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 ”宿如雪說完這聲,便不再做聲,深吸一口氣,左手猛用一力緊攥曲希瑞冰涼的右手,給曲希瑞打了記他們早前已然商議好的暗號。
接到宿如雪打來的暗號的瞬間,曲希瑞用盡全力以手快雪刀奮力劈向層疊交錯的血色藤蔓。霎時將厚有一尺見寬的血色藤蔓劈出了一道狹長的縫隙。光線拼命地透過縫隙鑽進漆黑,暗不見天日的單元門內,霎時耀亮了曲希瑞以及宿如雪的臉。
也不知是趕巧,還是宿如雪知道要有光線射入,而沒敢直視單元門,近而下意識地側頭看向曲希瑞,光線一射入單元門內,宿如雪看見了曲希瑞的臉慘白的不像話。不知是用力過度累的,還是另有其他原因。透過曲希瑞的蒼白臉色,給宿如雪的感覺是曲希瑞此刻一定是極疲憊的。
宿如雪雖是不由一怔,卻沒有爲此而耽誤大事。宿如雪像是拼盡全力地張嘴向外呼喊道:“炸樓!”聲音未落,那道剛纔被曲希瑞用盡蠻力劈開的縫隙便已然迅速閉合,黑暗再度降臨,充斥在狹小的單元門內。
“你說他們能聽見我喊的嗎?”
宿如雪一句話問出,又是漫長的等待。然而得到的卻不是答覆,而是:“握夠了?”
“啊?”
“鬆手!”
“哦。”
聽到曲希瑞語氣不快地嚷鬆手,宿如雪這才意識到此刻她的手竟還攥着曲希瑞的手,甚至已然把曲希瑞的手捂得不像早前那樣像是死人手一樣冰涼了。聽到曲希瑞嚷鬆手,宿如雪趕緊鬆手。
“要不,我砍會兒,你去休息下?我們倒班來?”
“不用。”
宿如雪也是看曲希瑞臉色難看。這纔好心提議要跟曲希瑞輪流換着砍封住單元門的血色藤蔓。然而曲希瑞卻不肯領她的情。
愛用不用,不用拉倒,正好她還嫌砍血色藤蔓,手會痛,胳膊也會被震痠麻,像是要斷掉似的。不用她砍正好,她可以名正言順地偷懶了。然而宿如雪正準備重新找個舒服的位置繼續休養生息,等待外面的人施救,聽到曲希瑞語氣極度刻薄,且滿是鄙夷道。
“不想死。”
“你……”也許別人聽不懂曲希瑞簡短的三個字所代表的含義,可宿如雪卻能聽出來,曲希瑞這三個字是說‘他可不想被宿如雪無端害死’。
原來曲希瑞之所以不肯跟宿如雪倒班砍血色藤蔓竟是怕被宿如雪拖累,擔心宿如雪砍得速度不如變異爬山虎織的速度快,會加速他們的死亡。
知道事實的宿如雪氣個半死,什麼叫狗咬呂洞賓,說得是曲希瑞。宿如雪真想知道曲希瑞前世是不是條狗,呂洞賓是不是被曲希瑞咬過。
被困的宿如雪跟曲希瑞兩人繼續着不友好相處,外面的人則已然聽到宿如雪傳出的話了,不由再度陷入熱議,早前霍升便已與江東宸,還有邵紅雷等人皆研究過,衆人的想法一致,也認爲想救人,唯有炸樓,可怎麼炸?衆人始終沒有商議出個結果來。
用炸藥?霍升的小隊到是帶着。雖然用炸藥炸樓,乍看去顯得再容易不過,可實際操作起來卻並不容易。一是炸藥的配量絕對不能出錯,一旦出錯,宿如雪與曲希瑞兩人便會有被活埋,或是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危險;二是變異爬山虎的藤蔓包纏住整個居民樓,使用炸藥炸樓,需要有人去放置炸藥,而去放置放炸藥的人一旦被變異爬山虎發現,不,是一定會被發現,定會遭到襲擊,有喪命的危險。
“如雪姐姐的意思想必是想讓東宸哥聯手霍校一起瞄準那兩輛壞掉的汽車,引爆汽車來炸樓。”
在衆人商議不出絕佳的炸樓計劃之際,忽聽身後傳來女子的獻計聲音。女生頗爲沉悶,像是憋在甕裡說話似的,不過卻不妨礙江東宸辨認。江東宸一耳朵聽出說話的女聲是許晴了。
“晴晴,你怎麼……”聽出是許晴的說話聲,江東宸不由惱怒地回頭瞪向許晴。卻見許晴全副武裝。當看到許晴的穿戴,江東宸只覺得額角隱隱作痛,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回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許晴什麼好。
只見許晴一身不倫不類的穿戴,時至五月,正值半夏,許晴卻戴着厚重的防毒面具,脖子圍了少說又兩圈的針織圍脖,頭頂天藍色的針織帽,手套着洗碗用的粉色塑料手套。
“許小姐,你這是?”霍升都不由被許晴的打扮嚇傻了。
“東宸哥不讓我下車,擔心變異植物會挑我吸血。可我又實在想幫忙,只好想辦法下車。喏,這樣,我不用害怕變異植物會吸我的血了。”許晴說着彰顯似的原地轉了一圈。向衆人展示她防範變異植物吸血的有效措施。博得衆人一致好評。
衆人皆認爲許晴這身扮相雖是不倫不類,不過好像確是可以有效的應對變異植物的吸血攻擊。而許晴大膽提出的有關於宿如雪傳達給衆人的有關炸樓計劃的提案,也相應獲得了大多數人的贊同票。大多數人皆認爲許晴說的方案正確,跟宿如雪的想法不謀而合。
“蠢!”宿如雪正閉目養神,聽見曲希瑞語氣冰冷不快道。
“曲希瑞你說誰呢,我可沒招你!”宿如雪發誓這次她可是絕對沒有惹到曲希瑞。
自從被曲希瑞‘咬’了後,宿如雪再也不敢主動跟曲希瑞搭話,一直老老實實地原地待命。邊等着外面的人施救,邊想辦法,準備在逃生的一刻,抓住時機將變異植物的一階綠色晶核據爲己有。
“你喊炸樓是讓他們引爆汽車。”
“不啊,那不叫炸樓,那叫燒樓。”宿如雪抱怨似的說完。突然用驚恐的眼神看向曲希瑞的發聲方向:“你能聽見他們講話。”不,她想問的不是這句。“他們把炸樓理解成了燒樓?”是這句纔對。
宿如雪問完,曲希瑞沒做迴應。宿如雪知道曲希瑞的沉默等於默認。究竟是誰?曲解了她的意思。難道是許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