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泯滅

銀盾陣四向散開,只見嫣兒從中立直了身板,目光如炬道,“誰敢拿我爹爹!”

隱元君、常夫人和籜兒驚喜地衝上去,一把抱住嫣兒。隱元君又悲又喜道,“嫣兒,你怎麼來了?”常夫人也在一旁道,“不是讓你好好呆在西域麼?”

嫣兒看着一身傷痕的家人,心痛萬分道,“嫣兒如何能看着你們受委屈,坐視不管?”說着從袖中取出蘭杜散讓三人都敷上。

太陽星君驚歎起來,“隱元君之女的修爲已到了此等境界。竟然勝過當年我親手調教的歸夢!”

莫天禪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是啊,小兒還幾回敗在她手下。看來隱元君果然是有不可告人的仙法啊。不過好像星君你那徒兒是因爲異稟失心性被天帝重罰的吧?這東境可是從來不讓天界省心啊。”

嫣兒氣勢如虹道,“你個賊人休得出言不遜!四域之中,禍亂天下的便是你莫天禪!”

“哈哈!”莫天禪奸笑道,“到真是隱元君的好女兒,大難臨頭還敢嘴硬!”說着放出八卦陰火輪,向嫣兒四人碾壓而來。

嫣兒蔑視一笑道,“你家白猴子每回使這招可都是被我打得哭天喊地。還敢使?”說着對身邊三人道,“跟着我的步伐,一同破陣。”

隱元君三人點頭道,“好!”嫣兒說着放出白髮三千丈,將那陰火輪各端點鉗制住,道了聲,“娘,你也用白髮三千丈打通輪盤中心。”

常夫人應聲發出八白髮三千丈,母女二人將這陰火輪扭曲變形,拉來一條通途。

“爹爹,籜兒,快隨我來。”嫣兒縱身穿過,隱元君和籜兒也緊跟其後,分別用鐵筆和磨鐮劈砍那滾輪。

嫣兒順利通過,收了白髮三千丈正要向莫天禪動手,突然聽見身後一聲悲鳴,回頭看去,只見隱元君和籜兒眼看着便要出了陣法,那陰火掄突然劇烈收縮,將他二人箍在其中,被陰火灼燒。

常夫人連忙加大素練力度,意欲拉開陰火輪,卻被反向膨脹的陰火輪也捲入其中。“你以爲我只有鯤兒的修爲麼?你可以突破我的陣法,你爹孃和兄長,可沒到你那個速度。”莫天禪得意一笑。

嫣兒連忙回身一個“影徒隨身人近月”分身出三束素練銀針分別如鋸齒衝入陣中去阻斷那陰火輪,然莫天禪調整了隱元君三人在陣中的控位,讓嫣兒的鋸齒稍有不慎就會傷到三人。

嫣兒心中一橫:來不及了!只能如此了。說着加大了素練面積,快速上揚,呵斥一聲,“素練天火!”將蓄積的真火之氣傾瀉而下,瞬間吞沒了陰火輪的仙力。嫣兒順勢斷力撕扯,將那陰火輪扯得粉碎,一個月影婆娑將隱元君三人帶到自己身後。

莫天禪大爲震驚道,“你這使得是什麼妖法?”

籜兒一邊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邊道,“害怕了吧。我妹妹雖是水靈素之身,確可引天火相助。你以爲殘害了四域異稟,就沒人能降了你麼?”

莫天禪陰柔一笑道,“我倒是想看看,你這個妹妹,到底還有什麼本事!”說着看了太陽星君一眼道,“一同出手吧。”

太陽星君點了點頭,猛然向夜空中舉起紅鱗槍,高喊一聲,“金光萬丈!”瞬間一道光柱刺破夜空,吞雲吐霧的金龍從天而降。莫天禪也在一旁推出辰昏杖道,“急急金光令!”頃刻間那盤龍身上的金麟如片片飛刀抖落而下,猶如利鏃穿骨,驚沙入面,白萍洲內山川震眩。

嫣兒立刻亮出素練聚合成的銀盾陣阻擋。可二人仙力合體,能量巨大,眼看着銀盾岌岌可危,難以抗衡。隱元君、常夫人和籜兒也伸出手去,用仙力加持嫣兒,卻依舊危如累卵。

莫天禪陰陽怪氣道,“小丫頭,你再有巧思,也無法與我二人合力之後的金龍真身抗衡。快快就範吧!”

聽到這話,嫣兒眼前一亮,扭過頭去,眼圈微紅道,“爹爹,孃親,嫣兒對不住你們。這惡人不除,女兒無處安身!”說着啓動了盤龍鏈。

只見一片黑色光芒瀰漫開來,不斷侵蝕着飛落而下的金麟,一旦接觸,便將那金麟消融。嫣兒繼續用銀盾護着隱元君三人,自己緩緩立起身來,面對着目瞪口呆的太陽星君和莫天禪二人,不斷加大仙力蠶食金龍,直至金麟全部消融。

嫣兒一個白髮三千丈將那半空中的龍頭雙角攥住,一把拉下,飛身立於金龍之上。瞬間那金龍隨着嫣兒駕馭,掙脫莫天禪與太陽星君仙力控制,圍繞着隱元君三人盤旋,不斷噴出火焰,將蜂擁而上的天兵擋在身外。

“嫣兒這是。。。。。。”籜兒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又看了看爹孃。

常夫人的眼淚立刻滾落而下,抽泣道,“籜兒,爹孃一直沒有告訴你。嫣兒,她是女媧天選的天賦異稟。”

“什麼?”籜兒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淒涼道,“所以天庭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爹爹和嫣兒的。”

隱元君也悲愴道,“今日劫數以然,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說着拉住常夫人的手道,“瞅準機會,你帶着嫣兒上黟山去,黟山雲海奇峰乃天然屏障,從雲天出了結界,隱世凡間,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常夫人悲痛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嫣兒也不會答應。”低下頭去,才發現隱元君的右腿已被方纔的陰火輪斬斷,不能移動。

常夫人剛要失聲驚呼,被隱元君制止道,“莫要聲張,不然嫣兒是斷不會願意和你離開的。”說着扶着身旁的籜兒道,“籜兒,你可願與爹爹共同守陣,送你孃親和嫣兒上山。”

籜兒毅然道,“我自然是與爹爹同進退!我纔不管嫣兒是什麼天賦異稟、天帝心患。我只知道她是我妹妹。”

太陽星君看着龍身之上不斷用素練天火擊退天兵的嫣兒,終於緩過神來,大聲道,“你如何會使用這螣蛇幻境?此乃土靈素仙法,莫非你是異稟之身!”

莫天禪在一邊色厲內荏道,“我說這小妮子當日如何敢公然阻攔岳母神尊獵殺螣蛇。隱元君你果然是膽大包天啊!竟在東境之中藏匿着這麼個天賦異稟。如今你豈止是犯上,更是欺君!二罪並罰,其行當誅!”

嫣兒在金龍之上怒髮衝冠道,“輪不到你這大奸大惡之人來評斷我白萍洲!”轉過頭去對隱元君三人道,“快上來,我帶你們走!”

常夫人含淚點了點頭,上了龍身。籜兒扶着隱元君上了龍尾。嫣兒見一家都到齊了,喚了一聲,“阿螣,我們走!”說着盤旋而上,一路向黟山而去。

五百天兵立刻變陣,將手中金光天眼長劍與明光銀鏡組合起來,頓時那金光如萬箭齊發追擊嫣兒一行。嫣兒與常夫人連忙使出白髮三千丈四面抵擋。籜兒和隱元君互望了一眼,飛身離開龍尾,突襲而下破壞天兵陣形,阻擋他們繼續放箭。一陣撕殺之後,隱元君和籜兒皆身負數箭,跌落在地,被天兵團團圍住。

莫天禪拂袖上前道,“那個小妮子的危害不可估量!星君快快帶了所有人馬前去捉拿。這父子倆,就交給本宿吧。”

太陽星君果斷點頭道,“好!那這裡就拜託平難星君了。”說着領了天兵天將一路向黟山之上追去。

莫天禪一陣陰風行至隱元君和籜兒身前,辛辣一笑,“隱元君,想不到你這澤世明珠也會虎落平陽。”

隱元君翩然披髮道,“天界不幸,有你這般奸佞當道,世間珠玉如何能不墮入泥沼?”

“哎呦,死到臨頭還是這般不依不撓啊?”莫天禪冷笑一聲,一記辰昏杖向隱元君胸口掄去。籜兒連忙揮舞起磨鐮上前阻擋,“不許傷我爹爹!”

莫天禪一杖將磨鐮打飛在地,唸了句,“剔骨掏心!”瞬間翀兒身上的金光箭被齊齊拔了出來,血流如注,不斷噴涌,痛得昏死了過去。

“籜兒!”隱元君不顧一切撲上去,用殘留仙力爲其彌合傷口。側目怒視莫天禪道,“你個賊人!居然使用地府靈術。看來你果然是早與地府沆瀣一氣!”

“哈哈哈!”莫天禪花枝亂顫道,“隱元君還是這般睿智。不過你是個將死之人,知道又如何?”莫天禪說着一把揪住昏迷的籜兒。

隱元君連忙使出“墨池飛出北溟魚”,讓鐵筆突然變長,如烏蛇魚貫而入,奇襲莫天禪,卻被辰昏杖死死鎖在前方,不得近身。

莫天禪魅笑道,“你放心,我不會這麼快讓他死的。他還要爲我立奇功呢。”話音未落,只見莫鯤奸笑着從瞬龍穿梭鏡中走了出來,接過籜兒道,“恭喜父尊,再下一城!孩兒在混沌九州中恭迎凱旋。”言畢又消失在梭鏡之中。

“混沌九州!”隱元君扶着傷口,怒目而視道,“看來你果然是找到了行盤之法。只是本尊一直不解,我東境對你主簿功德早非阻礙,爲何還要加害於我?”

“哈哈!”莫天禪顫笑道,“隱元君,你果然至死還是冥頑不化。你主文史,我主卜祝,說起來同固主上戲弄,倡優所畜,流俗之所輕也。你東境身爲伏羲月神後人,卻自甘平庸。但我莫天禪,顓頊後人,豈能就是個奴才命運?”

“你這是。。。。。。要犯上作亂!”隱元君顫聲道。

莫天禪花枝招展道,“竊鉤者誅,竊國者侯!我勒霞一部本就是天命所歸,犯的是哪個上?做的是哪門子亂?”莫天禪邪魅一笑道,“隱元君你本當與我同謀纔對啊。地府之中從無異稟之制,待我執掌天界,自然會廢除異稟之制。那你那女兒也不至於今夜枉死!”

隱元君唾棄道,“呸!我文昊天一族忠心耿耿,奉行天道。雖死無憾,絕不能讓你這賤人禍亂天庭,殘害生靈!”說着用盡全身氣力怒吼道,“雁不雙飛,筆必三折!”只見那鐵筆分爲三竿,各自乘翅,呼嘯着包圍莫天禪,化爲鋼刀劈下。

莫天禪冷笑道,“負隅頑抗!”說着發出“岌岌可危”,讓那三竿鐵筆重若千斤,飛翅難進,退化爲原形,筆直的原路飛回,如千鈞巨石扎入隱元君胸膛。

頓時含煙湖上陰風怒號,濁浪排空,黟山之上繁星隱曜,山嶽潛行。滿地書卷散落成絮,奔向隱元君,化爲無數點墨將他圍繞起來。隱元君口吐鮮血道,“胸有點墨,下筆有神。我文氏基業,決不能被你糟踐。”說着發出全身仙力,化爲層雲,與點墨融合了,直上九霄,只留下那鐵筆從雲端落回地面。

“哼!”莫天禪毒辣地看了一眼道,“愚不可及!將來這功過是非,自然是由我評定,你以爲逃得過青史泯滅麼?”說完拂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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