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慕容曉煙聽掌門這話便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指着一旁的楚浩歌,說道:“他說等他學了御劍飛行就送我回門派。”
聽她這般說,掌門也算點了點頭,她說的倒是不錯,若是徒步走回去可真不知要猴年馬月了,要是有人御劍飛行送她可就快了很多,再多不過一日的路程。
掌門見慕容曉煙其中有意特指楚浩歌,便說道:“若你着急回去,倒不如我派門內弟子先行送你回去,這御劍之術也非是一朝一夕可以修成的。”
“啊?”慕容曉煙哪知道他說的是這個,一時間就沒了接下去的話,支支吾吾的說:“我啊……那個……不急,不急。”
“哦?”掌門略有深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便隨你了。”
說完,也不等慕容曉煙再說什麼,便招呼一旁的楚浩歌,說道:“小子,你過來。”
見掌門叫他,楚浩歌連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心中盡是喜悅,沒準這掌門是要收他爲徒了,於是便很乖巧的站在了掌門的身前。
“你叫楚浩歌是吧?”掌門問道。
沒想到掌門還記得他的名字,他頓時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點頭應是:“是是是,我是叫楚浩歌。”
掌門低頭凝視着楚浩歌的胸口,那是懸掛着的一枚玉佩,半晌他問道:“令尊可是楚建義?”
聽到掌門提起父親,楚浩歌頓時好像打了雞血似得,變得十分精神,一連串的問題也涌了出來:“掌門,您認識我的父親?那您知道他現在在哪麼?您最近有沒有見過他?”
見楚浩歌這般着急,掌門也確信了他的推測,他與楚浩歌說道:“僅是以前有所聽聞,並未有幸結識,至於楚將軍現在何處我更是不知了。”
“這樣啊……”楚浩歌有些泄氣。
掌門換了個話題,把他拉到身前,問道:“你是想學御劍之術?”
“是的。”楚浩歌肯定的點了點頭。
掌門又問他說:“爲何想學?”
“我要變得更強,而且學會了御劍飛行,趕路也會省下很多時間。”楚浩歌說:“父親留下最後的線索便是蒼茫之涯,我要變強之後去找他。”
“蒼茫之涯?”掌門在嘴中嘀咕了一遍,眉頭微微皺起:“那裡……”他的話欲言又止。
楚浩歌又接着說:“相傳蒼茫之涯是在大漠之中,只有修習了飛行的法門纔可通過大漠,去到蒼茫之涯。”
“可我曾聽聞,令尊並未修得飛行之術。”掌門這句話一出,倒是讓楚浩歌愣住了,掌門說的沒錯啊,他父親根本也不會什麼飛行之術,他又怎麼會到達蒼茫之涯呢?難不成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抵達?
“我不知道,但這的確是父親留下的唯一線索。”楚浩歌實話實說。
“嗯……”掌門點頭說道:“御劍之術可非人人都可以學的,需試試你的根骨如何。”說着,掌門的手便搭在了楚浩歌的肩膀上。
楚浩歌只覺得一股暖流涌了進來,十分舒暢,感覺身體的四肢百骸都變得十分溫暖,“這是……”
楚浩歌剛要說些什麼,掌門就輕喝了聲:“別說話。”
“……”楚浩歌連忙閉上嘴,不再敢多言,而掌門的眉頭也微微皺緊,其間臉色變換幾次,仿若是有什麼令他驚訝之事一般。
一時間,這偌大的正殿中竟是沒了一點聲音,就連幾人呼吸的聲音都能夠清楚的聽到。
許久後,掌門收回了手,轉過身子,良久不語。
這可急壞了一旁等着迴應的楚浩歌,他自剛纔掌門將手搭在他肩膀上時就屏住了呼吸,連大氣兒都不敢喘,可誰想到這會兒掌門倒是賣起來關子了。
“掌門前輩。”憋了好久,楚浩歌終於忍不住了,急忙問道:“怎麼樣了?我是不是沒有仙骨啊。”說着,他有些沮喪。
“……”掌門又是良久沒說話,片刻後見楚浩歌這般着急,這才轉過身來,說道:“先去梳洗一番吧……”
“啊?”楚浩歌聽得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之前與那山門衛術戰鬥的時候可是摔了好幾個跟頭,後來又是被蠱雕襲擊,現在他的身上已經髒的與乞丐一般無二了。
低頭看着自己髒兮兮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該洗洗了。”
“撲哧。”見他這滑稽的樣子,慕容曉煙與九黎芊芋都有些忍俊不禁了,怕是楚浩歌這會兒已經想找個地縫轉進去了。
掌門招呼了一位弟子過來,說道,“先安排他們住下,再給他們找幾套衣服換上。”
“是。”那弟子應了一聲,就帶着三人走出了正殿。
出了正殿,楚浩歌不由得就泛起了嘀咕說:“真沒想到這青雲大掌門還有着潔癖。”他問向前面領路的弟子,“我說師兄,掌門平時都這樣麼?”
“平時?”那弟子並沒回頭,一邊領着路一邊說道:“平時也不會有人如此邋遢就去見掌門的。”
“我……”楚浩歌臉憋得通紅,半晌沒說出一句話,心說這青雲仙派的人怎麼說話都這麼氣人呢?難不成這毒舌也是仙派的必修課?
“噗。”慕容曉煙見楚浩歌吃癟已經樂的不行,許久都停不下來,“呦,我們這能言會道的大少爺也有接不上話的時候。”
“你笑什麼?”楚浩歌白了慕容曉煙一眼,說道:“你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說着,他指了指慕容曉煙的衣服。
慕容曉煙低頭一看,可不是嘛,還真是不比楚浩歌乾淨多少,大概是當時被蠱雕襲擊時沾上了不少的泥土。
他倆對視一眼,都在眼神中看出了無奈,一場戰鬥下來他倆總是會弄得灰頭土臉的,他們十分有默契的回頭看向了九黎芊芋。
只有九黎芊芋的衣服現在還是一塵不染的,他們不由得暗地裡鄙視起九黎芊芋了,肯定是她在戰鬥之後,趁着大家不注意用水法清洗了一遍,否則絕不能這麼幹淨。
“早知道我也學法術好了。”慕容曉煙嘀咕道,現在看來還是法術用起來方便唉。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慕容曉煙天生喜動不喜靜,這要是讓她學習法術而不是練武,她沒準幾個月就無聊死了。
很快,那弟子便帶着三人來到了住所,之後這位弟子就離去了,顯然他對這差事不是很滿意,也沒和他們多說什麼。
他們便各自進入了房間,慕容曉煙與楚浩歌也分別梳洗去了。
【青雲仙派·正殿】
三人走後,掌門還在原處站立不動,身後的天機子走上前來,十分奇怪的問道:“掌門師兄,你這是?”
“沒什麼。”掌門這纔回過神來,擺了擺手,半開玩笑的說道:“唉,現在這小夥子越來越不知道乾淨了。”說着,他蹭了蹭手,樣子好似很嫌棄一般。
天機子見如此,問他說:“掌門師兄,之前可沒見你有過潔癖啊。”
掌門轉身看向了天機子,凝視着他的臉看了許久,半句話都沒說,直到給天機子看得有些發毛了這才搖了搖頭,說道:“唉,可是蹭了我一手泥呢,我可得好好洗一洗。”
“……”沒等天機子再說什麼,掌門便已經轉身走出了正殿,而當他背對着天機子時,臉上再沒有之前開玩笑時的玩味表情了,而是十分凝重,餘光還看着身後。
直到他走出了正殿之後,這才暗道:“這血脈是……”
“對了,掌門師兄,非明的傷已經差不多恢復了。”這時,身後傳來了天機子的聲音。
“嗯。”掌門聲音淡然的說道:“正好,讓非明調教這個楚浩歌吧,只可傳授御劍之術,門派劍法、法術如何,一律不許輕傳。”
“也好,非明與這小子好像還認識。”天機子說道。
“那便更好了。”
……
【青雲仙派·一客房】
許久後,楚浩歌梳洗完畢,換好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就徹底不知道該幹什麼了,之前不是有說進入青雲仙派之後的人第一件事是要當一陣子雜役的麼,若是資質上佳便可直接拜師,可這又不找他幹活,又沒讓他拜師究竟是什麼意思?
還讓他與慕容曉煙與九黎芊芋一樣,在青雲仙派的客房住下,難不成他楚浩歌連在這仙派之中當雜役的資格都沒有?
他還在胡思亂想着究竟掌門是什麼意思,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楚浩歌打開房門一看,來的人正是慕容曉煙,她這會兒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與他身着相差不多,都是青雲弟子的道袍,不過看起來慕容曉煙所穿的是女弟子穿的,一看之下只覺英姿勃發,如同女劍仙一般,有一種十分微妙的氣質。
而這時的楚浩歌,身着青雲弟子服飾,也是難得的讓慕容曉煙欣賞了好一會,平時看他大大咧咧也沒個正形,沒想到這換了一套衣服倒是這般俊俏,可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二人相視了好一會,都不免有些尷尬,臉色也都變得有些微紅。
“我……”二人齊齊開口,卻又都沒繼續說些什麼。
片刻後,楚浩歌這才平靜了許多,語氣與平常無二的說道:“慕容,你怎麼想着來找我了?”
“噢,對了。”慕容曉煙這纔想起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慕容曉煙說:“之前我無意間聽有人說墨非明受傷了,現在好像是在養傷。”她說話的時候,語氣都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啊?”一聽這話,楚浩歌還真有些擔心了,墨非明的實力他可是知道的,能夠傷了他的人也絕對是高手,高手過招的話,輕傷基本沒有,動輒就是危及生命的重傷……
雖然與墨非明僅是有過幾面之緣,但他能感覺的出來,墨非明可是真心待他,有些人天天在一起,稱兄道弟如同出一母,可分開了一些時日便就成了陌生人,而有些人僅僅見過幾次面便成了好友,此後不論分別多久也都當得上“故人”二字,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一見如故吧。
“真的?”楚浩歌有些急了,墨非明不光是他的朋友,還是救了他許些次的救命恩人呢,“那咱們快去探望一下墨兄吧。”
“……”慕容曉煙白了楚浩歌一眼,心裡暗道:“就多餘告訴你,我受傷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着急啊!”
慕容曉煙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要去自己去,我要練功,別煩我。”說着,轉身就要出去了。
慕容曉煙剛轉身邁出去了兩步,就見門口出現了一個人,身着青雲道袍,看起來應該也是青雲仙派的弟子。
那人看見二人便問道:“請問楚公子在這麼?”
“我就是。”楚浩歌說道:“有什麼事麼?”
那弟子說道:“是墨師兄讓我來請你的。”
“墨師兄。”楚浩歌想了片刻問道:“是墨非明?墨兄。”
“正是。”那弟子點了點頭,說道:“楚公子請跟我來吧。”
之後那弟子便引着楚浩歌走了出去,後面的慕容曉煙一愣,剛纔還提到墨非明,這會兒就派人來請他了?還真是掛念呢。
不過看楚浩歌二話沒說就走了出去,給她晾在了一旁,想必是很擔心莫非明吧。想着,慕容曉煙狠狠的跺了跺腳,也跟了上去。
走出了客房的小院,那弟子突然轉身,對着慕容曉煙說道:“這位姑娘,墨師兄僅請了楚公子,還請姑娘見諒。”
“你……”慕容曉煙氣的臉都綠了,心說自己好心好意的跟去探望,竟是被人攔了下來,真是不識好人心。
“慕容,要不你就先回去,我一會兒就回來。”楚浩歌見大概是墨非明有什麼事情要找自己,否則也不能僅找自己一人。
“我……”慕容曉煙一臉鬱悶,但爲了化解尷尬,她便說道:“我就是出來送送你……你去吧,小心點……”
“小心?”楚浩歌聽得一愣,問道:“小心什麼?”這又不是去什麼危險的地方,有什麼需要小心的?難不成墨非明還能吃了他?
“沒……沒什麼。”慕容曉煙說完就紅着臉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