再弄個大爆炸,怎麼也得找個人少的地方,炸死他算他自殺,連累了別人可就不地道了,想到這裡,楚浩歌的臉一下子便垮了下來。
“噗。”聽着墨非明這麼說,又看了看楚浩歌那如苦瓜一般的臉,慕容曉煙與九黎芊芋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楚浩歌見此連忙把墨非明拉到了一旁,小聲說道:“墨兄,你就別在這磕磣我了,還是正事要緊。”
“師尊讓我這麼說的……”墨非明小聲說道:“師傅說要是傷了二位姑娘,不論是九黎族還是七旋谷那邊都不好交代。”
楚浩歌見莫非明這一本正經的表情,拍了拍額頭說道:“好了墨兄,我這回小心一點。”
“嗯。”墨非明點了點頭,又對着慕容曉煙與九黎芊芋說道:“二位姑娘,還請回避一下……”
他話還沒等說完,楚浩歌就拉了他胳膊幾下,說道:“墨兄,你怎麼又這麼說。”
墨非明小聲迴應了楚浩歌說道:“這御劍術雖然不是什麼門派的機密,但也不可以隨意外傳的。”
“……”慕容曉煙和九黎芊芋知道這是很多門派的講究,功法修煉之類是不可以給外人輕易看的,偷學之類也是爲人所不齒的。
“知道了。”慕容曉煙應了一聲,便與九黎芊芋轉身回了屋子。
院子裡只留下墨非明與楚浩歌二人。
墨非明說道:“楚兄弟,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