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怎麼弄得呀?誰動的手?”夏琳伸手捏着他的下巴,看到王斌臉上的傷問道。
王斌打掉夏琳的手:“沒什麼就是摔了一跤。”
“你放屁,這是摔的?你再給我摔一個看看?”夏琳一聽就生氣了,這是明擺着糊弄他呢,“我告訴你,今天要不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你就給我等着。”
“你多管什麼閒事,有你什麼事。”
“什麼叫有我什麼事,你別給我轉移話題,我問不出來就叫老三問。”夏琳轉過頭來看我,我衝他們聳了聳肩膀,扭了一下脖子。
王斌沉默。
“唉,你到底說不說?作死呀,一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夏琳推了他一把,見他趴在桌子上就更加火大了。半天也問出個什麼來。
“三,你管管呀。”夏琳被他氣死了。
“坐一會。”我拉夏琳在筱淺的位置坐了下來。
江南進來拿了早餐進來,見我們坐在那裡盯着王斌看:“怎麼了?”這麼一問夏琳就來氣,添油加醋的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接着瞪着王斌看。
“那他不說我們也沒有辦法呀。”江南道。
夏琳回過頭來看我:“三,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問出來。”我沒有動。與其撬開一個不想開口的人的嘴,不如找一個容易問出來的人問。
“咱兩換換位置。”我推了夏琳一下,道。
“幹嘛呀,你到底問還不問呀。”
我沒有理他,把她推到裡面自己在外面做了下來。看到他們宿舍有人進來的時候伸出腳擋住過道中間的路:“怎麼回事?”我看了看王斌,意思顯而易見。
這個人叫老賈,個子也不高,是王斌他們宿舍的,他們平時都相跟在一起,我就不信沒人知道。
見如此情景他轉身就要走,站在我前面的江南立即站在他面前,擋住他的路。
“說吧。”
“斌哥。”老賈看向王斌詢問。
“你說還是他說,我就不信你們宿舍這些人不知道。”我看王斌。
“三,這招真絕。”夏琳抱我的胳膊,語氣中帶着不可思議和佩服。
“今天中午出去吃飯的時候被人打了。”老賈磕磕拌拌的說。
“誰打的,爲什麼?”我問。
“不認識,在我們旁邊的那一桌,一羣當地的混混,就是說看他不順眼就過來了。他們人挺多的,我們也沒辦法。真的沒有什麼矛盾,就過來把人給打了。”
“你們幹嘛去了?”我問,看了看王斌那個樣子,還真是不順眼。不過那也不是誰過來就能跟他動手的,真他媽窩火。
“我們就三個人,肯定打不過人家,就只能在那看着。”他吞吐的說道,還真是有臉說,緊接着又說了一堆什麼不能全部吃虧,鬥不過人家本地人之類的話。
裝逼,假惺惺。我越聽越窩火,忍不住就想罵。收回自己的腳,都不想看他。
“你他媽的就不能出息點,走在大街上都能被人打了,丟不丟人。”我生氣的罵他,然後夏琳跟江南也跟着罵那些人。
我很憤怒,恨不得把那幾個人拖過來抽一頓。如此大的火氣還是證明王斌他們在我這裡的重要性。這麼些時間以來他一直對我那麼好,我都沒有什麼表示,甚至可以用沒心沒肺的來形容我自己。
如此大的火氣,就是因爲在乎。
他們幾個我都覺得窩囊,怎麼可以看着人就被打了。
他們說不認識那些人,本地不上學的混混。這件事情也就只能這樣不了了之了。如果下次再碰上不知道還能不能碰上?我想着。
“看看你,怎麼在街上走着就能被人打了,丟人。”我總是拿這件事情諷刺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
“三姐,你能不能把你的桌子收拾好,看你上面的書,亂的都沒法看。”
“沒事,就這麼放着把,掉不了就行。”
王斌伸手把我桌子上的書整理好。高高的正好可以擋住老師看過來的視線。
“我今天又看到幾個笑話,講給你聽。”
“你別睡了,天天就知道趴在桌子上睡覺,晚上幹嘛去呀?”
這幾乎就成了我每天的生活。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鬥鬥嘴,跟夏琳和王斌在教室裡追鬧,和江南吃飯回宿舍,躺在老大懷裡發呆。
“這一週你們來我家玩吧,你跟江南迴家不都回城裡嗎,正好可以去我家。夏琳反正城裡回你家也不遠,就一起,老大可不可以?”我問。
“你都幫我們想好了,我們能不去嗎?”夏琳沒好氣的看我。
“沒事,我家就我一個人,我爸我媽都不在,咱們想怎麼玩,怎麼玩。”
“那咱都去,星期五中午就走,下午的課就不要上了,反正也不重要。”夏琳立即答應。
“丫的,你就能幹這事。”
我給楊帆發了個短信告訴他這星期我不跟他一起回家了。計劃這星期的活動。
想了想,我決定中午去買點東西下午的時候請他們吃火鍋,然後再一起出去玩,這個地方地理位置特別好,什麼都有,很方便。不過就是時間有點短,要是可以住下來的話就好了。可惜我家只有一個客廳,再說了,大家都得回家呢。
算算今天星期三,還有兩天,到時候還要再去二百塊錢。說道錢,我跟江南好像都沒有現金了,只剩一張飯卡了。
學校裡這幾天合歡花開了,都在人頭頂上,每次走過的時候都散發出一陣香。我們路過的時候老是跳起來扯扯它的樹葉或者摘一朵花來。
“咱明天早上去食堂嗎?好像沒有錢了。”我問。
“有了吧,找找。”江南把自己的褥子掀起來看。我看到許多一塊,立即瞪大了眼睛。
“你錢放這?真一人才。”我伸手拿過那些錢,還真有不少,數了數大概有十幾塊。
“你等等,好像還有。”江南把牀底下的行李箱拖出來,打開邊上的夾層有拿出幾張來。
還挺大的,二十,十塊的。
“八十九。孃的,土豪啊。”我看着這錢都覺得不真實,這都相當於我們平常拿的一半的生活費了。
“過橋米線的走起。”江南道。
說起這過橋米線,我們還真得提一提。上個星期江南大哥過來看她,中午出去的時候兩個人在西堡的街上吃了過橋米線,我回了我小姨家。來了以後她就一直跟我說那過橋米線怎麼怎麼的好,還說一定要去吃,絕對經典。
說了好幾回我都沒有去。不過倒是見過這家店。在我每天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枯河下面。他有個很個性的名字叫“三碗不過橋”我們討論了好多遍,都沒有弄不明白,這不過橋是從哪裡來。
平常我們在一起的吃飯,四塊五塊就解決了,過橋米線要八塊。所以我把吃過橋米線定義爲改善生活。下午三節課後,我們義無反顧的朝橋下進發。
每每走過那座大橋都會想到: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羣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這種想法真是讓人難以接受。我忍不住想笑,可是卻又是自己想起來的。
這座橋的又高又陡,橋下卻沒有水,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我告訴你們可好吃了,一會就到了,看你們怎麼說。”江南還在那裡推銷她的過橋米線。
實際上她這幾天已經說過無數回了,也正是因爲她如此推薦,我們就懷疑到底有沒有這麼好吃。
每人點了一份,上來才發現是冒着熱氣的砂鍋,不過裡頭的米線跟我們平時吃的不一樣。
“過橋米線,又被稱爲狀元米線的……”她滔滔不絕,如此可見孩對這米線的喜愛。
“我看見了,那。”我擡頭指了指牆上掛着的畫,拿起筷子把砂鍋裡的米線夾到小碗裡。
“那你們自己看吧。”江南低頭開始吃,“哎哎,別放那麼多醋,吃地方特色的東西一般不要加別的東西,加了就不是原來的味道了,東西還是原滋原味的好。”她伸手握住我手裡的醋。
我看了看她,最後還是放下了。
“這個小蛋黃用筷子打碎了跟湯混在一起最好喝了,我最愛這麼喝了。”
我把自己鍋裡的蛋夾到她碗裡。她平常都那麼安靜,我都沒有見過她對什麼事情有這麼熱情呢。
“你來過這裡幾次?”我問。
“一次,就上次我跟我哥一起來的。我還問她有沒有會員卡,她說剛開業還沒有。你說這麼好的店,怎麼呢不辦會員卡?不過開業那天半價,到時候咱們再來。”
“我就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喜歡吃這玩意,這有什麼好吃的,還不如校門口的麻辣燙好吃呢。”王斌道,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就是不喜歡吃,反正他是發表反對意見了。
“你不喜歡吃不代表別人也不喜歡吃。好吃不?”江南看我們問。
“好吃。”大家異口同聲道。我確實有點喜歡這個味道。夏琳只要能跟王斌作對就絕對幹,至於筱淺。她總是笑。也跟着負荷着我們。王斌在我們幾個女生之間永遠都是受排擠的。
我們吃完出來的時候天已經要黑了,他們兩個還是在爲了過橋米線的事情爭論。
“帶你來吃就是賠錢,你吃了多少,全都倒了,過橋米線的精華都在湯裡,你倒好全都剩下了。”
“誰跟你說過橋米線的精華都在湯裡的,那是米線米線,你倒好精華還成湯了。”
“就在湯裡。”
“歪理。”
“歪理也是理。咱們下次出來還吃這個。”江南看着我們。
“好呀。”我們幾個立馬答應,王斌就氣的跳腳。
結拜一羣姐妹的好處就是每天她們都堅定不移的站在同一戰線上反抗你,不會支持你。每次我看到王斌那個樣子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