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妹妹,你到底夢到了什麼?怎麼還把即墨……推火海里去了呢?”被忽略的司城陽雪,開口打斷了二人的深情對望,有些不高興對方將他忽略的皺着眉頭。
蘇雲煙瞬間滿頭黑線,她轉頭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什麼叫我推老闆進火海?我又不是人販子,我又沒想過把老闆賣到青樓裡去。不過……以後沒錢花了,說不定我還真有這想法。”
“啊?”司城陽雪和那搖扇風雅的夙沙明亮,齊齊的瞪大了眼睛,望了望那打邪惡鬼主意的蘇雲煙,又轉頭望了望那妖嬈豔美的即墨白逸。嘖!還真別說,這麼妖媚美麗的即墨,要是真買到青樓裡去……絕對能買很多銀子!
當事人即墨白逸面色無常,脣邊噙着淡淡的笑意,轉頭望向了一旁的聞人知命,淡淡問道:“現在他醒了,是不是可以施針了?”
“嗯!可以,你們都先出去吧!我爲她……施針!”聞人知命說的有些不自在,臉上更浮現了一抹不自在的紅暈。
坐在牀尾的司城陽雪,皺眉望着那神色怪異的聞人知命,對身旁玉樹臨風,搖扇風雅的夙沙明亮道:“夙沙,你有沒有覺得,聞人這樣子……很像是要做壞事的心虛樣子?”
夙沙明亮聽他這樣一問,他也轉頭看向了那神色異樣的聞人知命,勾脣一笑問道:“聞人,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還紅了啊?你不會真像司城說的那樣……咳咳!等我們出去,你要對雲煙妹子做什麼壞事吧?”
聞人知命望着那兩個損友,一時無奈至極,搖頭苦笑道:“什麼做壞事?只不過,在施針的時候,雲煙她不能……”
司城陽雪和夙沙明亮對看一眼,皆十分好奇的默契轉頭,兩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齊齊的望着那臉紅尷尬的聞人知命,異口同聲問道:“雲煙妹妹(雲煙妹子)她不能什麼?”
呃?碰上這兩個活寶損友,聞人知命很汗顏的擡手扶額,無奈至極道:“雲煙毒傷再次復發,這回施針的面積……有些大!所以,雲煙她……必須要寬衣解帶,裸露背部……”
“什麼?”司城陽雪和夙沙明亮同時驚叫一聲,齊齊開口道:“你說你要脫雲煙妹妹的衣服(你說你要和雲煙妹子坦誠相見)?”
聞人知命被他們的話驚嚇的,握拳抵脣咳了兩聲,擡頭微怒的瞪了他們一眼:“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麼?這樣的話你們也敢亂說,就不怕……壞了雲煙她的清譽?”
唉!他這都認識的什麼人啊?有這樣質疑他人品的嗎?有這樣懷疑十多年老朋友的嗎?
司城陽雪和夙沙明亮很默契的擡手捂嘴,似乎真怕自己的無心失言,會毀了他們義妹的清譽。
蘇雲煙滿頭黑線怒瞪了他們一眼,隨之便發現了在這個屋子裡,竟然除了他們四個外,還有幾個人。她忽視掉白玉龍和李世民存在,直接對那溫婉的長孫觀音婢,頷首微笑道:“皇后娘娘,給您添麻煩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忽然毒傷復發。”
“蘇姑娘沒事就好!”長孫觀音婢對她溫婉微笑,望着臉色蒼白,嘴脣依舊泛着紫色的她,她有些擔心的皺起眉頭。剛纔見到她夢魘,又聽即墨二公子說她經常夢中驚醒,常常醒來,就會恐懼的睜着眼睛,抱膝坐在牀上等天亮……她心底不由得一軟,對她生出了一絲心疼。
唉!可憐的姑娘,到底曾經經歷過什麼?竟然會讓她長久被噩夢糾纏?永遠無法安睡到天亮?
蘇雲煙躲避着那兩道灼熱的視線,轉頭對聞人知命道:“聞人大哥,我沒事!名節對於別的女子來說……也許真
的很重要吧!可是對於我而言,真的沒什麼的。”
聞人知命也深知蘇雲煙的性情,他微笑的點了下頭,開始下逐客令:“幾位可否先到門外等候?我現在……”
“聞人知命,大家同爲男人,男人嘛!看到美色在眼前,又有幾個能觀者不亂心的呢?”白玉龍勾脣冷笑,眸中滿是諷刺之色道:“所以呢!爲了不讓聞人公子一步踏錯終身悔,我們還是留在這裡,陪着您好了!”
“你……白玉龍,你當在下是什麼人了?雲煙身爲我義妹,我豈會對她有這樣齷蹉的心思?”聞人知命多年來一直都是溫文儒雅的,而這一次,他卻被對方的話所激怒了。
“聞人大哥,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相信你就好了,其他人的那些污衊之言……聞人大哥你大可不必理會或動怒。”蘇雲煙目光坦然,微笑對生氣的聞人知命點了下頭,皺眉瞟了那可惡的白玉龍一眼,便收回視線。伸手解開了腰帶,脫了上衣,露出了只穿着素白肚兜的上身。
司城陽雪一看到蘇雲煙當衆寬衣,便立刻緊張的拉過被子,蓋住了她裸露的身子,滿臉怒氣的對她怒吼道:“你發什麼瘋啊?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怎可以……當着一羣大男人的面寬衣解帶呢?”
蘇雲煙一臉無辜,望着房間裡的衆人,最後她轉頭望向了身邊的即墨白逸,輕眨了眨眼睛,無比純真無邪問道:“老闆,你是不是也覺得這樣的我……有些隨便了啊?”
即墨白逸臉色依舊無常的望着她,玉白修指輕挑起她的下巴,勾脣魅惑一笑,緋脣微啓,聲音極其低柔道:“不會!因爲呢!我見過更豪放的你。”
蘇雲煙望着那聲音極其溫柔,說出的話卻無比惡毒的某妖孽,咬牙切齒,抖動着臉皮嘴抽道:“老闆,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想……抽你兩巴掌!滾!有多遠滾多遠,少在這氣的我胃疼。去去去,看到你我就手癢癢,特別想給你那美臉蛋兒一巴掌。”
即墨白逸絲毫不在意她的咬牙切齒,惡聲惡氣的模樣,只是輕拂袖,起身離開那繡牀,向聞人知命投去了一個眼神:“不用管其他的人了,給她施針吧!”
他深知殘留的毒在人體內,會有多傷人的身子。更知道像箭毒木這樣的劇毒殘留體內,將來會爲蘇雲煙帶來多大的痛苦。
所以,比起蘇雲煙的清譽來,他更在意她能不能好好的活着。一身臭皮囊而已!就算被人看了,也不會少了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
比起身體健康,讓她以後能好好地活着,這些外在的東西,顯然是太不足輕重了。
聞人知命對即墨白逸輕點了下頭,便走過去拂衣坐在蘇雲煙身後,打開那金縷花的銀針盒,取出一根寒光閃閃的銀針,伸手掀掉了蘇雲煙身上的被子,臉上滿是嚴肅的望着女子柔嫩雪白的玉背,指間銀針落下。
“啊!聞人大哥,你輕點……輕點!疼……疼!”蘇雲煙疼的掉了一滴眼淚,她心底嚴重懷疑聞人知命是不是庸醫?人總說鍼灸扎對了穴位,是不會疼的。可是爲嘛!聞人大哥剛落下一針,她就能疼成這樣呢?
司城陽雪伸手握住了蘇雲煙的雙手,擡頭看向認真施針的聞人知命,眉頭緊皺道:“聞人,你能不能別下手那麼狠?沒聽到雲煙妹妹喊疼嗎?就不會輕點嗎?”
夙沙明亮嘴角抽搐了幾下,怎麼聽都覺得司城這話說得有點……咳咳!總之聽着容易讓人歪想。而云煙妹子剛纔那一聲驚呼,加上後面的那些話,似乎就更引人遐想了。
即墨白逸見夙沙明亮摸着下巴,笑的那麼淫邪,他微
皺眉,似威脅的瞪了對方一眼,面無表情,啓脣嚴肅道:“夙沙,別忘了她是爽爽的師傅!你將來如迎娶了爽爽進門後,可還要客氣的敬她一杯茶呢!”
夙沙明亮被對方鄭重嚴肅的話說得,一時間面紅耳赤,極其的尷尬無言以對。唉!這即墨都想哪裡去了?他就算再怎麼色膽包天,也不敢去打這瘋丫頭的主意啊!因爲他還不想死,還想多活兩年呢!
蘇雲煙疼的雙手緊抓着司城陽雪的雙臂,聽着二人的對話,她滿頭黑線,氣的咬牙切齒怒吼道:“你們兩個死人,不說話……唔!沒人把你們當啞巴……啊!賣了。嗚嗚嗚……聞人大哥,你真的有行醫證嗎?好疼啊!你下手還有沒有準頭了?”
“雲煙妹妹,其實……我也一直懷疑聞人是庸醫的。”司城陽雪心疼的看着掉眼淚的蘇雲煙,頗有些藉機火上澆油之意。
“唔……你怎麼不早說?庸醫?會醫死人的!”蘇雲煙掉着眼淚,疼的齜牙咧嘴,好不悽慘的抽泣着。
爲蘇雲煙施針的聞人知命滿頭黑線,要不是因爲醫者父母心,他早就丟針不幹了。這都是些什麼人?以爲他脾氣好,就可以這樣損害他名譽嗎?庸醫?這話要是被他師父聽到了,估計會笑話他大半年吧?
庸醫,庸醫,他就當回庸醫,就算醫好了對方,也要對方在醫治中多嚐嚐苦頭,看以後還有沒有人敢侮辱他的醫術。
“啊!聞人大哥,你輕點!老天啊!救命啊!老闆……啊!他要謀殺我啊!嗚嗚嗚……我不幹了!我不要醫治了!乾脆等毒發身亡好了。嗚嗚嗚……疼死了!”蘇雲煙眼淚掉的啪嗒啪嗒的,鼻子紅紅抽泣着,可憐兮兮的眨巴着眼睛,看着衆人,似在無聲的求救。
即墨白逸眉頭緊皺,望向了依舊在認真施針的聞人知命,忍不住開口道:“聞人,你手下放輕些……她,哭的太醜了!”
“即墨白逸,我詛咒你祖宗十八代啊!我咒你生兒子沒屁眼兒……嗚嗚嗚!沒人性,真的沒人性啊!”蘇雲煙哭鬧着抓着司城陽雪的衣袖,擦了下眼淚鼻涕。
“雲煙妹妹,我的衣服……”司城陽雪苦着臉,哀嘆着他苦命遭摧殘的衣服。
“衣服什麼啊衣服?不就一件破衣裳嗎?嘶!大不了……唔!我賠你件就是……啊!聞人大哥你要死了,你真想一針要我命啊?”蘇雲煙小臉微紅,緊咬着下脣瓣,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薄汗,發紫的嘴脣,也慢慢褪去紫色,變得緋豔如胭脂塗染。
即墨白逸一見蘇雲煙臉色突變,他皺眉對着司城喊了聲:“司城,拍她胸口,逼出毒血!”
“啊?哦!”司城陽雪抽出一隻手,運功拍向了面前女子的胸口。
蘇雲煙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噴灑在司城陽雪的青色衣裳上。她擡手緊攥着對方的衣襟,眸中滿是幽怨之色,最終張口來不及說什麼,整個人便昏倒在了對方懷裡。
“雲煙妹妹……”司城陽雪抱着昏迷的她,擔憂的喚了一聲。
“沒事了!讓她休息一下,等醒來後……她就又是那個瘋丫頭了。”聞人知命收了銀針,手拿着金色雕花盒,神情有些凝重的皺眉離開。看來是他高估了蘇雲煙的能力,也低估了箭毒木的毒性。唉!保得性命,卻不知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會不會,成爲第二個即墨!
夙沙明亮無聲地跟在聞人知命身後,默默的離開了這裡。他總覺得聞人的臉色,似乎有些難看。那個緊皺的眉心,滿是擔憂的愁色,看來,雲煙妹子的毒傷沒那麼簡單,恐怕就算是聞人,也無法盡除去她體內的餘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