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在水中的速度和靈活程度都超出水下無人機許多，再加上地形之利，按理來說就算是無人機電池耗盡也頂不住。
但是被杜康限制了不可破壞只能躲藏之後，被堵住就是遲早的事情了。
“跑不動了。”巨蛇趴在水底，無奈說道，“除非讓我砸掉那些無人機。”
語氣之中聽得出有些憋屈，因爲明明是可以做到但是不能做……很顯然，這條几百歲但涉世未深的憨憨蛇並不知道什麼叫做“設計師的針對”。
再強的存在，一旦遭到設計師的針對，都會很憋屈。
“炸機是不對的。”杜康否決了巨蛇的提議，“下一步該到交流測試了。”
與此同時，指揮室內，形勢一片大好……拋開“敵在指揮部”這點不談的話。
“成功完成攔截，確定對方並無攻擊意向！”
“進行溝通嘗試，視頻接入。”
隨着指揮一聲令下，負責接入視頻的那臺水下無人機攝像頭中的畫面投在屏幕上——因爲那一番激烈的追逐逃竄而變得有些渾濁的水下，緩慢接近那頭水下的龐然大物。
“您好，能夠聽得懂嗎？我們並沒有惡意。”負責溝通的是一個女聲，聽上去很是溫和柔婉，只是給杜康的感覺有些奇怪，好像有點捏着嗓子的意思，還有些熟悉。
想了想，杜康想起來了，是夾子！
雖然網絡上對於各種夾子音多數持有批判態度，但其實那也是在聽多了的情況下，如果之前沒怎麼聽過，也沒怎麼了解過，更沒有受到大衆輿論影響的話，夾子音確實是聽起來更加悅耳讓人舒適一些的。
放在這裡，用來進行初步溝通，也再合適不過。
當然，永遠不要憑藉聲音來判斷一個人，因爲誰也不知道那音箱背後的麥克風前坐着的到底是一個話如其人身嬌體柔易推倒的萌妹子還是一個鬍子拉碴雄壯威武的壯漢，又或者是一個簡單的變聲器程序……比如現在。
杜康的神念早已經覆蓋了這片區域，故而只是一掃就發現此時說話的人正是一個人到中年的大男人，看上去大概是談判專家之類的本職。
這不是欺負老實蛇嗎？連談判的聲音都是僞裝出來的！
憨憨蛇並不知道這一點，不過它本身對此也並不在乎，只是按照隱形的杜康靈力化身傳遞給它的信息來一板一眼地說。
“你們是什麼人？。”
“這個說的是什麼話，有人聽得懂嗎？”
“好像是咱們湘州的方言，但是好像還是有些區別……”
巨蛇說的當然是方言，古時候除了當官的官話之外，各地都說各地的方言，有些方言可能隔着一條河的人就聽不懂了，倒也算是正常現象。
當然，這對於杜康而言沒有任何影響，他從一開始就“永久加載語言語音模塊”，無論是什麼樣的方言，在他這裡聽來都是沒有任何區別並且能夠輕易瞭解的。
方言，一般來說，只要不是經歷大規模戰爭，或是人口流動，就不會有太大的變化，最多是單個字的發音會出現一些偏差，故而待到會湘州方言的人負責給談判員翻譯之後，兩者之間的溝通頓時變得迅速高效起來。
“我們是華國靈氣部異常調查局，本次行動是爲了和您建立有效溝通。”
“哦，現在的官府？”
“額……是的，但是和之前的不同，我們這裡需要對所有擁有修行的生物進行登記，只要在不違反現行法律的情況下，我們就可以提供不受打擾的環境，以及，如果能夠在一些事情裡面起到一定幫助的話，我們也會按照要求合理評估，給出需要的報酬。”
“你們這是……想要收編我？”巨蛇眯了眯眼睛，“官府什麼時候能夠收編我這種有修爲的妖了？不是不允許存在任何修行人士嗎？”
“記下來，古時候的官府疑似被限制了招募有修爲人士的權力。”指揮有些興奮，這無疑是一個相當有價值的消息。
“杜先生，這件事……”韓衛直接看向杜康。
“是真的。”杜康將小玄抱在懷裡，雙手在貓頭兩腮狂擼着，而後點頭，說道，“主要是爲了防止有修爲的人進入官方體制之後實力差距過大導致出現修行者掌控權力再建立修行王朝的情況……當然，主要是爲了防範神仙掌控人間。”
韓衛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將從杜康這裡聽到的記錄下來。
這一番問答與動作頓時再一次讓張天師以及其他主持、方丈爲之側目，爲什麼古時候的事情要詢問杜康？以及，爲何杜康說了之後韓衛就這麼確定，鄭重其事地對待？
哪怕是實力夠強，地位夠高，也和這種古時候的情報扯不上關係，除非……杜康對於古代有着極其深刻的瞭解？是通過典籍，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
種種疑惑導致的好奇如同有隻貓在心裡抓一樣地讓他們有些坐立難安，但是顧及現在的場合和情況，又不好直接詢問。
好在按照正常情況來說行動完之後肯定有宴會，到時候場合輕鬆一些，再問這些問題吧……
如此打好算盤的時候，指揮那邊也終於給出回覆。
“現在不是以前，我們的規則也會變，我們需要您的加入爲我們增添一份強大的實力，當然，肯定會有相對應的報酬，只要在合理範圍內。還有就是，您也可以選擇仍然自由自在隨意修行，但是需要一定程度的報備……”
醜話說在前頭也沒辦法，總比先用甜言蜜語騙進來之後再改口那種低端手段好得多……那種簡直就和在招聘軟件上找了一個月入過萬的工作，興致勃勃地準備去上班籤合同之後發現對方連一半都開不到一樣。
就是衝着把人騙進來之後當豬宰的，打的就是一個利用“來都來了”原理和“工作不好找”現象佔便宜的主意。
說完一大段之後，本來指揮還心有忐忑，擔心巨蛇聞言翻臉，如果那樣的話，就只能進行正面交戰了，損失肯定比和諧的溝通交流然後商定大得多。
好在，巨蛇只是呆愣愣地停在原地，並沒有像之前那樣一尾巴抽下來導致無人機失聯，而是等了好一會兒之後再開口：“這樣說的話，當然可以。”
還沒等指揮徹底高興起來呢，巨蛇便又接着說出了下面的一段：“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我要看看你們的實力。”
“……看看實力？”
“是啊，我一直待在這裡，誰知道你們的實力怎麼樣？萬一不夠的話，我豈不是被坑了？”
過了一會兒，另外一臺水下無人機緩緩駛來，將一個平板展現在巨蛇的面前，然後播放視頻。
一字排開的火箭彈車一聲令下之後放煙花一樣地一枚枚射出火箭彈，尾焰和濃煙劃過天空，然後在目標地點精確轟炸。
呈流線型的戰鬥機在空中輕而易舉地突破音障，實現超音速巡航，定點發射導彈。
大海之上，巨大無比的航母上，一架又一架的艦載機反射着光芒，乘風破浪，火舌連成一條線的機炮，以及發射的導彈。
一望無際的沙漠之中，先是比太陽還要閃耀的爆閃，再之後，一朵蘑菇雲冉冉升起……
巨蛇忍不住縮了縮腦袋，將龐大的身軀盤得又緊了一些。
嚇死蛇了。
“這些，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比如最後這種，就是我們所掌握的一種名爲核彈的武器在引爆時所能夠產生的效果視頻。”
“既然你們已經有了如此這般大神仙才能掌握的實力，那還來找我做什麼？”巨蛇瞪着眼，忍不住問，這句話都不需要杜康來說，完全發自於巨蛇的內心。
“雖然在頂端實力可能卻是有一些，但是平常也不可能動用這樣的武器，甚至基本上可以說是不能動用，而且科學和修仙目前來看是兩種並不同的體系，在修仙這個體系上，我們可以說是匱乏的。”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還是有咯？”
“是的，事實上今天本來就有很多修行中人被我們邀請過來。”
“那我要和他們比試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
“目前看來，它似乎具有一定的好鬥心理，和之前表現出來的不太相符，有些奇怪啊……”會議室內，指揮有些疑惑地說。
“會不會是打算評估一下我們的實力？畢竟那個核彈引爆只是一個視頻，又不是親眼所見，不相信也是很正常的。”
一大羣人紛紛開始猜測，杜康則是淡定地繼續擼貓，心中有些好笑。
好鬥？不存在的，要不是杜康的要求，以及保證巨蛇不會受傷，受傷了也會幫忙治好，巨蛇纔不會這麼說。
當時看到那個視頻的時候杜康都感覺巨蛇要瘋狂逃竄了……也是沒想到這條憨憨蛇還有這麼膽小的情緒。
不過，如果真的是以血肉之軀面對那些武器，害怕好像也是理所應當的？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溝通過後，巨蛇浮出湖面，來到陸地之上。
“比試”，一觸即發！
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