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早晨,某家客棧內,一哲和小霖在樓下吃早點。
“原本以爲今早就可以上路了,沒想到諾雲大哥竟然病得那麼重。”小霖用筷子倒騰着碗裡的粥,忽然突起頭,“誒,不對呀,他們要去揚州,而我們是上京城,沒關係呀。哎呦!”話音剛落,小霖的額頭就被一哲用筷子打了一下,她可憐巴巴地扶着額頭,“你打我幹嘛!”
“好朋友病了當然要留下來照顧嘍。這是做人這本,懂不懂啊你~”只見,一哲一手託着腦袋,一手用筷子戳着碗裡的包子,忽然伸了個懶腰,“唉,誰知道昨晚李諾雲和那個母夜叉在房頂上親那麼久,還給她穿自己的外套,這不,着涼了吧~這傢伙,額頭啊,都可以煮雞蛋了!”
“那鏡月姐怎麼樣啊?”
“母夜叉啊,一上午都守在他屋裡,魂不守舍的。”一哲單手託着臉頰說道,“早上我想看看李諾雲那小子都被她一把推了出來!”
“哎,劉一哲,你看你看。”忽然,小霖小聲說道。
“啊?什麼啊?”一哲擡頭。
“那邊啊。”小霖扳過他的頭,扭向一側。
順着那方向看去,只見,是一支神秘的部隊。帶頭的那人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巨大的金元寶,塞到小二手中。
只聽,那人說道:“兩間天字號客房,伺候周到就行,不用找了。”
小二接過金元寶,頓時目瞪口呆,望了掌櫃的一眼。掌櫃也愣了半天,良久,他跑了過來接過金元寶,一秒嚴肅,只見他將金元寶背到自己身後,向小二示意了一個眼神。小二連忙反應過來,笑盈盈帶着他們上了樓。
頓時,筷子從小霖手中落下,愣愣的拍了兩下手:“土豪啊……”
“美女啊……”只見,一哲兩眼愣愣的看着領頭人身後那位戴着面紗的姑娘,微風拂過,吹動了她的面紗,頓時,露出了她白皙的面頰以及那誘人的嘴脣。
“哎,你在看誰啊?”小霖突然在一哲眼前擺了擺手。
一哲回過神來,一把捂上小霖的嘴:“別出聲。”
“放開我……”小霖掙扎着。
“噓……”一哲伸出食指豎在自己嘴前。
此時,諾雲房間內,鏡月正坐在桌邊打盹。
“高姑娘,高姑娘,高姑娘……”諾雲閉着眼,嘴裡唸唸有詞,額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師姐,師姐。”白露走上前,搖了搖鏡月,鏡月睜開了眼,只見,白露指了指諾雲。
“高姑娘,高姑娘……”
“諾雲!”鏡月立即起身,跑向諾雲牀邊,緊緊握着他的手,“諾雲,我在這兒。”
“高姑娘……”漸漸地,諾雲平靜下來。
“無雙呢?藥還沒買來嗎?”鏡月擡起頭。
只見,白露支支吾吾道:“還在路上吧……剛纔劉公子說他和羅姑娘也出去幫忙瞧瞧……”
“怎麼這麼不靠譜啊!”鏡月突然起身,她來到窗前,雙手撐在窗臺上,看向外面,“唉,也不知道無雙什麼時候回來?”
而在另一邊,無雙帶着幾包藥正往回趕。這時,一個衚衕內,一黑衣人在她身後從天而降,快步上前,突然出手將她打暈……
就在這時,一哲和小霖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一哲拎着幾包藥,吹着口哨走在前面,小霖則跟在後面。
“哎,劉一哲,你怎麼想到親自爲諾雲大哥買藥啊?”
“這還用說嗎?母夜叉那跟班笨手笨腳的,一看辦事就沒什麼效率,說不定此時在哪迷了路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
忽然,一個人影掠過他們,飛上了屋檐!
“誒,那個好像是無雙姐!”小霖突然指着半空喊道。
一哲望去,只見,一個黑衣人扛着無雙漸行漸遠。
“我從後面追他,你抄小路去前面截他,快!”
說着,一哲和小霖散開,分頭行動。
就這樣,一哲輕功躍起,追着黑衣人,從一處屋檐跳向另一處屋檐,再從一處跳向另一處,走起了“之”字步伐。
“站住!”一哲大吼一聲。
誰料,那黑衣人忽然轉身,投出了一枚飛鏢!
一哲將手中那捆藥高高拋向半空,一個側身,伸出食指和中指,將飛鏢穩穩夾住,藥從空中落下,一哲伸出腿接住,向上一提,穩穩抓在手中。
黑衣人大驚,連忙掉頭就跑,誰知,一轉頭竟然碰到小霖攔路。只見小霖雙手叉腰,衝他笑道:“跑呀,我看你往哪跑,還不把人留下!”
“小子,也不看看在誰的面前玩飛鏢~小爺我這就還給你!”一哲把玩着那枚飛鏢,忽然一躍而起,射了回去。
黑衣人立馬將無雙推開,一個側旋避開。
“嶽無雙!”
“無雙姐!”
一哲立即從屋頂上躍下,一把攬過無雙的細腰,將她穩穩接住,落向地面。
還沒等小霖反應過來,黑衣人就一掌向她襲來。小霖一驚,立馬側身避開,緊接着,一個上踢,扳下他的手臂,接着又是一腳,正中他的腹部,黑衣人連連後退。眼看大事不妙,黑衣人撒出一把粉末,轉身就逃。
“咳咳咳咳!”小霖咳嗽着,揮開那些粉末就想去追。
“別追了!”一哲突然喊道,“救人要緊。”
小霖一愣,從屋頂上張開雙臂躍下,來到一哲面前:“無雙姐怎麼樣了?”
“只是被打昏了,應該沒什麼大礙。只是我很好奇那傢伙是什麼來頭?爲什麼要帶走嶽無雙?唉,不管了,先回客棧。”說着,一哲抱起了無雙,走向客棧。
不久,一哲和小霖回到客棧,來到諾雲房間內。一哲抱着無雙直接闖了進去,小霖端着一碗藥跟在後面。
“你們回來了!”白露大喜,連忙圍上前,“誒,無雙怎麼了?”
鏡月也轉過身來,迎了上去。
“不知道爲什麼她被人打昏了。”一哲抱着她,將她放到靠椅上,“應該過一會兒就醒了。對了,諾雲怎麼樣了?我讓後廚煎了一點藥。”一哲回過頭。
“還是很燙,估計得讓他歇上幾天了。”鏡月道。
“鏡月姐,我把藥放這裡了。”說着,小霖將藥放在了桌上。
“好的。這次多謝你們了。”鏡月回道,“你們先出去吧。”
“嗯好。”說着,一哲帶着小霖離開了房間。
“師姐,你不怕那個劉公子逃跑嗎?”白露突然問道。
“要跑的話他剛纔就可以離開了,又何必回來呢?”鏡月看向她,“昨晚諾雲告訴我了,劉一哲這傢伙雖然爲人桀驁不馴,沒大沒小的,但他遠比我們想的要可靠。”
“我這是在哪……”這時,無雙捂着頭醒來。
“無雙!”鏡月、白露立馬圍了過去,將她扶起。
“你怎麼樣了?是誰打的你?”鏡月關切道。
“師姐……我……我不記得了……”無雙看向她們,忽然又雙手捂住頭,“啊,我頭疼……”
“好了好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鏡月撫摸着她的後背,“好好休息吧。”
夜晚,一哲從澡堂出來,忽然看向對面的天字號房,只見,對面的房間重兵把守,有着一陣說不出的森嚴。
“喲呵,可以嘛,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大的排場~唉,管它呢,睡覺睡覺。”說着,他轉身回了房間。
然而,一哲剛回房間,房門就被敲響。
“來了來了,誰啊!”他打開門,“小毒後,怎麼是你啊?”
誰料,小霖手中寒光一閃,掏出一把匕首,刺向一哲!
“啊,你……”一哲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她,頓時,毫無防備的他的腹部中刀,鮮血直流。
小霖卻拔出了刀,轉身就跑。一哲捂着傷口,扶着門倒地,陷入了昏迷……
這時,另一個小霖經過此地,不禁一愣,立馬跑去審視一哲的傷勢。
只見她蹲了下來,拼命搖晃着一哲的肩膀:“一哲,一哲,劉一哲!”她突然扭過頭,看向那個漸行漸遠的人影,“喂,你誰啊!”
小霖立馬追了過去……
諾雲房間內,鏡月依舊守在諾雲身邊,此時,她正在桌邊打盹。這時,房門被敲響,鏡月睜開了眼睛。
“誰啊?”
“師姐,是我無雙。我想到偷襲我的那個人是誰了。”
聽到這兒,鏡月打開了門,誰料,無雙手持一把匕首直衝她而來!
鏡月立馬抓住無雙的手,一掌打落她手中的匕首,接着,一個側踢向她而去,正中她頸部,將她打翻在地。只見,鏡月用內力將桌上的劍鞘吸了過來,忽的拔出了劍,架在無雙脖子上!
“你不是無雙!說,你究竟是誰!”
“我就是……”說着,那人突然撒出一把粉末,鏡月立馬護住口鼻,隱約間,她看見那人拾起匕首,叼在嘴中,在欄杆上雙手一撐,從兩樓翻了下去。
“別跑!”鏡月也雙手一撐欄杆,從兩樓跳了下去。
“鏡月姐?!”正巧看到這一幕的小霖大吃一驚,只見她上氣不接下氣地來到諾雲房前。
這時,白露、無雙手中持劍,循聲趕來。
“怎麼回事?”她們看向小霖。
“有一個黑衣人,他刺傷了一哲,我追着追着他就不見了!剛纔你們大師姐從這裡跳了下去,好像也在追什麼人!”
“什麼!”白露、無雙一驚,她們往樓下一看,對視一眼,兩人一點頭,“追!”說着,她們也從兩樓翻了下去。
“哎,你們……”小霖往欄杆下一看,最終還是決定去照顧一哲。
“別跑!”鏡月追着那個人來到了一片林子內,那人卻消失不見,“出來,你給我出來!”
“高鏡月,你抓不到我。”這時,一個聲音在林子裡響起。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出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世牽連着一個武林的秘密。”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我的身世?聽到這兒,鏡月不經一愣。這個曾經從玲瓏師太口中略說一二的事情,現在竟然又從一個刺客的嘴中說了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世?你究竟是誰!”鏡月再次問道。
這時,一道黑影閃過。
“誰!出來!”
“鏡月。”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諾雲!”鏡月立馬回頭,瞬間,她凌厲的目光變得溫和起來,然而又客氣的改口道,“李少俠……”她向他奔去,來到他面前,“你怎麼在這兒?你的燒……”說着,她伸手向諾雲的額頭而去。
“已經退了。”誰料,諾雲突然抓住她的手,目光寵溺。
“對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黑衣人從這裡經過?”說着,鏡月轉過身去,不料,卻被諾雲拉住手臂。
只見諾雲用力一拉,鏡月順勢轉過身,摔入諾雲懷中,諾雲從背後將她緊緊抱住。
鏡月一驚,望着眼他的手臂,隨後將目光投向身後:“李少俠,你……”
“鏡月,答應我,別走。”
“李少俠,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那麼溫和……”
正當鏡月放鬆警惕之時,這時,白露、無雙突然出現。
“師姐小心!”兩人大驚。
只見,諾雲突然從鏡月背後出手,將她打暈,鏡月順勢倒地,諾雲立馬蹲下身將她接住!
“李少俠,這……”白露、無雙兩人面面相覷,遲疑萬分。
誰料,諾雲抱着鏡月一躍而起,飛向了樹梢。
“哎,別跑!”白露、無雙立馬追了上去。
此時,客棧一哲房間內,小霖抱着一哲焦慮萬分。
“一哲,劉一哲,你起來啊!”她早已哭的梨花帶雨,“你不是最會耍人了嗎?你起來逗我笑啊,劉一哲!嗚~”
“小霖……”一哲好似聽到了呼喚,他吃力地睜開眼,伸出那隻沾滿血的手,伸向小霖的臉頰撫摸着,“別哭……”
“一哲!”小霖立馬睜開眼,雙手握住他的手,“你怎麼樣了,一哲!”
“我就知道剛纔的人不是你……我沒事……你看,我不是醒了嗎……”
“什麼沒事啊!你知不知道你被捅的那一刀有毒啊!”小霖幫忙按住他的傷口,淚流滿面。
“那也沒事……不是還有你來醫治麼……你可是小毒後啊……”說着,一哲閉上了眼,再次陷入昏迷。
“一哲,一哲!你醒醒啊,一哲!”小霖將他緊緊抱入懷中,埋頭痛哭,“劉一哲,你知不知道這種毒就連我也沒見過啊,我該怎麼辦……嗚~”
這時,一名捲髮的女子走了過來,只見她蹲了下來,遞出一隻手:“小妹妹,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的朋友都快死了……嗚~”她頭也不擡道。
“我能看看他的傷勢嗎?”那名女子說道。
“我都治不好,你會有什麼辦法呀……”小霖擡起頭,滿臉淚痕。
“不看看怎麼知道治不好?”說着,那名女子拉過一哲的手,爲他把脈到,良久,她開口道,“是黑鬱金香毒!”
“黑鬱金香毒?那是什麼東西啊?!”
“這是西域的一種毒藥,中原不常見。”
“那,有解藥嗎?!”
“普通人還真會束手無策。不過,還好你們遇見了我。”只見,那名女子打開了脖子上的金鎖,取出一顆藥丸,“這是一顆包治百毒的藥丸,是西域的巫師煉就而成的。本來是她送給我以便不時之需的,現在就送給這位公子吧。”
說着,那名女子將藥丸塞入一哲口中,讓他服下。
“好了,現在沒事了,明天我保證他又會生龍活虎的。”那名女子起身道。
“你叫什麼名字?”小霖看向她。
“我叫史密斯梵爾娜,是西域波斯人。”說着,她轉身離去。
林子中,一少年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月光下,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忽然,他靠着一棵大樹喘息着,身體虛弱極了,但眼睛卻格外明亮。那人竟是李諾雲!!!
在另一邊,白露、無雙追蹤到一條湖邊,只見,鏡月站在那裡,背對着她們。
“師姐!”兩人大喜,連忙圍上前。
“師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白露問道。
“是啊,師姐,李少俠呢?”無雙追問道。
“他走了。這裡就我一個人。”鏡月淡淡說道。
“一個人?那剛剛……”白露、無雙顯然發現了不對勁兒。
這時,鏡月突然轉過身,面目猙獰。
“啊!你不是師姐,你是誰!”兩人驚訝地捂上了嘴。
“現在知道未免太晚了!”只見,那人一個瞬移來到她們面前,掐着她們的脖子,將她們提起。
“你到底是誰……”兩人護着脖子,雙腿拼命掙扎着。
“住手!”不遠處,諾雲突然出現,他用劍指着那個人,努力支撐着身軀,走上前去,“告訴我,高姑娘在哪兒?”
“李少俠……”無雙艱難地吐着字。
“快放了她們!”只見,諾雲一躍而起,衝上前去!
那人見狀鬆開了白露、無雙,袖子中露出了兩隻鋼爪,舉起雙手,擋下了諾雲的攻擊。
諾雲滿臉是汗,將全身的力氣用在劍上,死死壓住他的鋼爪!
“你身體不佳,不是我的對手。”那人用沙啞的聲音說着,突然,揮開了諾雲,諾雲連連後退。
諾雲好不容易立定,只見,他突然擡起頭,目光犀利:“是不是你的對手,不是你說了算!看你能不能接下這一招!”說着,諾雲揮舞着劍,忽然高高躍起,旋轉着身體,將全身的力量集中於劍端。
“飛龍在天!”無雙和白露大吃一驚。
那人伸出鋼爪去擋,只聽“咔嚓”一聲,鋼爪斷裂,利劍迎面襲來,直接刺穿了那人的身軀!
“啊——”那人仰天長嘯,諾雲忽的拔出劍,那人一口鮮血噴出,仰面倒地。
然而,諾雲也因體力消耗過度倒了下來,只見他用劍支撐着地面,氣喘吁吁。
“李少俠!”白露和無雙相互攙扶着,跑向諾雲,諾雲卻伸出手示意她們不用扶。
他用劍支撐着起身,挪動步子,緩緩來到那人面前,用劍指着他:“說,你究竟是誰?高姑娘呢?”
“你們永遠別想找到她,哼哼。”說着,那人突然口吐黑血,他的頭重重的別了過去。
“你……”諾雲立馬蹲下審查,“沒救了,嘴裡藏了毒藥,服毒自盡。”
“他到底是誰?”無雙和白露相互攙扶着。
只見,諾雲撕下了那人的人皮面具,然而,先是鏡月,再是諾雲,再是無雙,再是小霖……
“他到底有多少張面具啊?!”白露大驚。
“難道他是……”無雙驚訝至極。
“沒錯,五毒派的千面刺客,白天功力一般,到晚上功力會變得驚人。他的代號是‘隱’。”諾雲撕下了他的最後一張面具,白露、無雙立馬捂住了嘴。那是一張非人非獸,極其醜陋的臉!
“別管他了。”諾雲站了起來,“還是先找找高姑娘吧。”
“可是李少俠,你的病……”
“不礙事。你們往東,我往西,快!”
“好!”
說着,他們立馬分頭行動。
“師姐,你在哪兒——”
“高姑娘!高姑娘!高姑娘——”
此時,被關在小木屋裡的鏡月似乎聽見了什麼,她的手腳被鐵鏈鎖了起來,只見,她的手指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眼。這會兒,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李諾雲來找她了!
“高姑娘!高姑娘!”很快,宛如心有靈犀一般,諾雲來到那間小木屋前,“高姑娘!”
“李諾雲,我在這兒!”鏡月大呼。
“高姑娘!”諾雲一愣,立馬走近那個小木屋,“高姑娘,你在裡面嗎?”
“對,我被關這個屋子裡,裡面很暗,沒有別人。”
“高姑娘,你等着。”說着,諾雲砍斷了門上的鎖鏈,一腳踢開木門,闖了進去,“高姑娘!”
他立馬砍斷鏡月手腳上的鎖鏈,將她救下,兩人緊緊相擁。
“太好了,高姑娘,你沒事!”
“李諾雲,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說着,鏡月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我終於找到你了……”忽然,諾雲的聲音弱了下來,只見他身體向前一傾,兩隻緊抱鏡月的手失去力氣,垂了下來。
“李諾雲?李諾雲!”鏡月立馬扶住他,而諾雲卻倒了下來,鏡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對比着自己的額頭,“怎麼那麼燙啊……諾雲,堅持住,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翌日,諾雲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客棧房間內,扭過頭,只見鏡月趴在他牀邊,睡的正香。他立馬起身,從牀上翻下,將鏡月抱起,輕輕放到自己牀上,爲她蓋上被子,自己卻走了出去。
不久,鏡月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牀上,立馬下牀。
“諾雲,諾雲,諾雲!”她大喊着,找遍了房間每一個角落。
“高姑娘。”誰料,這時諾雲端着一碗粥進門,剛放下。
鏡月立馬回頭:“諾雲!”
她飛奔過去,一把抱住他,而諾雲則是一臉震驚。
“高姑娘……”
“諾雲……我能這麼叫你嗎?”說着,鏡月擡起了頭,看向他。
“啊?……嗯。”遲疑片刻,諾雲還是點了點頭。
“你的病還好嗎?”鏡月鬆開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試着對比下自己的額頭。
“承蒙高姑娘關心。”諾雲抓着她的手輕輕放下,“已經不礙事了。”
“那就好……”鏡月道,“對了,聽白露、無雙說,昨晚你爲了救我用了崑崙的飛龍在天劍法?”
“是的。”諾雲也不想辯解,直接解釋道,“那是每個接任崑崙掌門之人必修的功法,一旦學到最後一重就一定得做到斷愛絕情。當初我的叔父爲了習得最終功法也是對心愛的女子忍痛割愛,並答應我兄長不把此功法授予我,然而,我還是在偷看叔父練功時學了點皮毛。不過高姑娘請放心,我只是在閒暇之餘偷偷學了一兩成,並不打算學精通。”
“這樣啊。”聽到這兒,鏡月這才鬆了一口氣。
另一邊,一哲房間內,小霖也在他牀邊守了一夜。此時,她單手支撐着腦袋,打着瞌睡。
一哲突然睜開眼,坐了起來,看着小霖的口水浸溼了他的被子,不免一皺眉,立馬推了推她:“喂,醒醒,醒醒,小毒後,醒醒!”
“嗯?”小霖一抹口水,睜開了惺忪的眼。
“嗯什麼嗯啊,我的被子都快被你的口水淹了!”一哲拉過小霖的耳朵,大聲喊着。
小霖一驚,立馬清醒:“我沒睡,沒睡!”在看向一哲的一剎那,頓時,喜悅萬分,她一把摟住一哲,喜極而泣,“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差點就沒命了!嗚~”
“我劉一哲是那麼容易就出事的人嗎?好啦,我錯了,我不該吼你,別哭了,別哭了。”說着,一哲抱着小霖,輕輕拍着,“對了,昨晚我昏過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公子還好嗎?”這時,那位捲髮姑娘突然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個丫鬟,丫鬟手中提着一個水果籃子。
“啊,是你!”小霖大驚,眼角還殘留着淚痕。
“她是……”一哲指着她,一臉迷茫。
“你的救命恩人。”小霖道,“好像叫什麼史什麼斯的。”
“大膽,這是我們的公主!”誰料,一個小丫鬟開口道,“公主的名諱也是你們可以直呼的?”
“公主!!!”一哲和小霖對視一眼,頓時驚爲天人。
“好了,可兒。”她一擺手,示意丫鬟不必多言,“你們好,再介紹一遍,我叫史密斯梵爾娜,你們可以直接叫我梵爾娜。”
“梵……爾娜是吧?名字倒是好聽,就是難記。”一哲衝她笑道,“我叫劉一哲,這是江湖小毒後羅小霖。”
“劉公子,羅姑娘,這是我特地從西域帶來的水果,小小心意,還望笑納。”說着,她奪過丫鬟手中的籃子遞給一哲他們。
“啊?這怎麼好意思呢……”小霖顯然有些不好意思。
“這……那就多謝公主了。”說着,一哲起身,接過了那籃水果。
半個時辰後,諾雲、鏡月以及兩個峨眉派弟子聚於一個房間內討論着什麼。諾雲、鏡月圍坐在桌旁,兩個峨眉派弟子則站在一邊。
“先是揚州重現魔君,再是刺客隱出動。我想,大概又與五毒派有關。”諾雲端坐在桌邊,“不知這次是楚冰霜的什麼詭計?”
“就算是這樣,可有一點我不懂,如果說刺客隱抓無雙是爲了引出我,那麼五毒派爲什麼要抓我?還說我的身世跟武林的秘密有關?”鏡月淡淡說道。
“在討論什麼呢,也不帶上我?”這時,一哲突然闖了進來,小霖緊跟其後。
“一哲兄。”諾雲回頭。
“喲,你沒事啦~”一哲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鬆開手點點頭,“嗯,還行。”只見,一哲來到桌邊隨手抓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就咬了口,靠着牀,看向他們,“看什麼,你們繼續呀~”
“臭小子,都過去那麼多天了,有些事總該有個了結吧!”鏡月突然一把揪過一哲,摁倒在桌上。
“哎!”小霖大驚。
“喂喂喂,母夜叉,你幹嘛!”
“你說幹嘛!”鏡月瞪着他。
“你……是說我偷崑崙派神農鼎的事啊?”
“正是。”說着,諾雲向他攤出了手,“不管怎樣,我想,一哲兄好歹給個說法吧?”
“都說了等我心情好時自然會還你。”一哲漫不經心道。
“看來一哲兄是不打算還了。”忽然,諾雲從桌上抓起劍鞘,將劍柄架在一哲脖子上。
“諾雲大哥!”小霖大驚,雙手捂住了嘴。
“喂喂喂喂,你們一個個的……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一哲一驚。
“乾坤袋給我。”諾雲道。
“我憑什麼聽你的呀——誒,喂!”
然而,諾雲不再理會他,直接扯下一哲腰間的乾坤袋,將它打開。
然而,他不禁一愣:“怎麼是空的?!”
“好奇吧~”一哲懶洋洋地說,“沒我的口訣誰也無法啓動乾坤袋。”
“你……”
“口訣!快說,不然我殺了你!”說着,鏡月加大了手腕的力氣。
“喂喂喂,我可是好心幫你們保管,不然你們擡得動嗎?”一哲靈機一動。
“或許我該相信一哲兄的爲人,剛纔恕在下魯莽了。”只見,諾雲把乾坤袋扔還給他,“高姑娘,放了他吧。”
“可是……”鏡月顯然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諾雲阻止。
“好了,不管怎樣,還是得聆聽一下別人的意見吧。”
聽到這兒,鏡月只好鬆了手。
“是啊,母夜叉。”說着,一哲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聽說你的身世很特別啊?”
“臭小子,你怎麼會知道?!”鏡月大驚。
“你們說話那麼大聲,我早在門口就聽見了。”說着,一哲伸了個懶腰,坐上了桌子,“說來聽聽吧。”
“你也別得意,臭小子。”說着,鏡月雙手抱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親爹就是十年前的江洋大盜劉博啓吧!說吧,他爲什麼後來銷聲匿跡了?你又爲什麼要冒充他?你們和武林究竟有着怎樣的糾葛?”
“行啊,母夜叉~”一哲道,“告訴你也無妨,據我爹的日記記載,我爹應該跟你的玲瓏師太關係不錯吧。”
“這就是你戲弄我們掌門的原因嘍?”鏡月不滿道。
“誒~非也,我這不是爲了從她那邊透露一點蛛絲馬跡,找我爹的下落嘛。可惜,你們掌門下手太狠了,一掌就把我打出了內傷!本想借着苦肉計再打聽一下的,可誰知就沒了下文,玉簪丟了她也不管,你說那老太太是不是傻?”
“你!”鏡月大怒。
誰料,一哲又接着說道:“話說回來,你又有什麼秘密是我們不知道的?”
“我……我憑什麼告訴你啊?”鏡月雙手抱臂,不屑一顧。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一哲指着她,“爲了武林安危,你好歹略說一二吧?”說着,他看向了大夥兒,“難道你們不想知道嗎?”
“高姑娘,你就但說無妨吧。”諾雲淡淡說道。
“行吧,看在諾雲的面子上我就告訴你們好了。我吧,曾經聽我掌門跟我說過一些。”鏡月回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