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上記載了骨域各處的禁制以及解開各大禁制的咒語,完全沒有交代傳承之地。
“唉...”
蘇季玄合上古書,幽幽地嘆了口氣,覺得軒轅柏黎沒有騙他,極爲的鬱悶。
許久後,蘇季玄在大殿之中尋得兩百四十三具屍骸,這些死者在生前的實力都非常強悍,骨髓硬似鋼鐵,一般修士的屍體早已化作飛灰。
蘇季玄挖了一個大坑,將所有的屍骸全部丟進去,恭敬地拜了數下後,他回想軒轅柏黎剛纔說得話。
對於發生在九厄的事,他的確沒多少興趣。可他很想見一面樑燭九,這位姜淮芷的師弟,九厄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
蘇季玄斟酌會兒後,逐漸收起心思。他掏出從仙萊道觀搶來的符篆,這是目前唯一的保命手段。
在風崖谷時,他已經見識到紫陽雷篆的威力。
蘇季玄手中的其他符篆也是出自仙萊道觀的許淳罡,應該也不是尋常之物。他掏出皮革,無比有耐心地對比下去。
“巫鬼術篆...”
蘇季玄找到一張同皮革上所畫相同的符篆,他又是小心翼翼的對照一番,確定手中正是巫鬼術篆後,他瞥了眼此符篆的作用。
“真仙以下皆術鬼,取他之命,爲己消災...”
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此符可將一位真仙境以下的修士當作替死鬼,乃是陰險的符文之篆。
蘇季玄自認爲是魔頭,倒是很適合用這種符篆。他收了起來,又是仔細的對比起來。
“淨明火篆,內煉敵丹,外烹亡魂,度死不濟生...”
他又找到一張有用的符篆。
“萬傀神篆,天地玄關,陰陽至道,施篆者可號令數萬符兵...”
蘇季玄的眼前一亮,緊捏着手裡的符篆,這‘萬傀神篆’的確不錯,只是只用維持三刻鐘的時間。
太短了。
半個時辰,還差不多。
這點時間,幹不了什麼!
蘇季玄小心翼翼地收起符篆,又是對照起來。
四十三張符篆裡,其中三分之二,他都沒不知其名,自然也不知道這些符篆的作用,主要是這皮革後邊的文字變成了一種繁複的圖案。
蘇季玄不認識,他猜測這皮革或許壓根兒就不是許淳罡之物,對方也是偶然得到此物。
他收起心思,快速地飛出大殿,打算在骨域城中四處找一下。
這座城池如此之大,未必就沒有好東西。
再說,地下骨域又不是由一個軒轅家說了算,他就不信,巨大的城池裡,空空如也!
....
與此同時,骨域各處。
數不清的年輕修士進入巨大的地下骨域中,當他們看清這一座巨大的城池時,皆是露出震驚無比的神情。
他們分散在各處,開始尋找留在地下骨域的各派傳承。
城池北處,一位女修小心翼翼地向前,張望着四周。
片刻後,她呼吸有些急促,目光盯着前方的一扇銅棺,驚喜道:
“師姐,你快看那兒,秘寶!”
站在她不遠處的衆人循聲看去。
前方空無一物,只有坍塌的石牆,可女子卻是面色潮紅,激動地說道:“師姐,這銅棺並非俗物,也不知是何門何派的東西。”
她邊說,邊激動的朝着前方小跑過去。
爲首的修士一怔後,立即反應過來,“林師妹,快停下,別往前走。”
嘭!
她的話還完全落下,震耳欲聾的聲響就是響起,往前跑動的女子在一息之間就是化作斑駁的血霧。
女子的元嬰從血霧裡掠出。
“王師姐,救我!”
衆人立即繃緊身軀,正要營救同門之時,女子的元嬰逐漸扭曲起來,在半空裡化作數一縷青煙。
這一幕,讓他們毛骨悚然,他們甚至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快離開此地。”
爲首的修士急忙朝着其他人吼道。
衆人迅速轉身。
一道猩紅血光從他們頭頂上方揮過。
所有人的身軀化作血霧,破碎的臟器裹挾着血漿濺射在灰色的牆瓦上,他們的元嬰更是在轉眼間就是化作飛灰。
....
城南小陌,不逢春巷子口。
數十位修士走入一間空曠的屋子,在最前方擺滿了腐朽的牌位,數具屍骨橫躺在下邊,胸口上插着數柄靈階四品的斷劍。
幾個男子連忙跑了過去,拔出斷劍,略微欣喜道:“還能用。”
爲首的男子神情苦澀。
他們太不容易了。
這大半年來,他們在九厄各地歷經無數兇險,死了不少同門,可得到的好處卻是無比的少。
如今,他的幾個小師弟看見數柄靈階四品的斷刃就已極爲滿足。
他身爲領頭人,看見此幕,不禁覺得很是心酸,眼眶裡盈滿了淚水。
“師兄,你看那裡。”
俄頃,一個女子忽地擡起手,指向牆腳左側,激動道:“那兒有一具青銅棺槨,看上去並非俗物,我們定能獲得不少的好處。”
“青銅棺?”
爲首的男子一愣,其他人也是紛紛困惑,順着男子的指尖看向牆角。
空無一物,滿是塵埃。
“葉師妹,你撞鬼呢?哪有什麼青銅棺槨?”爲首的男子走了過去,沒好氣地說道:“你青天白日下盡說鬼話。”
“師兄,我真的看見了,青銅棺槨裡還躺着一個人...”
女子激動間,周身的靈力都是不自主的運轉起來。在數息之間,靈力瞬間點燃她體內所有的精血。
她的神情轉瞬猙獰起來,渾身發抖之間,一簇火焰自她腳下升騰起來,立即將她的身軀吞噬乾淨。
“一個人...他....”
女子還爲將話說完,整個人就是化作灰燼,消失在衆人的眼皮底下。
“我...”
有人被這忽然的一幕所嚇到,他們顫顫巍巍的看向角落處。
別說銅棺,連屍骸都沒有。
“師兄,怎麼回事呀?我們在做夢嗎?小師妹怎麼就沒了?”一位性子膽怯的修士早已被剛纔那一幕所嚇破膽,聲線發顫的說出胡話,“我們一定是在做夢吧。”
啪!
爲首的男子給了他數耳光,保持着冷靜,“夢?你醒沒?”
“醒了,現實比夢更加可怕...”那位修士捂着發腫的臉頰,倒吸數口寒氣,額頭上沁出豆大一般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