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嘲諷地搖頭,目光透過暗血看着躲在後面出神的阮晴雪,迅速把手中的安惜玲扔到了海里,同時撿起羅休手中的手槍對着海里的女人開了一槍。
血色蔓延……
季月澤不敢置信地瞳孔放大,雙手在一瞬間變得冰涼至極,他親眼看到安惜玲再次中槍,鮮紅的血液將周圍的海水染成紅色,她緩緩地沉入了海底。
“惜玲————!!!”
季月澤恨不得立即跳下去救她,可他根本站不起來,顧不上其他,他向船邊爬去,一點一點,安惜玲就那樣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安惜玲——!!”
暗血回頭,看着消失的她,卻不想羅天正對着他準備開槍!
“師傅——”阮晴雪回神,迅速將暗血推開,向前衝去用身體堵住了他的槍口。
幾聲悶哼,羅天想不到這女人有這麼快的速度,他想停止已經來不及,幾顆子彈悉數打入了她的身體。
暗血看着她被血染溼的手指,用手槍正準備將羅天擊斃,卻被阮晴雪制止。
“師傅!不要開槍!”她倒在他的懷裡,用僅有的聲音說道,“不要開槍!”
“……”
“你去……你去救惜玲……我……我和他說……幾句話……”
“……”暗血目光深沉,來之前阮晴雪和他說的話他全都記得,於是他把已經跳下海的季月澤拽住,將手槍遞給他,“你在船上等着,我去找她。”
季月澤看着自己無法動彈的雙腿,點了點頭。
另一邊,羅天抱着奄奄一息的阮晴雪坐在地上,發了瘋似的從兜中掏出藥灑在了她的傷口上,幾滴溫熱的淚滴在了她仍然精緻的臉上。
“不用了……”阮晴雪抓着他的手,輕聲道,“聽我說幾句……好嗎?”
“……”
“我知道你纔是真正的葉淅霜……你給我的感覺我永遠都忘不了……淅霜,你哥代替你的這段日子裡,我還以爲對你沒有感覺了,直到昨晚你們通電話的時候,我才知道……不是沒有感覺了,是因爲那個人不是你。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即使我知道你是抱着目的接近我們,即使我知道你殺了我愛的人……但我仍然無法恨你……”
阮晴雪將戒指放到他的手裡,“這是……我挑的婚戒……淅霜……回頭吧……不要再被仇恨控制了。能死在你的懷裡……我……夠了……”
她緊緊地抓着他的手,輕聲道:“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我……愛……”
“……”羅天看着她滿足地閉上眼睛,眼角的淚還停留在那裡,他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最後把她深深地抱在了懷中,“我一直沒來得及告訴你,我也愛你……只是這份愛太過於卑微……我不敢說罷了……曾經我問過安惜玲,她說……愛一個人就要付出所有……晴雪……我愛你……”
……
秋雨洗禮着整個世界,深灰色的雲低低地壓着大地,風繼續吹着,葉子一片一片的隨風飄落。
葬禮場面很大,方圓百里,都被封鎖。
季月澤一身簡單樸素的黑衣,有人上前爲他們帶上了白花,白布黑幕布置的祭奠場地莊重而肅穆,氣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