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恭敬的回了一句,然後就快速朝刑部大門內跑了進去。
季雲寺隨後上了臺階,站到了渝修寧旁邊,而這時,剛剛纔跑進刑部大門的侍衛,已經快速從裡面跑了出來。
他停在渝修寧面前回話道:“將軍,我們家大人正在牢房審問犯人,他讓小的直接帶您過去。”
審問犯人的過程中不好中斷,渝修寧深知這點,便也沒說什麼,只回頭看了傅鴻吟和季雲寺一眼,示意他們兩個跟上。
三人很快被視爲帶進刑部後院的牢房,牢房門口另有兩人把守,看守向兩人低聲交代了一句,那兩人就打開牢房,放任渝修寧三人朝牢房內走進去。
“將軍在此處稍等,我們家大人正審問的是叛賊心腹,此人骨頭硬的很,怕是一時半刻,大人還不能出來。”侍衛解釋了一句,然後就自行從牢房退了出去。
各人各司其職,渝修寧對這些瞭如指掌,自然不會不顧原有,就硬朝刑房闖進去。
他看到侍衛走了,就回頭對季雲寺說道:“這次的叛亂一事,主要由刑部的張大人和吏部的喬大人接手,既然張大人再審犯人,我們就自行朝裡面走走,興許就能找到容雙姑娘,也說不定。”
季雲寺正好也有這個意思,便擡頭對傅鴻吟,感激的笑了一下,“這次還是多謝渝將軍了,不然就我們,恐怕很難進到這裡。”
“姑娘客氣。”渝修寧擡手朝牢房內部引了一下,然後就自己率先朝牢房深處走。
三人邊走邊看,而這時渝修寧繼續剛纔的話說道:“傅公子和季姑娘對我們風國有大恩,你們就算沒有渝某幫忙,也可以直接來刑部找趙大人,畢竟二位如今可是我們風國的紅人。”
這種事季雲姝不好回話,只附和着笑了笑,就扭頭仔細去看牢房中被關的那些人。
牢房中被關的人很多,幾乎每間牢房都關有十幾個人,季雲姝覺得這些人多的有些奇怪,但她正準備詢問渝修寧,渝修寧就已經解釋道:“他們都是謀反案的牽連者,人數有些多,姑娘可以慢慢看。”
想到這些人都將面臨死亡,季雲姝的平和的臉色再也保持不住。
挨個牢房看過去,時不時就有犯人湊到牢房門口哭訴冤枉,其中還有年齡不足十歲的孩童,年過半百的老人。
季雲姝一一從這些人面前走過,但是都沒有看到容雙的身影,而就在她準備放棄,打算往回走時,傅鴻吟忽然提醒道:“等一下。”
說着這句話,傅鴻吟就詢問渝修寧可否讓人打開身前的這間牢房。
渝修寧朝牢房內看了一眼,從一羣犯人之中,很明顯看到了一個着裝不同的年輕女人。
這個女人和其他犯人不同,其他犯人都守在牢房門口,不斷哀求,而只有她一個人,面朝牢房裡側,背靠牆壁而坐,就好像周圍發生的一切都和她沒關係一樣。
渝修寧還記得容雙中毒頭髮已經花白的事情,就看向傅鴻吟,不解道:“傅公子認識那位姑娘嗎?”
傅鴻吟眸色深沉,他盯着牢房中那個背對衆人的女子,柔聲解釋道:“不認識,我就是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奇怪,既然沒找到容雙姑娘,還是先問問這個姑娘的情況吧。”
他雖然這麼解釋,但季雲姝和渝修寧都覺得,傅鴻吟應該是從這個女犯人身上察覺到了什麼。
不再廢話,渝修寧連忙支身返回牢房門口,吩咐了一名看守過來打開牢房。
牢房剛打開,一羣犯人蜂蛹着就要跑出來,看守早有準備,猛然抽出腰間的大刀,怒目喝道:“都給我滾進去蹲好,誰要是膽敢動一下,就就地砍了誰的腦袋。”
這一羣人當中似乎並沒有什麼厲害角色,看守一聲呵斥,他們就紛紛離開牢門,朝牆角蹲了過去。
季雲姝朝這些人掃了一圈,然後就快步朝牆根邊的那個女犯人走過去,她伸手就要去碰犯人的肩,卻被一隻手拉住了胳膊。
回頭一看是傅鴻吟,季雲姝知道傅鴻吟這是擔心她會遇到危險,也不爲難,直接就起身站到了旁邊。
傅鴻吟這才鬆開季雲姝的胳膊,朝那個女犯人的正面蹲過去。
還未說話,衆人就看到那個女犯人擡起了頭,她似乎是察覺眼前多了一個人,便擡頭查看。
季雲姝感覺女犯人不像是有危險的人物,便連忙湊過去,朝女犯人擡起的臉看過去,神情不由一震。
“容雙!”季雲姝一臉愕然的吐出兩個字。
渝修寧一聽季雲姝稱呼女犯人“容雙”,連忙走進了查看女犯人的容貌,卻很快一臉疑惑。
若他記得沒錯,容雙早已經中毒無解,容貌蒼老,可這名女犯人面容姣好,皮膚白嫩,人家儼然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
“容雙,我是雲姝,你可還記得我?”看到容雙恢復年輕,季雲姝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容雙體內的毒已經被解了。
可容雙是不是還記得她,她不確定,只能主動詢問。
好在容雙很快回神,她盯着季雲姝看了一眼,就莞爾笑了起來,“我記得,你是季姑娘,你是傅公子,還有……”
她擡頭朝渝修寧看過去,淡淡一笑道:“這位是渝將軍,我們在法光觀見過。”
聽她說的都多,渝修寧這才確信季雲姝沒弄錯,只不過他不明白,季雲姝怎麼就能一眼認出模樣全然改變的容雙。
這個問題,渝修寧並沒有當時就詢問季雲姝,因爲當時的情況不太合適。
他吩咐看守先讓季雲姝將容雙帶出去,但看守只能同意暫時將容雙提出牢房,卻不能做主,讓渝修寧將容雙帶走。
“還是問問張大人吧,現在這件案子不是他在負責嗎?”季雲姝扶着容雙的胳膊,聽完渝修寧和看守的話,忽然就說出這番話。
傅鴻吟朝季雲姝看了一眼,似乎有所察覺,但他當時什麼也沒說。
看守無權放人,渝修寧也不可能直接帶人離開,就只好讓看守去刑房查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