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最合適的。因爲你的心底也藏着對虞施和虞莫盈等人的怨恨,你們同仇敵愾。汐妃娘娘生下一個你們的孩子,狠狠地報復他們,會很好。而且,最重要的保密工作,你們都不用憂慮了。”女子詳盡地剖析着。
“可他是我大哥,我堂兄啊!”虞莫妍猛地跳了起來,雙目中淚光氾濫。
“那又如何?莫非汐妃娘娘還天真地以爲會遭天譴?女子不屑道:“天譴什麼的,都是用來愚弄無知者的。等以後你真的成爲了人上人,你就會慶幸如今所做的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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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莫妍的脊背悚然一涼。對,她不能在這庵堂孤獨終老,成爲人上人,獨攬所有的風光是她唯一的追求,至於以什麼辦法達成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她的心裡還有疑問。
“孩子不會在一夕之間就能懷上,要是被庵堂裡的女尼們發現怎麼辦?還有,阿盈會不會也派人在盯着我?”
“看來你是想通了。”女子悄聲令所有人跟着她退出,把門給牢牢地鎖上,隔着門板,她輕聲說道:“我既然敢讓你們這麼做,就已經把別的顧慮都打消了。那些女尼,她們自己都常偷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末了,她又捎帶提醒了一句,“汐妃娘娘,在籠絡他人的同時,我建議你也要好好地在榻上下點功夫。比起聰明的頭腦,男人也很喜歡能讓他們感到愉悅的身體。”
被關在堂內的虞莫妍若有所悟,她緩緩地起身,雙臂已攀上虞振遠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幫他解開衫服。
虞振遠一把將她給推開,厲聲喝道:“阿妍,你怎麼會聽她的話,做出這種有悖人倫的事。”
說着,他就要轉身,想一掌把門板給劈開。
“大哥!”虞莫妍跑上前去,從背後摟住了他。她抽泣道:“不,振遠,她說的話沒有錯。你想想看,我們如果賭一把,將來登上至尊之位的就是我們的孩子。如果不賭,就只能是坐以待斃了。”
她飛快地脫下自己身上粗製的道袍,轉到虞振遠的身前,雪白的藕臂已攀上他的胸膛。
“振遠,從今晚起,我們就要適應新的關係,你不再是我大哥。”虞莫妍眨着泛水的眸子,似是哀求地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排齒印。
虞振遠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他沒有再拒絕虞莫妍的動手動腳。他本來有着人人稱羨的身份,有着不可限量的前途……可這些都毀在了虞莫盈的手裡。
“振遠……”沒過多久,虞莫妍誘惑地貼上他,在他耳邊低喃道。她已把兩人的衣服都脫完了,兩具不着寸縷的身子暴露在空氣裡。
虞莫盈,我誓要你生不如死!
虞振遠的目光轉爲狠戾。一個傾身,他將虞莫妍覆在冰涼的地面上。
這個時候的他,大抵都忽略了自己是做了哪些事情。他習慣將過錯都推到別人身上。
當堂中男女忘情放縱的聲音透過門板,傳入到庵外女子的耳中時,女子的嘴上洋溢出輕蔑又得意的冷笑。
紫宸殿裡,虞莫盈像是被一個噩夢驚醒,驀地從榻上坐了起來。紅杏覺察到,忙拿了一方錦帕來,替她擦汗。
“紅杏,父親那有沒有什麼消息?”虞莫盈稍稍地能從陰影裡走出了些。
紅杏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而後又說道:“倒是渝王殿下這幾天暗中遣人去了臨城。”
臨城毗鄰呈都,它的東邊就是靠着大海,只不過大海與城之間,還隔了一片錯落起伏的山脈和海崖。
想起蕭燁跟她提過,虞施私下裡操練水軍的事,她不禁疑惑地思考着,赫連煜讓人去臨城,難不成是爲了這事?
“紅杏,等他們倆一回來就告訴我。”虞莫盈吩咐完紅杏,又側身躺下。
但她再也睡不着了,聽說鴻臚寺新近招待了霽月族的使者,北溟使團過幾個月也要來。加上野心有餘,而行動力堪憂的虞施,這呈都該是又要攪起一場風雲了。
過了幾天,慕容風進宮給虞莫盈捎話,讓她出宮一趟。她便以思念父親和祖母爲名,向月太后申請出宮。經過上一次的調和,月太后對虞莫盈沒有了最初的芥蒂,沒有詢問過蕭燁,就放她出去。
虞莫盈名義上回的是虞府,實際上則先去了盛意賭坊的暗室裡。這儼然已經成爲他們商議的地點。
赫連煜和慕容風等候已久,在她來的時候,赫連煜將收繳來的一些刀劍弓弩等兵器放到了她的眼前。
“這些是從臨城拿來的?”虞莫盈好奇道。
赫連煜點頭,“虞施藉着操練水軍和剿匪的名頭,大刀闊斧地令人在海崖上修建棧道。其實,他是在西夜國訂了一批兵器,想通過棧道,送進呈都。”
這麼一來,虞莫盈也想明白了一些,要是明着把兵器運進來,經過重重關卡,難免不會引起蕭燁的懷疑。而東面的海崖是綿延到北溟國內。
西夜國是西域諸國中的一國,在那邊將兵器造好,再由虞施的人沿着北邊的山脈,把兵器送到海崖的棧道上,雖然是麻煩了點,卻能掩人耳目。
反正操練水軍,剿匪也都是出師有名,又不會給蕭燁帶來什麼威脅。至於用來購置兵器的款項,大概就是他從修建湄水大壩的款項中抽調出來的。
虞施想盡可能地降低風險,只是這樣一來,得等上好幾年。
“你這個父親的疑心病還真是不輕。”赫連煜冷嗤一聲,將手搭在了虞莫盈的手背上。
虞莫盈不高興地回道:“他不是我父親。”
她從來就沒有將虞施當成過父親。她對虞施,有的只是抄家滅族的仇恨。
赫連煜略略思忖,是什麼樣的力量,能讓虞莫盈如此執着地去報復虞施和蕭燁。那種仇恨可以說是與生俱來的。
如果單憑虞施以前賤待她們母女,也不足以構成那麼大的力量。
“我需要給他不斷地增加火候。”過了一會,虞莫盈深吸了口氣。
說完,她就打算去虞府了。
“公主體內的毒,近期可有發作。”慕容風發聲道,在她還沒起來前,將紅絲線纏繞到她的手上,診斷起來。
自從上回跟璃妃所要解藥無果後,虞莫盈鮮少將思緒放在身體上面,因爲也沒有毒發的症狀,她也就漸漸忘了。
此時,經慕容風提示,她又不自覺地關注起這條逐漸流逝的生命。一想到自己跟赫連煜的相處時日也許不會很多,她倒是對眼前的時光更爲貪戀。
“風表哥,怎麼樣?”虞莫盈關切地問道,目光還不經意
地在赫連煜身上流連。
慕容風衝她淡然一笑,“目前還是能遏制住的。”
虞莫盈的心裡舒服了點,慕容風的話語和醫術有一種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阿盈,你要不要跟我多走走。”赫連煜將虞莫盈拉到自己身側。
不談正事的時候,三個人中間多了一個人,氣氛總會莫名的尷尬。
雖說他們相識已久,但對於慕容風這種還未有心上人,卻跟虞莫盈分外親近的男子,他還是不能放心地讓他們倆過度地交往。
虞莫盈看着臉色有點不悅的赫連煜,感到莫名其妙。隨即,跟着他目光直視的方向,她大概是瞭解了那麼點。
只見她微笑着應承下來,“好啊,多走走,風表哥也跟我們一塊走走吧?”
這話像是徵詢慕容風的同意,把赫連煜給忽視掉了。赫連煜的面色頓時就發青。
“恭敬不如從命。”想不到,慕容風也痛快地答應下來。
赫連煜馬上拒絕道:“不行。”
虞莫盈和慕容風齊齊愣神,虞莫盈心中,已經在發笑了。誰讓赫連煜老是欺負她的,她也要扳回一局。
“風表哥,別管他,我們走。”
“你敢跟他走,試試看?”赫連煜扼住她的手腕,將她給抱到了懷裡,也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額,慕容風略有些不自在地起身告辭,“不打擾兩位了。”
“你每次都這樣。”虞莫盈嘟囔着,垂打着赫連煜的背。但她從他眼裡像是看到了暴風雨,就忙低聲道:“好好好,我就陪你走走。”
後來,虞莫盈和赫連煜在大街上走了幾圈,賞完廟會,她回了虞府。
虞施在書房裡,翻讀着《翰林紀事》,得知虞莫盈進來,他便放下了手中的書籍。
他的國字臉上笑意橫生,就在剛纔,有人還過來稟告他,虞莫盈跟赫連煜一同出外遊玩的事。如果虞莫盈能把赫連煜攥在手裡,那是再好不過了。
“阿盈,今天回府前你都去了哪裡?過得怎麼樣?”
對他的關懷,虞莫盈倒沒覺得有多詫異,八成是他們倆高調的行爲讓他的人看到了。
她走到案前,像是欣喜地說道:“今天和渝王殿下在一起,他貌似很開心。”
“開心就好。”虞施呵呵了一聲,也沒打算繼續跟她說別的事,“你這幾天難得出宮,就好好地出去玩玩吧。”
虞莫盈聽後,面色稍霽,在原地踱步了一會,然後給案上的墨料里加了點深褐色的粉末。
不等虞施問,她就解釋道:“墨料里加入少許麝香,會使字畫芳香清幽,防腐防蛀。”
虞施“哦”的一聲,提筆用試了一下這種麝墨,發現果然有一股清香從字裡行間飄出。
一時之間,他興致勃發,一口氣寫成了一首詩。
“父親……”虞莫盈猶如有什麼話不好講,揣着手忖度着。
虞施訝然道:“你還要說什麼嗎?”
虞莫盈蹙眉,似是思量再三,最後慢慢地站定,略有疑慮地說道:“陛下他告訴我,你私下裡操練水軍?”
這一點,虞施是知道的,他就是想讓蕭燁那麼以爲的。因此他也只是無所謂地應了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