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哲瞪大着眼睛瞅着君黎,有些呆萌的問:“沒有什麼?”
君黎突然皺着眉盯着這一刻有些天然呆的蕭哲,末了噗嗤一聲便笑起來,“你就裝吧,我可不信你沒幹過那事……”說完,君黎還很友好的用下巴往身後的屋裡斜了一下,以作提醒。
蕭哲跟着君黎的動作,也偏着頭往屋裡看了一眼,末了,終於明白過來君黎的意思,只不過瞬間他便漲紅了面,咬着牙向着君黎胳膊就是一拳,“去你大爺的,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君黎一直觀察着蕭哲的神情,見他面上微微紅了,卻是有些尷尬的神色,便以爲蕭哲是故意的,躲開那一拳又道,“看主子那架勢,想必身體也沒什麼大礙了。知道你也安奈不住了,趕快回去發泄發泄吧……哈……哎,你來真的啊……停停停……”
顯然,聰明如蕭哲,方纔愚鈍,可不代表現在還愚鈍。這話雖然不假,可是對於他而言,卻是有些過了。
難免不將君黎狠狠揍上一頓。
其實這也不能怪君黎,蕭哲他雖然性格懶散,偶爾會不正經一把,可對於洛亦楚在屋裡乾的那事,他當真還沒幹過。
儘管與洛亦楚出門的時間很多,到過的風月場所更是數不勝數,但沒有一次他會越了他老孃給他定下的規矩:娶妻生子之前,不許在外邊沾花惹草,否則讓他小命不保。
蕭哲打小就是個孝順的孩子,對他母親蕭夫人可謂是言聽計從。每次隨着洛亦楚出門意欲花天酒地,身邊總會帶上蕭夫人親自指派來的檢察員。
以前,洛亦楚還偷偷將那些人設法弄走,想讓蕭哲順心所欲,豈料人家蕭哲壓根不領情,又將那些個人給找了回來。
也不知道是蕭夫人真的太嚴厲,還是他本身就對那些關於風月的事不感興趣,至今,他房裡都沒有一個侍妾。
所以換句話說,蕭哲知曉男女之事,卻根本不懂。
他只看到過自己的好兄弟動情用情,自己卻從沒想過要沾染上分毫。就算是在瑤歌城不小心惹下的葉影汐,他也還沒有完全明白那是怎麼回事。
只是憑着自己的感覺,不想讓她走,就用自己感覺中的行爲留下她罷了。
合着君黎打得不可開交的蕭哲,突然制止住君黎的拳頭,疑惑的望向書房,“不應該啊,他怎麼會對雲柯那樣?”
憑藉前些日的斷定,他既然知道雲柯不是真的雲柯,斷不會再碰她一下的。
君黎聞言一愣,“什麼不應該?王爺對王妃那樣,本來就順理成章啊……”
蕭哲轉頭來白了一眼君黎,他也知道王爺對王妃那樣順理成章,“可是若王妃不是王妃,那還能順利成章嗎?”
這話一說,君黎瞬間明白了,跟着轉頭往書房望去,也對啊,憑藉他對主子的瞭解,若是知道了沐薇纔是王妃,他怎麼還會對這個王妃那樣……
心下一顫,想起子虛崖上一幕。
那一頭銀髮直達腳踝的男子,在把完主子的脈搏時,獨自唸叨了一句話:忘記自然不會再惦記。
而後他在主子眉宇間投入了一抹淡藍色的光……
“哎蕭哲,你覺得主子將沐姑娘忘了的話,會怎麼樣?”
“你的意思是?”蕭哲黑眸一眯,緊盯着君黎,瞬間釋然,卻冷肅無比道:“自然再好不過!”
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有些事既然發生了,就順其自然。君黎和蕭哲,都明白這個道理。
屋內,聽到外間拳腳相交的聲音,洛亦楚還是有些自持的收住了自己有些漂浮的心神,放開了已然有些迷離的雲柯。
沒有了洛亦楚的壓制,紅透了臉頰的雲柯大口的呼吸着空氣,她那雙美麗的水眸漸漸恢復了片刻前的清明,洛亦楚已經從她身上起來,她也跟着從牀上爬了起來。
心頭那股子惱火,也不知道是因爲嫉妒還是因爲怨恨,總之,並不若往常被他一吻就可以化解掉所有的不悅。
只是此刻的她,不想再說出來而已。
這一次,他是被君黎待回來的,吳天恆和沐薇都沒有跟回來。
她問過君黎,君黎只說沐薇被一劍穿心,可能已然沒了性命。至於慕宇,帶着沐薇走了。
走了,走到哪裡去了?
她總覺得,她還會回來,還會回到這個楚王府,然後搶走她的男人。
也許以前,她還可以用靈術驅遣她,可是現在她已經爲了眼前這個男人犧牲了所有,她不能離開他了。
所以,她絕不可以讓任何人從她身邊搶走他。
沐薇,不就是來自民間的一個野丫頭嗎?她到底有什麼特別,竟然讓眼前這個男人三番四次的不顧性命去救她。
雲柯想不通,可心中的那根刺,卻因爲她的不明白而越來越深。
“我沒弄傷阿柯你吧?”洛亦楚伸手握住雲柯的手,將她從牀上拉起來,關心的問。
雲柯就着他手上的力道,靠上他的胸膛,淡淡一笑,“沒事,只是你的身體……還好吧?”這一句話,雲柯問的是真心的,因爲之前洛亦楚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可現在看來,他似乎已經好了很多。
洛亦楚收緊了手臂,聽到這麼一問,這也才意識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卻並沒多少在意,“沒什麼大礙,阿柯放心就是。這些時日,苦了你了,我向你道歉。”
聞言,雲柯一愣,心頭有什麼快速翻滾,提起小拳頭就在洛亦楚胸口打了一下,“你知道就好,要是下次再敢對我不好,你看我還理不理你?”
洛亦楚倏地垂頭,在雲柯微紅的臉頰偷了個香,笑的自信:“你不會不理我的!”
“你真無恥……”雲柯一怔,提手再打,卻被洛亦楚捉住,按在胸前:“那也只對你一人而已。”
洛亦楚說完這句,心口像是被人用鐵錘捶了一下,有些悶,卻感覺不到痛。而就在這時,他眼前又冒出許多零碎的畫面,熟悉卻又陌生,他想看清,畫面卻更加快速的碎裂成小塊。
傅彥茶社。
上次閣樓裡彙集的三個人,又重新彙集起來,不過這次又多了一個人。
白
淺依舊是一身白色儒雅男子裝扮,神色傲然冷漠。按照之前約定的婚期時日,她本該回國的,可到了今日,都還沒有踏上回國之路,想必是有些事情還沒有完全塵埃落定。
至於一雙笑眼隨時都能讓人陷入其中而萬劫不復的元祥,也依舊沒有離開吳國。他今日身着一套黑色勁衣,打眼一看,有一種要找人幹架的氣勢。
相較與這二人,可盡地主之誼的吳天瀾氣場可以說是弱到爆,那張與慕宇有幾分相像的臉頰,此刻掛滿凝重,他看着白淺元祥二人意外的一人,顯然有些怒,“你上百號人,難道連一個弱女子都抓不住?”
那人一臉委屈,卻也不卑不亢,“弱,王爺你是沒見到她紅着眼睛殺人的模樣,那要叫弱了,這整個天下都沒強人了!”
吳天瀾顯然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怒火更旺,“你是覺得我給不起你租金還是……”
“哎,王爺,這你可就冤枉丁公子了。他那般說,也不是沒道理。若要說這世上最強的人,沒人能比得過幽淵!”元祥笑眯眯的接着吳天瀾的話,不急不慢的道。
丁建眉峰一皺,不解的問元祥,“幽淵是誰?”
白淺很是鄙夷的掃看了一眼問話的人,轉頭端起桌上的水玉杯子,一邊呡着茶水,一邊去看打開的窗戶外的風景。
元祥不語,伸手提起水玉壺,給自己填滿茶水。
吳天瀾聞言一怔,轉頭見身前兩位都沒有要說的意思,他略一猶豫,也不打算講了,也是沒心情對着這麼個笨到連幽淵都不知道是誰的人講幽淵究竟是誰。
丁建環顧一眼三人,最終將眼光投在比較容易攻破的吳天瀾身上,“王爺,我既然答應要幫你殺人,自然會遵守承諾。只是這雙方對戰,總該知己知彼吧,這幽淵到底是誰啊?”
白淺依舊不語,元祥自顧自的品茶,吳天瀾冷冷一聲輕哼,顯然有些不太樂意道:“大姜開國皇帝知道不?”
丁建一愣,皺眉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大姜開國皇帝楚承天,這幽淵和他有什麼關係?”
“陰嬰聽說過沒?”
“王爺這是在逗在下麼?傻子也聽說過陰嬰,何況我又不傻。傳言,得陰嬰者得天下!”
白一眼丁建,吳天瀾不耐煩的繼續道:“這就是了,楚承天一統天下時,曾獲得過一把神劍,而神劍中就被封印着上古被禁之神幽淵的元靈。”
說到這,吳天瀾有些心虛的一頓,嚥了口口水:“楚承天利用完神劍後就將其銷燬了,幽淵一怒之下詛咒三百年後自己會以陰嬰的身份回來,到時候他就是大地的主宰。”
“你是說,如今三百年期限到了,幽淵回來了?”丁建有些不確定的問,末了又恍然大悟的瞪大眼睛道,“難道你要我留活口的那個女的就是承載幽淵元靈的陰嬰?”
聽到這裡,白淺終於收回放在窗外的眼神,轉過頭來,不鹹不淡的看了一眼丁建後,望向閉目回味茶香的元祥,“以如今形勢來看,我們原定的計劃恐怕已不能再用了,一切都需長計議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