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情面,靜子勉強接受了汪總的幾次敬酒,對他的毛手毛腳雖然內心極爲反感,不過怕他惱羞成怒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影響到大家,所以也一忍再忍。對於靜子的忍耐,汪總卻只當是她矜持羞怯,不但不收斂,反而得寸進尺,說出的話更露骨了。靜子被他徹底激怒了,俏臉一板,伸手抓過桌上的酒瓶,把面前的小酒杯推開,讓服務員換上兩個大碗,倒得滿滿的。按她的想法,要喝就喝夠,不是她躺下就是汪總躺下,而且她看出汪總的酒量並不高,以她這兩年和自己那些朋友鍛煉出來的酒量,兩下就能把汪總喝翻。
看到她倒完酒後自己端了一碗,又放了一碗在汪總的面前,陳晨被嚇了一跳,不清楚她的酒量,只以爲她要借酒發瘋,喝醉了好發彪。陳晨想都沒想,伸手就搶過她手裡的那碗酒,對着汪總敬了一下,說了一聲:“汪總,對您大力支持我們舉辦的活動十分感激。小弟不才,敬你一碗,先幹了。”揚起脖子就把那酒喝了下去。
歐陽靜沒提防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伸手就把自己的酒搶過去了,還在愣神,那邊陳晨已經幾口就把酒乾掉了。她眼睜睜看着他搶酒、敬酒、喝酒,等她反應過來,酒已經被他喝掉了。可那個該死的汪總,還大刺刺地坐在那裡,動也不動,只是帶着看好戲的表情,玩味地盯着陳晨。喝完了一大碗酒以後的陳晨,明顯醉了,話也說不清楚,只是固執地要汪總喝,可惜汪總只是鄙夷地看了他兩眼,根本就沒喝酒的意思。
靜子一把搶過陳晨還拿在手裡的碗,又一次倒滿了,舉到了汪總的面前,嫵媚地一笑:“汪總,給小妹一個面子,我們乾一碗吧。”然後她對着汪總再次拋了個媚眼,捉狹地說:“你不就想我能陪你嘛,好說,只要你能和我連幹三碗。我要是輸了,二話不說,我跟你走;你要是喝不了,不好意思,買完單說拜拜嘍。”說完,她一揚手“咕咚咕咚”就把滿滿一碗酒喝了下去。
聽她說了這話,又看到她把酒乾了,汪總有些下不來臺,臉色都有些鐵青。一邊的陳晨雖然喝下那碗酒後,已經達到極限,不過是強自控制着自己不要倒下去,坐在桌子邊上大口大口喘氣。看到歐陽靜這樣,他心裡十分着急,卻又動彈不了,只能一再用眼神去懇求她不要逞強,不要衝動。感應到他的目光,靜子只是轉過頭對他淡然一笑,一碗烈酒下肚,她居然一點事兒也沒有。汪總哪受過這種待遇,眉頭一皺,就想發作,又覺得在這些大學生面前發作起來有傷自己身份。可讓他真把那酒喝了,實在是不甘心,所以他眼珠一轉,訕訕地乾笑了兩聲:“呵呵……厲害厲害……靜子小姐好大的酒量,我是比不過了。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去玩玩,大家散散心?”
這頭老狐狸的花招很明顯,想再換個地方,再重新弄點計謀,不過他的這些伎倆早被靜子識破,沒想到的是陳晨也看穿他的鬼把戲。他們倆幾乎是同時開口說話,靜子說:“不用了,我還有事,就不去了。”陳晨說:“我和她約好了要去談點事,不能去了。”說完兩個人才發現對方也在講話,不由相視一笑。汪總雖然不死心,當着大家的面,也不好怎麼勉強,他還準備負隅頑抗一下,指着靜子手上的戒指說:“靜子小姐,我的珠寶行裡,比這種好看的,更高檔的貨色還有很多,你要不要去挑選幾樣?”
沒想到,歐陽靜哈哈笑了起來,這枚戒指是戴在她中指上的,她捏住其它幾個手指,故意只伸出一根中指豎在汪總的面前,然後挑了挑秀眉:“您說這個呀?如果不是我憑自己的努力贏回來的,我還真看不上眼。順便問問,您認識歐陽世海嗎?他是我爸。”
汪總先是被她的動作激怒了,可當他聽到靜子說出歐陽世海的名字時,表情馬上就變了,他的酒也清醒了幾分,瞠目結舌有點結巴地問:“海鷗集團的……總裁歐陽世海?他……他是……他是你爸?”
“對呀!”靜子強忍着笑意調皮地說:“要不要我打個電話給我爸,讓他確認下我的身份?”
“不用了……不用了……靜子小姐,不好意思。我……我馬上買單……今天的事,實在對不起。”說完汪總站起身,招過服務員問清了消費的價目,給了幾張人民幣後,頭也不回迅速離開了吃飯的包房。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靜子冷哼了一聲,再看桌上同學們個個都是一副驚詫的表情,她微微笑了一下,順口解釋了兩句:“呵呵,我其實跟那人沒關係,不過聽說那個歐陽世海在本市商界叱吒風雲,很能震得住人,所以就借用了下他的名頭,正好都姓歐陽嘛。”說完,她也不管別人信不信,收拾起東西正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她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陳晨,那個可憐蛋看到她脫險,再也忍耐不住,趴在桌子邊上“哇哇……”地吐了起來。靜子心裡動了一下,想起他剛纔不顧自己能不能喝酒,一心想幫她解圍,有點感動,又走了回來,坐在陳晨邊上,細心照顧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