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她是在季月澤懷裡醒來的。
挪了挪僵硬的身體,安惜玲呼出一口氣,昨天睡的不錯。
“不再睡一會?”
“!!嚇死我了。”安惜玲拍拍胸脯,坐了起來,“你幹嘛抱着我!”
“我抱你?有沒有搞錯,是某人昨天鑽到我被子裡的好不好。”
“是麼?”
季月澤理了理頭上的紗布,又替她拿過一杯溫開水,“喝。”
“我不渴。”
“你這麼胖,早上喝點水,減肥!”
“我哪胖了!”
“好了,快喝。”頓了頓,季月澤曖昧地看她一眼,“莫非你是不想下牀了?”
“……”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幫你達成這個願望。”
安惜玲白他一眼,接過水一口氣喝完,把杯子扔了回去,“OK?可以下牀了?”
“可以了。”
掀開被子,安惜玲一個翻身,瞬間,動作凝滯。
這樣的感覺……靠!不會來姨媽了吧!?
搶過被子連忙蓋好自己,安惜玲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鬱悶地道:“你先出去。”
“怎麼,還真的不想下牀了?”季月澤輕佻地靠在牀頭上說着。
“快出去!!快快快!!”安惜玲見他不動,索性把他一腳踹了下去,“快點!”
“搞什麼名堂……”嘴上這樣說着,季月澤還是邁着長腿出去了。
“……”
看到門關上,安惜玲夾緊雙腿,把門反鎖,光速衝進了衛生間,脫下睡褲,果然……
“真是不知道得罪誰了……”抱怨了一分鐘,安惜玲利索地把弄髒的衣褲扔進垃圾桶,從櫃子裡拿出衛生 巾,“幸好上次的還沒用完。”
從衛生間出來,安惜玲又一把掀開了被子,嘖嘖嘖……
也不知道季月澤聞到沒有……
撤下一層被單,好吧,再撤一層……再撤一層……就這樣,安惜玲發現,不僅是被單,就連牀架也都是!
拿出手機,“喂!搬家公司?”
……
半小時後,正當一羣人悠哉地吃着早飯時,四五個漢子破門而入。
幾個人不明所以地互相看了看,季月隱放下碗筷,翹眉走過去,“你們是誰呀?”
“我們是搬家公司的,你是安女士?”
季月隱回頭,“惜玲,你讓搬家公司來幹嘛?”
不自然地吃了口雞蛋,安惜玲皮笑肉不笑,女士?!她的聲音這麼顯老!?
“那張牀該換了,所以我讓他們搬走。”
“爲什麼換?”季月澤不解地看她,“你今天怎麼了,怪怪的。”
“沒事!就是想換,有意見!?”
“……”季月澤沒有應答,微笑着轉過頭,“晴雪,今天幾號?”
“28號。”
“哦……我懂了。”
安惜玲聞聲,臉憋得通紅,喝了一大口牛奶,衝着幾個漢子大聲道:“愣着幹什麼!趕緊搬!”
看着搬家工人匆匆上了二樓,季月隱纔回到位上,“惜玲,誰惹你啦,火這麼大。”
印象中安惜玲是那種文靜冷淡的女生,今天這是怎麼了。
“沒事,吃吧。”
十分鐘後——
“安女士,你這牀搬不動啊!”
重重地磕下杯子,安惜玲氣沖沖地站起來,誰知季月澤卻一把抓住她,“我去,你吃。”
出人意料,安惜玲沒有阻攔他。
……
經過五分鐘驚天地泣鬼神的巨響,牀成功地被搬了下來。
“……”
“什麼味道啊?”仲空銘捏住鼻子。
“惜玲你牀上這麼重的香水味啊?”
“……”安惜玲拍了拍臉,反正季月澤肯定看到了,死豬不怕開水燙,誰怕誰,“吃不吃了?不吃就走。”
“吃吃吃!馬上吃!”
送走搬家工人,季月澤坐到安惜玲身邊,笑眯眯地看着她。
沒錯,一頓早餐就這麼怪異地過去了。
本來他們是打算回學校的,不過由於種種原因,還是打算過幾天再說吧。
“總不能就在家裡待着吧……”
阮晴雪嗑着瓜子,突然一拍手,大叫道:“咱們出去掃蕩年貨ok,都快過年了,總得給家裡置辦的喜慶些,給自己買幾件新衣服對吧?”
“Good idea!”
季月澤略微挑眉,表態,“大年三十你們都走,別每天賴在我家不走。”
“這兒什麼時候成你家了?”
“惜玲家就是我家。”
“……”安惜玲默默地喝了口水,“那等初二大家再聚?反正今年過年我不打算回家。”
“同意。”衆人。
“ok,那咱們出動吧?”
“好!”
……
買年貨的人不少,路上光堵車就堵了就兩個小時,一路上,幾人時不時聽着來自安惜玲的抱怨,只能默默地憋笑,這下,誰都知道爲什麼她脾氣今天這麼暴躁了。
一切準備就緒,季月澤幫安惜玲揹着包包,酷酷地對着另外四人道:“分開行動,自己家裡需要啥買啥,拜拜。”
“先去買牀,不然晚上得睡沙發了……”
“聽你的。”
說完這句話,季月澤就後悔了,所謂女人最不能得罪的時候就是她來姨媽的時候。
一會嫌這個不好看,一會嫌這個不耐髒,一會又嫌這個質量不好……最終,還是季月澤一錘定音,“這個綠色的,晚上十點前送到,謝謝。”
“好的,沒有問題,可以和你合張照嗎?”
“……”安惜玲聞聲橫眉,冷淡地看了售貨員一眼,“不可以。”
隨後他就被安惜玲拽走了,季月澤今天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褪去,所以惹來不少人的搭訕,換作平時,可能也只是看看而已。
嗯……其實這個時候的她更可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