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京城某家小酒館內,一哲獨自一人買醉。
“走吧走吧,都走了~劉一哲啊劉一哲,你究竟能留得住誰……”他舉着酒杯喃喃自語道。
這時,小二走了過來,客氣地說道:“這位客官,小店已經打烊了,您還是儘早回去吧。”
“回去?我回哪去啊?”一哲突然一把揪過店小二,一臉醉意,“你告訴我,人爲什麼要有分離啊?”
“這……客官,這您可問對人了。以小的看,‘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大概是最好的解釋了吧。”說着,小二收拾了一下他的桌面,轉身離去。
大街上,一哲舉着酒壺,醉醺醺的向前走着。忽然,空中烏雲密佈,雷聲滾滾,下起了瓢潑大雨。行人們一個個都護着頭,慌亂地向家跑去,只有一哲一邊淋着雨,一邊慢吞吞的走着。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呵……”一哲苦笑着,嘴中唸唸有詞,向前走着。
突然,“哐當”一聲,酒壺摔碎在地,一哲摔倒在一處房屋前,扭頭吐了一地,不久,便醉了過去。大雨打溼了他的頭髮、面頰、衣裳,他仰着頭,閉着眼,半張着嘴……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扇門的牌匾上竟然寫着“淨身房”!!!
翌日,一哲頂着個暈乎乎的腦袋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牀上,迷糊中看到了屋內的佈置,瞬間清醒過來,立馬坐起,掀開被子一看。
“好險好險,褲子還在啊……”他嚇得一身冷汗,立馬從牀上翻下,穿上他的長靴。
“年輕人。”這時,走來一名老者,手持剪刀,步步逼近,“生活不易吧,不然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喂喂喂,什麼生活不易啊!”一哲大驚失色,“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兒,你想幹嘛!”
“別擔心,老夫的技術可是一流的,手起刀落,保證你滿意。”說着,他揚起了剪刀,臉上露出了陰森的笑容。
“不勞您費心了!”一哲立馬推開老者,飛奔着跑了出去。
就這樣,不知跑了多久,終於,他再也跑不動了,扶着一棵大樹喘着粗氣。
“沒跟來吧?”一哲回過頭望了望,終於鬆了一口氣,拍着胸脯,靠着大樹坐了下來休息。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靈光一線,心想:我要闖皇宮勢必九死一生,到時我爹的下落沒打聽到自己還喪了命,多不划算~要不,借個假太監的身份來使使?
“元寶!”忽然,一哲目視前方,只見,那隻花色的寵物豬嘴中叼着鐵鏈刀,“哐啷哐啷”,慢悠悠地向前走來。
就這樣,一哲抱着寶貝罈子來到皇宮前排隊。
當輪到他時,宮裡的太監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他手中的罈子,淡淡說道:“打開。”
一哲猶豫半天,還是揭開了蓋子,太監往裡面一看,不禁捂住了鼻子:“我去,這是你的?!”
“是小人的……”說着,一哲捏尖了嗓子,假哭着,“小的自小無父無母,還有一個瘸腿的弟弟,要不是爲了養家餬口,誰願意來宮中做這份差事啊,嗚……”
“哎,行了行了,叫什麼名字啊?”太監皺着眉問道。
“小人名叫劉一哲。”一哲抹着眼淚,佯裝啜泣,“利刀劉,一二三四的一,哲理的哲。”
“劉、一、哲。”太監默唸着,在紙上寫下他的名字,接着,發給他一塊牌子,一套衣裳,“行了,御膳房還缺人手,你就去那裡吧。來人啊,帶他過去。”
“是。”這時,上來另兩個小太監,帶着一哲進了宮。
一哲默默跟在他們身後,偷偷一笑,心想:這麼容易啊,想不到街邊隨便買的牛鞭那麼有用,嘻嘻~
“就是這裡了。”不久,兩個小太監帶着一哲放完東西,更完衣,來到了御膳房。
“那就多謝兩位姐姐,哦不,兩位公公了。”一哲刻意捏尖了嗓子,行禮時不忘遞上了一袋碎銀子。
“喲,還挺懂事~”兩位公公手下銀子,對視一笑,又看向一哲,“誒,我們有言在先哦,這宮裡可不比在外頭,凡事啊機靈着點。”只見,其中一個太監用手指戳了戳一哲的腦袋,
“誒,是是。”一哲佯裝客氣道。
那個太監向另一個太監一揚手,轉過身去:“我們走。”
一哲看向兩個太監,“不知兩位姐姐,哦不,兩位公公要去哪呀?”
“這是你該關心的事嗎?”其中一個太監回過頭,滿色不滿。
“哎呀,小人多嘴!”一哲連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行禮道,“那就恭送兩位公公了。”
望着兩個太監走遠,一哲吐了吐舌頭,轉身進了御膳房。
“哎,新來的,你叫什麼名字!”這時,忽然又被御膳房的總管叫住。
“哦,我叫劉……”一哲連忙反應過來,低聲下氣道,“小人名叫小哲子。”
“哦,新來的,我們出去有點事。”御膳房總管走了過來,將手搭在一哲肩上,“我們回來之前呢,你和他們兩個,把菜都切了,柴都劈好。”御膳房總管看了眼兩個滿面塵灰,蜷在角落裡幹活的小太監,“聽見沒?要是沒做好啊,小心你的腦袋!”說罷,御膳房總管用手指狠狠抵了一下一哲的額頭,向後一揮手,“我們走。”
就這樣,御膳房總管帶着一羣小太監走了出去。一哲望了眼桌上成山的菜料,不免目瞪口呆!
“小心腦袋。”一哲走上前,拔出案板上的菜刀握在手中一轉,剁下半顆白菜,“小爺我出道以來還沒受過這等氣!”
“哎喲,還小爺呢~”那幫太監走了不遠後,其中一個滿面塵灰的小太監走了過來,將手臂靠在一哲肩上,“新來的,我們可告訴你,在這裡啊,人人都是太監,只有新來的和舊來的,誰幹活誰休息啊,就看誰資格老~”
“哦,是嗎?”一哲戲謔一笑,突然抽開了肩膀,那個太監往前一衝。
“哎喲!新來的,你找打啊!”那個太監指着他,不滿道。
“誰資格老,是吧?”一哲突然舉起那把菜刀,離那個太監的額頭只有一釐遠。
“你你你你,你想幹嘛!”那個太監嚇得直打哆嗦,另一個則嚇得不敢出聲。
“你們兩個也是新來不久的吧,就算我把你們殺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現在,誰資格老啊~”一哲一把揪過那個太監。
“你……你老你老……”很快,那個太監嚇得妥協了。
“我老,小爺我老嗎?”一哲晃了晃菜刀,嚇唬道。
“不老不老,我老我老……”那個太監笑着求饒到。
“叫哲哥。”說着,一哲鬆開了他。
“是是是,哲哥,哲哥。”那個太監連忙滿臉堆笑的搬來了凳子,用袖子擦了擦,“哲哥,您請坐,請坐。”
一哲卻不屑一顧,用手一撐桌子,坐了上去:“別看我是新來的,宮裡的規矩呢,我也多少懂一點。簡單來說就是,誰懂事誰晉升。我呢,和那幫人不一樣,不會打你們,也不會罵你們,只要爲我辦事,好處自然少不了你們。”
“哲哥,可你一個剛入宮的能給我們什麼呀?”那個太監問道。
“誰說我是太監了。”一哲否認道,“沒聽出我的聲音跟你們不同嗎?”
聽到這兒,兩個小太監大吃一驚:“你是……假假假,假太監!”
“這可是欺君之罪,你就不怕殺頭嗎!”另一個小太監也走了過來。
“是啊,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一哲伸了個懶腰,“不過,我一個無牽無掛的人怕啥?”
“死都不怕啊……既然你那麼厲害,爲什麼要進宮受這等委屈啊?”
“唉,知不知道你們爲什麼得不到重用嗎?”一哲單手託着腦袋,另一手轉着菜刀。
“爲什麼啊?”聽到這兒,兩個小太監好奇地湊了過來。
“就是因爲你們不該問的問太~多了。”一哲直起了腰。
“哦……”兩個小太監立馬捂上自己的嘴。
“還有,今天你們聽到的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聽見沒!”一哲向他們晃了晃菜刀。
“是,是,哲哥。”
夜晚,一哲從太監的休息室出來。只見,他身着夜行衣,捏着鼻子,直皺眉。
“嗨,噗唉!”他在鼻前揮着手,“這太監的味道也太難聞了吧!”
於是,他匆匆離去,翻上了圍牆,不久,圍牆下一羣禁衛軍經過。當他們路過時,一哲一躍而下,直接將最後一名禁衛軍打暈拖進了樹叢中,不久,換上他的衣服跑了出來,迅速跟上大部隊。
誰料,前面那名禁衛軍突然回過頭來,看到一哲正在整理頭盔:“你小子剛纔人呢?怎麼沒了蹤影?”
“哦,我……剛纔鬧肚子呢,去方便了一下。”一哲衝他笑笑。
“你的聲音怎麼……”
“啊?哦,可能是感染了風寒吧,嗯,咳咳。”說着,一哲假裝咳了幾聲,接着,試着套話道,“對了,我們要上哪巡邏啊?”
“你小子怕是病傻了吧?當然是去寶物庫咯。”
“啊,寶物庫啊,哦哦,想起來了。”
壞了,竟然不是去天牢的!一哲心想,不過也好,正好去探探赤壁玉的下落。
於是,他接着問道:“對了,兄弟,話說那赤壁玉也放在那嗎?”
“赤壁玉?你問那幹啥?那塊玉事關十年前的一起偷竊案。我們做禁衛軍的向來只管巡邏,哪管那麼多?對了,你小子怎麼今晚問題那麼多!”
“咳咳咳!”這時,禁衛軍統領從前方走了過來,“廢什麼話呢!”
“快,別說了。”那個禁衛軍撞了一下一哲。
一哲抿了抿嘴脣,心想:都十多年了,竟然還有人記得,看來我爹當年的舉動不小呀!至於那塊玉長什麼樣呢?好在我爹在日記上畫過赤壁玉的圖像,到時自己找就完事了。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寶物庫,禁衛軍統領掏出鑰匙,開門而進。只見,禁衛軍統領帶着他們轉了一圈,一哲都未見到赤壁玉的影子。然而,當他們來到一座石門前時,禁衛軍統領突然停了下來。
只見,他伸手撫摸着石壁,突然按動了石壁上的一處機關,頓時,“唰——”的一聲,石壁升了起來。
一哲一驚,立馬將目光投向裡面,只見,那是一個封閉的密室,中央是一個玻璃罩,裡面擺着一塊橙紅色的玉,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嗯。”禁衛軍統領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再次按動石壁上的機關。
一哲剛想動手,一摸腰間,卻發現鐵鏈刀沒有一起帶來。
只聽,“唰——”的一聲,石壁落了下來。
無奈,一哲只好混在禁衛軍中原路返回。就這樣,一哲從後門回到了太監的休息室。
“唉——”一哲長嘆一口氣,脫下了夜行衣,隨手往牀上一扔。
“哲哥,去哪了?”
“怎麼那麼晚回來?”
早上的兩個小太監立馬圍上去驅寒問暖,對一哲又是揉腿,又是捶肩的。
只見,一哲向他兩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湊近:“你們知不知道皇宮內關人的地方在哪?”
“哲哥是指天牢?”小太監小聲說道。
“不錯。”一哲點了點頭。
“哲哥問那地方幹啥?太瘮人了……”
聽到這兒,一哲不免一拍腦瓜:“也是,我怎麼會問你們兩個新來的……”
“哎哎哎哎,你們三個幹嘛呢?還不睡覺,再不睡就都給我滾出去啊!”這時,另一個太監走了過來。
“你又是哪根蔥啊?”一哲立馬用被子蓋上夜行衣,雙手抱臂,看向他。
“喲呵,敢那麼跟我說話!”那人大驚,雙手抱臂,一手託着下巴,彈了彈手指,“我想想,你……對了,小哲子。你不是纔來一天嗎,竟敢這麼跟我說話!看來不叫教訓教訓你,就不知道什麼叫先來後到了!”
“喂,他誰啊?”一哲悄悄問旁邊的一個小太監。
“御膳房總管的跟班,安公公。”那個小太監小聲回答道。
“哦,原來是狗腿啊,早說嘛~”一哲笑道。
“喂,你們幾個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啊!”那人咬牙切齒道。
“你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憑什麼把你放在眼裡啊?”一哲不屑一顧地攤了攤手。
“臭小子,你找死!來人啊!”
話音剛落,立馬圍過來一羣太監,紛紛舉起了棍子。
“喲,來真的呀~”一哲一愣。
然而,不久,休息室外,那羣太監就被拔了上衣,一一扔了出來!!!
“小哲子,你等着——阿嚏!”安公公搓着手臂,凍的直髮抖。
“嗯,舒坦!”一哲拍了拍手,關上門走了進來。
“啊???”兩個小太監看的目瞪口呆,“哲哥,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總管大人那邊我來交代,現在,睡覺!”說着,一哲打着哈欠,走向牀邊。
翌日,御膳房內,一哲和兩個小太監準備着菜餚。這時,安公公和御膳房總管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羣小太監。安公公捂着腫脹的臉一路抱怨,直哼哼。
“喲,狗腿去告狀了呀~”一哲放下勺子走了過去,看到御膳房總管行禮道,“總管大人,您來了。”
“嗯,小哲子,聽說你與安公公昨晚不和啊?”御膳房總管挺着個大肚子,大搖大擺得走了過來。
“哪裡的話,據小的所知是安公公有錯在先,不讓小凳子和小桌子睡覺,小的纔不慎出言頂撞。”
“你……你血口噴人!哎喲~”因說話過於大聲,安公公面部的肌肉再次拉伸至腫脹處,疼的他連忙捂住臉,“總管大人,小的昨晚只是說了他們幾句,小哲子就把我打成了這樣,您可一定要給小的做主啊……”
“小哲子。”總管大人說道,“再怎麼說安公公的地位都比你要高,你這樣以下犯上,你可知罪?”
“小哲子知罪。不過一切都是由小哲子造成,還請總管大人放過小凳子和小桌子。”
“嗯,安公公,小哲子現在就在你面前,要怎麼罰你看着辦吧。”御膳房總管看向安公公。
“哼,臭小子,你也有今天啊,落到我手裡了吧?”安公公撩起袖子就上前,然而,就在他一巴掌打下去時,忽然踩到了地上的橘子。
一哲立馬側身避開,安公公徑直倒下,摔了個狗啃泥!
兩個平日裡受盡欺負的小太監捂着嘴笑了。
“哎呀,安公公,您不要緊吧?”一哲佯裝去扶。
然而,剛扶一半就被安公公推開:“臭小子,你放開!”
一哲只得放手,“哎呀!”,安公公再次摔了個狗啃泥!這回可逗笑了身後的那一羣小太監。
“是你讓我放手的。”一哲無奈的攤了攤手。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貴妃娘娘到——”
“什麼情況?”一哲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身邊的小太監拉了拉,跪拜下來。
緊接着,一身着華麗衣裳的妙齡女子在婢女和太監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御膳房總管行禮道,“小人不知貴妃娘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娘娘恕罪。不過,娘娘爲何要來咱們這下人幹活的地方?不免有失身份啊。”
“啊,本宮來查看一下送給皇上的早膳是否做好?”
“這就不勞娘娘費心了,做好後,小人自會派下人送去。”
一哲偷偷擡頭,仔細一看,那人竟然就是那日進宮的梵爾娜,頓時,他目瞪口呆,與此同時,梵爾娜也無意間向一哲這邊看來,不免一驚!
眼看一哲就要開口,梵爾娜搶先一步說道:“哦,對了!近日,本宮發現身邊缺一個合適的貼身太監,想着,來御膳房看看,總管大人不會介意吧?”
“娘娘哪裡的話,只要娘娘開口,小人自然不會介意。”只見,御膳房總管彎着腰,來到那羣小太監面前,伸手示意到,“都在這兒呢,娘娘儘管挑。”
“嗯,行了,就他了。”梵爾娜指向了一哲,一哲再次一愣。
“哦,娘娘好眼力!”御膳房總管笑道,“挑了個最機靈的!”見一哲還愣在那邊,他連忙將他拽起,“小哲子,還不謝謝娘娘,這回有你享福的!”
“哦哦。”一哲回過神來,行禮道,“多謝娘娘!”
就這樣,一哲被梵爾娜帶回了寢宮內。
“你們先下去吧。”梵爾娜吩咐下人道。
“是,娘娘。”婢女和太監們退了下去。
梵爾娜關上了門,獨留一哲一人在寢宮內。
“梵爾娜公主,別來無恙……”
然而,話音未落,梵爾娜就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一哲!
“公主……”
“劉一哲,我好想你……”
良久,梵爾娜終於鬆了手。
“公主,想不到你已經是我們的貴妃娘娘了。這幾日還好嗎?那日……”一哲坐在牀上說道。
“嗯,那是我的決定。我作爲波斯帝國的公主,爲了我國子民的幸福,我寧願犧牲我的自由。好了,不說了。”她站在一邊,上下打量着一哲的服裝,“你呢,你最近怎樣?怎麼這幅打扮?該不會真的……”
“嗨,想什麼呢!我劉一哲怎麼可能……那個嘛。”
“那你是……”
“還不是形勢所逼~對了,公主!”一哲突然起身,“你來皇宮也有幾天了,應該知道天牢在哪吧?”
“這個……皇宮那麼大,我還真不知道。”梵爾娜遲疑到。
“哦,不知道啊。不知道沒關係,不過要請公主陪我演一齣戲了!”
不久,寢宮傳來了瓷器摔碎的聲音,緊接着,傳來了梵爾娜的呼救聲。外面的下人和侍衛一驚,立馬衝了進去,侍衛們紛紛拔出了刀,只見,梵爾娜正被一哲用刀挾持着!
“大膽小賊,竟敢挾持貴妃娘娘!”禁衛軍統領用刀指着一哲。
“我可警告你們別亂來啊~”
話音剛落,梵爾娜就撞向了桌子,拜託束縛。禁衛軍統領將梵爾娜護在一旁,侍衛們一擁而上,與一哲打了起來!然而,論武功,這些小嘍囉遠遠不是一哲的對手,三下五除二,眼看這羣侍衛就要被打得差不多了……
“這麼膿包啊~”一哲推開面前的侍衛,不禁失望起來。
這時,禁衛軍統領一刀襲來,一哲連忙舉刀抵擋,頓時,刀與刀之間磨出了激烈的火花!
一哲看了眼一邊的梵爾娜,忽然鬆手,任由禁衛軍統領的長刀划向自己的身軀!
看到這一幕,梵爾娜捂住了嘴,只見,一哲直接跪了下來,禁衛軍們紛紛將長刀架在他脖子上,獻血染紅了他的衣裳!
“末將救駕來遲,還望娘娘恕罪!”禁衛軍統領收起刀,行禮道。
“免……免禮……”梵爾娜的目光盯着一哲久久沒有離開。
“小賊!”只見,禁衛軍統領上前一步,一把揪過一哲的衣領,“竟敢挾持貴妃娘娘,明日午時你就等着人頭落地吧!帶走!”說着,將他一推,由幾個禁衛軍帶了下去。
梵爾娜擔憂極了,然而,一哲卻向她使了個眼色……
就這樣,一哲被押往大牢,牢吏打開一處大門,將他推了進去。一哲一個踉蹌沒站穩,直接摔倒在地!
“給我老實點啊!”牢吏轉身離去。
就你們還想困住我?一哲從衣袖中掏出鋼絲,一抹嘴角的血跡,暗笑道,要不是爲了找到天牢所在,小爺我纔不會用什麼苦肉計~
“小夥子,你是犯什麼事進來的?”這時,隔壁牢房一披着長髮,邋里邋遢的大叔說道。
一哲扭過頭,看向他,淡淡說道:“挾持貴妃。”
“挾持貴妃?呵呵,你小子膽子也夠大的,有老夫當初的能耐!這一帶都是重犯,沒個三腳貓的功夫也進不來。”大叔笑道。
“那你是犯什麼事進來的呀?”一哲搭訕道。
“我?吼吼,我自然是竊取寶物不成被關起來的,至今啊,已經關十年了。”
“十年?”一哲突然握住欄杆,“前輩,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作劉博啓的?!”
“劉博啓?!”大叔撩起了遮住眼睛的長髮,兩眼放光,“小夥子,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他是我爹。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只見,大叔慢悠悠地站起,指着門外那條幽深的道路,“小夥子,你看啊,這牢獄呢,越往裡就關着武功越高的犯人,有的啊,可能要被關一輩子了。想當初啊,這個劉博啓可是響噹噹的江洋大盜,不知從哪裡打聽到了赤壁玉的下落,於是,他夜闖皇宮,不幸中了禁衛軍的天羅地網,最終落得個被砍斷手經腳經的下場。據說啊,他被關在最裡面一間牢房,終不見天日啊。唉,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活着還是死了……”
“那就多謝前輩了。”說着,一哲用鋼絲在門鎖上一陣攪動,打開了牢門。
“誒誒誒,小子,我都跟你講了那麼多了,要逃走是不是得帶上我啊?”
“你?不知前輩該如何稱呼?”
“江湖人稱童花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