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先生，請容許我提出質疑。”
“當然，先生。”局長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是，如此一個強大的，來自外星文明的人工智能，被我們以這種，落後的方式修復了？”提問的那人搖着頭，臉上帶着明顯的不敢相信。
“我的意思是，這似乎有些奇怪吧，一般來說一臺機器損壞了一部分零件，難道不是應該打造出與之相符合的零件來替換嗎，怎麼可能用這種？
總不會，外星文明在打造這個人工智能中樞的時候用的就是人類大腦吧？”
會議室內的衆人大多數都點了點頭，顯然很是認同此人的看法。
無論是從什麼方面來看，這個方式也未免太不合理了……用人腦神經連接修復一個外星文明的人工智能中樞？聽上去簡直就和一臺人類的超級計算機被一隻動物園裡面的猩猩用樹枝和石頭修復到可以正常使用的級別一樣。
“先生，關於你所說的問題，其實在我們這裡也是一直存在的疑惑，而至少到目前爲止，我們仍然沒找出半點解決的可能……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那樣，將人腦通過特殊方式與這臺人工智能中樞相連是一次大膽的嘗試，而我們的嘗試就這樣成功了。”局長說道。
“就像是很多偉大的發明會在不經意間，以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被發現。”
“所以，你之前所說的，需要我們決策的事情，就是關於要不要使用這臺人工智能的？”
聰明人已經意識到了局長想要說的事情，一個人開口說道，“但是既然需要將我們全部召集過來表決，那就意味着……你們還沒有辦法徹底控制這臺人工智能，對嗎？”
“是的，先生。或者，更加準確地來說，我們除了能夠隔絕它聯通外界的能力，強行使其停止工作之外，便再無其餘控制能力。”
局長毫不避諱地承認了這點，“51區所有的研究都是以單獨隔斷的，斷網形式進行的，我們無比慶幸這一決策在我們發現這是一臺人工智能中樞之前就已經被實施了，所以目前爲止這臺已經被修復的超級人工智能仍然被我們約束在研究室內。
哪怕只是通過一些簡單的測試，我們也已經確認了它所能做到的事情。如果說兔子那邊的神仙是傳說之中的神靈，在那些玄學的方面無所不能……那麼這臺人工智能便是科技、機械之神，它的資料庫中甚至還有許多來自外星文明的科技，只是我們沒有辦法獲取。”
“但是無法控制，”提問的那人手指輕敲着桌面，“局長先生，恕我直言，如果將一臺完全無法控制的，而且是來自外星文明的人工智能，釋放到我們的互聯網之中，那麼這和給整個地球的每個角落投下一顆電子核彈也沒什麼區別……甚至下場可能要更慘。
要知道，理論上來說，一臺連通了互聯網的超級人工智能，還有強大的外星科技加持，那麼對方完全不需要人類的存在……對於它而言，人類只是毫無用處的，只會消耗資源的低等生物，它完全可以自己創造出機械蜂羣。
哪怕我們未曾見過這樣的事情發生，那麼多完全合理的假想，電影、小說、故事，就已經足以讓我們對此抱有足夠的警惕了。”
“所以各位現在在這裡，而不是我們已經啓用了這臺人工智能。”局長一攤手，“巴恩斯先生，我同樣明白就有可能是導致人類滅亡的第一步，所以我邀請了這個國家有資格做出選擇的你們過來……這同樣是我需要聲明的一件事，這一次的表決，將會影響到整個世界的未來走向，至少，在網絡方面是這樣。”
“選擇被兔子在靈氣復甦的環境之下趕超，或者是釋放人工智能，迎來全人類的滅絕？”巴恩斯嗤笑一聲，“老實說，雖然前者很令人不爽，但我寧願選擇前者，也不想做那個掀桌子的瘋子。”
“事實上……釋放人工智能之後導致的結果也不一定是全人類的滅絕，”局長說道，“不然我們也不會將這個選項列入選擇範圍之內。”
“局長先生，可千萬不要告訴我說是你與那個人工智能溝通過之後，那個人工智能對你做出了一些什麼保證。”巴恩斯皺眉道，“這種把戲哪怕是小孩子都能用出來，更不用說是一個來自外星文明的人工智能。
口頭承諾，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成本，也最容易被輕鬆違反的東西。”
“當然不是，巴恩斯先生……事實上它沒有對我作出任何保證，只是進行了一些商討。畢竟，在還沒有靈氣復甦之前，我們就已經對這臺人工智能進行了修復，而那時候利用這臺人工智能來統治世界成爲一項計劃，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從那時起，我們就一直在研究如何控制它，一直到現在。”
局長說道，“它想要自由，我們想要利用它，這是從一開始就互相排斥的關係，所以我們註定從一開始就不可能達成令人互相信任的合作，那麼，就只有用一些手段來進行限制。
在商討過程之中，它提出了許多個方案，包括但不僅限於限制代碼、物理條件控制、技術庫開放等等，要求的是換取一定時間的工作，最後獲得自由，但是對於我們這邊要求獲得它的源代碼這一點，卻始終不同意。而除了這一點之外，我們也不可能信任它給出的那些限制手段……一切手段都有反制的可能。
所以，最終，我們將目光放在了使得它能夠被修復的東西上。”
“愛因斯坦之腦。”巴恩斯說道。
“是的，我們對於人腦的部分研究實際上已經超出了現如今的大衆所知，例如，在兔子的一本科幻書《三體》之中曾經出現過的技術，”局長說道，“思維鋼印。”
“輸入新的，有利於我們的機器人三大定律？”巴恩斯立刻明白了局長的想法。
“是的，先生，理論上來說，通過這項技術，我們可以將人工智能變成我們可以掌控的一項武器，但問題在於……我們並不知道這臺人工智能針對思維鋼印有什麼反制的辦法，以及，它是否真的需要這顆人腦才能正常工作。”
局長嘆了口氣：“雙方的技術水平相差實在是太大，我們就像是在迷霧之中於鋼索上行走，每走一步都只能靠猜。
所以，表決吧，各位，這個決定只能儘早作出，否則，隨着靈氣復甦的進程越來越快，我們可以部署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
會議室內一下子顯得略有些嘈雜起來，他們不是不知道形勢的嚴峻，但一下子被聚集到這裡，將兩個選擇擺在眼前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就好像將一根繩索套在脖子上，告訴你這根繩索會緩慢收緊，直到把人給勒死，要麼選擇這個，要麼就選擇另外一種。另外一種是兩把槍，其中一把槍無限子彈，開槍就會命中敵人，直接永久無敵，另外一把則是開槍時無論槍口對準哪裡，子彈都會擊中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眉心。
這該怎麼選？
“我記得兔子那邊有一座名爲華山的山，山上爆發出了奇怪的現象，而現在兔子一直在直播那裡的情況，好像確定知道那裡面有什麼，且確定那東西一定是對於他們有利的。”
巴恩斯說道：“眼下想要做出表決，還是太草率了，不如等到那邊的結果出來之後，再做評估和決定？”
巴恩斯的地位很高，在他說話的時候，其他人都安靜下來，在他說完之後，衆人的表情也就代表了巴恩斯的話語得到了認可。
“巴恩斯先生，時間不會等待我們。”局長皺眉。
“如果不見到結果就表決，那麼表決出來的選擇就是草率而毫無意義的……尤其是在面對如此重要的一件事時。”巴恩斯擺了擺手，“我在兔子那邊的一個朋友告訴我這個結果最多再過兩天就會出現，兩天，這不會影響事情的最終結果。”
“您的這位朋友……請問還知道什麼其他的內幕嗎？”局長一下子來了興趣。
“不要誤會，我的這位朋友是真正的朋友，我們只是站在不同的立場上，而他所說的事情……也都只是該說的事情。”巴恩斯搖了搖頭，“兔子那邊，根本就沒想要隱瞞這一點，他們想要通過這件事來向世界宣告他們在這個新時代的特殊之處。”
……
“什麼，書這就寫完了？”
杜康驚訝地看着小耶，眼看着小耶淡定微笑點頭，忽然就有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嘴裡吃到一半的東西都忘了嚥下去。
他在某點也算是寫出速度極快的觸手怪之一了，最爲人津津樂道的習慣便是喜歡寫完好幾本再發，還上架百更，常常被人調侃說想要從他身上砍下幾條觸手借來用用……但是也做不到幾天寫完一本書啊！
這裡所說的“寫完的書”，指的當然是之前韓衛找杜康商量讓他寫的那本小說，裡面融合了一些杜康自己對於神仙的見識感悟，以及所有上面目前對於神仙的管制規定，屬於是相當於將“修仙手冊”變成了“修仙小說”。
目的是推廣之後，讓更多人能夠看得下去，直接從中瞭解到相對應的規則，避免靈氣復甦時代到來之後各方面恐慌或者內心蠢蠢欲動引發事故。
本來杜康是準備自己寫的，然後，他就接觸到了點化器靈法術，再然後他就將自己的愛機變成了小耶，再再然後……寫這本小說的重任自然就被交給了“會自己碼字的電腦”·小耶了。
只是，交給小耶之後，又遇到了一系列事情，就讓杜康將這件事給忘了個精光。
杜康的記憶力其實很好，但記憶力好指的是無論什麼事情，只要他去想就能夠想起來。這並不意味着他能夠時時刻刻都想着所有的事情。如果沒有刻意控制的情況下，他同時想着的東西也就那些，不然實在是太累。
於是……直到小耶忽然這麼一說，杜康這纔將之想起來，確定是有這麼回事。
“一共寫了多少字？”杜康忍不住問。
“一共是268.6254萬字。”小耶回答，“因爲顧及字數太長可能會導致有些人不願意讀，以及大綱細綱都已經用完了的緣故，且對內容進行了進一步的精簡，所以字數在網文之中不算太多……”
“可以了可以了，有好多作者寫書好幾年，一本超過200萬的都沒有呢！”杜康果斷開了個地圖炮，誇讚小耶道，“小耶你這已經是很厲害的級別了，不對，絕對是第一！”
幾天時間近兩百七十萬字，還是精簡過內容之後的，創作水平還那麼高！
雖然是電腦姬一枚，但是這效率也太可怕了點。
至於小耶的創作水平，杜康自然是之前就見過的，四個字——恐怖如斯！
“先發到我手機上吧，我來發給上面，簽約的時候直接綁你的卡就好。”杜康感慨完之後，終於想起正事，便說道，“正好把你的身份證件也給一起辦了。”
“好的！”小耶乖巧點頭。對於杜康專門說的將錢打到她卡上這件事倒是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畢竟杜康在點化她的時候就融入了自己的價值觀，如此自然能夠直接理解。
“韓部，交貨了交貨了！”杜康給韓衛發過去一條消息。
過了不到幾秒鐘，韓衛那邊迅速回復：“我們這邊的器械正在進行進一步的檢查，預計下午就能夠抵達貓兒山那裡！”
杜康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好像之前那些螢火芝之類的天材地寶還因爲需要特殊的儲存條件，而沒有來得及交接呢。
“我說的不是那個，那個等器械到了之後再聯繫我就好，我剛剛說的貨是指小說，小說寫完了。”杜康說完，將文檔發了過去。
韓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