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快速地洗了頭衝了澡,頭髮沒吹乾就睡了,其實並沒有睡着,閉着眼睛,一直反覆着晚上發生的事,她想,她或許能理解他的選擇的,畢竟安心和他認識了二十多年,一起青梅竹馬長大。
應該是親人一樣的存在,試問,誰有理由不救自己的親人?
何況,她現在對他來說,其實也沒有喜歡到能選她的程度吧。
想了想,覺得愛情對她來說太奢侈,她現在唯一想的,只能是學好設計,然後把振邦發展起來,絕對不能輸給程子墨。
話說回來,如果程子墨不是那種會耍陰謀手段的人,嫁給他也不算太差,可惜,這種男人,不輕易相信別人,怕就怕總有一天,連自己的妻子也無法敞開心扉,那是很可悲的。
早上醒來,強打起精神,繼續去拍照,她覺得上帝在關了一扇門後,會開一扇窗給她,這句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至少,今天的拍照舊很順利,鮮少有人會拒絕她。
忙了一個上午,把剩下的照片拍完,下午回廠裡一趟,想把前兩天沒有來得及經手的事情辦辦,結果進辦公室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不知道誰想給她驚喜,結果反成了驚嚇,辦公室裡,堆着滿滿的一屋子的向日葵,也不知道是誰,知道她喜歡向日葵,送了滿滿一屋子,讓她有點接受不了。
翻了翻花束,發現花束上有卡片,竟然是程子墨送的,她立馬叫了助理,把花全部清除了出去,可剛清掉不久,又有人把花送進來。
這讓她有點惱,她第一次對送花的行爲這麼反感,於是電話撥了出去:“程先生?以後請你不要再送花給我。”
“姚小姐終於肯打電話給我了,說明我送了那麼多花,還是有價值的。”程子墨在電話那頭溫溫的笑着。
“程先生有時間花在我身上,還不如多相幾次親。”
“我認爲,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是我的最後一次相親。”
她知道他在提醒她,離他們的約定時間越來越近,只要時間一到,他們結婚的事實就會成爲定局。
她的嘴脣有些發抖,如果這是程子墨動搖軍心的戲碼,那麼他成功了,此時,她有種從未有過的緊迫感,回顧這些天的經歷,似乎每一件事情都不是十分順利。
如果程子墨想,只需耍一些手段,振邦到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前兩次有魏哲浩和林凡的幫忙,自己才險過了難關,如果沒有他們會怎樣?而且自己也不會輕易向他們請求幫助吧。
現在看來,似乎最大的困難似乎還在後頭,想到以後,真的有種緊張到窒息的感覺。
“程先生,還有兩個半月。”姚芊羽也在提醒程子墨,並沒有到最後的期限。
只聽程子墨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種笑,狂妄得讓人不寒而慄。
匆匆掛了這通令人並不愉快的電話,決心靜下心來,投入工作。
下班時,林凡給她送來自己收集的關於高跟鞋設計的一些書籍和資料,她大略翻了翻,覺得挺有幫助,畢竟這些都是能捕捉現在潮流資訊的信息,而且,優秀的設計,是有跡可循的。
任何事情的規律,都是萬變不離其中,抓住了精髓,成功也只是在一朝一夕間。
林凡呆在姚芊羽的辦公室裡,不說話,只是觀察着姚芊羽工作的樣子,難怪很多人總結出來,女人最美麗的時候除了穿婚紗的時候,便是在認真工作的時候。
由於晚上要早點回去,宋詩琪答應晚上開始給她講課,所以,和林凡只能在辦公室裡吃簡餐。
吃完簡餐,林凡便匆匆忙忙的送姚芊羽回去了。
回到家中,宋詩琪已經坐在客廳裡,看到姚芊羽進來,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她憋了一個晚上,早就想問她昨天晚上和安心的聊天內容了,她快步向前,接過姚芊羽的包包,殷勤的樣子,從未有過。
“芊羽姐姐,昨天晚上安心沒打你吧?”
“沒有,我們光聊天了。”
“那她沒給你錢?電視上都這麼演。”說完自顧自的演起來:“噢,如果你啃離開浩,你想要多少隨你開。”
姚芊羽瞬間被她誇張的表情給逗笑了:“哪有那麼誇張,我倒希望她給我錢呢,結果就說了幾句話,也沒說什麼,大概就是讓我搬出去,不讓我靠近你浩哥哥的話。”
“我就猜到,你別聽他的,住不住這,我說的算,她算什麼?”
宋詩琪與安心的關係似乎不太好,但她不好意思問,她也不想在摻和在其中,不管是安心和宋詩琪,還是安心和魏哲浩之間,他們的事情,她現在一概不想知道。
“好了,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吧,我先把你佈置的昨夜給交了。”說完,姚芊羽把相機交給我宋詩琪。
宋詩琪也開始認真起來,先把照片大略的翻了一遍,然後,給出了自己的總結,和點出最近流行的款式和顏色。
接着延伸到設計的歷史,設計的基礎...
講完理論,開始實際操作,畢竟設計也是要靠靈感和不斷的練習的,姚芊羽就回房間,把自己腦子的靈感,一副副畫出來。
其實,宋詩琪讓她拍照片的好處是讓她接觸了各種類型的鞋子,然後很快在腦子裡分析出鞋子設計的優缺點。
緊接着就會思考,如果是她設計鞋子,會把鞋子設計成什麼款式,思考多了,腦中就自然成像了。
把設計圖交個宋詩琪,她點評了幾個需要改進的地方,然後說明天要給她講解顏色的搭配,面料的知識和選擇。
時間又是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天,她每一天很認真的學習,和做筆記,很快,幾乎忘了那個讓自己認清自己位置的那個人的存在。
想想,他們是有好些天不見了,很奇怪,彼此住得那麼近卻根本就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
她想,時間長了,忙碌慣了,是不是就可以忘記?
忘記一場無望的愛情,不,或者根本不能稱之爲愛情,從始至終,都是她在一廂情願。
如此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