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律初揭——雙生天庭志

嫣兒和籜兒自喜及時趕回,正欲踏入清輝閣參加暮修,突然覺得眼前一陣銀光奪目,夏玉金鳴。不等兩個孩童躲避,已然和在此等候多時的常夫人撞了個滿懷。

“孃親。。。。。。您,您怎有此雅興前來督學。。。。。。”嫣兒努力捋順了舌頭,目光卻不敢相迎。

常夫人生得一副標準的月神後人相貌。素練清冷,不怒自威,目下無塵。前襟繡滿了月印銀絲,腰封的銀珠寒光逼人。“你們兩個,可知有錯?”

嫣兒怯生生地答道,“孃親,嫣兒。。。。。。今日的經史都背完了,不知。。。。。。是哪裡。。。。。。”

不等嫣兒說完,常夫人已經揮袖亮出仙器“如練珠”。只見這珍珠通體透亮,閃現出嫣兒籜兒偷偷逃課的一幕幕,瞬時讓嫣兒和籜兒大驚失色。

常夫人收了如練,呵斥道,“你們兩個,自作聰明!以爲收了銀蟾這傳信仙器就能瞞天過海?不知道這銀蟾本生在含煙湖底,有着千年水性麼?”

嫣兒和籜兒面面相覷,不敢作答。嫣兒懊惱地暗歎着:哎呀,哥哥這個呆子。只道這銀蟾在陸地上於自身竹系相通,卻忘了它還能潛入湖底,通水系。獻寶一樣送我這勞什子,實則相當於給我安了個實時定位,就怕孃親不知道我們去了哪兒!

籜兒見嫣兒不敢回話,習慣性地上前一步,謙恭道,“孃親,嫣兒年紀還小,都是籜兒對妹妹管教不嚴,壞了規矩。請孃親責罰籜兒吧!”

常夫人怒道,“又想護着她!我問你:私離仙界、傷及子民、擅用仙法,哪一條不是文氏家訓裡最重的過錯,哪一條你替她擔得起?”

嫣兒在哥哥身後小聲道,“我是歸了仙界才使的仙法,按照家訓不算犯禁吧。。。。。。”

常夫人厲聲喝道,“還敢頂嘴?”說着便揚起手來。

嫣兒嚇得躲到籜兒身後,籜兒也慌忙護着嫣兒。嫣兒退卻了幾步,只聽得一聲沉穩卻如沐春風的聲音道,“好了好了,平安回來便好。”

嫣兒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知道是爹爹來了,淚水奪眶而出,轉過身來一把抱住爹爹,“爹爹!”

隱元君文昊天身高九尺,身形頎長,鳳表龍姿。身爲東境之主,不僅筆走龍蛇統御天庭宗史,還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平日溫潤如玉,處變不驚,唯獨是極寵愛女嫣兒。

嫣兒出生驚蟄之時,乍暖還寒,白萍洲的百花未到綻放時節。呱呱墜地時,嫣兒對着父母莞爾一笑。少頃,白萍洲境內一夜之間百花齊放,萬物復甦。東南聖境的白萍洲和百花深處都當這孩子是應天而生,於是隱元君給她取名:文其嫣。嫣然才一笑,驀地萬花開。這孩子自小就不愛哭鬧,見了誰都淺笑盈盈。到了垂髫之年,就已生得俊俏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既有着隱元君的和風煦日,又有着常夫人的傲骨凝霜。

對着這樣的女兒,隱元君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嫣兒如有半點不如意,必心急如焚,變着法子地哄女兒開心。知道常夫人向來管教嚴厲,當面不曾衝撞,私下卻總是萬般護短。這一切,身爲哥哥的籜兒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每每也是有樣學樣,護着妹妹。

此番見着愛女哭得梨花帶雨,隱元君一早慌了神,彎下腰去把嫣兒抱起來,安慰道,“好了好了,孃親也是爲着你們好。嫣兒快不哭了。”

常夫人經歷此種情形早已不下百遍,嗔怒道,“你們父子倆就慣着她吧!非得哪天闖下禍端,到時候看你們父子倆怎麼收拾!”

嫣兒哽咽道,“這四域之內,哪裡還有爹爹和哥哥不能收拾之事?”偷偷瞄見母親緩了怒氣,嫣兒隱隱帶笑道,“何況,爹爹和哥哥,不是也一直寵着孃親麼。。。。。。”

隱元君忙接住話茬幫女兒解圍,“那是自然。只要爹爹和你哥哥還在一天,必定是不能讓你和你孃親受半分委屈的。”

常夫人稍稍消了氣,轉手將如練珠交予隱元君,道,“別隻顧着寵嫣兒。你先看看他倆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隱元君擡手從如練上掠過,畫面如風嘯劃過。隱元君漸漸收了笑容,和常夫人對望了一眼。 “嫣兒、籜兒。明日密修將啓,今日的暮修暫停倒也無妨。隨我和孃親回廣澤殿修行吧。”

嫣兒和籜兒隨隱元君和常夫人回到父母大人居住的廣澤殿。廣澤殿背倚萬丈黟山,坐望澔渺含煙湖,水面煙霧聚攏時,彷彿漂浮於雲海之上。隱元君將兩個孩子帶入書房,語重心長道,“嫣兒,籜兒,知道爹爹爲何帶你們來廣澤殿麼?”

嫣兒極少見到父親這般嚴肅地和自己說話,心中忐忑起來,顫巍巍道,“料想爹爹從如練中閱我二人今日作爲,和孃親一樣,也覺得嫣兒確是罪責難逃。。。。。。”

隱元君嘆了一口氣,“本來我和你娘是打算在下月庭考之後再和你倆交代這些的,怕提前點撥左右了你們的選修主張。今日你們遇上這一出,也算是天意爲之,索性就告訴你們吧。”

言罷隱元君攤開左掌,瞬間一部卷宗躍然掌上。隱元君將卷宗擺在嫣兒和籜兒面前的書案上。

兩人湊近了一看,不約而同道,“《天庭志》!”隱元君微微點頭,輕擡二指,只見那捲宗自動翻起頁來,片刻後又自行停下。“你們再看看!”

二人望去,正是上古篇第十章:同輝之亂。籜兒疑惑道,“這不是今天我和嫣兒在晴雨樓聽的摺子麼?嫣兒就是聽不得那老兒篡改了這章才動起手來的。”

隱元君幽幽道,“我都看見了。現在,你倆好好讀讀面前這章。”

嫣兒不屑地湊近了,“爹爹,這章我們早就爛熟於心,還讀它作甚?”

已經開始閱讀的籜兒扯了扯嫣兒的衣袖,嫣兒低下頭,突然睜大了眼睛,驚叫起來,“爹爹!這不是今日那不言老兒的版本麼?你這麼快就查沒了這篡改的版本?”

隱元君攤開右掌,只見又一本《天庭志》浮於掌上,自動也翻到了同一頁。隱元君神色嚴肅地說,“你們再看看,這個,是你們平日讀的版本吧。”

嫣兒快速掃去,答道,“不錯。這纔是我和籜兒一直研讀的版本啊!爹爹你可得儘早沒收了凡間那些自行篡改的歪門邪道。”

隱元君看了常夫人一眼道,“這正是我和你娘想要告訴你的。你們今天真的是錯怪了那說書先生。這兩本《天庭志》皆是出自我文氏一門。”

嫣兒和籜兒瞬時嗔目結舌。一向沉穩的籜兒都耐不住性子了,“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有兩部相去千里的《天庭志》?”

嫣兒更是急不可待,“難道爹爹和孃親是想說,我們從小研習的都是錯誤的記載,那本歪理邪說纔是正解?”

隱元君笑道,“莫要慌張!你們從小研習的確是正本。只是你們研習的版本是給仙界衆生的。而那說書老兒手中的是下放給凡間百姓的版本罷了。”

籜兒道,“什麼?爹爹,您這可是讓籜兒更加糊塗了。爲何我們要修訂兩個版本的典籍?”

隱元君幽幽道,“你們今天也看到了。你們兩個,不過黃口年紀,亦沒有提前撒下銀兩預訂那主桌的聽書位置。爲何那晴雨樓店老闆會親自相迎,還破例給你們安排了主桌?”

籜兒搶答道,“這還不簡單?萍城上下,試問幾人能如我和嫣兒這般打扮?他自然當我們是世家子弟。”

隱元君微微點頭,又問,“你們動手傷人,還砸壞了殿中擺設。店主人明明是打定了主意對你們不能輕饒的,如何就改了口吻,恭送你們離開?”

嫣兒答道,“那還不是因爲被我們打怕了!再說了,我可是賠上了孃親送我的一對墜子,那掌櫃今日可是賺到了。”

隱元君笑道,“不錯!權、勢、利。古往今來,凡間衆生有幾人不被這三樣矇蔽了心眼,變換了言行。”

隱元君踱了兩步,“我再問你們。席間聽書那些人,都是在什麼橋段上最爲歡喜?”

嫣兒鄙夷道,“還能是什麼?南疆女子傷心舊俗,日月之盟破裂,嫦娥棄夫奔月。想起來我都氣不打一處來。”

隱元君摸了摸嫣兒的頭,“這些在你們看來離經叛道、幸災樂禍之事,確是這凡間百姓最津津樂道的茶餘飯後。所謂以己度人,這世間有多少人能憂他人之之憂?他們現在這個版本,既彰顯了天庭權勢不容挑戰,又證實了順天者匡扶天下,逆天者必遭反噬,恩威並施,不是更能助凡人修君子之爲,守天常之道麼?”

嫣兒不服道,“可當年明明是帝俊存心報復。若不是月神服下仙丹,與日神合力觸發同輝這最強法力,搶回日月符,天庭早就落入帝俊之手。日月雙神緊守日月之盟,身負重傷依然鏖戰,直至日神被帝俊安插的細作逄蒙擊中。日神自知命不久矣,囑咐遺志,月神才含淚吸取了日神仙丹,雙璧齊發結果了帝俊。可這雙丹激發的百倍法力也耗盡了月神仙力,只得被送上廣寒以續仙命。這明明是巾幗壯舉,如何就要擔上不忠不孝,毀約棄盟的惡名?這對月神一族又如何公平?”

常夫人黯然道,“作爲月神後人,其中的道理怎能不曉?上古至今,有幾位上仙能如月神般駕馭日月同輝雙璧齊發?這樣的巾幗英雄又怎會在意凡間那些身後之名。她只求問心無愧,不辱月神定天下、守安和的天職。”

隱元君嘆息道,“你們今天在晴雨樓也看到了,凡間衆生尚不能接受這四海祥和皆由一個女子拯救蒼生的事實。這些在世人看來,當是男人之責。不然他們也不會篤信‘牝雞司晨,惟家之索’。”

常夫人動情道,“聊以安慰的是,當年文氏先祖伏羲身還是爲月神留了一筆,在凡間版本里將祭祀用的月團記錄爲月神所創。這樣人間每到中秋團圓之時,衆生賞月之時,依舊念着廣寒宮裡與玉兔爲伴的月神。也算是不忘她當年的付出了。”

嫣兒委屈道,“當初女媧娘娘造人之時,無論男女,哪個不是泥巴和了水而成?爲何總是要女子陪襯犧牲?何況追溯天庭過往,多少仙家又真的逃得開權、勢、利這些世俗之心呢?既然仙家可以抑惡揚善延續至今,怎就斷定凡間之人無法明辨是非,接受四海之內,萬物平等,賢者居位,人不可奪,天不可廢呢?”

隱元君嘆道,“這何嘗不是我和你孃的心願呢?我們文氏一族與你孃的月神一族,鑑證了太多的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上古之時,妖魔鬼道猖獗,民不聊生。日月雙神乃是應天而出,輔佐仙界除妖伏魔、將這些鬼祟永鎮冥羅之間。本以爲自此便永世太平,各司其職。又怎能料到仙界自己出現同輝之亂的事端來。當年只當是凡人才有的世俗流弊、妖魔纔有的包藏禍心竟一一反噬仙界。這四海之內,天下和睦之願實在是騏驥千里,非一日之功。只能期待你和籜兒這輩,亦或你們的子孫去了卻了。今日你們在萍城遇上的那些看客,皆是世家子弟,已經是當下見識最高的一羣。他們尚不能秉承此心,試想要這天下平民百姓皆能參透這些道理,豈不是難上加難?”

常夫人滿懷慈愛地看着兩個孩子,“孃親平日對你們嚴厲,乃是深知,身在典史官家,看似手無寸鐵,唯有手中點墨。然秉筆直書乃是涉及萬世傳承、四海太平之重任。文氏下一代的執筆之人,要記得這杆筆的重量。”

嫣兒和籜兒兩忙點頭道,“孩兒謹記孃親教誨。”

隱元君收起案上的兩部《天庭志》道,“這些你們謹記便好,不足與外人道也。”

嫣兒和籜兒連聲應和。

隱元君把兩個孩子抱到膝上,溫和道,“下月的庭考乃是天庭一年一度的盛事。仙界女子滿七歲,男子滿十歲便要前去接受考覈,定下未來的仙修方向。選修後每兩年複覈一次,三輪複覈後便要隨指定仙尊開始試執仙命,直至仙尊認可上報天帝,正式擔起仙職。爹爹知道,平日裡嫣兒雖不如籜兒勤勉,對典籍的瞭解卻和籜兒不相上下,且能善用器物還原書中仙器仙法;而籜兒喜愛在竹林習樂,總想早日習承‘鐵筆心法’。然按照傳統,籜兒當承修史,嫣兒當承歌舞音律。希望你倆在瞭解了一番原委後,更能明白文氏家訓爲何是:有所爲有所不爲。庭考之日,爹爹和孃親還是希望你們各歸正位。心中癖好,日後當作閒暇消遣便好。”

嫣兒嘟起了嘴,“可是爹爹,您知道我平日最痛苦的便是被孃親逼着跳着月下舞和做女紅。你女兒我明明有研製上等仙器仙法之能,愣是要被逼去鶯歌燕舞,博人一笑,實爲煮鶴焚琴啊。”

籜兒也應和着,“我也是。聽說勒霞峰和八千雲月的幾位同修都已經能切磋武藝了,我還是停留在紙上談兵。這樣下去,到四海戰神之際,我拿什麼和各域比拼?豈不是給白萍洲丟臉?”

隱元君起身道,“你們的心思爹爹都知道。同輝之亂後,爲了防止一家獨大,天帝將仙力和權限分置四域。看起來我東境和南疆仙法皆是防禦補給爲本,不似西域和北境主攻凌厲。然攻守素來都是相對的。欲攻必能守。善攻者,敵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敵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於無形。”

嫣兒和籜兒若有所思地看着隱元君。常夫人補道,“籜兒,你只當這鐵筆心訣是初級仙法。你可知當年月神封住帝俊的仙脈所用的斗轉星移便源於此。月神喚來鐵骨荊棘護在身前令帝俊不得近身。爲了突破這防護,帝俊援引洪荒,全力衝撞上來,豈料月神忽地斗轉星移卸了荊棘之力,讓帝俊直接失重撞入鐵骨荊棘之中,震住了仙脈。”

籜兒驚歎道,“我倒是在《天庭志》裡讀過這段,只是不曾想到斗轉星移竟是源自鐵筆心法!”

常夫人又道,“嫣兒你還沒有翻閱《月道》吧。如今天下太平,這月下舞和女紅看來只是些閨閣消遣。但你可知這月下舞乃是‘瞬移術’的基本步法,又可知孃親教你反覆練習的女紅針腳乃是素練銀針的基本手法?”

嫣兒驚喜道,“我的確還未曾參讀《月道》,當它竟是些針法和舞曲摘抄呢。今日若不是孃親提點,嫣兒真是要錯付其中玄妙啊。”

常夫人笑道,“讀而不思視爲枉然。這天下學問技法無一是無用的,重在由此及彼,融會貫通,就看這讀書之人能參悟多少了。”

嫣兒和籜兒相視一笑。籜兒問道,“那籜兒的鐵筆心訣究竟要修煉多久才能將這斗轉星移用到月神的級別呀?”

隱元君看出了籜兒的心思,大笑一聲,道,“兒有大志爲父甚爲寬心。只是這修爲全看個人天資和後天努力。反正你在庭考上是用不上了。”

籜兒聽後撇了撇嘴,“那到四海戰神比試之時呢?”

隱元君笑道,“那就要看你的修爲和勤勉程度了。你且將此立爲隨後修行的目標吧。”

嫣兒也追了句,“哎呀,嫣兒聽得心裡癢癢,等不及去研讀《月道》全本了。”

常夫人瞪了她一眼到,“臨時可抱不到佛腳。”說着將兩個孩子拉着站起來, “你們倆今夜還是先隨爲母用了晚膳,好生歇息。明日起切莫再怠慢了修習之事。”

嫣兒揉了揉肚子,“孃親您還真別說,剛纔這一段大喜大悲,嫣兒還真的是餓了。”

籜兒一臉嫌棄道,“早前在晴雨樓,就你吃得最多。這麼快就又餓了啊!這等食量,我看將來哪個仙官敢娶了你!”

嫣兒不悅道,“誰說我要嫁人了啊!我就一直呆在這白萍洲,陪着爹爹和孃親。倒是你口舌如此惡毒,我看將來哪家的仙子敢嫁給你!”

“文其嫣!”籜兒那頭也氣得跳腳。

隱元君樂道,“好了好了,你們倆先填飽肚子再繼續角口吧。”

常夫人笑着解了入書房時設的“非禮勿聽”咒,柔荑細指輕擺了兩下,打開了書房的門。“抱月、蓮風,開席吧。”

“是,夫人!”一對身着湘妃色短衣,束着圓髮髻的侍女低頭應着。

晴雨樓聽書——大鬧晴雨樓深淵回望破繭而出陰陽生蝶幽都混沌天螣蛇大鬧祈福會修渡天火臨丹闕圍宴莫鳶學藝各懷鬼胎刨根問底得道多助嗜血丹心霓裳殿瑤池收徒各懷鬼胎臨丹闕圍宴燕燕于歸深淵回望莫鳶生情女媧墓女媧墓莫鳶學藝戰神惜別空留玉鏡照黟山血戰西域玄石禍根空留玉鏡照黟山天都峰比試琴簫一曲兩心悠崑崙定乾坤女媧墓畫地爲牢大亂初平春望祈福會破繭而出風暖仙源裡偷來浮生四海戰神殊死一搏雲逗冬雪天都峰比試火渠對決辰昏隱隱春望祈福會脣亡齒寒反虛爲實陰差陽錯臨丹闕圍宴戰神惜別萬竹林迷陣兩處心傷火渠對決深淵回望日神本體紫煙龍鬚出震繼離探傷 三人心殤臨丹闕圍宴鐵筆雲鐵筆雲霓裳殿初雲臺佛口蛇心溶血錐心天地鉅變畫地爲牢步步緊逼功敗垂成回馬槍戰神惜別缺月歸天鬼草送嫁晴雨樓聽書——大鬧晴雨樓兩處心傷駕鶴紫煙爐天劫難逃追日奪珠衝冠一怒爲螣蛇斷梗流萍雲逗冬雪兩處心傷青狐裘圖窮匕見衝冠一怒爲螣蛇廣寒散記 嫣然梨花雨未銘異稟變異大典亂追日奪珠崑崙對風暖仙源裡地府陰火佛口蛇心一寸相思一寸灰混沌九州反虛爲實明修棧道鐵筆雲脣亡齒寒兩處心傷忘江巖隔世重逢落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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