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翼對於寧心的這句話可是相當的不滿,當即回她“只要你願意,這恩愛,就是真的。”
冷翼回的利索,寧心的心,被他的話撩撥的顫了顫。
面部表情,不由得僵了僵。臺上,陸續表演着節目,她卻一點都看不進去,耳畔,一直迴盪着這幾日他在她耳邊說的話。他跟她說……寧心,我們復婚吧。很簡單,很直白的話語。伴着那枚鑽戒的出現。那枚……她以爲被他扔在了教堂裡的戒指。想不到,竟被他找了回來。
寧心心中糾葛,越想,頭就越疼,索性放空了自己,正打算閉眼緩緩神時,他涼涼的嗓音飄了過來,“明天中午去吃飯,我來接你。”
“啊?”寧心愣怔,冷翼以爲她要反悔,擡手就給了她一個爆慄,“答應過我的事,這麼快就忘了?”他的力道,很重。寧心揉着額頭,不滿的瞪着他,“我知道,只是一時沒想起來,你這一下,真的很痛啊!”她咬脣,表情慍怒,冷翼好笑的碰了碰她的脣,“這麼咬自己,不痛?”
“要你管……”她小聲的嘀咕,他長臂一展,直接攬上她的肩,指尖,含着薄涼,輕觸着那柔軟的脣瓣,“遲早是我的,咬壞了,你賠給我?”一席話,曖昧不明。在外人眼裡,這只是最簡單的擁抱。
然,寧心卻覺得彆扭的很,但是,眼下情況,爲了堵住悠悠衆口,她又不能推開他,只好僵着身子任他抱着,嘴上,卻不輸他,“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還有,你跟我提的復婚,抱歉,我不同意,死都不會同意。”後綴,加得很果決。寧心堅定着自己的信念,冷翼也不跟她爭,只享受着此時的溫情。半晌,才慢條斯理又別有深意的道,“口是心非的丫頭,還跟我裝。”
他的話,很輕,輕的只讓她一人聽到。寧心擰眉,總覺得這個自以爲是的男人,篤定了自己心裡還有他,雖說是事實,但是,她真的想不通他這是從哪得來的自信心。
……翌日。寧心正準備閃人前被主任逮了個正着。他拿了份新的合同給她,“這是公司新制定的勞動合同,舊的那份作廢了,這份新的你籤個字。”
“……新的合同?”將包放回桌子上,寧心翻開看了下,沒什麼變化,指尖,方落到最後一頁,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冷翼打來的。她匆匆接起,適時,主任又催着她簽字,她沒作多想,直接在最後一頁空白處寫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後,邊打電話邊往外走,“主任,到十一點半了,我先下班了。”
“嗯,去吧。”主任收起那份合同,心中,默默的跟寧心說着對不起。我也是沒辦法,情勢所逼,情勢所逼啊!
……大廈門口,停着一輛非常拉風酷炫的紅色跑車。冷翼閒適的倚着車身,見她出來,帥氣利落的摘下茶色墨鏡,而後,打開車門迎她入座,“請吧。”他紳士有禮,寧心本想損他幾句,但是,到了喉嚨的話又被強硬的吞嚥了回去,頭,低垂,還是聽話的上了車。
車,開的慢。微風,柔柔的吹拂過臉頰,暖暖的。寧心伸出手,感受着風的
流動,那微揚的髮絲,清秀中帶着倨傲倔強的側顏,一點一滴的落入那雙漆黑的眸子裡。她很美。他一直都知道。
冷翼彎脣,騰出一隻手來順了順她那被風吹亂的長髮,“喜歡兜風?”
“在法國的時候,很喜歡這麼開,感覺很舒服,很浪漫。”伴隨着她的話,他的方向盤打的失了精準度,微晃過後,又恢復了直線。
法國。也就意味着顧義。她的記憶裡,顧義這個人,是不可磨滅的。冷翼偏首,看了她一眼,“喜歡在那邊的日子?”嗓音,低沉。寧心收回手,她明白他問這話的用意,偏偏,她就不願讓他的心裡痛快,看着他。
她點頭,“喜歡。”喜歡在那邊的日子。也就是說,她喜歡跟顧義在一起的感覺。也對,本來兩人都要結婚了,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對方。冷翼黑臉,提檔,加快了車速。一路上,再無話語。氣氛,驟然冷了下來。寧心緊了緊衣服,有點冷。
她打了個噴嚏,冷翼睨了她一眼,兜頭甩給她一件西裝外套,“穿上。”
“……”外套,是他脫下的。還留有他的體溫。以及,那淡淡的,涼涼的菸草味。寧心搓了搓手,將外套罩上,感覺氣氛沉悶的厲害,忍不住,弱弱的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那個……吸菸對身體不好,你最好少抽點,能不抽就別抽。”
他的煙癮,實在太厲害。若是再這樣下去,肺怎麼能受得了?她在關心他的身體健康,而他,似乎並不怎麼受用,撩脣反問道,“只有我老婆能管我,你是我老婆嗎?”
“……”瞧這德行!跟無賴有什麼區別?寧心攏眉,輕嗤出聲,“就當我瞎操這份心了,身體是你的,我自然管不着,只是不想兒子這麼早沒了親爹。”
“……你這是咒我死麼?”
“我是在關心你!”
“關心我?沒事關心我幹什麼?喜歡我啊?”
“……”冷翼的話,半玩笑半戲謔又半生氣,寧心被他說的一口氣沒上來,趕緊的吃了幾顆哮喘藥下去,這才緩過氣來跟他鬥嘴,“就算路邊有隻狗快死了,我也會關心,所以,麻煩您別自作多情了行嗎?”
“你確定是我在自作多情?而不是你在真情流露?”
“……”聊天,實在是進行不下去了。寧心乖乖的閉嘴,暗惱自己沒事找什麼閒話聊,心悶的喝了口水,卻因爲他的一個急剎車嗆住,猛咳了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的罵他,“你明知道我有哮喘還這麼對我!會出人命的!”能不能別那麼孩子氣的跟她鬥氣了?以前高冷範兒的冷翼到底哪去了?
寧心氣急敗壞的瞪着他,冷翼冤的很,他是真不知道她在喝水,抽了紙巾替她擦拭着脣邊的水漬,而後,指了指她身後,“乖了,別生氣,是餐廳到了。”
“……”
……兩個人,卻挑了個四人的位置。寧心狐疑間落座,見冷翼在她身邊坐下,不禁訝異,“還有人?”
“嗯,我答應過請她吃飯。”
“你請人吃飯,把我叫
過來是幾個意思?”寧心放包的動作一滯,冷翼想了下,認真的回答她,“對方是女的,跟她單獨吃飯不太好,現在追我新聞的狗仔那麼多,萬一被拍到傳了出去,你肯定會誤會,所以就想着把你一塊兒叫上,至少能知道我是清白的。”
他說的頭頭是道,寧心卻聽得心裡堵得慌,想說點什麼,又覺得無言以對,這時候,侍應生領進一個白領裝扮的女人,這女人,正是殷景蘭。
寧心擡眼看去,清晰的看到她那揚着暖笑的表情,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很明顯的僵住。
但,一瞬,便恢復了正常。殷景蘭大方的落座,將手提包放好後纔開口笑言道,“原來寧小姐也在啊,看來兩位的關係真的跟網上傳的那樣複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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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着被爆出寧心和冷家老爺子碰面的照片,孫媳婦跟公公見面,想必,這複合的消息,是有一定可信度的。殷景蘭試探的打趣着,寧心摸不準她是什麼心思,也懶得解釋,而冷翼,笑不語,將菜單往她那邊推了推,“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
殷景蘭接了菜單細看着,寧心只覺得自己坐在這裡實在怪異的很,默默的拿了份菜單擋住自己,可惜,冷翼偏不如她的意,擡手,將她手裡的菜單往下壓了壓,“現在多吃點,把自己餵飽了纔有力氣罵我。”
“……”這又是哪門子理論?寧心是越來越摸不透他的心思,瞥了眼菜單,專挑貴的點,“殷小姐,多點點,他有的是錢,別給他省着。”那樣熟絡的語氣,聽得殷景蘭的眸沉了沉。
合上菜單,她淺淺含笑,眸光,含着意味不明的看向寧心,“貴的未必好吃,就跟以前一樣吧,冷先生,上次我跟你一起吃的時候你幫我點的那些,這次,也一模一樣的也份好了。”
她的話,說的含蓄親暱,將最重要的信息透露給寧心聽。
在殷景蘭的世界裡,這是一場女人和女人的較量,連空氣,都含着深濃的火藥味。然,寧心並不覺得,她自動忽略了她傳遞給她的訊息,還一臉天真的傻兮兮的跟冷翼搭話,“原來你們以前來過這啊,我是第一次來,也不知道什麼好吃,那我就隨便點了。”
“嗯,隨便點。”冷翼暗自舒了口氣,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傻,當她專注的點餐時,他低頭,默默的給殷景蘭發了條短信息:
這丫頭比較敏感,白的也能想成黑的,你儘量別提我跟你單獨吃飯的事,我怕她想多。
他的心思,都在寧心身上。
殷景蘭看着這條短信,脣角,緩緩的抿出一抹苦笑,心裡的某根弦,拉扯的厲害,正一點一點的割着她的血肉,慢慢的,嵌進了骨子裡。這份卑微的暗戀,對她而言,真的很殘忍。
冷翼不知道她的心思,但他的每句話,甚至是每個字,都能挑動她的細微神經。讓她疼,讓她痛。
這樣的情感讓人想逃離又捨不得走遠……
像一根魚刺深深地嵌在心尖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