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筆記:
嶽溪,我並非不愛,可是現在你要我如何愛你,我給不起你天長地久,也不甘心像其他男的一樣追不到女孩子,就索性認她做妹妹。
我們所謂的友誼,總是那麼輕易的超過朋友的界限。有時候我會非常慶幸的想:索性我們現在都還小,我還可以這樣陪着你,陪你着我那些難過、漫長的歲月。
我們這麼早的相遇,讓我覺得,開心。我們的年輕,讓我還有時間期待那飄渺的可能,而你還需要時間長大。
我們在雲南沒有呆太長的時間,這期間除了在院子裡騎過幾回自行車以外就真的沒有去其他的地方玩了。這樣的旅行,讓我覺得非常遺憾。
第三天我們就回了太原。
有時候覺得這一場漫長的旅行,就好像一個無厘頭的鬧劇一樣。每一次想起都讓人覺得好笑,又覺得遺憾。
回了三五天都沒有待的家,這期間嶽池池身體已經基本上好了。
至少她有心情調笑我說:“我們家嶽溪終於變成女人了。”我咒罵她,讓她趕緊滾回去。
太長的時間,一個人,有時候讓我覺得很孤獨。我開始有些明白爲什麼她當初說什麼也一定要偷偷跟着我一起過來了。想明白了以後,我很感謝她。
至少有這麼一個人,曾經放棄她曾經在一個城市擁有的一切來照顧一個失意的你。儘管不被理解和接受,但她依然這樣義無反顧的做了。
在我父母都忙於哥哥的事情的時候,有這樣一個人,一心一意忙着的照顧你,我現在想來,覺得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
我現在還是每天睡不好,除了做噩夢以外,每天睡的還更加不安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生理期的緣故。我在外面的醫院裡頭買了一瓶安眠藥,也許這會是我睡得好一點兒。
其實家和房子的區別很簡單,其實也就只是多了一個人,多說了一句話而已。但是就是如此簡單,而變得溫暖。
嶽池池跟我說等國慶假期過了以後,她們就回去。她大抵是覺得沒有幫上我什麼,結果卻給我添了一大堆的麻煩。
我也沒有挽留她,只是跟她說知道了。
讓她替我給爸爸媽媽傳句話,就說:其實我在這兒一切都還是好的,他們可以放心。
後來我問 她回去以後到底有什麼打算?
她說關於結婚的事,她們還沒有想清楚。我就說既然是已經堅定要做的事情,早做和晚左右有什麼區別?婚遲早都要結,既然遲早都要結,那爲什麼不早一點把事情辦好?
她說我說的有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現在不想。
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讓她自己看着辦。
而關於以前的事情,我還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糾結不出個結果。也不敢去打電話問哥哥,好像事情很糟的樣子。
我知道事情的結果是我必須接受,也沒有一丁點兒辦法改變的。只是過程依然重要。
然後我坐在屋子裡,挨個兒給他們四個打了電話。
王斌還是那麼能說,他總是把那些瑣碎的問題一遍一遍的問過來問過去,然後跟我談論他家的貓,跟我還有幾個月可以生貓仔兒,甚至於想到他家貓晚上的晚餐……這些話題讓我很抓狂。
夏琳跟我念叨着她的朋友,江南則跟我說她又買了什麼樣的衣服,那個品牌又出了什麼新的東西,我發現她很喜歡那些名牌的東西,要不然就是有品味的……
筱淺悶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問她,她也只是嗯嗯嗯的應你。我也沒有太多的話跟她說……
啊,我的那些朋友們!認識你們,其實就是我的幸運吧。
而我家裡也因爲有人楊帆也沒有過來。我們只是在上下樓,出門的時候遇到過幾次,匆匆說幾句話也就離開了。
嶽池池走的那一天我沒有去送她,總是討厭這樣分別的場面。
有時候我就會想大概在他們眼裡我是一個性子很淡薄的人吧,至少沒有那麼跟她們親近……
我們在到學校的那一天出去吃飯。有的人性格內向不喜歡錶達,有的人希望通過各種活動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讓友誼看起來更加牢固。
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兩種方式。而我清楚在我們五個中間,這兩種性子的人都有。
而大部分時候我們的做法更偏向於後者。因爲至少大家在一起還是一種很好的氛圍的。反正平時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事情。
大家就在小吃街上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我們就看見了一進校的地方貼着鮮紅的大字報,想了好長時間纔想起來,放假之前這和是學校的期中考試,現在成績已經出來了,紅榜上的是全校前一百名。
“578三姐你也太牛逼了吧,滿分纔多少?全校第一呀!”王斌震驚的感嘆。
然後我就看到我放大的名字貼在榜首!578,總分680分這樣的分數在杏花高中來說,已經算是很高了,也難怪他會那麼震驚。
我忽然想起上一週,我們好像還在冷戰,怎麼忽然之間又開始說話了?
“三,你的最後一門科目到底考沒考?”夏琳問。
“沒考,不是跟你說了嗎,連名字都沒有寫。”我回答她。
“這也太逆天了吧!”夏琳指着紅榜,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不對呀,我抄的你的卷子。我看看,看看這紅榜上有沒有我?”
江南也趕緊在那麼多名字中找她的名字。
王斌看着我們,一下特別鬱悶:“哎呀,三姐早知道你學習這麼好,我上週就不跟你吵架了還能抄你的卷子。讓咱們也試試這上紅榜到底是什麼心情兒。”
“滾。”我笑着踹了他一腳。
我倆正說笑着,就聽見夏琳說:“江南58夏琳59。看咱倆名字還挨着嘞。”
“呀,咱們也上紅榜了,來,來,趕緊照個照片兒,留念一下。”江南拿出手機來就蹲在牆下面,我看着她就笑了。
然後我們一起在這張紅榜旁邊照了相。沒有上榜的王斌苦着一張臉,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後來也因爲沒有抄我的卷子,爲此王斌後悔了許久。我們幾個對於他的這個反應無比無語。
今天正好上晚自習,髮捲子就要等到第二天了。江南,夏琳幾個對我的卷子尤爲好奇。
“親愛的老三,680分考578是學習好,但你要是真的有一科沒有做,考了578,那就是差不多580分,考了578。這就是要逆天的節奏呀。你去汾中跟馨中看看,他們也沒有幾個人能考出這麼好的成績。”夏琳在我耳邊不停地叨叨。
“好了,好了,不就是考了個試嘛,你們至於這樣麼,幾份破卷子,考完扔了不就得了?”我對他們過多的關於這次考試特別心煩,沒有一點兒新意的話題。
“不對。”王斌一拍自己的腦袋,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知道期中考試有什麼作用嗎?”
“什麼作用?”我們幾個異口同聲的問道。
“基本上每年期中考試以後,國家批下來的助學金就要發了,普遍情況下老師都會把你的成績作爲評定助學金的參考。三,你就準備請吃飯吧。至於二你兩。估計也有,只是不知道有多少。”
越說王斌越失落,捂着自己的腦袋又一次感嘆:“哎呀,媽的,我真是虧大了。”
我們幾個看着他就笑了。
“不行,三姐你必須請吃飯。”
“請就請,我請吃飯還要什麼助學金跟理由,明天就去。”我很乾脆的拍板決定了。
而我們幾個就這樣的站在這個牆角站了好半天,惹得好多人經過的時候側目觀看。
後來有一天在網上看到張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拍下來照片心裡感慨頗多。而他被命名爲“校園裡的風景線”。
那天我剛進教室,就有許多人看我,看的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旁邊有幾個關係還不錯的幾個朋友過來跟我說話。
“平時看你也不怎麼學習,沒想到一考試考試考這麼好。”
我看着她:“考的好嗎?其實也就那樣。你們爲什麼那麼看重成績,那點分能幹什麼?”
“你就不要站着說話不腰疼了。將來高考都是要看分的,你要是考得不好怎麼上好大學,上不了好大學怎麼找工作?在中國好好學習纔是王道。”她瞪着眼睛看我,好像是看一個怪物一樣。
我有點搞不懂她,她也大概是覺得跟我沒有多少共同語言,也沒有再同我說話。
之後一天晚上有很多人跟我說這種話,我有點兒想不明白爲什麼他們會把成績看的那麼重要。
在教室裡熬到下課纔回了宿舍。有好多人都在談論我的成績,我被問的煩了就說:“其實題一點兒也不難,百度搜索就可以啦。”
江南一聽這話笑着看我,等到我好不容易把這些人打發走的時候,她又看我:“你這就心煩了,還有更麻煩的呢?等着明天老師來找你吧。我相信門兒門兒都滿分兒,還有一科一分兒都沒得的幾個老師都會過來找你的。孩子,未來的日子還長着呢!!!”
江南這話說的特別語重心長,我當時覺得晴天霹靂,未來日子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