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哲浩如約來到姚芊羽的病房前,由於今天晚上開會耽誤了些時間,所有,他的情緒莫名的有些急躁。
進門,發現只有張嫂一個人在,他疑惑的掃了一眼,病牀上被子已經疊好放整齊,牀上還擺放着姚芊羽要帶走的行李。
“姚芊羽呢?”
魏哲浩擡眼望向張嫂。張嫂臉上顯露着焦急之色,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來時,姚小姐已經不在了,聽說去檢查身子去了,可去了好半天也沒見回來。”
魏哲浩眼皮跳了跳,重重的從鼻子裡噴着熱氣,看起來,有些被壓抑着的微怒。
這時正好有一個護士進來:“F618病房的病人,出院手續已經辦好,請在今晚十點前搬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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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這裡的病人還需要做什麼檢查?”魏哲浩儘量使自己平靜下來,打斷了護士的將要說的話,問道。
“不需要做什麼檢查啊,該做的檢查下午已經做完。”護士一臉的迷茫,有些不解。
話音剛落,病房外走進一道文質彬彬的身影,林凡看了一眼魏哲浩,溫柔的眼睛裡剎那間變化成了警惕,越過魏哲浩,問張嫂:“張嫂,芊羽呢?”
魏哲浩本以爲是林凡帶走了姚芊羽,卻聽他這麼說,眸色更是犀利如冰,拿出手機,一陣狂摁,迴應他的永遠都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啪,魏哲浩怒氣沖天,把手機摔到了地上,嚇得小護士連忙退出了病房,不敢再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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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芊羽手撐着地面,長長的睫毛顫抖着,驚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但仍強自鎮定的問:“既然我都是要死的人,求你讓我死個瞑目,到底是誰想殺我?”
男人諂笑兩聲,連着肩膀一起聳動:“你很快就知道了。”
姚芊羽終於體會到死刑犯在臨死前的那一刻心裡,一邊是細數着自己因爲沒有做過而後悔的事,一邊卻是悲觀的絕望。
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分外煎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漠的光影裡,她看到有一個苗條高貴的身影從大門裡走進來,高跟鞋踩着潮溼的地面,發出特別的撞擊聲。
安心?
姚芊羽瞪着眼睛看着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她早該料到了是她!
“滾!”
女人朝兩個男人冰冷的吐出了一個字,兩個已經迎向她的男人,微微尷尬,卻冷笑着將利器和藥物交給了她。
“安小姐,做完這一筆,我們可就不再接其他的生意了,反正錢也到賬,我們這就滾。”男人呵呵笑着,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可這個地方。
安心慢慢朝姚芊羽走近,她的身形從姚芊羽的角度看去,更加的纖長而且曼妙,只可惜,現在,她眸子卻滿是陰狠的亮光。
嘴脣上的那抹豔紅色,像是在慶祝着即將到手的勝利。
姚芊羽呼吸艱難,長長的睫毛下清眸帶着一絲害怕,卻終於看清了來人摸樣。
“安心...”姚芊羽氣若游絲的叫了一聲,長時間的恐懼折磨着她心力衰竭,她眯着眼,瞧見了她手裡的東西,心頓時沉到了冰冷的谷底,感覺到她的殺氣和死亡的逼近。
“果然是你...”她不帶一絲血絲的乾裂的嘴脣,吐出了幾個字,眸子裡帶着一絲鄙視和複雜,冷聲道:“靠這種手法,不覺得可悲麼?”
“可悲?姚芊羽,那都是你逼我的。”與安心的優雅之態截然相反,她的嘶喊聲透着一股癲狂。
“哈哈哈,姚芊羽,你一定很恨我吧?你是不是很想讓我受到懲罰,很想有人幫你驗明正身?可惜...沒有,你看,浩那麼信任我,就算我真的殺了你,拋屍野外,他也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安心,你錯了,我不恨你,我覺得你可憐,真的,愛一個人到了失去自我的程度,真的很可悲。”
“你覺得在可憐比死到臨頭還嘴硬的人可憐麼?姚芊羽,我還真捨不得殺了你,不如,我們再來試一試怎麼樣?”一陣狂妄的笑,絲毫掩飾不住安心那股強大而且篤定的自信。
安心那一聲聲笑落在了姚芊羽的耳邊,頓覺毛骨悚然,她想到了四個字:喪心病狂!
姚芊羽狠狠的瞪着她,更像是看着一個瘋子再狂狼的笑,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問:“你想試什麼?”
“你猜猜,浩,來到了這裡,看到我們兩敗俱傷的倒在地上會怎麼想?覺得是你綁架了我,還是我綁架了你?”安心突然湊近姚芊羽,眼睛裡的血絲蔓過眼球,恐怖而殘忍。
“你就不怕我反過來殺了你?”姚芊羽冷笑着,這樣還用比麼?多少次魏哲浩都選擇了安心,這無疑是一盤死局!
只不同的是,她苟且偷生,留了一條賤命,不,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她似乎聞到了一絲希望,卻聽安心說:“當然,不會讓那麼輕易的放了你,如果你把這瓶藥喝了,我就給你一個和我一起做試驗的機會,哈哈哈...”
姚芊羽的瞳孔陡然睜大,呼吸瞬間被奪走,心臟劇烈的狂跳:“什麼藥?那是什麼藥?”
“我不會讓你把孩子生下來,你怎麼配有浩的孩子?全世界,只有我有資格爲他生孩子。”安心嫣然一笑,銷魂的似是千樹萬樹梨花開,卻是深藏着劇毒,她死死的捏着姚芊羽的下顎,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乖,把它喝下去,很快就沒事了。”
說完再姚芊羽拼命的掙扎中,把瓶中的液體往她的嘴裡灌,姚芊羽拼盡了所有的力氣使勁搖頭,舌頭把液體往外頂,眼睛已經泛起了霧氣。
她怎麼可以這麼狠毒,她怎麼可以這樣活生生的扼殺一個小生命,寶寶,媽咪不會讓你死的,不會讓那個心狠手辣的阿姨得逞,寶寶,你不要怕,有媽咪在,不會有人欺負你,媽咪會保護你...
滾燙的淚奪眶而出,一滴一滴,掉入了潮溼的地面,冒着熱氣,姚芊羽使勁了用肩膀撞開安心,舌頭不斷的頂出液體,黃褐色的液體沿着嘴脣,劃過皮膚,留下一道道印子。
眼看一瓶藥水將要倒盡安心索性撬開姚芊羽的牙牀,硬生生的把剩下的液體倒下了下去,似乎還嫌不夠解恨,站起來,朝姚芊羽微隆的小腹,狠狠的踢了下去。
“不...”姚芊羽捂着如刀絞般刺痛的小腹,失聲求着安心:“求你不要這樣對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小腹的劇痛缺遠不及她的心痛,身體在地上掙扎着,顫抖的蒼白指尖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
心裡一直在吶喊,誰來救救她,救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