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吃飯了。“一見沐崖回來,宴塵立刻道。
他坐在椅子上,面前是滿滿的一桌子菜。
“不吃了,你們吃吧。”沐崖搖搖頭,準備鬆開龍錦的手向樓上走去。卻不想龍錦緊緊的抓着她的手不肯鬆手。
“皇上不吃飯?”沐崖轉過頭,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龍錦點點頭,“阿崖不餓,我自然不餓。”
沐崖看了他一眼,隨即任由他隨着自己的腳步走上樓。
關上門,沐崖徑自走到牀邊,躺下。
龍錦站在原地,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有些不吃所措。他以爲沐崖是生氣了,氣他不理解她。
沐崖將頭埋在硬硬的枕頭裡。
她好想念卜卜。
以前練功最累的時候,卜卜總會在身邊陪着她。卜卜會心疼的蹭着她的身子,用小爪子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臉。
卜卜總是那麼懂她。
她最累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是卜卜,最迷茫的時候,陪着她的還是卜卜。卜卜陪了她那麼久。所以她才放不下,所以它才最重要。
如今到了這般境地,真的很累。
遲遲不知道那神秘人的身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麼,不知道他法術有多高。
她想殺了他。
想復仇。
華雀的話讓她想到了現在,到底是不是皇弒龍還是另有其人。
靜靜站立了許久,龍錦輕輕開門走了出去。
樓下宴塵和阿冬他們食不知所味的吃着飯。誰人看的出來沐崖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身後的龍錦臉色也是不好。老大有着心事,他們誰的心情能好。
見到龍錦走了出來,宴塵立刻站了起來,望了一眼沐崖禁閉的房門,道,“皇怎麼了?”
龍錦看了一眼宴塵,知道這是沐崖的心腹,但也是什麼都沒說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修羅王平時冷的要死,他是不會跟你說話的。”阿冬看着龍錦走出去的背影,夾了一口菜,道。
“也是。”宴塵點了點頭,隨即望了一眼兆侖那邊,“我去幫幫他吧,兆侖嚴苛的很,那麼多人,這樣到什麼時候。”
阿冬看了一眼兆侖那邊,點了點頭。
宴塵拿了兩塊餅,吃着一塊拿着一塊向兆侖那邊走去。
“皇要的?”把餅遞給了兆侖,宴塵看着正在展示法術的人。
兆侖點了下頭,咬了口餅。
“皇要出動了。”
宴塵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是說?”
“嗯,皇可能找到了仇家。”宴塵目光看着前方。
宴塵隨着他的目光看去,街邊紅亮亮的燈看起來很是喜慶,只是這個時候,並非所有人心裡所想都是好的。
終於能報仇了。
楊婆婆對於他們是像着親人一般的存在,他們自小便在羅剎宮裡,如今在乎的人被殺,卻做不得一點事情,有多懊惱。如今終於找到了仇家,終於可以報仇雪恨了,
慢慢嚼着嘴裡的餅,兆侖的目光認真的看着展示法術的人。
他年紀很大了,自然隨着楊婆婆很多年了,沒想到,一眨眼,這麼多年過去了。楊婆婆走了。她這一生都是爲着仇恨,上路之前,還是帶着仇恨。
只是把這仇,轉移給了別人。
大概她走的時候,都是恨得。
因爲她手裡還是緊攥着她平時最愛繡的藥材。
他聽說過那個故事,楊婆婆年輕的時候有一個深愛的人,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就再也沒見。
真的再也沒見,到死。
他有些滄桑的眼睛突然間有些溼。
二樓最右邊的房間。
錦莫琉在漆黑的房間裡緩緩睜開了眼睛,適時,碎罡推開了房門。
“王爺,國師到了。”
“晚上到?”錦莫琉的語氣有着聽不出的意味。
“還有幾百米,馬上就到這裡了。”碎罡點點頭。
“不用露面,讓他直接跟沐崖交上手。”錦莫琉轉過身,嘴邊勾起一抹笑容。
“屬下明白。”碎罡行了個禮,退出了房間,走向自己房間的時候,沒有偏過一下頭,但他知道有一道目光一直鎖定在自己身上。
直至碎罡關上了門,阿冬才收回了目光,凝視着桌子上的一盤菜。
外面突然間一陣吵鬧。
宴塵和兆侖對視了一眼,宴塵隨即朝客棧門口走去,還未到門口,一股涼意突然間襲來,他停下了腳步,看着對面的黑衣人。
客棧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小馬連忙向後面跑起。
這一看就是來了一股大勢力,得趕緊通知掌櫃的。
阿冬只看了一眼門口,便立刻目光看向了碎罡的房間。
但房門卻是緊閉着的。
“讓開。”擋在宴塵面前的黑衣人,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本來還是觀察的宴塵突然間生出了火氣,語氣很不善的道,“你有資格讓我讓開嗎?”
身爲羅剎皇的心腹,天下第一閣的人。宴塵本就是江湖上背景極好的存在,怎可能沒有傲氣。如今見到有人這般說,立刻是火氣大了起來。
對面那人冷冷一笑,合併的雙腳微微邁開。
宴塵目光看着他的動作,拳頭也是緩緩握緊。
“上官,怎麼回事啊?”氣氛極其緊張的時候,客棧外突然間響起了這一道聲音。
那被稱爲上官的人,冷冷一笑,而後道,“國師大人,有條狗擋路。”
話剛說完,雙手便握拳打了出去,因爲對面的宴塵已經衝了過來。
黑衣人已經是在侮辱他,這如何忍得了。
那邊的阿冬和兆侖也向這邊跑了過來。
意圖與天下第一閣交好和想加入的人一愣,然後齊齊衝了過來。人多勢衆嗎,不怕。該表現的時候必須表現。
“一羣烏合之衆,湊什麼熱鬧。”擋下宴塵的一擊後,上官掃了一眼衝過來的人羣。拔出了背在身後的刀。
宴塵也是同一時間拔出了佩劍。
“別打了,上官,費時間。直接讓那羅剎皇出來。”大戰即將一觸即發的瞬間,客棧外又是一道聲音。
上官立刻收起了劍,應了聲“屬下明白。”便看向宴塵,“叫你們主子出來說話。”
“你有資格見我們的皇嗎?”接話的是阿冬,阿冬臉上有着冷笑。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敬酒不吃吃罰酒。”聽到阿冬的話,上官剛剛收起的刀,再次拔出,一刀砍向了宴塵。