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歌撿起掉在地上的信,仔細的看了一遍,大驚失色,方公子竟然被妖怪襲擊,上面僅是簡單的敘述,具體並不知太多,而寫這封信件的人恐怕也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妻子林婉兒。
“……”慕容曉煙已經亂了方寸,焦頭爛額的甚至不知該說些什麼了,一旁的楚浩歌把事情告訴了衆人,掌門聽的眉頭微皺,怎麼可能有妖怪在青雲宗眼皮底下,就在江陵城逞兇?
不過想想也並不是完全沒可能,作死的人可不少,更何況妖怪了,難免有幾個不要命的。
慕容曉煙拔腿就往外跑,手中捏着之前掌門給她的御空梭,看樣子這就要用御空梭飛回江陵,看看他弟弟方言。
身後的楚浩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慕容曉煙回頭看了去,眼中是無比的焦急,這個世界上,弟弟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絕不能容許弟弟有什麼閃失。
二人對視間,楚浩歌點了點頭,意思是不阻攔她回去,之後說了句:“我和你一起去。”
慕容曉煙:“嗯。”了一聲,二人這便向着外面走了去,身後的掌門突然叫道:“等會兒……”
“怎麼了?”慕容曉煙本就很着急,被掌門叫住了是十分不爽的,回頭沒好氣的問道。
掌門看了看一旁的墨非明,說道:“非明,去冥界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這便隨慕容姑娘一同去江陵城,若發現妖物便出手將其剷除。”
“是。”墨非明點了點頭,就走向了楚浩歌,慕容二人,一旁的九黎芊芋沒說話,也默默跟上,這時若是九黎芊芋自己留在青雲宗,恐怕也不是個事。
況且,九黎芊芋這次出來氏族大抵就是來尋找那上古極利之器——【戮塵】,走的地方多一點說不得會有些消息。
四人這便快步出了山門,到達青雲山頂便使用御空梭向着江陵城飛了去。
一路上,慕容曉煙的臉色煞白,楚浩歌在一旁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方公子吉人自有天象,不會有事的。”
“嗯……我知道……只是……”她心跳的老快,總覺得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那是一種奇怪的預感。
【江陵城】
此時的江陵城已經沒有之前的那些緊張惶恐的氣氛了,女子消失之事告一段落後,江陵城也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聽說之前江陵城發生了件大事,這是傳於百姓們口口之中的,聽說前任縣官韓大人韓忠的兒子韓立殺了人,可卻被韓大人有意瞞下,到了最後甚至告到了仙師那裡。
仙師親自來江陵城觀審,韓大人卻是買通了一個人作僞證頂罪,本來,事情就這般要被壓下,那韓立也將要逍遙法外,可正當幾個犯人被壓往牢房之時,忽然大風颳起,落雷劈下,如同天公怒懲。
落雷劈死了一個韓立的同夥,另一個人被劈廢了手腳,而韓立本身卻是被劈成了傻子。
之後韓忠扶起自己的兒子,忽然天降一雷,竟是給他頭上的官帽劈成了兩半,這真可謂是善惡到頭終有報,百姓們心頭也是一陣陣叫好,直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做天看。
自那之後,韓忠之前有一些的威望也是瞬間煙消雲散,原本累積的清官名頭也化爲烏有了,韓忠帶着妻兒變賣了家中的產業,辭官離開了江陵城。
不久幾日,江陵城又來了個新的縣官,百姓們只知道這新來的縣官是一個好官,清官,上任之後從未昧心判案,不論是大家子弟還是平民百姓,權當一視同仁。
可百姓們不知道的是,新的縣官剛剛來到江陵城當日,江陵城的太守就親自拜訪了這位新的縣官,太守給了這縣官一個小盒子,那是之前韓大人求他留給下任縣官的。
收到盒子之後,太守走了,那新任縣官便在自己的屋子中關了一天,出門之後便託人給太守大人捎去了話,說要替他謝謝韓忠。
不久的時日,新的縣官就建立起了威望,而建立威望的渠道只有清正廉明。
新的縣官爲了防止再有女子被擄走的事情發生,特此聲明,一旦入夜便關閉城門,若有人想要進城,就要仔細盤查,若有可疑人物一定即時稟報。
四人到達江陵城外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見到這江陵城的大門竟是被關上了,城牆上有着火光,那定是巡夜的官兵。
楚浩歌仰着脖子喊道:“喂,城牆上有人麼?”
不一會兒,有光向下照來,那是一位官兵拿着火把往下照了照,那官兵在城樓上喊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這麼晚纔回城。”
“我們是從青雲宗來的人,奉命下山除妖,情況緊急,還請衆位開門。”墨非明說道。
衆人是十分奇怪,之前夜晚出門,門禁也沒這般嚴啊,這是搞的哪一齣?
城牆之上有兩人看了看下面的衆人,他們對視了一眼,一人不確定的問道:“仙師?”
“……”另一個人搖了搖頭,說道:“最近城中的確是出了大事,方家被妖物襲擊了,可是這幾人怎麼看也不像是仙師呀,說不上就是外面來的騙子。”這人可是見過青雲道袍的,墨非明穿的道袍與普通弟子的道袍不同,而楚浩歌幾人更是沒穿青雲宗的衣服,自然也就看着不像。
“那怎麼辦。”官兵問。
另一個官兵皺眉想了一會兒說道:“這樣,我一會兒跟他們說,他們若是真是仙師還用我們開什麼門,飛進來不就完了?”
“也是。”官兵點頭道。
“喂!”楚浩歌喊道:“你們幹什麼呢,還能不能開門了,我們這着急呢。”楚浩歌感覺到了慕容曉煙的焦急。
“額……”城牆之上傳來聲音,聲音是很恭敬的,說道:“幾位仙師,我們這有規定,入了夜要接受一番盤查纔可入城,而且開門需要時間也很長,就勞煩幾位仙師御劍飛進來吧。”
“……”聽這話,沒楚浩歌恨不得罵他們一頓,心說你早說啊,早知道我們還用墨跡這麼久?早就進城了好吧,若不是青雲仙派有規定,不能在城中御劍飛行,以免引起恐慌,那這會兒衆人就直接飛到方家了。
於是與墨非明對視了一眼,二人相視點頭,於是楚浩歌二人就不約而同的將寶劍拔出,捏起法訣,寶劍泛起光芒,漂浮於空中,二人乘一劍,騰空而起。
那城牆上的官兵都看傻眼了,半晌沒說出一句話,說起來這倆人本是以爲這些人不是青雲仙派的仙師,有意刁難不讓他們入城,可沒想到這次可是碰到真的了。
四人御劍飛過城牆,穩穩的落在地面之上,落地之後,楚浩歌回頭與城牆上的二人說道:“告辭。”於是四人就快步向着方家跑了去。
他們走了之後,那二位官兵這才反應過勁,連忙對着遠處衆人離去的背影恭敬的鞠躬,喊道:“恭送仙師大人。”
衆人也沒理身後的聲音,加快了腳步向着方府行去。
【方府】
四人到達方府大門之外,方府的大門是緊閉着的,衆人來到這裡之後就看見大門旁的石獅子被什麼東西給打的粉碎,看見這個場面,衆人心頭一顫。
看來真的是有妖怪,這麼大的力量,而方公子只是平常人,怎麼能承受得了?恐怕方公子是凶多吉少了。
楚浩歌走上前去,剛要敲門就看見了地上有着一道痕跡,那是手臂粗的淺壑。
他看着這地上的溝壑,猛地愣住了,這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了,慕容曉煙見楚浩歌半晌也不敲門,就跑上了前,伸手就去敲了門。
楚浩歌這才拉了拉慕容曉煙的衣服,說道:“慕容你看地上。”
慕容低頭一看,也是愣住了,這個……這好像是……好像是章魚的觸手。
慕容曉煙也是一驚,沒由來的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之前楚浩歌等人碰到的那個章魚怪,叫章哲茂,恐怕這一次與它是同一類妖怪。
後面的九黎芊芋與墨非明也走上前來,沒等推測太多,大門就被打開了,開門的是府上的管家,見到了楚浩歌等人就是一愣,驚喜的說道:“小姐,楚公子,你們終於回來了,快快快,快進來。”說着,都不問事情的管家就將衆人迎進了屋子,之後便去叫人告訴自家夫人林婉兒去了。
管家將直接帶向了方言的臥房,這會兒方言應該是在裡面休息,這慕容曉煙也不是外人。
衆人經過了院子,看見這院子之中是一片狼藉,地上,牆上,乃至於建築上都有着一個個痕跡,那是如同被粗壯的鞭子生生抽出來的凹痕,院子裡的石桌被打成了粉碎,瘡痍滿目,如同糟了強盜一般,甚至比糟了強盜都要慘的多。
楚浩歌就看見,院子中有樹木被攔腰截斷,他咕嚕的嚥了口唾沫,心頭一陣怒氣洶涌,難不成真的是那個章哲茂來了?這簡直與當時的情況太像了。
他們剛剛走到方言的房間之外,便見方言的房門被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了一個人,這是一位女子,衆人一看,這人正是林婉兒。
此時的林婉兒臉色十分蒼白,很憔悴,眼下也有着一對大大的黑眼袋,看起來是許久未曾睡好,這時的林婉兒已經沒有之前那般好看的模樣了,甚至充斥着一股病態。
“婉兒姑娘。”見到林婉兒,慕容曉煙連忙問道:“小言呢,他怎麼樣了?”
“姐姐……”林婉兒見慕容曉煙來了,臉色難得的泛起一絲喜色,這是方言之前告訴她的,見到慕容曉煙就直接叫姐姐,“方郎他……情況不是很好。”
“走,快帶我進去看看。”慕容曉煙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林婉兒就往屋子裡走。
林婉兒也快步跟上,以免被慕容託倒在地上,身後的三人也都跟了進去。
幾人進了屋子之後,一直走到了牀邊,這纔看見方言正無力的躺在牀上,讓衆人鬆一口氣的是方言還在呼吸,胸口還在起伏着,而且這時的方言還睜着眼睛,見到衆人來了,方言就要施禮,可奈何受傷過重,難以舉起手來,救治的說了句:“姐姐,楚兄,九黎姐姐,這位是……”
他看向了墨非明,不認識這人是誰,不過慕容曉煙可沒回答他的問題,三兩步跑到了牀邊,仔細打量起了方言,問道:“小言,你沒事吧。”
“我……”方言的聲音有些顫抖,搖了搖頭微笑道:“沒什麼……不礙事的,不礙事的,休息一陣就好了。”
方言看向衆人的眼光有些奇怪,問道:“你們怎麼來了。”看起來,他還不知道林婉兒給他們寫信的事兒。
慕容曉煙拍了拍方言,小聲說道:“小言,你先休息一會兒,其他的一會兒再說。”
說着慕容曉煙就將林婉兒拉到了一旁,問道:“婉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唉。”林婉兒嘆了口氣,說道:“那****陪方郎在院中散步,突然聽到南邊有什麼聲音,方郎有些好奇,於是我們就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可到了那裡才發現不對勁了。”林婉兒說着,臉色變得十分驚悚,說道:“我們發現在南牆那裡有着一個怪物,那怪物很大,像個大章魚,有着無數個章魚爪。”
聽到這裡,慕容曉煙臉色大變,竟然真的是章魚怪,一旁的楚浩歌也都圍了上去,向聽個究竟。
林婉兒繼續說道:“那章魚還能說人話,張嘴就問我們什麼內丹在哪,方郎覺得不對勁,就要帶着我逃跑,可那怪物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們就被抓住了。”
“之後呢?”慕容曉煙問道。
“之後……”林婉兒的臉色很難看,說道:“之後那怪物搶走了一顆夜明珠一樣的東西,方郎出聲阻攔,就被那怪物給打傷了。”
“那小言傷得怎麼樣了?”慕容曉煙問道。
林婉兒搖了搖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說道:“之前找了郎中,把過了脈,給開了方子,說方郎傷勢過重,體內傷了筋骨內臟,非靈藥不可救,因此藥方之中還有有一味十分珍貴的藥材。”
“什麼?”
“天山雪蓮,要五百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