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澤!”她衝到他面前。
“眼睛這麼紅……”瘦如竹竿的手指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季月澤薄脣微張,嘶啞着聲音,“有水?我渴了。”
“有!”安惜玲快步走出玻璃罩,腳步微晃,有些站不穩,“有雞湯……”
她從幾天前開始就貯存着糧食,避免季月澤醒來缺乏營養,而且她揹着羅天每天在偷偷地研製火種,昨天剛成功,今天偷偷拿着瓷碗爲他煮了一小碗雞湯……只是可惜前幾天的食物都餿了……
好在他醒來了。
“還溫着,你嚐嚐。”她用熟雞肉加了一些蔥花,味道應該不會太難喝。
季月澤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淺淺地笑了,“你做的。”
“嗯,我做的。”
“瘦了。”
“當然了,”安惜玲不自然地躲開他的視線,“這麼多天沒有陽光怎麼可能不瘦下來。”
“你也喝。”
“我喝過了……你多喝一點。羅天今天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大概一時半會回不來,他給我創造了很好的機會。等一下你刷刷牙,這裡有衛生間。”
“我知道,你以爲我這半年都是穿尿不溼?”
安惜玲藏在身後的手緊緊握成拳,眼淚突然簌簌地落下,“你知道我每天有多害怕?”
“怎麼了?”
她越聽他溫柔的聲音心裡就越委屈,“你天天都昏迷,只有我自己在這裡給你配藥,你醒不過來……我怎麼辦。”
“這不是醒來了?”季月澤手被緊緊地銬着,只好退而求其次,嘴角微微勾起,“要不要給你親愛的男朋友一個擁抱?”
“不要。”她纔沒那麼矯情。
“死女人你就不能自覺點!?”
安惜玲幫他順了順頭髮,眸子裡有水波盪漾,“不能。”
“……”
“外面有米粥,你餓的話我給你端來?”
“好。”
其實不用經過他的同意她也必須讓他吃些東西,季月澤的身體狀況目前來看十分不樂觀,如果他的毒突然發作,隨時有可能要他的命……虧得這男人命大。
“季月澤……你說我們會死麼。”
“你不會。”他會盡全力保她周全,本來這場風波就和她沒有一點關係,他不能連累她。
“那你?”
“不知道。”
安惜玲攏了攏眉頭,嗓子堵着,“我會和你在一起。”
“你只需要和我享福,吃苦的事情和你沒關係。”
“咱們是一體!”
季月澤笑了笑,聲音如大提琴一般低沉動聽,“你說的都對。”
“對了……羅天是不是有病?”
“怎麼。”
“他好像有些精神分裂,”安惜玲想起這幾天他的陰晴不定,不滿地撇嘴道,“突然高興又突然生氣。”
“他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