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姚芊羽在梧桐樹後,看到安心的嘴被男人的大手悟得嚴嚴實實,她的動作是在掙扎,並不十分激烈,隱約中感覺她的腳在用力的加大與地面的摩擦。
很快,男人把安心帶到了停在教堂側門不遠處的一輛黑色商務車裡。
教堂裡的人,包括站在教堂正門口的魏哲浩卻全然不知,誰也沒料到,一切安排得井然有序的婚禮,女主角竟然被人綁架了!
姚芊羽沒多想,伸手攔下一輛車,緊跟着商務車的後面。
前面的商務車開得飛快,過了一個紅燈,右急轉,以一種令計程車跟不上的速度前行。
“師傅,麻煩你再快一點。”姚芊羽坐在副駕駛上,捏着拳頭,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的目標,生怕黑色商務車隨時在眼前消失。
“小姐,已經夠快了,你不能讓我的車子當賽車駛...”司機忍不住抱怨了兩句,可還是加大了油門
“快快快,商務車向左邊的巷子拐了...”姚芊羽指着眼前的商務車,面露急色。
只見眼前墨色流線型的車子在暗夜中飛馳着。車速控制在超速與不超速之間,飆行,帶起一陣可怕的狂風。
計程車也不示弱,至少從開車時的速度還有轉彎時的流暢性,都能看出司機是個老手。
商務車在左衝右突間,穿越了無數車輛,終於開到了通向郊區的筆直大道上。
大道寬敞,所以開起來沒有那麼多阻力,再加上,商務車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計程車在尾隨它,所以,姚芊羽也就很順暢的緊跟着。
不消多久,車子抵達了一條偏僻的小路上,連司機都有些害怕:“小姐,這裡太偏僻了,你確定還要跟上去?看起來挺危險的,一個女孩子家,還是掉頭吧。”
也就在這時,商務車在一座破舊的樓房前停定,樓房是黑色的琉璃瓦房,白色龜裂的牆體,趴滿了爬山虎,樓房的窗戶有好幾處已是破舊不堪。
姚芊羽不禁打了個寒顫,幸好現在不是晚上,不然晚上看着更像鬼片裡的爛尾樓,
“那輛車停了,還要跟過去嗎?”司機在離商務處還有至少十多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不了,我下車。”姚芊羽清冷的眸子,摻雜着一絲忐忑,把錢給了司機,有些心神不寧的下了車。
司機開得也快,姚芊羽前腳才下車,他後腳一溜煙就跑了。
姚芊羽沿着路邊扭手躡腳的靠近商務車,兩邊的樹偶爾會被風吹的嘩嘩作響,幾聲鳥叫在空中迴盪,響聲剛好可以掩飾她踩到落葉的腳步聲。
她下意識的往後看了看,很容易看到身後的道路上,零星的幾輛車路過,這才讓她稍稍心定了些。
眼前,商務車的門被打開,姚芊羽緊了緊因爲害怕而握緊的拳頭,把自己的身體隱藏在植物的後面,只是微微的探出了半個頭,努力的要看那個男人的臉。
男人拽着安心,下了車,安心用力的甩開男人的手,大喊:“你放手,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男人沒有回答安心的問題,彎下腰,把安心扛起來,往爛尾樓裡面走。
安心的小腿用力的踢着白色的婚紗裙襬,一上一下,用力的掙扎,嘴裡不停地喊:“放開我,放開我!”
那個男人只給姚芊羽看到了背影,仍然看不清楚到底是誰。只是從他們間的對話,不難聽出他們彼此認識。
姚芊羽壯着膽子,弓着背,慢慢的躡手躡腳的靠近爛尾樓,她每一步都走的非常小心,生怕踩到地上破碎的瓦片,引來屋裡人的注意。
屋裡被四面牆包圍,只留有幾扇窗戶,所以屋內有些黑,她悄悄的貼在牆邊,扒着窗戶,透過亮光,很快找到了他們在的位置。
安心被扔到了一張破舊得已經暴露出內部海綿的沙發上,看男人向他一步步逼近,她吃力的邊上挪:“莫傑,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姚芊羽聽到莫傑的名字,瞳孔瞬間放大,只聽莫傑說:“安心,我忘不了你,我不要你和他結婚!!”
“莫傑,你瘋了嗎?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我們分手了,我不可能和你結婚的!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現在來問我什麼意思?當初說拿了哲宇的股份就和我結婚的是你,說讓我把姚芊羽勾到手後再甩掉的也是你,說讓我等你的人也是你,你現在要結婚了,就把我甩得一乾二淨,我倒要問你是什麼意思?”莫傑越說越激動,拽住了安心的手,不讓她再躲。
安心臉上煞白,使勁的把手縮回來,卻被莫傑緊緊的捏着,動憚不得:“你是不是想要錢?你說個數字,我會盡量滿足你。”
莫傑眸子猩紅,略有些猙獰的瞧着安心:“錢?我不要錢,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也只能和我結婚!”
“你瘋了,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安心害怕的一直嚮往沙發的邊上挪,而莫傑卻使勁的把安心往自己的懷裡拉。
突然,安心趁莫傑不備,用高跟鞋狠狠的踢向了莫傑的腹部。
安心趁機逃脫,拎着婚紗的裙襬往門口跑。
莫傑一聲悶響,條件發射,鬆開了手捂住了腹部,猩紅着眼,朝安心撲過去。
安心被莫傑拽回來把她死死的壓在沙發下:“想逃?這麼不想和我在一起?魏哲浩有什麼好?成天揹着你找女人,你爲什麼就愛他,不愛我!!!”
“莫傑,你聽我說,我愛你,真的,我愛你,等我拿到了所有股份,我就和他離婚,然後跟你結婚,我們永遠在一起。”安心的聲音有些發抖,眸色深沉恐懼,身子被莫傑壓得死死的,雙手也被他固定在頭頂上。
“你說了無數遍了,我每一次都當真,可你呢,每一次都讓我失望!!”
“......”
他們在裡面爭執,在樓外偷看的姚芊羽聽得一清二楚,她吃驚的捂着嘴巴,眼睛微凸,有說不出的驚訝,在如此靜謐,靜謐得只聽見爭執聲音的爛尾樓外,越跳越驚駭。
她努力的使自己鎮定下來,很快把事情的大概理清,認清了情勢:教堂的婚禮現場一定是亂成了一團,而自己是唯一知道安心處境的局外人,眼下除了自己,沒人能救她!
可救,還是不救?
她仰着頭,背靠在牆壁上,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副副畫面,混亂而繁雜,那些畫面裡安心那張笑比不笑還恐怖的臉清晰可辨,她深吸了一口氣,眼眸一沉,又一次弓着背輕手輕腳的決定按原路擇回。
每一步都走得分外煎熬,救?還是不救?
心跳的頻率過快,使得她的臉有些蒼白,她有些虛弱的急喘着,但還是用顫抖的手探進了口袋,不一會把手機摸出來。
該給他發信息嗎?還是該給警署打電話?
正猶豫着,姚芊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伴隨着一陣地動山搖,爛尾樓裡火光亂串,頃刻間樓被炸得四分五裂,轟然坍塌。
姚芊羽也被爛尾樓飛竄出來的熱浪,推飛起來,很快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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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
爛尾樓被炸現場,一名幹練的記者對着鏡頭,鏡頭的背景是被炸得只剩下幾面破損的牆的爛尾樓,現場狼藉一片,吵雜聲亂成了一團,有維持治安的警察,有遇難者的家屬,還有前來採集新聞的記者。
記者在鏡頭前定了定神,開始做現場情況的追蹤報道:哲宇集團董事長魏哲浩的未婚妻安心,在今日大婚之日,被一名叫莫傑的犯罪嫌疑人挾持到這裡,並引爆了*,具體原因仍在調查之中。
據警方提供的信息,當時現場至少有一名目擊證人或爲犯罪嫌疑人,至今下落不明,警方只在現場收集到該人的手機一部,證實是一位女性,這是前方記者發回的報道,如有知情者,請速與警方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