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林一向是情侶聖地,充滿了一種濃厚的神秘氣息,特別是這樣的夜晚。結果這個樹林並不大,沒走幾步就沒了,更不用說情侶了。我很失望的繼續往前走,看見樹林對面的公寓樓,我一看沒什麼東西轉身正要走,突然猛的一回頭,仔細一看,那個站在車邊的人不是林淵之又是誰。雖然我的眼睛近視而且還夜盲,但值得一提的是我的隱形眼鏡配的很好。
偷窺是一門技術活,我趕緊找了一個極好的位置偷窺他們。要是林淵之一個人我纔不搭理他呢,主要是剛纔看見從他車上下來了一個女人,而且還不是甘靈,這讓我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
那個女人的長卷發微微遮住半邊臉,未遮住的下頜有着精緻的弧度,嘴脣塗着豔麗的脣彩,我突然感到有些失落,和她相比我簡直就是男人,難怪他不喜歡我。我懷着略複雜的心情繼續扒着樹偷看着。
那個女人走到林淵之身邊,迎面伸手環住他的腰身,將臉靠在他的胸前,嘴巴一張一合在說着什麼,然後就見林淵之有些遲疑的拍了拍女人的頭髮。這時我身邊有動靜,側頭髮現是打完電話的江墨,他對於我的行爲感到疑惑:“你在幹嘛?”
“噓!”我讓他小聲點,“我在偷窺!你看!”我衝他一指那兩人的方向,興奮的說:“我猜測着兩個人一會兒就該親了,你等着看啊!”
江墨的臉朝我貼近了幾分,說:“這麼好看麼?我看不清啊。”說着又朝我這邊走了幾步。
我不以爲然的說:“哦,其實一點也不好看,你不看也沒有關係的。”
在我耳邊很近的位置傳來江墨的聲音:“那你看這麼認真做什麼。”感覺到耳邊有一股熱氣吹着我耳朵,我一個激靈,發現江墨的臉就在我臉邊,一轉頭甚至能數清他的眼睫毛。我立馬回正頭,目不斜視,但是整個心思都不在偷窺上了。正走神,感覺臉頰一熱,好像被一個什麼輕軟溼潤的東西碰了一下,我一下子清醒了。我緩慢的扭頭看着江墨,一時無法消化剛剛發生的事情。我到底是被親了還是被親了?
畫面像是定格了。江墨一臉疑惑:“怎麼了?”
看他這麼坦蕩的樣子,莫非不是他?難道是鬼哦,肯定是他啦。
“你剛纔,是不是,是不是,那個我了!”
江墨看着我:“哪個?”
我說:“你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做的事!”
江墨見瞞不住,慢條斯理的說:“剛纔沒站穩,身子斜了一下。”
是,是這樣麼。那,是意外也沒辦法了。我要是總抓着這件事不放,會顯得我沒見過世面,不夠大氣。沒關係,反正只是臉嘛。
我偏過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墨微低着頭,像是在等我的回答。這種感覺就像是考試收卷之前腦子一片空白,偏偏監考老師還站在一旁盯着我看,讓人憑空生出一種想同歸於盡的悲涼感。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悲壯了,他問:“你在回味麼?”
我一聽就炸毛了:“怎,怎麼可能啊!我只是想說,沒關係。我不怪你,我們一起忘記剛纔發生的事情吧……”
江墨淡淡的
說:“我不是愛佔便宜的人。”意思是既然做了就要負責。
我義正言辭的回絕:“我知道你當然不是這樣的人,但是我真的沒關係。你不用負責。”
江墨看了我許久:“再說吧,你不要回家了?”
我依依不捨的朝公寓樓那邊看,發現兩個人已經走了。再一回頭江墨也已經走遠了。我只好在心裡默默哀嚎一聲,不情願的邁着小碎步追上去。
“等等我!”
“快點。”江墨手放在褲袋,氣定神閒的側過半個身子等我。
好詭異的畫面,怎麼感覺這個畫面這麼熟悉?
走着走着,突然福至心靈,對,就像主人等在正在方便的狗回來。
我之前一直很不理解,爲什麼狗血劇裡愛耍流氓耍無賴的都是男一號,相反又體貼又溫柔的只是男二?或許編劇是想通過這個告訴我們,愛她就要對她耍流氓。原來街上的流氓都是在用這麼隱晦而又文藝的方式表達愛意的?誤解他們太久了。
我當時覺得這也太扯了,因爲當時林淵之就是個很溫柔很體貼的男生,在大學期間我一直都認爲他是男一號,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是男二,其實還有個原因是我喜歡他,想同他在一起。現在回頭想想,他果然淪爲男二了。但是要這樣說,江墨不就是……那我就覺得更扯了。因爲我對於江墨剛纔的流氓行爲完全沒有產生害羞、心跳加速等不良反應,反而對他產生了深深的畏懼,特別是那句:“再說吧。”對我來說就是:“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我對未來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