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本候能有什麼辦法?如今的建安城何人不知煌王對那心怡郡主的重視,那逆女竟然還敢做出那般蠢事,是想害我們整個義勇侯府遭殃嗎?”
義勇候氣的鬍子都快飛起來了,想到還摟着美嬌妾在睡夢之中時,就被一冰涼的劍放於脖子之上強行清醒之時,義勇候便一陣後怕。
再得知是煌王派來的人並送來血淋淋的手指,並且轉告他他那寶貝女兒的英雄事蹟後,要不是不能在女人面前損了他男人的高大形象,他早就暈過去了。
那逆女竟然夥同賊人對心怡郡主下毒,還用母親賜給她的護衛大鬧了郡主府,打傷了不少人,與賊人裡應外合的想盜走郡主府的財物,害得郡主深受重傷岌岌可危,真是不知所謂,不知所謂啊!
“那,那怎麼辦?”候夫人那點聰明才智用在後院爭鬥倒是瞧的過去,可是面對大事,就是一個普通婦孺罷了,尤其面對的還是煞神煌王,更是驚得沒了法子。
“母親在祠堂裡待了多久了?”提起母親大人義勇候是難得的恭敬的口吻,儘管那逆女的幫手正是這位母親大人給予的,義勇候也是不敢說半分的不是。
就算沒有什麼實權,但還是經常活躍於朝堂之上經過風雨的,懦弱雅儒了些,卻也不是一個完全沒主意的,義勇侯府雖然沒實權但也是讓人不敢小覷。
畢竟府裡還有曾經的巾幗將軍如今的一品定元夫人,只要有她在一天義勇侯府就不算沒落,義勇侯府的榮譽都是她早年喪夫,後來依然決然出入沙場換來的。
“已經有兩日多了。”義勇夫人明白了丈夫的意思,想了想回答道,這老夫人每次入祠堂都會閉門三日,在裡面靜修,只吃青菜白粥,除了貼身的一個婆子不允許任何人打擾,除非她主動出來。
她真不明白這老婆子每次這樣嫌不嫌膩,難道也知道自己以前太過兇惡殺戮太多,所以想尋求心安吧。
她入義勇侯府二十多年了,但對那個高高在上的老婆子卻是看不慣的,她努力了那麼多年,但那後院卻總是若有似無的握在那老婆子手中的,無論她怎樣收買那些有資歷的下人在他們心中的地位都比不上那老太婆。
“看來得破母親的規矩了,走,去清心祠。”儘管那是自己的母親,義勇候卻只有崇敬和懼意,要不是此事很是麻煩,他也不想去觸碰母親的規矩,而且,母親一向不是喜歡那個逆女嗎?
祠堂位於比較偏僻的角落,清幽安靜,裝飾簡潔樸素,充斥着靜謐安詳的氣息,剛到院門口,就可聽到木魚的敲擊聲,聲聲清脆悠長。
“侯爺,老夫人現在正在清修,不許任何人叨擾,若侯爺有什麼要緊事待老夫人出來後老奴會一一轉達。”
還沒有進去就被出來的一個身着褐色布衣臉布皺紋的老婦人攔了下來,那老奴身體恭敬卻並不謙卑。
“季媽,本候這是迫不得已,如果母親再不出面,這侯府,恐怕明日就不復存在了啊!”義勇候還是極重孝的,對這個小時帶了自己的老僕也是極爲客氣的叫聲季媽,說話之時臉上的皺紋更加明顯了,極爲急切。
季媽看着他急的哭喪着臉,似乎應該是大事,這侯爺雖然無聰穎才智,做事也小手小腳,卻不是個主動招惹他人安分守己的,也是看中了這點老夫人才會在極爲少爺中選了他做侯爺的,第一次看到他急成這樣,不由得猶豫了,畢竟老夫人的規矩她也不敢輕易破壞的。
“季媽,你還別猶豫了,趕緊請老夫人出來吧,再晚點飄兒可就沒命了。”候夫人站不住了,頓時急聲說道,那歐陽飄可是她唯一的女兒,長相也隨她,所以很是疼愛的。
“夫人別急,老奴這就去稟報老夫人。”聽她如此說季媽也嚇了一跳,這歐陽飄可是侯府所有女孩中最得老夫人喜愛的,可不能出了事,說着就往院裡快速走去。
兩人見此都鬆了一口氣,以爲只要老夫人出面,事情還是有轉機的,卻不想這次踢到的可是硬板子。
很快院子就有了動靜,只見剛剛跑進去的季媽攙扶着一位身着簡單素衣,滿頭白髮卻依舊挺的筆直的身體,面上同樣佈滿皺紋卻透着淡淡的紅潤,看起來極爲精神,可能是在祠堂待久了身上散發着一股沉靜淡然之氣,那雙昏暗的眼睛裡透着精明與強硬罡氣。
“母親。”兩人見了都是極爲恭敬順從的行禮。
“嗯。”定遠老夫人輕輕應道,沒有多少波瀾,慢慢的坐在了院子裡的椅子上,這纔看向他們,緩緩開口:“怎麼回事?”
義勇候夫人看了不禁心裡暗罵,平時不是挺喜歡飄兒的嗎?怎的現在落難就不喜了,飄兒可等着救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