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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在安靜兒入睡後,安惜玲替她蓋好被子,轉身坐到了桌子前。
父親年事已高,公司的許多事情已經力不從心,她這次回來,肯定是要接手公司的事情,也正是因爲她剛回來,公司的許多東西還不知道,需要今晚加班熟悉熟悉,爲過幾天的董事會做準備。
看着桌邊堆着的幾沓文件,安惜玲深吸口氣,翻閱開來。
半小時後,門被輕輕推開——
“你進來做什麼?!”安惜玲擡頭看他一眼,壓低聲音道。
“沒地兒睡。”
“沒地方就滾回你家,來我這裡幹什麼。”
季月澤走到她身側,眼角掃了眼桌上的文件,雙手撐着桌子,勾起嘴角道:“我沒開車。”
“我送你……”安惜玲放下鋼筆,正欲起身,就被他一把壓回原地。
季月澤雙眼微眯,似是有些不悅,他聲音低沉,問道:“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在這裡?”
“是,非常不喜歡。”安惜玲毫不猶豫地回答。
她明明已經和媽表明不會和他在一起,媽卻默許季月澤今晚在這裡過夜,這分明就是在給他創造機會。
“我這裡沒有你睡的地方,”安惜玲指了指門外,“客廳的沙發足夠大了。”
季月澤挑眉,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自顧自地摘着領帶,將鈕釦一顆顆解開。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陪我女兒睡。”
安惜玲嗤聲,“我父母成了你父母不說,現在連我女兒也成你的女兒了?”
看他輕手輕腳地上牀,躺在安靜兒的身側,安惜玲深深地看着他的腿,起身,打算開門出去。
“去哪。”季月澤從她身後抵住門。
看了眼他的胳膊,安惜玲握着門把手的手指緊了緊,低聲道:“既然你不出去,那我出去。”
腿腳不好還能一瞬間從牀上到門口?這男人怕是成精了。
“出去?”季月澤一把摘下她的辮套,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這麼短的頭髮還扎個辮子。”
“……讓開。”
“安惜玲,”季月澤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該睡了……”
將她打橫抱到牀上,季月澤一起躺了上去,把她抱在懷中,順手關了燈,周圍只剩下一片漆黑和安惜玲急促的心跳聲。
“你鬆不鬆手?!”
“再亂動,靜兒就被你吵醒了。”
“……”安惜玲繃着身子,悄悄地遠離開了他的腿,防止壓到,“季月澤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做什麼……我就掐死你。”
聞聲,他輕笑,下巴磕了磕她的腦袋,說道:“睡吧,傻瓜。”
“你……”
“閉嘴,睡覺。”
……
在父母家也沒有待多久,次日早晨安惜玲就隨着父親進了公司的大門,就任總經理一職。
一些老員工看到她也是被嚇了一跳,畢竟當年都是參加過她的葬禮的,如今突然又蹦出來一個安惜玲,難免會有些閒言碎語。
“安經理,”一個穿着職業服裝的***在她身側,做了個請的手勢,帶她進了辦公室,“我是您的助理,有什麼事您可以直接按鈴。”
“行。”安惜玲把從家裡帶來的幾沓文件放到一旁,向他擺擺手道,“暫時沒什麼事,你出去吧,進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