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侯一發覺得自己會這麼倒黴, 一切都是從侯老太過世時開始的。

侯老太在世時,侯家算是達到了鼎盛時期,生意越做越大。侯老太的身體一向很好,每年都會做身體檢查, 除了一些老人病外, 身體各方面都沒有什麼大問題。可是不知怎的, 一年前的某一天, 侯老太在家中突然就失去了意識, 像睡着了般,有呼吸卻一直醒不過來。侯一發把她送到醫院後沒兩天,侯老太就在醫院過了世。

侯家人似乎都很短命, 侯一發的父母在他小時候飛機失事去了世,而侯老爺子在侯老太生產的那天也被人活活給打死了。侯老太一人撫養兒子長大,後來又獨自帶大了自己的親孫子, 侯老太一生可謂是極其的戲劇化。

侯老太早年性格強硬,得罪過不少的人,後來晚年大概放下了許多的事情,性格倒是慢慢和緩了許多。在侯家發展起來後, 侯老太就只專心在了慈善事業裡面, 在外面卻是混了個不錯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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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老太養育侯一發的時候, 還收養了一個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後來還成了候一發的妻子,叫鄭怡。不過在侯老太過世後沒多久,鄭怡就和侯一發離了婚, 帶着他們的女兒搬到了別的城市去。

至於侯一發和鄭怡離婚的原因,當事人對外並沒有說太多,侯一發只是再三強調他們性格不合。因爲侯氏財團越發壯大,很多媒體人物對侯一發的私生活感到了莫大的興趣,有人甚至猜測侯一發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外室被發現,才讓原配做了離婚的決定。

不過這些媒體人並沒有找到侯一發和任何一個女人有親密接觸的證據,如果說和侯一發有着十分密切聯繫的女人,那大概就只有一個人了。

而那個女人如今已有七八十歲,是當地非常出名的算命神婆,姓季。

季神婆的地位大概只比姜立林要低一些,姜立林的生意主要受衆於一些富商,而季神婆接生意的受衆面卻要廣一些。姜立林愛錢,但是季神婆卻更爲的隨心。你有錢,她也不一定就會幫你。

季神婆接待的客人有各種各樣,每個人付出的代價都不一樣,有的人是錢,有的人則是自己的頭髮,更有甚者是取了一滴心頭血或者對方孩子的一根手指。

雲歌靈還是第一次聽說什麼季神婆,當她聽到“心頭血”“孩子的手指”這些東西時,微微挑了挑眉。

雲歌靈道,“你給了她什麼?你又要她幫你什麼?”

侯一發沉默了許久,才慢慢道,“她要了我們家老太太的一小袋子的骨灰。”

“骨灰?”雲歌靈注視着他,“你把骨灰給了季神婆?”

侯一發就像蔫了下去的皮球,他有氣無力道,“是,那時候生意已經開始滑落,不管我做什麼都沒法把生意拉起來,我真的沒辦法了,我不能看着侯家的產業在我的手上沒了。後來有個朋友給我介紹了季神婆,我原先是不信這些的,但實在是走投無路,我還是去找了季神婆。”

說道這裡,侯一發抓住了自己的頭髮,整個人有些瘋狂,“可是,可是那個季神婆欺騙了我,她騙了我,我的生意雖然的確有一段時間恢復了,但是很快又跌至了冰點,甚至破了產。我去找季神婆,她卻一直在推脫責任。之後,我因爲憤怒,就叫了些人把她的攤子給砸了。就是因爲這件事,季神婆開始報復我,她打算要我死!”

“她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侯一發整個人都神神叨叨了起來,他的瞳孔劇烈地顫抖着,眼睛瞪得很大,眼球凸起,眼白內都是血絲,“第二天的夜晚,我的家裡出現了一個人,不,那不是人,她是鬼。”

出現在侯一發家的是一隻女鬼,一隻無頭的女鬼,提着她的腦袋就這麼在侯一發的家裡晃悠了起來。侯一發初時以爲是自己被生意的事情弄得神經錯亂出了幻覺,可是不管他怎麼揉眼睛,那無頭女人依然還在他面前飄蕩着。

那個無頭女人只在晚上出現,開始時女鬼的身體還是透明的,並且似乎也看不到侯一發,每天就固定地在侯一發的面前轉悠。不管侯一發住在家裡還是住在酒店,那個女人一到晚上就出現。

侯一發開始時特別害怕,嚇得根本就不敢睡覺,他曾經還試過留在公司加班,但是那個女鬼一到午夜必定準時現身。後來侯一發發現這個無頭女人並不能對自己怎麼樣,他才漸漸鬆懈了下來。

就這麼過了半個月,侯一發忽然發現,女鬼的身體變得比最初的時候要清晰了。初時就像嫋嫋的炊煙,而現在卻已經清晰如薄霧。

侯一發當時也沒想太多,純粹就以爲是自己記錯了。無頭女鬼除了身體清晰了一些外,其他地方根本就沒有任何變化。當時候家生意一落千丈,侯一發也沒有心情和精力去管無頭女鬼的事,反正侯一發找道士和和和尚來驅鬼也沒有成功過。

不知不覺,女鬼出現了一個月,侯一發也終於發現了一異樣。首先,侯一發的身體越來越糟糕,兩個星期的時間,他就發了兩次高燒。高燒完後,侯一發的身體就變得極其的虛弱,有時候大中午出門走在街上還會覺得周身犯冷,一直打着寒顫。

接着,就是女鬼的身體比之前又要清晰了許多,並且,女鬼行走的範圍更加大了,她不在侷限在侯一發的五米左右,而是能夠在房間內隨意走動。侯一發還發現,女鬼似乎開始有了人的意識,她的模樣不再是呆呆愣愣的,有時候還會轉過頭來陰深深地盯着侯一發,盯了好一會,就會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而且,這個女鬼還嘗試着去觸碰身邊的一些物品,侯一發看到她的這個動作,心裡的警鈴就拉了起來。侯一發當時就想,如果女鬼能觸碰死物的話,是不是也能碰到自己?想到這個可能,侯一發大驚失色,他覺得不能在繼續任由女鬼“成長”下去了。

侯一發又去找了一些道士,和尚,甚至類似季神婆這樣的奇人,甚至他還去找過姜立林,可是姜立林生意那麼多,並不缺他一個,別說接侯一發的生意了,姜立林連見都沒見過侯一發。

雲歌靈問道,“這些事情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侯一發想了想纔到,“四個月前我砸了季神婆的攤子,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一月二十五號的時候,無頭女鬼則是在二十六號那天出現的。大約三月一號左右我發現了無頭女鬼身體越來越清晰,就去找了姜立林姜大師,可惜我並沒能見到他本人。”

現在都五月了,據那時候過去也有兩個月的時間了,雲歌靈看着毫髮無損的侯一發,心裡想着那個女鬼難道這兩個月裡都沒對侯一發下手嗎?

“之後呢?”

侯一發沉默了一會道,“我什麼得道高僧都找過了,但是他們都說幫不了我。我實在不想死,就去找了季神婆,想着求她繞我一命。”

“她沒有放過你?”雲歌靈盯着侯一發,覺得似乎有些矛盾。季神婆不放過侯一發的話,侯一發現在應該就死了,但是說放過他吧,他又周身怨氣,隨時有死於橫禍的跡象。

侯一發低下了頭,“季神婆……死了。”

“死了?”雲歌靈皺了皺眉。

“是的,聽附近的人說,季神婆在我去砸攤子的前一天就死了。”說道這裡,侯一發的身體不停地顫抖了起來,臉上都是汗水,眼裡驚恐萬分,他的聲音時高時低道,“我現在還不相信季神婆會死,她不會死的,那些人都在騙我!”

“爲什麼你不相信她死了?”

“因爲,因爲我還見過她啊!”侯一發猛地擡頭,“在我砸攤子那天,也就是一月二十五號那天,我還見過季神婆,她就站在街角,一直看着我們。我當時回頭的時候看見了,她就站在樓下的街那邊,一動不動地看着我們,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上衣,下.身一條黑色的寬鬆長褲,就那麼靜靜地看着我們離開。當時她的目光太過瘮人,我被盯得有些怕,也沒有過去找她。”

雲歌靈笑了,“你只是遠遠看見了她,你沒和她說話,你也沒接近她,或許她那時候就死了呢?”也就是說站在街角的季神婆當時已經化作了鬼。

侯一發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有些癲狂,他拼命的搖頭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那時候我覺得她笑得太邪乎了,就多注意了一下,我看到她腳下是有影子的。不是說鬼都沒有影子的嗎?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

侯一發嚥了咽口水,猶豫了下還是道,“三月份的時候,我在某個地方又見過季神婆一次。”

侯一發說得有些含糊,似乎並不太想提起這件事。雲歌靈卻不會善解人意地就把話題扯過去,她清清冷冷的聲音在風中顯得有些飄蕩。

雲歌靈笑着道,“侯先生,你說一半不說一半,甚至還不知道隱瞞了我們多少事,你這樣我覺得我們沒法合作。”

雲歌靈說完,還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看樣子似乎已經打算要離開了。

侯一發看她這樣,就着急了,一把就拽住了雲歌靈的肩膀,“小姑娘你先別急着走,我說!我全都說出來,但是你一定要讓姜大師幫我!”

雲歌靈直接就代替遙遠一角的姜立林答應了下來,“行!”

侯一發不疑有他,慢慢說道,“有些記者報道的事情其實不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我當年會和鄭怡離婚,的確是因爲我……在外面有了別人。對方跟了我三年,還給我生了一個兒子,今年正好兩歲,長得像他媽媽,小小年紀就非常的聰明。”

雲歌靈聽到這裡望向侯一發的目光都帶上了鄙視,這個男人之前在提起前妻鄭怡時只是一句話就略了過去,更別說他和鄭怡之間的女兒了,提都沒有提過。

侯一發也看到了雲歌靈的眼神,他知道自己這樣做並不對,但是他和鄭怡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吵架的時間比和平共處還要多,他上一天班回來難道就是爲了和鄭怡吵架嗎?他們的女兒也因爲這些事情變得敏感了起來,每次他一回家就用滿是怨恨地眼神看着她。

侯一發不是一次兩次覺得自己和鄭怡不合適,在認識周娜時,侯一發就跟鄭怡提過離婚,可是鄭怡不同意,侯老太也不同意。侯一發拿他們沒辦法,最後只能選擇眼不見心不煩的逃避方法,單方面和鄭怡分居。和鄭怡分居後,侯一發就和周娜住在了一塊。

周娜和侯一發年齡相仿,曾經還在同個學校上過學。剛認識周娜的時候一發也想過對方是不是爲了自己的錢來的。但是要求離婚,和鄭怡分居後,侯一發被侯老太斬斷了資金鍊,最爲貧困的時候周娜都沒有放棄他。甚至周娜還拿出了自己的積蓄鼓勵侯一發自己創業,當時生意雖小,但是兩人做得也算有聲有色,日子過得十分安穩。

後來周娜懷了孕,當孩子生出來後,鄭怡和侯老太大概是真的對侯一發失望了。兩年的時間,鄭怡已經足夠清楚侯一發是不可能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了,她終於答應和侯一發離婚。不過婚還沒離,侯老太就過了世,他們一直拖到了候老太的頭七過後才把離婚證給領了。

侯老太那時候還未來得及把遺囑給立了,所以最後侯家的家業落到了唯一的繼承人侯一發身上。鄭怡也不爭也不搶,大概是不想和侯家的事情扯上關係,在侯老太頭七之後,她什麼話都沒說,帶着女兒就離開了。至於去了哪,侯一發也不清楚。

侯一發後來就把自己和周娜的生意關了,專心經營起了候家的產業。只是沒想到,最後卻迎來了破產的局面。

侯一發說,“那天會見到季神婆也算是巧合,周娜提起想回以前住的地方看看,我就陪着她一塊回去了。看完出來準備去吃午飯,就在那附近看到了季神婆的身影,那時候大白天的,她怎麼可能會是鬼!”

“季神婆當時在做什麼?”雲歌靈問。

侯一發說,“她在和一個老太婆聊天,那個老太婆背對着我,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你和前妻離婚後就完全沒有聯絡了嗎?”

侯一發不明白雲歌靈爲什麼要問鄭怡的事,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他說話的聲音都不由得尖利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是鄭怡在害我?”侯一發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他不停地喃喃自語道,“一定是她,最毒婦人心,鄭怡一定是恨我出軌,所以她在報復我,侯家會破產,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一切都是鄭怡算計好的……”

雲歌靈忽然覺得侯一發非常的可悲,雖然雲歌靈不認識鄭怡,但是雲歌靈覺得要害侯一發的人絕不可能是她。

“是不是鄭怡還不好說,你也別去做什麼傻事。”雲歌靈道,“對了,你現任妻子周娜人呢?”

侯一發提起周娜,原本尖銳的聲音都溫柔了許多,他說,“周娜在家裡,我破產了她沒有離開我,每天都做好飯等我回去,安慰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所以我不能死,我還有周娜,我還有兒子,他們需要我,我還想看着兒子長大成人的樣子啊。”

雲歌靈覺得鄭怡嫁給侯一發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不過這都是別人的家事,雲歌靈並不想管。如果不是爲了破壞煞氣絕殺陣,雲歌靈怕是根本理都不會理侯一發。

“那隻一直跟在你身邊的無頭女鬼現在又怎樣了?”

侯一發臉色難看道,“……我也不知道,四月中旬的時候,有一天下了一場暴雨,我發現那女鬼身體已經清晰得和人差不多,嚇得半死,以爲她終於要來找我索命了。可是那女鬼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我覺得她是在看我,雖然她的頭被黑髮全部籠在了裡面。”

雲歌靈道,“你現任妻子和兒子沒有發現女鬼的存在嗎?”

侯一發搖搖頭,“應該是沒有,而且女鬼出現的時候,我就搬了出來,只是在白天的時候纔會去見周娜和我兒子。一到黃昏我就離開,女鬼的事我跟周娜說過,周娜也信了,現在每天都在外面幫我找道士和和尚什麼的。”

看侯一發的樣子,顯然周娜找來的人沒能解決他遇到的問題。

“那場暴雨後,女鬼在我身邊又待了大約七八天的時間吧,之後的夜晚,我就沒見過那女鬼了。”侯一發頓了頓道,“我以爲我得救了,那女鬼放過了我。但是……隨着女鬼消失後,我身邊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地發生。”

“白天的時候,走在街上,會忽然從天上掉下一個花盆;去飯館吃飯,門牌會突然砸下來;還有下雨的時候,燈管莫名其妙炸裂;開車差點被大貨車撞到,睡覺的時候感覺有人掐着脖子……”

侯一發越說聲音越哆嗦,他神色絕望,滿臉疲憊,“我剛來的時候,也差點和另外一輛轎車撞在了一起。”說着,侯一發就撩起了自己的袖子還有衣服,他的手臂還有肚子上都有一道道或大或小的傷疤。在手臂上那一條還在溢着血的傷痕就是他剛過來時受的傷,他這段時間以來,不管是出門還是在室內,都會受到各種各樣的傷害。侯一發覺得,繼續這樣下去,他一定會丟了命。

就像今天的車禍,如果不是他一直警惕着,在轎車撞過來的剎那快速地打着方向盤,怕是現在他已經不會站在這裡了。

侯一發覺得最近自己都要被逼成精神病了,他和周圍的朋友說這些事情,對方還笑話他想太多。

雲歌靈頷首,知道侯一發身上的煞氣已經開始在運作了。按他身上如此重的煞氣,如果不把根源找出來,大概命運和雲付海差不多。

侯一發如果能幫助雲歌靈解決煞氣絕殺的事,她也不介意幫幫他,當然前提是侯一發真的如他所說的,他只是出軌那麼簡單。

渣男雖然可恨,但還不至於需要賠上一條命。

如果侯一發不僅是渣男,還害過人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雲歌靈的視線幽幽地從侯一發身上飄動的黑氣上略過。

雲歌靈後天就要進行第四場直播,她只剩明天一天的時間來處理煞氣絕殺陣的事情。如果明天間接解決不了陣法的事,雲歌靈只能不惜得罪雲付海親自把雲家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畫和神像給砸了。只要砸了,他們一時半會應該找不出同樣的第二件東西來。

雲歌靈看了一眼手機,和雲柯約定匯合的時間差不多到了。雲歌靈望向侯一發道,“明天你到世貿中心的咖啡店來,我會帶姜大師過去的。”

“謝謝,謝謝!”侯一發聽了感激得恨不得給雲歌靈磕頭了,似乎在他心裡,認爲能請動姜立林幫忙自己就能活命般。

侯一發爲了感謝雲歌靈,還表示可以開車送她回家,不過被雲歌靈拒絕了。在準備離開的時候,雲歌靈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符紙地給了候一發。侯一發看着這張符紙有些疑惑,雲歌靈指着符紙便道,“這張符紙你最好貼身帶在身上,能暫時保你一命。”

侯一發聽了,趕緊把符紙小心翼翼地摺疊好,放進了胸口的位置。現在他是真怕了,誰知道他回去的時候會不會又發生車禍呢?

雲歌靈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該交代的也交代了,跟侯一發道別後就下了盤山。雲柯已經在公路邊等候多時,他也沒問雲歌靈爲什麼遲了半個小時纔下來。只是給雲歌靈拉開了車門,待雲歌靈上車後,就讓司機把車開回了雲家。

在車子駛出盤山的時候,雲柯若有似乎地望向了副駕外的後視鏡,在那裡正好倒映着一輛老舊的麪包車。

侯一發的車子駛上了高速,雖然有云歌靈給的符紙在,他依然還是繃緊着精神仔細地注意着四邊的車輛。當車子終於下了高速時,他正準備鬆一口氣,一旁馬路邊的一棵大樹發出刺啦一聲,竟然筆直地就朝着侯一發車子的方向砸了過來。

侯一發大吃一驚,連忙轉動着方向盤打算避開這巨樹,可是還是慢了一步,大樹眨眼就壓垮了他的車頭。侯一發嚇得呆愣在了車內,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窗玻璃被樹枝砸開,一根尖利的樹枝直向他的胸口處襲來。

當侯一發以爲自己這次真要死了的時候,他只覺胸口一陣燙熱,再睜眼,那樹枝在距離他心臟五六釐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侯一發急促地喘着氣,後背已經溼透。他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耳邊有警鳴和救護車嗚嗚的聲音傳來。侯一發顫抖着手摸上了自己的胸口,他把雲歌靈送的符紙掏了出來,發現那符紙已經變成了黑色,當他拿出來後,直接就碎成了粉末,從他的指尖飄散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快到第四個直播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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