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她穿越成小小農家女_129

長髮也不再盤起,而是梳了個長長的馬尾,用布條子高高紮起,束在後腦勺。

她這樣的裝扮,配上一張清純,實在很新奇,叫人看了只覺得耳目一新。

清麗灑脫,風姿颯爽。

但是人家走出來時,卻是一臉的怒意。

“你們吵夠了沒有,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還想用火攻,我看你們是腦子進水了,腦子有毛病吧?”

她快氣瘋了,原本是不想理會這羣蠢人的,可誰叫他們吵的實在太兇,太要人命了。 雖然明知他們不會真的用火攻,但是說說也不行,能說出這麼愚蠢的話,他們可真逗比。

她跑出來這一通怒吼,愣是把幾十人的場面,吼的鴉雀無聲。

寧九九纔不管他們是否愣住,她幾步衝到苗玉軒身後,二話不說,擡腳便往他的屁股踢去。

哐當!

有人盾牌掉了!

哐當!

有人弓箭掉了!

“喂,你這個女人瘋了嗎?你怎麼敢踢小爺,”苗玉軒慶幸自己閃的快,否則這屁股絕對被她踢到。而且這個女人腳勁還那麼大,使了老勁踢的,這是要廢他屁股的節奏嗎?

他轉身躲開,寧九九的飛腿,又緊跟而至。

早都說了,她的近身格鬥,那是招招取人性命。

特別是靈活度與柔韌度,苗玉軒被她抵近了,也只有被動的份,而無反的餘地。

一腳未中,苗玉軒還沒站穩,她的飛腳又來了。

寧九九的腳法越踢越快,苗玉軒也越躲越狼狽,越躲越無處可躲,他都已經站到船的圍欄上了。

那廂寧九九一腳踢在他腳下的圍欄上,他身子晃了晃,幾乎就要掉下河了,幸而抱住桅杆,才免了掉下河的悲劇。

“你你你,你這個瘋女人,別以爲小爺真不敢對你動手,你再踢一下試試,看小爺不你十倍,百倍!”

“還十倍,百倍?好啊,那我等着你來討,”她忽然轉身,從一個隨從那裡抽來一把刀,對準他抱着的那根桅杆便砍了過去。

“哎哎,我……”剛說了個我字,苗玉軒的身子就筆直倒向河中。

他隨身的兩個死士,見他跌落河中,剛要伸手去救,卻見苗玉軒千鈞一髮之跡,朝他們打了個手勢。

安平鈺是第三個看見那個手勢的人,而且他也清晰的看出,苗玉軒根本是故意的惹她攻擊,還很享受,被她追打的過程。

享受?

這個詞,從安平鈺腦子裡蹦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苗玉軒怎會對被人追打很享受呢?他那樣的人,應該是被人伺候,被人供着,才覺得享受的吧?

不管別人如何猜想,苗玉軒摔下河,是真真切切發生的事。

兩方人馬,都因這一變故,而傻呆的怔在那。

苗玉軒從水裡冒出頭,還好髮型沒亂,還是一樣的帥。

他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子,直指站在船頭的寧九九,憤怒的吼道:“好狠的女人,本公子待你不薄,好吃好喝的供着,到頭來,竟然對本公子刀劍相向,不識好歹!”

寧九九一手杵着刀,戲虐一笑,“苗玉軒,我現在才發現,你臉皮夠厚的啊,你怎麼不問問我本人,願不願意跟你去隴西?我呸,你丫別把幹壞事說的冠冕堂皇,老孃不吃你這一套,之前,我還想伺機逃走來着,現在老孃後悔了,不把你這裡,還有你那個隴西攪的天翻地覆,我就不姓寧,你等着,我會讓你悔不當初,悔的想撞牆!”

罵完了,她心裡也敞亮了些。轉身對船上的人厲聲下令,“不準給他放繩子,讓他在水裡撲騰一個時辰,沒到一個時辰,誰要是敢讓他上岸,我便讓他聞一聞這個!”

她掏出一隻紅色小瓶,在衆人面前晃了晃,“可知這是什麼?不知道也沒關係,你們都看到,唐寧以及泅龍幫那幾人的死狀了吧?這麼好的東西,老孃當然要留着,你們想試試嗎?”

“不!”

“不要!”

衆人齊齊往後退。

他們不懼任何毒藥,即便是普通的春,藥,他們也可以抵抗,但是如此濃烈的藥,他們縱然敢吃,可是不敢保證,吃了之後會出什麼事來。

寧九九一不作二不休,在船的圍欄上撒了一些藥粉,並且恐嚇那些人,千萬不能摸到,一個時辰之後,江風會把藥粉吹乾淨,到那時纔可以碰。

苗玉軒待在水裡,都快凍死了,還等着船上的人拉他上去呢,可再一聽見寧九九的話,他那個悔啊!

“喂喂,你想把我凍死啊?一個時辰?小爺一刻鐘都不想待,”話還沒說完,就見船上的女人,在圍欄上撒了什麼東西。

扯屁啊!這女人發狠的時候,把一整瓶藥,都給唐寧灌了下去,哪還有多餘的。

根本是在裡頭裝了麪粉,糊弄人的。

“你們別信她,爺跟你們保證,那根本不是她說的那個藥,快拉爺上去,快點!”

他在水裡吼的着急,安平鈺在對面看的更着急。

“寧九九,我把船板放下來,你趕快跳過來,我帶你離開這裡,送你回京城!”

寧九九沒有受他的誘惑而動,而是看了看他的船,又看了看苗玉軒的船,再看看苗玉軒船上站着的這些人。

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根本走不了。

尤其是那兩個死士,他們很明白主人的心思,知道他是在使苦肉計。

可是,這跟放她走,絕對是兩碼事。

所以在聽見安平鈺的話之後,兩人極有默契的,一左一右,將寧九九圍了起來。

並且,盾牌手,弓箭手一齊嚴正以待。

形勢很緊張,以至於衆人都忽略了,還在冰冷的河水中泡着的苗玉軒。

安平鈺攥緊拳頭,“寧九九,別管他們,快跳過來!”只要寧九九跳了,他便可以無所顧及的,斬殺苗玉軒的人。

寧九九左看看,右看看,最終在所有人緊張的神情之下,她微微一笑,“不了,我還準備去隴西,把他們攪的天翻地覆呢,苗玉軒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把我弄上船,可他忘了,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句話,老孃可不是案板上的魚,可以任人宰割,是福是禍,咱們走着瞧!”

她不再理會衆人,誰也沒有看,轉身進了船艙。

當然,苗玉軒也不可能真的在水裡泡一個時辰。被抹了藥的圍欄不通能碰,可以再換一個地方,讓他登船嘛,反正她也沒有把整條船的圍欄都撒上毒。

安平鈺也沒有離開,而是一路着苗玉軒的船,只差沒在他的船上綁一根繩子了。他還很壞心的通知了東方樓蘊,只是東方樓蘊被引的有點遠,要是趕上的話,照着水流跟風速,沒有五天是不可能的了。

寧九九從第二天開始,充分落實了她立下的志願,攪的苗玉軒雞犬不寧。

從船底下的糧倉裡,逮住一隻老鼠,乘他早上還沒睡醒,悄悄打開他的窗子,將老鼠塞進他被窩。

中午,在他吃飯的湯裡,埋上一隻死老鼠仔。

晚上在他要喝的茶杯裡,扔上幾粒老鼠屎。在他無所查覺,喝到快見底時,纔看見那幾粒褐色的老鼠,那時那刻的表情,可想而知。

安平鈺跟着他們的船,每天或看見,或聽見,苗玉軒一聲接一聲的慘叫。

要麼說是扒在船邊,對着江水狂吐不止,要麼就是上竄下跳,在船上蹦來蹦去。

他是白天吃不好,晚上睡不好。

不管他用何種方式去防她,戒備她,都無濟於事。

他甚至都懷疑,這女人不用睡覺的嗎?咋精神頭那麼足,每時每刻都在看着他,找點子惡整他。

根本不用五天,只用了三天,苗玉軒就被折磨的,面色慘白,精神萎靡。

看見吃的,條件反射,還沒吃,就已經想吐了。

看見牀,明明困的要死,卻不敢躺下去,只能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這剛沒睡着,還有人在旁邊看着呢,他就感覺身上癢癢的,奇癢難耐,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身上爬……

“啊!有老鼠!有老鼠!”

他活像在跳大繩的,在屋裡蹦來跳去,拼命抖着衣服,邊跳邊脫衣。

寧九九扒在門縫,暗恨沒有手機,否則把這一幕拍下,掛在網上,點擊率一定蹭蹭的的,隨隨便便就是幾百萬!

就這樣持續了三天,到了第三天傍晚。

苗玉軒破天荒的,將安平鈺請上了船,三人在船艙裡擺了陣勢。

炭爐上烤九九噴噴,削好的羊肉。

小桌上還有調料,這些都是苗玉軒老早就準備好的。

安平鈺踏上船,誰也不看,就只盯着寧九九看。

落坐之後,也還是盯着她看,好像怎麼也看不夠似的。那柔情似水的眼神,足以能把人融化。

寧九九誰也不看,專心的烤着羊肉。

跟苗玉軒鬥,她得保持最好的體能,在吃這一事上,更是不能馬虎。

而且她發現,最近好像很能吃,除了頭幾日有些貪睡之外,這幾日精神頭足足的,不睡覺也沒事。

“你還好嗎?”安平鈺其實是不知該說什麼,所以隨便扯了一個話題,但問出來後,又覺着問的不對。

從這兩人的臉色上看,也能猜到,誰過的好,誰過的不好。

“廢話,”苗玉軒沒好氣的瞪他,乘着寧九九不注意,伸出筷子,夾了一塊她剛剛烤好的肉,就往嘴裡塞。

好幾天沒吃上踏實飯菜了,這回終於吃上了。

寧九九沒吭聲,只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他,接着又低頭,繼續烤她的肉。

安平鈺見她不想開口,便將目光又放在苗玉軒身上。

“你如何才肯放了她?畢竟她是南晉人,你這樣不明不白的把她擄了去,是想引起兩國征戰嗎?”

苗玉軒吃着烤肉,越吃越九九,才懶得搭理他的廢話。

寧九九悠悠的說道:“他已經餓三天了,你先讓他吃飽飯,再問他!”

苗玉軒受寵若驚,還以爲她終於開竅了。

正當他滿心歡喜,準

備要往她身邊挪一挪時,就聽見她又說話了。

“這嫩仔的老鼠肉,最是鮮嫩,特別是剛出生三天的,那肉質,入口即化,軟九九可口,是吧?小侯爺?”

“你烤的是老鼠肉?”苗玉軒眼睛瞪到最大,嘴裡的肉還沒嚥下去,胃裡的肉就快要泛上來了。

寧九九衝他甜甜一笑,“你說呢?”

“什麼叫我說,到底是有還是沒有?”他不要這個回答,他要確切的回答。

“你猜!”

就是不告訴你,讓你自己琢磨去,知道什麼叫杯弓蛇影嗎?這便是了。

苗玉軒表情痛苦,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覺得口感不像老鼠肉,更像羊肉,可是最關鍵的問題是,他也沒吃過老鼠肉啊,誰知道那玩意是個什麼味道。

安玉鈺看着兩人爭吵個不休,不知爲何,心裡很不舒服,於是出聲打斷他們。

“你既然受夠了,乾脆放她離開,否則再這麼折騰下去,你還有命活着回隴西嗎?”其實話雖這樣說,但他心裡,更加清楚。苗玉軒是有意縱容寧九九的形爲,也是在變相的給她出氣,也好讓她消氣,用心良苦。

苗玉軒還是那副痞痞的笑,“實不相瞞,本公子近身正準消食,在前些日子,在他們的京城,大魚大肉的吃着,腰上的肉,足足漲了一圈,她這樣鬧騰,正好給爺我節食了!”

“這樣說,你還是不肯放了?”安平鈺真是恨極了這傢伙頑固的臭模樣,“既是不肯放,你請我上船做什麼?”

“吃烤肉啊,兩個人吃沒意思,三個人吃最好,這裡還有酒呢,最後一壺了,爺請你喝酒,”苗玉軒實在是憋壞了,連岸都不敢靠。食物是沒有問題,可這酒,就匱乏了。

安平鈺氣的要吐血,這都什麼情況了,他還有心思吃肉喝酒。

苗玉軒看他的怒意高漲的神色,卻只是淺笑不言明。

還有兩日,萬事具備,只欠東風,東風啊!你會如期而至嗎?

寧九九纔不敢他們兩個吃什麼,烤了肉,只管塞自己嘴裡,可是吃着吃着,忽然就覺着不對了,擡頭問苗玉軒,“船上有酸梅嗎?”

“酸梅?沒有,你要那東西幹嘛,你暈船?”這話說的苗玉軒自己都不信,她能暈船,絕對是奇事一樁了。

寧九九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頭看向安平鈺。

“我船上有很多,我即刻命人去拿,”安平鈺二話不說,便起身往外面去了。

苗玉軒看着寧九九的神情很怪,“你怎麼突然想吃酸的?”說着,眼睛往她的肚子看過去。

“你管得着嗎?總之,只要不是吃老鼠肉就行,”寧九九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不再看他。

苗玉軒腦子裡閃過一種可能性,可是再一想,似乎也不對,瞧她成天上竄下跳,又是捉老鼠,又是跳窗子的,除非那是塊石頭,否則早被她蹦掉了。

安平鈺的人很快便端着一隻果盤送了過來,安平鈺進屋,把果盤交到寧九九手中。看着她一塊接一塊的塞進嘴裡,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寧九九似乎吃的高興了,喝了口溫茶,忽然想跟苗玉軒敞開心扉的談一次。

“你不用說,讓我猜一猜,你們隴西,多山川,多河流,按說應該是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可是呢,山林多了,尋常老百姓賴以耕種的田地就少了,你們那兒的糧食產量肯定不多,加上之山路的不到位,很多村寨之間的人,有時一輩子都沒出過山,也沒見過寨子以外的世界,如此一來,就導致了,民心不團結,政權不夠穩固,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們那兒的人很窮,不可能像你所說,在豐衣足食,這不可能,除非人口很少,否則一定是很窮的!”

不等他們二人插嘴,她又自言自語的說上了,“地廣人稀,聯絡不暢,分割佔據,只會導致最嚴重的一種局面,各村寨子,各個族羣,不受管束,嚴重的話,還會經常,你打我,我打你,以爭奪有利的地盤。”

苗玉軒臉部肌肉僵硬着,夾肉的筷子,就那麼硬生生的停在半空,忘了要送進嘴裡。

她怎麼會了解的這麼清楚,難道她去過隴西?

平復了下內心的震驚,他故作平靜的放下筷子,“你說的也不全對,小爺也不怕告訴你,我們隴西人口很分散,至今還有很多地方是不爲外人所知,據我們統計的人口,的確不是很多,大約百萬人口,我們隴西共有五座主城,分明位於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由各族的頭領坐陣,我爹,也就是大族長,他居住四城最中間的遼城,在四方城的族長,對我爹都很尊敬,那些爭奪利益的,不過是流竄賊寇,不足爲懼。”

說起正事,苗玉軒臉上的嬉笑盡退,“但是呢,有一點你說對了,我們隴西之所以不跟其他幾國通商,長年與世隔絕,就是爲了不讓人知道,我們很窮,一旦他們知道內情,我們隴西將永無寧日!”

他將眼神逼向安平鈺,“這個秘密,如今你們兩個知道了,平堯王,你作何感想?”

安平鈺把玩着酒杯,嘴角噙着高深莫測的笑,“你以爲是個秘密,但在別人看來卻未必,以爲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別人就看不清了嗎?你別忘了,每年總有那麼幾個月份,怒江上的濃霧會驅散!”

“你派了人潛進隴西?”苗玉軒神色陡角變的緊張了。

他們部族人,一直千防萬防,族裡從不接納陌生人,就是爲了防止別國潛進探子,難道他一直以爲很堅固的防線,其實早已被人蠶食了?

寧九九晃着手裡用來切肉的小刀,笑諷道:“你這個人啊,自作聰明,自以爲是,你能在他國安插眼線,佈設暗樁,還不許別人效仿你的作法,潛進你的領地嗎?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哪!”

安平鈺很高興寧九九站在他的一邊,“不錯,其實不止本侯,很多人都派了密探進隴西,有些潛伏下來,沒有任何動作,所以你看不出,找不到,也屬正常!”

“你可別告訴我,東方樓蘊的人也在其中?”

“你猜,”安平鈺套用了寧九九的話,調皮的衝她眨眨眼。

砰!苗玉軒徒手捏碎了一隻杯子,“你夠狠!”

寧九九嫌棄的的瞪他,“說話歸說話,別動不動就發火,你擄我去隴西的目地,有一部分是不是想讓我幫你們隴西解決貧困問題?”

苗玉軒扔了手中的碎渣,低着頭,不置可否。

寧九九拉開屋子的門,好讓油煙能散去一些,“如果你們部族,不肯跟其他三國通商,永遠滿足在自給自足,在原地踏步,那麼誰也救不了你們,誰也幫不了你們!”

此時江面上已升起了霧,隨着時間推移,霧越來越濃。

“通商一事,也不是沒想過,一來是江上的濃霧,是阻礙也是屏障,二來,通商之後,百姓更加不容易管理,”苗玉軒站起身,看着小窗外的江面。

安平鈺道:“你們的隴西,從一開始就錯了,這世沒有哪一個政權,可以形成四足鼎立的局更何況,你們還是五足鼎力,你父親,就沒想過統一隴西,自封國主?”

“他很保守,我大哥即是下一任族長,他也很保守,他們二人的作派,如出一轍,所以我才擔心哪!”苗玉軒發起愁來,倒是多了幾分穩重。

寧九九一本正色的道:“苗玉軒,你的心情,我有那麼一丁點的可以理解,但你的做法,你想過沒有,你會給隴西帶來什麼?帶我一個人走,並不能解決你的困局,你這樣做,只會激化矛盾,得不償失!”

關於這一點,她完全搞不懂苗玉軒的真正動機。

苗玉軒依舊看着江中的霧,霧氣越來越重,人站在窗前,很快就被霧氣打溼了頭髮,“得不償失?哼,你看見濃霧升起來了嗎?我們族裡有位德高望重的大天師,他曾寓言說,這幾日將有濃霧出現,百年一遇的大霧,到那時,天地難辯,既便是我們,也很難辯清方向,更何況是別人!”

寧九九跟安平鈺聽見此話,猛的站起來。

安平鈺奔到船後,發現他的船,已經看不見了,準確的說,濃霧的能見度,不足五米。

五米之外的東西,全都成了一片霧濛濛的灰色。

“怎麼突然起那麼大的霧,我的船呢?船怎麼不在見了?”安平鈺大驚失色,原本是想救人的,現在可倒好,人沒救到,連交通工具也沒了,這可如何是好。

相較於他的慌亂,寧九九就鎮定的多,她唯一擔心的,是東方樓蘊的船隊,會不會也在濃霧中迷路,如果迷路,辯不清方向,絕對是很危險的。

難怪苗玉軒敢公然綁人,難怪他有侍無恐,任由追擊者,在他身後尾隨,弄了半天,他的至勝法寶在這兒呢!

安平鈺一向謙謙君子風範,到了苗玉軒這兒,也會被刺激的丁點不剩。

“你老實說,是不是故意引我上船,你早算好了時辰是不是?你故意讓我上船,目地就是爲了連我一起綁了,你究竟想做什麼?”

苗玉軒眨着他那雙看似無辜,實則腹黑無邊的大眼睛,慫着肩,表示無奈,“我也不曉得,大天師只說這幾天會有濃霧,他又不是神仙,能算到是哪時哪刻,我只能說,你該有此劫!”

幸災樂禍,絕對的幸災樂禍!

論起毒舌,三個安平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才說了兩句,他就又被堵的無話可說,無話可辯。

寧九九看着那二人的背影,思索了片刻,問道:“苗玉軒,那你憑的又是什麼?在可以在濃霧之中,輕易辯清方向,除了羅盤,還有別的方法吧,只是這個方法,一旦說出來,你的隴西之迷,也就跟着破解了,大家會覺得,不過如此,所以你不敢說,也不能說。”

苗玉軒一直都很佩服她的洞察力,跟前衛的思路,“不錯,這就跟變戲法一樣,看着很神奇,其實說到底,就是障眼法而已,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就不好玩了。”

寧九九一直都站在他身邊,但在聽到他這句話時,她往船頭走去。

安平鈺現在是回不去了,索性一直跟着她。

這條船在河中央,被濃霧所困,形同一座孤島。他們兩個都走了,他自然也要跟着去。

寧九九站在船頭,觀察四周的景像。

能見度只有五米,即便有參照霧也不可能看見。

難道是風?

她擡頭看了頭頂的旗子,吹的亂遭遭,風向不明,否定!

安平鈺見她若有所思的神情,也知道她在琢磨這濃霧一事,“會不會是水流?江河的水都是活水,每個季節,流向都會有所不同。”

兩人一同朝江中望去。

苗玉軒靜悄悄的走過來,站進兩人中間,“如果順着水流,一路走下去,就得進海啦,這條江河,有無數的岔路,一個岔路走錯,目標就會錯嘍!”

安平鈺怒了,“你有膽子,就把方法說出來,沒膽子,就閉上嘴,我就不信,你們隴西人,還能像魚一樣遊着回去!”

“我想到了,就是魚,你快看水裡,”寧九九驚喜的指着翻滾的江水。

秋季本該是魚類的冬眠期,但也有個別魚類,會在冬季固定的時間,游回固定的地方產卵。

冬季天氣轉暖時,又或者,有的魚一年裡要在這條河上往返兩次,一來一回就是四趟。

按着河道上濃霧的次數來計算,*不離十,肯定是它了。而且魚在水裡,絕對最佳也是最隱秘的領路者。

安平鈺也是聰明人,寧九九稍加提點,他便領悟了她話裡的意思。

“怒江水勢兇猛,除了大型的船隻,可以在江打魚之外,普通百姓,不會到這裡打漁,也因此,這裡的魚最長的能長到三尺多,若是真的跟隨魚羣找路,倒是有這個可能。”

這兩人說的興致勃勃,卻沒注意,苗玉軒在悄悄往後退。

在他們兩人還沒想起來要找他詢問時,他先溜走再說。

寧九九跟安平鈺站在船頭,整整看了半個時辰,終於發現了,固定遊在他們前方魚羣。

苗玉軒此時徹底不吭聲了,他擔心的是,如果這兩人把方法傳給東方樓蘊,豈不是分分鐘就會被他抓到?

但是,他們能如何傳消息呢?

他實在想多了,寧九九跟安平鈺此時身邊連個親信都沒有,除非能在空中飛,或者驅使魚兒給他們帶路,否則只能守着謎底乾瞪眼。

這一場濃霧,到了傍晚時分,已經濃到,連他們自己也辨不清方向了。

因爲晚上看不見水底啊,這個時代,又沒有探照燈,哪能看得水底的魚羣呢!

船不能行,只有停在原地,等到天亮再行。

今兒的晚膳,連肉都沒有了,只剩一些米飯,魚倒是有,但是這段日子,他們變着法的吃魚,蒸的,煮的、煎的、炸的、烤的,總之什麼法子都試過了。

再好的手藝,再棒的料理法子,也得吃膩了。

反正,寧九九這會看見魚,別說吃,就是光看,就已經想吐了。

蝦也是,他們隨船有網子,一路走來,一路撈着蝦。

唉!總之,再不靠岸的話,他們的糧食可要告急了。

夜裡船停着不動,四周又是靜悄悄的,月光也透不進來,其實是很嚇人的。

今天晚上又是格外的靜,旗幟有氣無力的耷拉着,真正的紋絲不動。

用過晚膳,船把子跑來把苗玉軒叫走了。

安平鈺雖然不是在江邊生活長大,但憑着直接,他覺得今晚不對勁。

寧九九也感覺到了,如果他們此時處在江河中心,平靜的跟鏡子一樣,只有一種可能,暴雨前的寧靜。

苗玉軒去了沒一會,就回來了,面色有些難看,開口便大罵那個該死的老道士,“也沒說清楚,就下了定論,害的小爺被困江中,告訴兩位,今晚危險了,按道理來說,咱這船應該能抵擋,但凡事都有個意外,如果發生意外,右側船舷那裡還繫着兩艘小船,到時我們只能丟船逃離。”

他暗暗發誓,回去之後非狂揍大天師一頓不可。

聽完這一番話,平常人都該嚇的驚慌失措,不知所措。

但是寧九九跟安平鈺,都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這結果本就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如今只不過更嚴重些罷了。

寧九九摸了下肚子,神色凝重,“他有沒有說,會有多高的浪。”

問他們風力幾級,估計他們也不懂,但江中泛浪,肯定是由狂風引起的,風力級別不同,掀起的浪高也不同。按着這艘船的構造以及大小,至少能抵抗七級。

安平鈺也是這個問題,“咱們應該做些防範,最好能找到風向是從哪裡過來的,可以及時調整下船的方向,還有,那兩艘小船能坐下船上的人嗎?”

苗玉軒皺眉搖頭,那樣的小船,怎麼可能坐下船上所有的人。

他這船上,加上船工,跟他的侍衛,總共有五六十人呢!

在人命關天面前,寧九九不想跟他計較,再者,她現在的情形,能不下小船,就盡力不下小船,否則一旦到了翻滾的江中,可真真的危險了。

安平鈺一看他搖頭,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你強綁她上船,又何至於被困於此,別說我沒提醒過你,若是她有什麼不測,你等着整個隴西被滅吧!”

苗玉軒煩躁的抓了下頭髮,“你也以爲小爺想呢,誰知道碰上這種鬼天氣,江河的脾氣本就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左右的,我們隴西每年死在江河裡的漁民不計其數,人跟天鬥,誰能鬥得過!”

“行了你們兩個,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趕緊去準備吧,你讓要船把頭一定要看好風向,處理得當,還是有機會的,”她說這話時,心裡也是沒底的,但這種時候,也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快到子夜時分,江中的水似乎都不再流動了,連空氣都好像靜止了一樣。

船把頭帶着人,擺了九九燭案臺,又奉上僅有一隻雞,殺了雞血,灑在船頭,以祭河神。

苗玉軒跟安平鈺很有默契的,分別站在寧九九的身側。

這時候,船艙裡頭是不能待的,但爲了有暴風雨是穩住身體,不至於被大風颳跑,船的四周都栓了不少的繩子,以備不時之需。

寧九九緊盯着黑暗中的前方,忽然,她聽了一聲輕響,很輕很輕。

緊接着,又是一聲輕響。

有經驗的船把頭,大呼一聲,“風來了,大家都小心,掌舵的,多上去幾個人,收起船帆,侯爺,你可要多加小心哪!”

話音未落,只聽呼呼的風聲,直撲船頭而來。

“小心!”

“小心!”

安平鈺跟苗玉軒同時抓她的胳膊。

“你們顧好自己,這樣抓着,我反倒不好固定!”寧九九甩掉他倆的手,抽出一根繩子子,本來想綁腰上的,可想想還是算了,只能綁在手腕處。

風勢說來就來,來的十分迅猛,一陣風颳過,帶着咆哮怒吼的聲音,帶動船身劇烈搖晃。

“抓緊,小心浪要打過來了!”安平鈺忽然衝到她前面,反身抱住她。

這一陣風來的太快,他沒來得及繫上繩子,抱着寧九九的時候,他就將自己置於船沿邊。

船一晃動,他的身子搖搖欲墜。

但是浪來的更快,一道巨浪打在安平鈺的背上。

縱然他有內力護着,但還是被震的氣血翻涌,衣服全都溼透了,反觀被他護在懷裡的寧九九,卻一點事都沒有。

巨浪將水帶進船艙,這就是他們不能待在船艙裡邊,非要待在甲板上的原因。

苗玉軒第一時間,其實也是想護着那個女人的,但怎奈安平鈺比他快了一步,已將那女人摟在懷裡了。

緊隨狂風而來的是暴雨,真正的瓢潑大雨,就這一瞬間,天好像要踏下來,與地融爲一體。叫人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

安平鈺因爲抱着寧九九,也騰不出手來,抹一把臉上的水珠子,“這裡不能待了,咱們得換一個地方,走,去那邊。”

甲板上也分臺階,他們現在站在上方,雖然不會被水淹到,但風浪太大,就算繫着繩子,也快要支撐不住了。

可是寧九九已經把繩子綁在手上了,現在連人都看不清,更別提解開繩子,她想推開安平鈺。

“你們撤到那裡去,我在這裡,一個人就可以了!”

苗玉軒正欲說話,擡頭一看,一道八尺高的巨浪,正筆直的朝他們奔了過來。

“不好,快趴下!”

他身子飛撲向寧九九,連同安平鈺一起撲倒在地,用自己的身子將兩人壓在身下。

與此同時,那道巨浪從苗玉軒的後背撲過。

徑直撞向船艙,只是幾秒鐘的時間,整個艙頂就被巨浪裹挾帶走。

船頭的幾個人,也慘叫着。

有的被掀起的船艙撞飛,掉進滾滾的江水中,有的直接被晃的,掉下船。

在如此艱難的時刻,苗玉軒的死士,都圍在他身邊半米處,在他身邊圍起一道人牆。

可是在跟大自然搏鬥的過程中,無論你是絕頂高手,還是一絲武功都不會之人,大家在此,都是平等的,都一樣要靠老天爺賞臉,才能活下去。

在一片混亂中,有人要水中掙扎,有人緊緊抓着船。

此時,哪還顧得上,冰冷的衣服貼在身上,從頭溼到腳,一旦想起來,立即就得凍的牙齒直打哆嗦。

“少爺,快坐小船離開,這船快沉了,”苗玉軒身邊的人,扯着嗓子催他走。沒辦法,縱然這船再堅固,那也抵不住輪番的巨浪襲擊,這樣的巨浪再來兩個,這船非沉不可。

苗玉軒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子,撐起身子,看着身下的寧九九,真到了要離開這條船之時,苗玉軒一顆心忽然就空了。

安平鈺也爬起來,他不會感謝苗玉軒剛纔的相救,若不是他,如今他們二人又怎會陷落於此,“走,讓寧九九先走,你派三個人,要命護她!”

論實力,他們兩人肯定不如苗玉軒身邊的死士。

苗玉軒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你們倆個,帶上她,下小船!”

命令下了,那兩人卻紋絲不動,“我們只護少爺,其他人,恕屬下無能,護不得!”

“屬下等人,是少爺的死士,至死寸步不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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